不要!你误会了……
柳煜歆发出惊慌的喘息,想推拒覆盖上来的身躯,又害怕再被伤害,左右为难间,只有泪水拼命地沾湿
脸颊和枕边床单。
他再抖得厉害一点,大概就可以把一身骨头都抖散了。
非自愿……是被家人卖来或被抓来的吗?那也不干他的事!绝魂冷哼。
要怨要恨……就憎恶这疯狂的世界吧……
强迫柳煜歆翻身趴在床上,绝魂一手扯下柳煜歆的长裤。
这是他习惯的体位,起码这个姿势能确保身下的人无法在他发泄时暗中刺他一刀。
入眼的肌肤如同白玉般雪白滑嫩,破碎的呜咽恐惧又无助,绝魂有瞬间的迟疑。
一般穷到要卖女卖子的家庭可以养出这种一点伤痕也找不到的无暇肌肤吗?!但要说他是彩伶楼培养出来
的高级男宠,哭成这样又说不过去。
感觉到绝魂的动作有所停顿,柳煜歆赶忙想从他身下爬开。
不要……他想回家……好可怕……他是第一次体会到哭救无门的绝望。
他的动作将绝魂的注意吸引回来。
“管他的……这小子是被绑架或偷来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喃喃自语,绝魂轻而易举地抓住柳煜歆
的脚踝将他扯回身下。
舔湿自己手指,一手抓住冰冷而颤抖的臀瓣,湿润的食指没有丝毫留情地直接剌入雪白双丘间的禁地。
“啊!”柳煜歆本能地发出自己听不见的痛叫,极度惊惧的承受他想都没想过的侵犯。
好痛……什么……不要……
深入体内的手指强悍而有力地挖弄,侵犯着他每一寸的私密,疼得他浑身颤抖得有如风中残烛,一张芙
蓉脸蛋哭得极端狼狈凄惨。
讨厌……好疼啊……
不要动……好痛……
痛苦的惨哼呜咽被哭到模糊不清,柳煜歆害怕的抓着身下的被褥,仿佛那是溺水时的最后一块浮板——
尽管他也清楚抱着棉被并不能减轻他的疼痛或免去接下来的噩梦。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柳煜歆已经被肉体上的痛楚和崩溃的哭泣逼到心力交瘁,虚弱的身躯开始异常
的冰凉,哭泣惨叫也低弱了下去。
痛,很痛……身体像是要被撕裂的痛……
好可怕……霖跟飏在哪里……为什么不救他……
他好怕……身体好痛……他想回家……
好痛……好痛啊……
似乎在永无止境的疼痛中,他终于陷入一片黑暗,昏了过去。
第二章
“天杀的!”绝魂低咒一声。
他根本还没进入,就发现身下的人已经昏迷不醒,气息更是虚弱到仿佛快挂了。
这下是怎样!?他可没有奸尸的兴趣!
懊恼的将气若游丝的柳煜歆随便弃置在床上,转身进入屏风后的浴池清洗干净,衣衫才穿到一半,门外
就传来总管的声音。
“爷,小的可以进来吗?”
“进来。”绝魂没好气地道。
进来让他宰!选的这是什么货色!?赏心悦目是赏心悦目,但虚弱得根本玩不尽兴!
门被推开了,总管哈腰鞠躬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俊美的少年。
“爷,因为您要的是雏儿,所以难找了些,这少年是我叫手下的人去买回来的,很抱歉让您等了这么久
,您看看满不满意……爷?”阴总管被绝魂的脸色吓到了。
绝魂第一次有种诡异的惊悚感,惊悚到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总管。”他的声音轻柔而危险。
“是的,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虽然看起来稚气末脱,实则已经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因此回答分外小心。
“如果说这个才是你找来给我的。”绝魂充满骨感的修长手指点点总管身旁的少年,又往身后床榻上不
知道死了没的躯体比了比,“那床上那个是什么!”
总管一怔,顺着绝魂的手指往床榻看去。
“小的不知道,小的并没有吩咐手下带其他人给爷……”疑惑地走近床铺,裸露在空气中的背脊雪白柔
嫩,没有一丝瑕疵,“爷,这不是彩伶楼的人,我们这儿的男倌背上都会有纹身或烙印的。”
不是!?
“你在说笑话吗!?”绝魂怒哼,“不是彩伶楼的人能踏入雷厅!?”他当这里是大街还是广场?
“这……有可能是其他客人带来的男宠……”总管迟疑地猜测。
“他是第一次,我肯定!”杀气从绝魂身上弥漫而出,直指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的总管。
他素来没什么耐性跟好脾气,尤其是愈来愈不妙的直觉让他浑身不对劲。
“这个,爷,小的也不知……”总管急忙道,惊慌地退后,后脚跟踢到柳煜歆被绝魂扯下的衣衫,内袋
里一枚系着红线的玉佩因此而掉落在地。
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隐没在总管的歉语求饶中,却被绝魂注意到了。
那是一只小巧的翡翠玉佩!绝魂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身影倏然消失在座椅上,等总管回神时,绝魂已经来到他身边,手上则握着那只玉佩。
“爷?”他小心轻唤,生怕再触怒他。
绝魂没理会他,表情阴沉吓人地看着掌心的玉佩——只有半只,不规则的断裂边缘将玉佩中央雕刻的蝙
蝠斩成二半,蝙蝠下方以篆书刻写康泰二字……
他记得这块玉,或者该说,他看过这玉佩的另一半?!
他看过的那枚玉佩也只有半只蝙蝠,只是篆书刻写的是平安二字,那是他后来习字以后才知道的。
平安康泰,同样的绿色蝙蝠……握紧玉佩,克制着没有使上内力,不规划的断裂面刺得他掌心流出鲜血
。
总管脸色铁灰,因为他看见绝魂的右眼红了。
江湖上传闻,一旦绝魂杀人杀红了眼,不杀尽最后一人,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该死的!”绝魂咒骂出声。
扑通!总管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爷,饶命啊,是小的不对……”
“废话!”绝魂一脚将他踢了出去,“若非你给我拖延这么久,哪会有这种鬼事!立刻去给我去找大夫来
,他若有性命危险,老子灭了你彩伶楼!”
“是是,小的马上去……”总管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被总管带来的少年也满脸惊慌地跟着退了出
去。
绝魂克制不了浑身杀气怒火地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咒骂所有他所知道的骂人词,一直到床榻上传来微
弱的呻吟,才将他惊醒。
回到床边,看着自己干的“好事”,绝魂右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愤怒。
这下子可好了,他原本想找到记忆中的人,只是想看看那个人过得好不好。如今,人是看到了,似乎一
切都过得非常好——只要没有遇见他!
命运这种东西……他似乎被狠狠摆了一道。
绝魂的牌气很差。
事实上,是非常差。
尤其是在他武功愈来愈高强以后,几乎没有再容忍什么过,凡惹他碍眼者,全都一刀劈了再说。
可是,面对床上明明高烧昏迷不醒还在睡梦中一直哭泣,平白消耗体力的人儿,他是真的无奈至极却拿
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都已经虚弱到没有体力承受高烧的地步了,还死活哭个不停,抽噎啜泣的哽咽总让绝魂怀疑他会不会一
口气提不上来就过样挂掉。
烦啊!
想死还不容易!?他有成千上万的方法可以帮他“早曰成佛”。
一刀劈了他好呢!?还是一掌打死他!?再不然多剁几下砍成尸块丢到湖里喂鱼好像也不错……
但这种情况是他自己造成的,就算想劈,也只能劈死他自己!?或砍死这群没用的大大!
绝魂凝着脸,坐在外厅看着好几位大夫忙进忙出,又是煎药,又是把脉。
柳三少!他记得扬州最有名的大夫是如此失声道。
全扬州姓柳的人不少,但是“柳三少”这个称呼却是一个人专属的。柳煜歆,扬州首富柳家那个自幼失
聪却最受宠爱的幺子……早知道的话,他就不用那么费心地想要把人找出来了。
他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嗟!”
简直是场天大的笑话!只可惜他笑不出来。
眼前的小鬼简直虚弱到让人不敢置信的程度。而造成这个局面的人是他,这个认知让他意外地感到烦闷
。
“这、这位爷……”一位被总管请来,马上被绝魂提刀架在脖子上威胁过的名医怯怯地搓着手,迟迟不
知道该怎么开口。
“啊!?”斜斜一挑眉,绝魂的眼神才射过去,那名医就已经被吓得直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见状,绝魂本来就很差的脾气更是差到谷底去了。
“妈的,你叫我在浪费时间啊,把你们找来不是叫你们在这里给我发抖!”他不高兴地骂道,当场又把一
群人吓到腿软。
“是、是三少……”首当其冲的大夫苦着脸说道。
“又怎么了?”
昨晚是高烧到让人怀疑他可能被烧成白痴,今天早上是严重脱水,那现在昵,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需要好好静养一阵子,可是他一直哭,很消耗体力,所以说想把三少送回家……”
呜,可怜的三少怎么被此等恶人欺侮,偏偏他们被强迫待在别院,怎么也无法通风报信给柳家啊!
一群大夫敢怒不敢言地低头瞪着地板,气愤却没胆子得罪绝魂。
就算心疼柳煜歆,他们更担忧自己的小命。
“哼,三天治好他。”绝魂烦躁地说道。
“三天!?”一群年过半百的大夫开始吹胡子瞪眼睛。
他当他们是神仙下凡吗!?
凭三少的体质,这病状十天能下床就不错了,还要三天内治愈!?
“三天后他如果还是这副德性,老子就劈了你们。”绝魂烦躁地刀一挥,圆桌应声断成两半,轰然倒地
。
见到这一幕的群医瞠目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是……三天内一定好……”再心生不平也只能往肚里吞了。
呜……三天耶……赶紧差人回家把私藏的奇珍异草全拿来用吧……不然小命不保找阎王老爷哭也没用了
。苦着一张脸,他们又投入医治行列中。
绝魂则是把刀放在手边,整理了一下暗袋里的武器,确定身上的配件足以让他在激战中保命。
最近的江湖还真乱,害他动不动就得横劈坚砍的杀好几十人,身上一再受创,好不容易才收口的伤注定
会留下严重的伤疤了。
叫总管找人换了桌子,付张银票,点了满桌食物,绝魂一个人吃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焦躁成这德性!?就为了那小鬼吗?这小像他啊!浓眉打结,绝魂的心情更加恶劣。
“天杀的!”咒骂一声,当场吓得大夫们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老天保佑……小祖宗你快点好起来吧,姑且不论这小祖宗的死活,他们只担心他们全都得陪葬……
哪来的歹人……
“收起你们脑袋里的杂念,专心救他,否则老子宰了你们!”
才在哀叹,一旁的煞星又已经破口大骂。
唉……这年头当大夫真命苦。
好冷喔……柳煜歆不由自主地拉扯身上的被子,疼痛的身体让他不舒服的呻吟。
意识不清的他因为生理上的不适和潜意识中的恐惧蹙紧眉,泪水又从紧闭的双眼流出。
他这声音一出,一群草木皆兵的大夫紧张得把脉的把脉,冷敷的冷敷,喂他喝水的喂他喝水,只求他不
要继续呻吟,以免外厅的绝魂杀进来骂人。
“天杀的,我找你们来有没有用啊!”绝魂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颇有要一刀砍了他们的架式。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陈大夫苦着一张老脸,李大夫则是冲出门煎药去了。
“关我屁事,你们才是大夫,跟我说什么,快医他!”绝魂气急败坏地吼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反正就是一个心情糟,尤其是听到小鬼像小动物般呻吟的现在,他只
想踹人。
就在此时,柳煜歆痛苦地睁眼,在看到绝魂后,脸上明显浮现惊恐万分的表情。
不要……为什么他还在……好可怕……
无力的身躯连身上的上等蚕丝被都推不开,他只能拼命地缩起身子,喉咙不停发出连他自已也不知道的
恐惧喘息。
见他怕自己怕成这样,绝魂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将刀移到身后。
柳煜歆的身子孱弱,体弱多病的他体格比同龄的少年更加瘦小,加以江南人本来就比较文弱,导致现年
已经十七岁的柳煜歆看起来比年仅十五岁的绝魂还小上几岁。
这下子再加上惊惧的目光,颤抖的瘦弱身躯,委屈无助的嚷泣,哭到红肿的大眼睛绝魂第一次萌生一种
自已罪不可赦的感觉。
柳煜歆哭得很累,哽咽让他喘不过气,身体的疼痛令他眼前发黑,强烈的难受间接导致他更哭个不停和
反胃。
他并不爱哭,相较于示弱的哭泣,他更喜欢可以让家人高兴的笑。
只是陌生的环境加上可怕的人,极端难受的身体加上心理上的惶恐,他除了哭泣以外,根本想不到其他
的方法可以发泄压在心头的沉重。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场景出现在厢房内。
柳煜歆在床上哭得凄惨狼狈,绝魂伫立在房门口,铁青着脸色瞪着床上的柳煜歆,仿佛床上的不是人,
而是什么五毒教拳养的毒蛇猛兽。
半晌,旁边的大夫眼见柳煜歆都哭到脸色发白发青了,急得跳脚。
一名老大夫冒死开口:“爷,三少他很怕您,您可否先离开一下,让我们好替三少看病啊?”
他的声音惊醒了苦恼中的绝魂。
再看了眼当真哭到快断气的人儿,绝魂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
见他走了,柳煜歆抽抽鼻子,苍白的脸上出现松一口气的表情。
眨落眼眶中的泪水,他疑惑地看着几名不算陌生的大夫。
从小到大他几乎看遍扬州城的名医,怎么今个儿大家都在!?
看出他的问题,几名大夫苦笑着,赶忙喂他吃药。
这要他们怎么跟三少说,他们为了他,已经被软禁了将近四天了!?
好冷喔……好冷……
半夜,柳煜歆不知道笫几次被冷醒。
他知道这是自己极度虚弱的结果,但黑暗中完全的孤立无援还是令他苦闷到想哭。
好想念飏,过去只要飏在家,都会陪他睡觉,然后用一种叫做“内力”的功夫让他浑身暖洋洋的,还为
了他特地传了小锳一种内功,让小锳可以随时替他活络冰冷空虚的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