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奇迹发生的不只一个人。
「呜......」娇弱的声音微微传来。
就见影稀的脸色由白转润,脸上的表情显出他相当的舒服,看来这方法是见效了。
鸣土看到这种情形,大概差不多了,一声令下,五个人瞬间松手,因为反弹的力量,所以让影稀无力的向后倒,不过倒是被眼明手快的堰颖先接住。
「影稀,影稀......」抱着影稀,堰颖轻拍他的脸蛋,呼吸急促的让自己差点喘不过气,他害怕,害怕影稀给他的依旧是毫无反应,他无法再承受一次的打击。
另外四个「妖」也担心的围到身边观看,正因为关系匪浅,所以更加担心。
「呼......啊......别吵!」影稀懒懒得打了个哈欠,调了个好位置,继续睡觉。
当场所有人一愣,瞬间僵硬。
想知道谁是第一个爆发的吗?当然不会是堰颖,疼影稀如他只能苦笑两声,可是有个人就相当火大啦!
夜走到堰颖身边,一把提起影稀就把他摔了出去,让堰颖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能大叫一声。
「混帐!那个不要命的小子,敢摔本将军,给我出来。」影稀人还在半梦半醒间,嘴倒是先骂出话来了。
「那个不要命的小子就是我。」夜气到脸色发青,当场走过去跟影稀开打。
影稀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追打,身体反射的先挡下一堆拳头。
这一打,人也醒了大半,定眼看是那个混帐之时,竟是夜。
就算尊重他但影稀也不会白白挨打,没道理嘛!
「夜,你发什么疯?」影稀大喝着,难得他这一觉睡的特别饱,心情正爽,谁晓得一醒来就是一阵毒打。
冰轩和书凝听到门内一阵吵杂,马上冲进房内,一进房就看到他们的将军活碰乱跳的跟北方将军干架,要他们不目瞪口呆都很难啊!
「你问你自己啊!」夜大骂着,他一定是太久没教训这小子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后果。
「我?我做了什么事?」影稀莫名其妙的看向夜,他拼死拼活的攻城,没半句奖赏也就算了,反倒过来还挨一阵打,这、这还有天理吗?
夜身形一闪,趁影稀措手不及之时将他押到墙边,箝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身为一个将军......」夜冷冷地对着他斥责,「随时随地都要指挥作战,不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那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万一攻不下南宫城你要怎么办?就算要死,也得把代理的将军找好,一句不攻下南宫城不准撤退,而后撒手不管,你知道会害死多少将士吗?中了毒还死撑,为了救你,你知道差点赔了多少人的性命?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吗?于公于私你都失职,他们不敢教训,我教训!亏你还是我亲手教出来,这点基本常识难道你都没有吗!」
影稀被夜骂的一愣一愣的,脑袋瓜子里拼命的回想所有事情的经过,一想才发觉自己真是太莽撞了,实在是不该。
影稀难为的低下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真会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
「去道歉。」夜放开影稀对着他喝道,要他去跟担心他的人道歉。
影稀抿了抿唇,也不是说不要,跟书凝冰轩作战多年,说下属上司不如说是朋友,要他道歉当然不会有多大困难,更何况这次真是自己的错,只是有点拉不下脸。
走到冰轩和书凝面前,低着头歉然的说着:「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看着影稀没事,冰轩和书凝高兴都来不及了,对于影稀的歉意直嚷着承受不起。
「还有一个喔!」夜指了指从刚刚到现在都呆若木鸡坐在床上的堰颖,瞧他那副得性,铁定还没从震惊中恢复。
影稀眉头一皱,有些尴尬。
「将军,你是该跟他道个谢,袁大少为了你两天不吃不喝不睡帮你解毒,刚刚也忙着拼命救你,我们里头就属他最担心你了。」书凝诚恳的说着,将这两天堰颖的辛酸简略的交代了一遍。
影稀瞄了一眼堰颖,看到他的狼狈样,没由来的一阵心疼,真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轻移到堰颖面前,咬破的唇,掐到出血的手,他真的很辛苦,不由的有点鼻酸,「堰颖......」他轻声的叫了声。
堰颖抬起头对上影稀的视线,久久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总算回来了。」堰颖淡然对影稀报以一个微笑,也许真是放松了不少,所以他故做轻松的回着:「做你的情人还真不轻松,全天下最奇怪的事情都让我给遇上了,不过,最好别再多来个几次,不然我肯定会心脏无力。」
影稀一愣,知道他在化解俩人的尴尬,会心地笑了笑,也只有堰颖还能在这种时候说得出这种话,是体贴自己吧!对于他的温柔,他确实倍感温馨。伸出双手,环过堰颖的脖子,将堰颖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的低语:「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已经很了不起了,对影稀来说,敢在所有人面前这般的亲昵这样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是气氛使然或是情感作祟都已经无所谓了,他只知道他想抱着堰颖,就这样而已,也许真是心有所感吧,看着堰颖和影稀俩人,霖和闱,夜和银互相对看了一眼,个中滋味体会得出。
而没时间让他们多一分相聚时刻,鸣土眉心一紧,一个闪身先挡到银面前,「银,到我后面去别动。」
只见鸣土双手眼前一晃大喝了声,「禁」,一道透明的结界呈现眼前,而所有人都来不及会意怎么一回事,突然一阵狂风大吹,当场把整个屋子吹掀了,尘土飞扬的让所有人瞬间闭了眼,揉眼过后竟是除了他们以外,再也没有其它摆设在四周,当场令每一人呆掉。
「土姐......」银不禁惊呼出声,飞扬的尘土让他有点看不清。
「没有水漪的令你还敢私自行动......」一声熟悉的微怒来自飞扬的尘土里,显然对鸣土的作风相当不谅解。
而银一听到这声音,急着立刻大喊:「风姐,别怪土姐,是我要她帮的......」糟糕!原来是风姐来了。
「银......?」微怒的声音转而疑问,他怎么在这?
鸣土笑着走到银身边,「没关系的,银,我回去再解释,你别在呆在这了,我给你两个时辰,把大军迁出南宫城,我跟风是为了毁了这座城池来着的,快走吧......」南宫城之所以难攻,是因为这座城就是她们设计的,不只是城,甚至所有地理,都是她们创造出来的,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是水漪的命令,所以只好毁了它,她已经耽搁太久了,看来回去得被水好好的臭骂一番了,唉!
解开结界,走到风的身边,「别楞在这啦!我等会再跟你解释,先办正事要紧,真是的......你是太久没跟火打架了是不?打得这么猛,想我死啊?」鸣土轻声的抱怨,也不管风做啥反应,硬是把她拉离现场往天空离去。
而银也不多言,要影稀赶快将大军迁出南宫城,见识到「烁乐」的力量,影稀也不多疑,立刻叫冰轩下令下去,要大军在一个时辰内退出南宫城,并要所有南宫城百姓跟着走。
就在所有人都撤出南宫城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般,整个南宫城慢慢的风化,不只是城,连所有的东西开始一点一滴风化,弄的尘土飞扬,不一会,迭的半天高的砂石就在所有人面前展现,而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阵狂风骤起,把那些砂石卷的半天高,直达云际,讶异的让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只有银看着这一切有些惋惜,「唉,错过了一场歌舞秀,早知道就留下来看了,真是的,让我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那些砂石自然是「烁乐」弄的,由掌管声音的鸣土把所有的物质全变成砂石,再由主净化的风把砂石卷走,不留下半点痕迹。
影稀堰颖俩人对看了一眼,真的结束了,真的可以回去了,回去久违的家里面,这一次,他们会更加珍惜对方的。
第九章
为了犒赏自己当将军的辛苦,所以夜决定放自己一个假,跟银游山玩水一番,把将军府的事交给若岚,在影稀家里赖着不走了。
而夜都住下了,霖和闱自然不会客气,所以将军府又别开一方新气象。
最常看到的就是霖、银、影稀三人在那边话家常,而最辛苦的就是夜了。
谁叫银非常爱捉弄人,跟霖和影稀在一起时常常没事吃俩人豆腐,当然他做得很好,半点痕迹都不留下,而霖和影稀也没自觉,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看在堰颖和闱眼里差点没一把火乱乱烧,虽然不愿承认,可是银跟这俩人在一起还真是相当速配,因为银飘不定的性格和外观让人觉得他亦男亦女,偏偏霖秀气了一点,影稀则气势少了一点,他们三人要是站在一起,肯定会有人羡慕银艳福不浅,左拥又抱的,这要堰颖和闱眼睛不喷火也难啊!
当然这些罪过就全怪到夜身上啦!谁叫他不管好自己的情人,放任他随便吃别人的情人豆腐的,太过份了嘛!
夜也真的是欲哭无泪,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不敢违抗银嘛!谁叫他技不如人,人家可是堂堂九尾银狐,他哪打的过,况且......况且......他也不想被银「吃」啊!天晓得银一天到晚想抱他想到快抓狂的地步,如果捉弄闱和堰颖可以让他转移注意力的话,那就让他们两个人牺牲好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嘛!
这一天是大好的天气,跟影稀约好了正午过后要一块结游出玩,一大早影稀就忙着把将军的事处理完,而堰颖也在自己的绣庄忙着,太久没恢复他「小白」的身份,工作堆了一堆,不先处理一下不行,所以六人是约在下午见面的,而多余的时间很难得的夜等四个人就索性坐在凉亭里说话。
话题转啊转的不免聊到影稀身上,先发问的当然是银。
「喂!夜,我问你喔,影稀到底是哪一边啊?」
「什么叫到底是哪一边?」夜有点不懂银的意思。
「就是他到底是攻还是受啦!」
「是啊!夜,这事你可有跟影稀问过?」霖笑着边问边喝茶,好香的茶,不愧是江南。
「喔!这档子事啊!」夜恍然大悟的看着俩人,「我问过,影稀说他是攻啊!况且我也交代过他不能当受的啊!」影稀好歹是他教出来的,当受方?那岂不连带他的尊严一块赔下去了。
「你确定?」银挑着眉,怀疑的看着。
夜侧头想了两秒,「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霖摇摇头,「不对!」
「不对?」哪不对?
「我告诉你,夜,那家伙铁定是受!」银赌定的说着。
「不会吧!影稀不会骗我的。」夜不大相信,「况且,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霖轻啜了一口茶,淡淡的答道:「同类的直觉罗!」
「是啊!同、类、的、直、觉、喔!」银忿忿的咬牙切齿,不想承认可这是事实,所以连语气都变的有点刻薄。
夜嘿嘿的傻笑两声,装作没听到。
「我说夜,影稀在军营里有过任何经验吗?」闱思考的问着。
「就算没有,他不置于连这都搞不清楚吧!」
「那可难说,万一有人刻意让他搞混呢?」银讪讪的说着,不难想象堰颖会用什么方法骗影稀。
「这......」夜无话可说,没凭没据,他也不能说影稀「绝对」是攻。
「不然我帮你确定好了!」银眼中闪过一丝戏谵,最近很闲,一天到晚都是那套不免乏味,换点口味好了。
「你要怎么确定?」夜从头皮痒到脚底,他是不是该尽点做义兄的义务先去警告一下影稀呢?
「呵呵,机密,总之我会帮你打听好的。」嗯,就命为「影稀大反扑」之计画好了,相信一定会很有趣喔!
而霖跟闱只能乖乖噤声,堰颖,你升天吧!希望你功德圆满喔!
※ ※ ※ ※ ※ ※ ※
选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为的就是让银能玩得尽兴,闱只要有霖陪哪里都是天堂,而堰颖也只要求在影稀身边就好,反倒是银最罗唆了,这也要讲究那也要有格调,使夜大伤脑筋。
夜选了一座山,并非陈年荒山,只是因为山势陡峭,所以没有人敢上来,纵使有天大美景在前也无用。
反正有四个人是妖怪,所以就让他们带路,带自己「飞山」也不赖,没尝过飞翔的滋味,堰颖是吓到脸色都发白了,差点没把夜的脖子拧断。
虽然说不得已,但是银也是看的乱吃飞醋的,这下可好了,他发誓一定要整死堰颖不可。
※ ※ ※ ※ ※ ※ ※
春尾夏初,天气正热,炎炎夏日不免把霖这条水蛇烤的有些脱水,在湖边休息了一阵子便不大想动了,索性叫夜等人先走,自己和闱等会再上去。
四人就只好先行上山,为了欣赏沿途美景,所以用走的,不过到底不是人走的路,弯弯曲曲的山壁让堰颖和影稀俩人走得相当辛苦。
走了两个多时辰,霖俩人并没有追过来,银吃吃的冷笑,很好!好戏上场罗。
「夜,我们休息一下吧!」银提议的说着。
夜点点头,「也好!」说罢便各自找了块石头坐下。
银趁着影稀和堰颖说话之际对夜耳朵道:「帮我拖住堰颖直到我回来。」
「拖?怎么拖?」夜一听皱起眉头,银又要要什么鬼主义了。
「我管你怎么拖,拖住他就是了,啊!可是不准你色诱!」临走前还不忘交代,深怕夜真会被堰颖给「吃」了。
夜苦笑着摇头,色诱?有没有搞错啊!堰颖会上当他才想哭呢!
「影稀,走,我们两个去摘花喔!」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也不管影稀好不好,拉起他就「飞」,让堰颖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能在那边质问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银往刚刚来的路上飞回。
「银,你要干嘛啊?」影稀有点莫名其妙,摘花摘到这里来吗?
银不语,飞了好一段路才把影稀放下,这里离刚刚和霖分手的地方有点近。
「好!到了。」银拍拍袖子。
影稀皱眉的看着四周,等一下银若要他再「爬」上去的话他干脆先下山好了。
「呐!影稀,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说喔!」银把影稀拉到旁边坐下。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是机密吗?
「我直问喔!你和堰颖,你是攻吗?」
银这一问真问的够白,害影稀一愣,脸都红了。
「嗯......」影稀讪讪的点头。
「那好!我再问你,你知道『攻方』要做什么事?」
「这......堰颖有教我......」影稀呐呐的说出口。
「他教你?」银惊呼的大叫,这下更好了,影稀铁定是被人吃了还不知道。
「因为......夜交代过我一定要当『攻方』,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堰颖说......说没关系,他会教我,所以......所以......」
「所以他自愿当『受方』是吗?」银嘘了一口气,真亏堰颖想得出这花招,攻受颠倒,了不起。
影稀点点头,老实说他不大喜欢当「攻方,因为每次完事都让他痛的要死,虽然说很有快感没错,可是也很难受耶!要不是夜一定要他当攻方,他大概会放弃,再加上最近堰颖直嚷着要教他「攻方在上面」的三局段技巧,光想他就脸红了,搞不懂为什么夜坚持「攻方」一定要在「上面」,他还觉得下面的位置比较好呢!
「真是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啊!」银喃喃的低叹。
影稀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楞楞的看着银,不懂银为什么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