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繁华主(新)————棠舟
棠舟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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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脑中轰然突然意会到是谁为他作跋,心潮顿时翻涌著巨浪,说不出的暖意和酸涩百味杂陈,苦苦甜甜无法消受,一直坚守的心像崩了一角然後整片溃散。
  无法思考,脑中只存那人的脸的笑的眼。
  脸红到快出滴出血来、耳边隆隆喧嚣,几乎虚软地倚著身後之人,涣散无助的眸瞟向窗外。
  心若失陷了,将来离散谁会为他收埋尸骨?
  蠢材啊!
  眼底不争气泛起的氤氲被他生生逼回,似喜还悲又苦又乐的滋味在心头猛烈爆开几乎难以承受。
  来不及了吗?从什麽时候起给这主下了蛊施了毒?
  为何连仅存的心及尊严都要拿走?
  不甘却无法阻止……
  察觉怀里人的挣扎失神,宇文毓祯紧紧拥著不让他逃去,别怪我狠,要就一起沉沦堕落,单手扼住孟云竹下颚转向自己,霸道狂烈的吻猛然欺上,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白玉笔管倏然跌落……墨渍在雪白画纸上晕开来。
  「就这麽想和我一起死吗?」这是孟云竹最後的喟叹。
  ***********
  自那日起孟云竹再不排拒宇文毓祯竟改变不了只能随之沉沦,不疯魔不成活,恣意纵情了也就不枉此生,管不了以後了。
  於是狮啸园里开始三不五时上演王爷寻人记。
  「云竹──」又不见人,宇文毓祯挑高一边剑眉微微不悦,自从给了某人能自由进出园子的手令後,这人就像脱缰野马不回来了。
  要不是见孟云竹待在园里闷得慌,自己又忙碌分身不暇,偏见不得他成日像幽魂般飘盪的样子,才给了他手令准其自由进出并让暗部跟随保护。
  哪知得到手令後,孟云竹就常在他出园後溜出去,见到著迷的题材就埋头猛画浑不知世事,常忘了时辰要他亲自出来逮人。
  「乾脆把你吞下去才不会老乱跑。」这日逮到人後宇文毓祯恶恨恨地斥道。
  孟云竹尴尬笑了不敢应声,瞄了眼见他真有火气了,眉头微蹙心一横,这些时日相处他也摸到一些这主脾气,晓得他吃软不吃硬。
  踮了脚就在那线条冷厉的唇边轻轻一吻代表忏悔,要让某脾气不好大王爷消气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这招孟云竹已使的如火纯青。
  「唔──」但很快孟云竹瞠大了墨瞳有些委屈地,他蜻蜓点水般的吻又被那似乎长年饥渴的猛兽变成欲罢不能的生死搏斗了,呜呜──等被啃的差不多了险险要气绝好不容易才给放开。
  「呼──呼──」孟云竹低头暴红著脸用力喘著,真的会没命耶,他开始怀疑这主是藉机整他──
  狮啸园里的日子像流水般徐缓悠然,孟云竹还发现他这主子原来懒的很,公务閒暇之馀老爱和他窝在藏云斋里,或看他作画或读书或倚在他腿上小憩,而他竟也迷恋起这种平静惬意的生活来。
  所以只要他俩都有空暇就越来越少出园,爱留在园子里閒散消磨时光。
  虽然孟云竹心有疑虑,印象中这主不是很忙吗?总觉得他日益清閒起来。
  当然许多怀疑只要追究就会有答案,但孟云竹没有,他心底很明白现在的快乐都是僭越而来,这种日子不多了。
  他不让宇文毓祯发现他的不安,总习惯性地闭上眼掩去心底愁烦,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那人开怀也就值了……
  这日宇文毓祯入宫覆命,孟云竹依例外出寻找作画题材却给冶舍派人请了回去。
  『果然来了。』他心情异常平静,猜的出冶舍召他的原因,只有一样──就是他最近极不检点的行为。
  冶舍头子恭敬王是睿王大哥,从来最维护皇室威严体统,怎容的下一个小小暗部牵绊主子?
  回到熟悉的阴寒之地,这冶舍刑堂他也是首次进来,想这十数年来他都明哲保身听话识相的很,若可以谁想进来这比天牢还酷烈残狠的地方。
  「孟云竹!知道本王召你的原因吗?」
  堂上恭敬王苍老却威厉十足的声音在以巨石悉心打造铜墙铁壁般的偌大厅里回盪,俯著头跪趴在堂下的孟云竹心头一震。
  「小的……不知。」谁会自承罪状又不是活腻了,虽自觉无生路可孟云竹还是不想自己找死。
  「不知──好个不知,掌嘴!」恭敬王微微提高却仍不失浑沉苍劲的斥喝声似远犹近。
  孟云竹双手握紧却没抵抗尽管呼吸越来越急促,冶舍治理极严,暗部对主子必须完全服从尊崇,他近来行为依律够死上十次了。
  就见执法暗部戴上特制皮手套站到他面前,一旁协助执法的暗部已架起他身躯让他仰头等著,执法人高举单手以疾电般的凌厉速度狠狠抽起来。
  静穆大堂里只剩下「啪──啪──」响亮的拍掌声。
  第一下下来孟云竹的脸就高高肿起了,接著另一边也肿了,感觉两颊火撩地剧疼,猛烈冲击使他看不清眼前景象,牙齿磕破了内颊口中弥漫血腥。
  尽管从唇角汨汨流出血来,但孟云竹知道这已是手下留情,否则第一下下去他早该齿崩牙落,怎可能只是这点皮肉伤。
  暗部掌嘴各有分寸,有的只让他们肉痛却不伤及筋骨,毕竟是有价值的棋子,孟云竹今日受的就是这等待遇。
  暴抽了十七、八下,孟云竹只觉得痛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但他仍硬气地撑著不哀求更不示弱,直到恭敬王喊停。
  执法人一停手,天旋地转猛烈袭来孟云竹眼前早已阵阵发黑,但他仍强力稳住身体直直跪著,原想将口中不断涌出的血液咽下却无法,整张脸及嘴唇肿胀发紫的厉害,火辣麻痛到他已无法控制开阖了。
  於是血沫不断沿著唇角溢出,孟云竹却动也不动恭敬低头领罚。
  见他态度始终顺服,恭敬王似乎气消了些。
  「孟云竹你是聪明人,能为不能为本王相信你有分寸,希望你不会再让本王失望!」冷冷喝斥後恭敬王拂袖离去。
  久久孟云竹跪在地上没有动弹身躯微微颤抖著,好半晌他才蹒跚地站起身,甩手不让跟著的暗部搀扶,只拿了顶遮脸纱帽一手以衣袖覆住不停流血的唇,脚步踉跄回到狮啸园。
  回到园里,脸颊肿的老大仍火燎燎地疼,因长年药养他肤色原就白晰,这伤势看起来就更加凄惨了。
  知道老头子还是忌惮睿王没下狠手,但这是最後的警告,下一次就没这麽好过了。
  躲在临风亭中,他不敢回沧浪楼更不敢去藏云斋,虽然今日出门前那大王爷已交代这几日宫里有事他将不会回来,可还是不敢赌,越多人看到人多嘴杂越麻烦。
  他晓得以他现在模样若被那主看到一定兴起轩然大波,他可没命夹在他们兄弟中间。
  更何况老头子是睿王大哥,管教冶舍暗部亦是职掌所在,他不愿挑起兄弟间纠纷,原就是自己僭越他很清楚。
  从决定陷落那天起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还能和他有多久快乐呢?
  从未说过也绝对不说,兴许哪天就曝尸荒野,说不定连尸骨都不存……
  缩在亭中任思绪纷飞,孟云竹倦极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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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云竹是个很倔强的人啊~
  叹~
  拥抱大人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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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作繁华主(新) 第六章 01

  第六章 01
  他晓得以他现在模样若被那主看到一定兴起轩然大波,他可没命夹在他们兄弟中间。
  更何况老头子是睿王大哥,管教冶舍暗部亦是职掌所在,他不愿挑起兄弟间纠纷,原就是自己僭越他很清楚。
  从决定陷落那天起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还能和他有多久快乐呢?
  从未说过也绝对不说,兴许哪天就曝尸荒野,说不定连尸骨都不存……
  缩在亭中任思绪纷飞,孟云竹倦极竟睡著了。
  宇文毓祯进宫本属常事,原来恭敬王也是估量宇文毓祯进宫几日内不会出宫,所以才挑空小小教训一下孟云竹,警告他守本分,估计擦上冶舍特调伤药,等到宇文毓祯回府孟云竹脸上的伤也就好了。
  哪知宫外临时有状况,宇文毓祯出宫处理,处理的顺利便提前回府想和孟云竹厮磨一下,明早再行入宫覆命。
  回到园里却不见他牵挂的人,听他没出园又找了一两个常去的地方都不见踪影,心里不禁疑云大起。
  宇文毓祯命暗卫搜遍全园,终於在临风亭里找到全身蜷缩成一团的孟云竹。
  才到亭外一眼就看到那人两颊乌青肿大、嘴唇残破血渍未乾凄惨的样子,宇文毓祯心头一窒瞬间怒火狂烧,厉眸里射出冷狠寒光,让所有暗部亲卫立刻跪满一地齐齐磕头请罪。
  质问了随行暗部心里已有底,也料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除了冶舍头子他的大皇兄,不会有别人。
  心头顿时悔恨无比,他该先去找皇兄,该先去警告不要动他的人,早要料到皇上会对云竹下手。
  厉颜摒退所有人强抑心中狂怒,宇文毓祯轻轻将人拥进怀中,看著心系之人脸上伤势,万分不舍心如刀割,他浑身肌肉紧绷气到微微发颤著,亏他是什麽睿亲王、什麽权倾天下竟连身边一个重视的人都护不了。
  这巴掌哪是打在孟云竹脸上,有人是存心想打到他脸上了!
  宇文毓祯脸色阴霾、眼神益发凶狠凌厉,突然拥著的人动了下,那原来阴狠冷冽的眼眸瞬间涌上满满关切。
  睡的迷糊觉得有些冷,孟云竹下意识往暖和地方靠近,哪知触及乌青肿胀的脸颊被猛然惊醒,他迷蒙睁眸就见到某个他正在躲的人一脸不舍疼惜,那双眼都发红了。
  心一悸,惨,被抓包了──孟云竹脑中轰然,不禁暗气自己怎睡著了,本该躲著这下露馅事情闹大了。
  「疼吗?」宇文毓祯一开口就是满满怜意,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
  察觉那人身上紧绷的气息知晓他气坏了,孟云竹忙著想开口但嘴唇才动就痛的一缩只好猛摇头,不会不会真的没事。
  孟云竹说不得话只能著急抓著那铁臂连连摇头,眼神流露哀求希望他别发怒。
  不问还好见孟云竹连话都无法说,宇文毓祯一阵气血上冲都要气炸了,原来白玉般的脸庞如今凄惨无比,残破的唇角还留有血渍、乌黑肿胀的脸颊上还有细微的血痕,再再刺著他的心,他放在心头呵护的人被这般折磨,怎能不讨个说法!
  察觉宇文毓祯周身的冰寒气息及将爆发的冲天怒焰,孟云竹连忙一把揽住他,脸不慎撞上那坚硬胸膛让他痛的倒抽了口气。
  别气啊,王爷──孟云竹心理著急手上抱著老紧,那不顾一切急慌担忧的神色让宇文毓祯心一怔。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我追究!」猜出孟云竹意思,宇文毓祯非常不悦恨不得杀了那掌嘴之人。
  疼……急中生智,孟云竹装著一副疼极难耐的痛苦样子。
  见孟云竹疼成这样就算有多大火气,宇文毓祯当下也只剩满满心怜,将人拦腰抱起宇文毓祯欲回沧浪楼替他上药。
  孟云竹顾不得被一把抱起的尴尬满心只想著要怎麽拦下这主,绝不能让他为了自己和老头子冲突,自幼投身冶舍太清楚冶舍是怎样的地方,身为解毒人已是极好待遇,冶舍暗部是随时可被牺牲的。
  孟云竹卯起来厮缠不让宇文毓祯离开,要他上药又抓著他手就是希望拖延时间期盼让怒火平息。
  宇文毓祯怎不知他心思但无法平服,事情没他想的单纯,有一就有二。
  这次大皇兄会突然有动作怕是皇上授意,宇文毓祯愤怒的眼神转为冷亮,『别逼我,我也是有底限的!』
  宇文毓祯召来冶舍医者命他们用上好御药帮孟云竹治疗,又严正警告孟云竹伤愈前绝不许再私自离园外出。
  孟云竹见他脸色冷厉哪敢不从,只能连连点头表示遵循,宇文毓祯面色才缓和些怜惜地摸摸他的头,吩咐侍女好生照料後便毅然离开寝居。
  一出寝居他大步来到书房先指派了亲卫守住狮啸园,沧浪楼及藏云斋两处也加派暗卫看守,待一切就绪宇文毓祯立刻更衣进宫面圣。
  进到宫中宇文毓祯不动声色地先和皇上覆命,随即来到恭敬王平时於宫里处理政事的『梧桐堂』。
  见到冷著脸一身凛冽寒意的么弟,恭敬王已猜到宇文毓祯来意。
  「坐。」恭敬王态度和缓,他自小看著这个么弟长大两人感情不同一般。
  「大皇兄,毓祯有事请教。」不肯坐下宇文毓祯拱手做了礼,今日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坐下吧,是想问孟云竹之事?」恭敬王也不绕圈子直接挑明了。
  「皇兄,孟云竹是我的人,他所作一切都是我授意,莫再为难他。」宇文毓祯开口便难抑心头不满。
  「不错,孟云竹是你的解毒人,除了执行任务外他什麽都不是,不能乱了规矩!」恭敬王平声回话里带上些许警示及劝诫。
  「哼,孟云竹从未怠忽职守,可除了解毒人外他也是我在乎之人,我不想他再有任何闪失。」宇文毓祯不顾一切,字字句句都要讨个保证。
  忧虑看了自家么弟一眼,恭敬王拧起眉头道:「毓祯,你莫执迷不悟,孟云竹只是个小小暗部,就算他让你现下觉得舒心中意,不过就一个娈宠不能当真啊。」
  见么弟满脸不以为然,恭敬王脸色稍沉又接著说:「你堂堂一个王爷何必对这种卑微之人用心,逢场作戏就罢了,怎能罔顾皇家体统、天道人伦对一个卑贱的暗部、一个男子认真,若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如此荒唐你又该如何面对你的母妃,这些道理你都不清楚吗?」恭敬王发言一句严厉过一句。
  「体统、道德?哈哈哈哈──」宇文毓祯闻言脸色瞬冷然後张狂笑了。
  「皇家体统、道德规矩,你们就一直用这些规范我,要我维护皇室尊严、要我捍卫皇家地位、要我别辜负你们期盼,可你们谁想过我要什麽?我在乎什麽?」
  宇文毓祯眯起冷眸侧过脸去,这些年他累了烦了倦了,不耐再当一只棋子,不愿再被这些令人厌倦的责任束缚永不翻身。
  「我不想和你们争论,我也知道是谁不高兴,不管他有多不高兴,这次我绝不让步,孟云竹是我的人,想动他就先过我这关!」
  宇文毓祯一身肃寒字字坚决,他厌烦再依著那人喜怒从事了。
  「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孟云竹,若你坚持执迷不悟,冶舍会马上换掉他另派他人当你解毒人。」恭敬王见劝不动只能对么弟下最後通牒。
  哪知宇文毓祯闻言竟冷笑了声,抬头狠睨著他大哥。
  「我只说一次,谁敢动孟云竹一根寒毛别怪我翻脸无情,我只是要一个孟云竹,谁也别想换别想替,你们要我做的我一件不会少做,可我要的就是这个人,别再逼我!」
  话说完,宇文毓祯拂袖而去随即出宫,这是他给某人最後警告了,人都有底线最好不要逼虎伤人。
  之後,不知是否警告生效,孟云竹伤愈後就没再被冶舍召回过,冶舍彷佛忘了他般,就连警示音信都不曾再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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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鲜今天好卡啊,卡到我都要放弃了|||
  宇文兄生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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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说一次,谁敢动孟云竹一根寒毛别怪我翻脸无情,我只是要一个孟云竹,谁也别想换别想替,你们要我做的我一件不会少做,可我要的就是这个人,别再逼我!」
  话说完,宇文毓祯拂袖而去随即出宫,这是他给某人最後警告了,人都有底线最好不要逼虎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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