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天下(第一卷)恼情思+番外——粼波儿
粼波儿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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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星炀之后传] 燕临天下(第一卷)恼情思+番外 BY: 粼波儿


  文案:

  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但守护一个人,却是一生的承诺。

  不过,若在爱情中掺杂了阴谋与权势,那会是怎样的结果?不妨坐下片刻,静思片晌。

  他,或许是个降临人间的仙子。

  他的气质,不仅来源于其超凡脱俗的颦笑,更来自他那种遗世独立的人生阅历,尤其是他那种豁达却冷漠的秉性,

  人总该学会放弃一些东西,难得的是放弃一些看上去不应该放弃的、放弃了就可惜的东西。人也总在选择中决定自己的路,不同的选择常导致完全不同的发展方向,有时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所以,有人只把他当作一种理想,一种非现实的幻象,就像是在微波粼粼的湖水里映出的月亮——那只是象征圆满完美的月亮的影子,真的月亮你只能远远的去望着它而永远达不到。可难道就没有人宁愿相信理想是有的并且去追求它?

  (主角有超常之举,np总攻文,不喜勿入)

  第一章:楔子

  盛夏,燕江碧波浩渺,岸边杨柳轻拂,道边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江中有一精雕木船,船有两层,在船舷的一侧挂满了透明水纱,随风起伏,好不缥缈。一位白衣公子坐于其中,放了一张琴,通体焦黑,一看就是把价值不菲的古琴。一旁的丫头伶俐可人,手中执壶,一缕碧水倾入小巧圆润的紫砂杯里,登时一股茶香在甜甜的桃花香中弥漫开来。白衣公子手指一勾,一缕清音从指间流泻而出。只听叮叮咚咚,寒意沁人。

  清丽公子唇齿含笑,目光自颤动的琴弦转向望着不远处的闹市,人道音由心生,琴音柔和华丽,眼波也是这般柔和绵软,勾转间流出丝丝媚意。单单与这眼光相接,已是醉了,痴了。而那位水波之上的佳公子却全然沉醉其中,那隐隐琴声仿佛如佳酿般让人吞吐不舍

  忽然,小船周围的水波轻荡出一轮水晕,渐去渐远。此时正好一曲终了。

  “来了?”白衣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磁性,非常优雅,但是却没有带着任何温度。

  “是,爷。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您动身了。”一个黑衣人跪在他面前,虔诚地说道。

  “你想,若见到他,我杀他,还是放他?”白衣人起身,踱步至船边,海风高高的撩起他的发带,拂过面颊。

  “属下一切以爷马首是瞻。”黑衣人握紧拳头,盯着船板。

  回首看了他一眼,清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随即掠过江面向岸边飞去,身影轻巧的像只飞鸿,可见其轻功果然了得。

  “柯子卿,就算主子放你,我萧剑也决不饶你!”黑衣人逐其而去。

  江面又恢复了安宁,而那暗潮涌动之处,又在何方?

  ++++++(第一卷:恼情思)++++++

  第二章:良木

  当今天下称雄者乃霸踞中原的大燕国,十七年前,叱咤风云的燕军统帅、当今皇上燕元烈,带着百万雄兵南并理越,北驱金贼,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成就霸业,不可一世,世称圣君,取年号圣元。

  圣元五年,清漪殿,御书房。

  “你敢?!”

  一声怒吼,殿外的小太监差点被吓得心悸而止,见正在里面服侍的李德富总管屁滚尿流的爬出来,小太监脸色煞白:皇上怒了。

  “卫少天,你当朕真不敢治你的罪?!”

  圣君燕元烈一掌拍在御案上,从龙椅上跃起。

  大将军卫少天单膝跪在地,嘴角露出抹苦笑:“皇上保重,臣这就去准备了。”擅自接了北辽的挑战,本来就没想过会得到允许,只是去意已决,挽留已晚。

  眼睁睁看着卫少天起身,圣君握着案边的左手青筋暴露,咬牙问道:“你究竟把粼儿当成什么?”

  卫少天身形一顿,突地转过身来:“你又把他当成什么?!”

  两人对视,气氛骤凝。

  卫少天眼圈微红,先调开相接的视线:“他能活几岁?你怎么忍心对他……”

  燕元烈眼中一颤:“不过是个孩子,以后自然还会有……”

  卫少天突然仰天大笑,仿若听了段戏文:“对……对啊……皇上何时缺过子嗣?粼儿也不过为你生……为你死……没了又如何?你都不稀罕,我又何必执着……”

  “难不成朕的命还不及他一个刚出世的孩子?”

  卫少天脸色一白:“臣……愚昧了。”

  燕元烈走下御阶:“既不是为粼儿,那就是为了柯焕然而恼朕了?”

  卫少天退后一步:“是么,皇上以为如此,便如此吧。”说罢,转身而去。

  “站住!”燕元烈有些急躁的抓住他手臂,“你等等……”

  “皇上,臣定会为您守土开疆的,您……您放过粼儿吧……”

  卫少天略微振臂,绝然而去。

  “你若疼他,就守着他,听见没?卫少天,你……你给朕回来!”

  寂寥的清漪殿,传出一阵器物嘈杂声,殿外之人倚在窗棱上直等到里面恢复安静,方起身远去。

  十里长亭,一袭粉色纱裙的女子偎在卫少天怀里,泣不成声:“哥,此去北国,定要保重!沁儿……沁儿会好好做母妃,把粼儿养大……”

  卫少天心里一酸,抱紧卫沁儿:“他……他若没了,就葬在祁奚山,跟爹娘一起……”

  “哥不要胡说,粼儿他吉人天相,你何时见过如此聪颖的孩子?昨日还给沁儿写了首词谱,他……他……才两岁啊……”

  “他最近更嗜睡了?”卫少天轻声打断,“开始吐血了?”

  “哥……”

  “风泽平告诉我了,他是皇上的……”

  “哥!求你……别说了……别……”

  卫少天摸上卫沁儿的长发:“为大燕帝王而殁,也是他的造化了……”

  “哥,你怎么忍心……”

  卫少天苦笑着擦擦他泪痕:“都是做母妃的人了,怎地还跟小孩一样哭成这样?你若让我守在他身边看他承受这一切……我……又怎受的了……”

  反手从胸中掏出一块红若鲜血的麒麟玉,卫少天交到卫沁儿手上:“这个给他,我留了几个伶俐的人护着他,若他有造化活下来……”说到这儿,卫少天望着那枚麒麟失声不语,顿了片刻,翻身上马。

  “哥,你不见见粼儿,他还在栖幽居里等你……”

  卫少天身形略顿,长鞭一挥,绝尘远去,徒留卫沁儿模糊了视线。

  圣元五年秋,大燕大将军卫少天率四十万大军,远征北辽。其间,声名更为远播,夺北辽近半数城池,大燕鼎峙一时。

  三年后,京城。

  清晨,天刚亮,栖幽居中已经有了动静。

  厚厚的白绸帐帷后,一个小娃娃正睡得香甜,白皙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美,鼻翼煽动着,长长的睫毛若蝉翼般诱人。

  “主子……”一个小丫头轻轻唤着,却见那个小娃动了动身子,未睁开眼皮。小丫头嘴一噘,知道自己的声音又被某人自动忽略了,立在一旁的男孩忙将手臂伸到那小娃的身下,轻柔地将他从被窝里挖起来,揽进怀里,两个小丫头便小心的帮主子擦洗,快完成了,某只小懒虫也睡眼惺忪的醒了,昏昏沉沉的被喂了饭便赶往学堂。

  “主子,忘喝药了。”一个丫头忙追出来,“萧达萧剑,你们可看好主子,别再让别人欺负了去!要不然,我冬梅绝饶不了你们!”

  小娃儿瞅着那黑黑的药汁,眉头一皱:“中午要吃蛋黄酥。”

  “成,主子只要喝了药,啥都行!”又一个丫头从里屋出来,将一个紫色香囊系在他身侧,笑嘻嘻的说道。

  “春香不能打慌。”

  “瞧主子说的,春香何时蒙过主子?”

  小娃儿又瞅了瞅药碗,眼一闭,猛地灌进去,接着苦张着嘴,小脸皱成一团包子。萧达忙端过一杯蜜饯,给他塞了一勺进去,这才作罢。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两人同时松口气,春香将药碗塞给冬梅:“你去跟沁妃娘娘回了,说今儿个主子把药喝了,昨夜睡得也很安稳。我去给主子做些蛋黄酥来。”

  “嗯,我定要告诉娘娘去,这几天太子总是跟咱主子过不去,真是欺负人!”

  “你呀,别添乱了。告诉娘娘又怎样?皇上宝贝太子的紧儿,又何必让娘娘烦心呢?再说,咱主子可精明得很,吃不了亏的。”

  “可咱主子也是三皇子啊……”

  “唉,就算说了,又能怎样?只要咱主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就够了。”

  冬梅一咬下唇,眼圈红着跑开了。

  春香叹口气,去了御膳房。虽说圣君对子女喜厌不一,但各宫的配给却不差分毫,春香领了栖幽居的那份子,给燕清粼煮了碗莲子白粥,仔细炜在灶上,才活面做点心。

  “春香姐姐好早呢。”御膳房的启寰从外面抱着食料进来,“啧啧,好香……三殿下真有口福!”

  春香莞尔,添了几个新鲜的鸡蛋进去:“少贫嘴!”

  启寰笑着帮她放些蜜饯:“等三皇子长大了,你去给他做个填房,也不枉费了这份心。”

  “你……”春香被她羞得满面通红,一扭头:“你这小蹄子真是欠管教,这宫中岂是能乱说话的地儿。再说,主子是何等身份,就算是有这份心思都该死!”

  启寰向来口没遮拦,看春香一副又气又恼状,忙不迭的赔不是:“启寰该死,姐姐莫怪,我这不是几天没见你想的慌么。”

  春香洗净红枣,瞅她一眼:“若事事都跟你较真,还不得气死!”说完后,四处一望,小声附耳:“是不是你有这个心思?要不要姐姐我帮你去说说,让主子收你在身侧?”

  启寰一怔,接着攥拳佯装怒打春香:“你……你才是欠管教呢!”

  春香一边躲,一边将烘好的蛋酥夹出来,刚想取笑她几句,只听一声冷沉的女声响起:“这宫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春香一抖,刚做好的蛋酥掉在地上,却也顾不得拾起,忙跟着启寰跪在地上:“奴……奴婢见过……安妃娘娘。”

  一双绿锦丝绣花鞋停在春香身前,来人似乎细细打量着,许久方道:“抬起头来。”

  春香一抖,吞咽一口,颤颤巍巍着看向安妃。

  安妃是北辽公主,辽国与燕国曾经三战三休,其间为了赢得备战机遇,辽国远嫁成安公主,后被封为安妃,产皇五子燕清悠与四公主燕若碧,但安妃善妒且心机颇重,意于干政,不得宠。只是由于国之邦交,才险保其位。

  安妃咄咄逼人的凤目冷冷一撇,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栖幽宫的人都这么没规矩?”

  “娘娘……娘娘息怒!”春香一咬嘴唇,低头扣下去:不能……给主子添麻烦,不能!

  安妃冷哼一声,柔如扶柳般走到灶前,伸手取出一块点心,端看片刻,放到嘴边轻咬一口,接着将咬过的点心扔到春香正准备烤的蛋黄酥中:“不过尔尔,这三皇子的口味未免太逊色了吧,还是说,”安妃翩然一转,瞪着跪在地上的春香,“将死之人连味觉也退化了?”

  说完放肆的笑着带人浩荡而去。春香死死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那个艳冶的女人,“呸呸”两声:“看你能风光几时!”

  此时,燕元烈膝下已有五子五女,多为政治婚姻的产物,因世人皆知圣君无情无欲,当年弑父弑兄弑臣子,他从一个小宫女生的卑贱皇子硬是成为君主,凡是反对者他一概杀之,从不姑息。即使为人父后,他也会因政治关系操控对亲子的疏近,甚至是作为争权夺利的筹码,这才把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搞得稳定下来。

  在诸位皇子中,大皇子燕清川性僻多诡,10岁;二皇子从小就被众星捧月,所以性格傲且狂,但心性温良,虽常有出格之举,却无害人之心,今年9岁;皇四子清岚“貌恭而性伪”,5岁有余;皇五子清悠则“既懦且卑”,4岁。惟有皇三子清粼让人捉摸不透。他一岁能言,二岁能诗,三岁便将学堂师傅考得汗流浃背,不过性子极为凉薄,因着身子自小多病,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圣君极不喜他。

  他与燕清岚同年,已经五岁了。

  进了皇子学堂,燕清粼目不斜视的走到末位上坐了,温温吞吞,不言不语,连眼皮也不动。将书本扔在桌案上,燕清粼开始往高自己一倍的椅子上奋力的“爬”着。

  从他一进门,太子燕清流便瞅着他,结果竟被无视了!他“噌”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跟前:“喂,你没看见本宫吗?”

  燕清粼刚刚爬上高高的椅子,被燕清流一吼惊得差点滑下来。扶着扶手,燕清粼半跪在椅子上,费力的转过身,皱着眉看了眼趾高气昂的燕清流,慢吞吞的翻过身,撅着屁股从椅子上慢溜溜滑下,抖抖淡紫色衣摆:“粼儿给太子哥哥请安。”说完,又自顾自的撅着屁股爬上椅子,往桌案上一趴,不理人了。

  燕清流瞪着眼睛看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直到燕清粼快睡着时才愤愤然的甩袖离开:这个笨蛋,就不会让本宫抱他上去……等等,本宫凭什么去抱他……不过……作为兄长,抱抱……也无妨……吧……可那个臭小子……

  坐在一侧的大皇子燕清川看他一脸愤慨和懊恼,以为他又想整整燕清粼:“怎地?他又让二弟上火了?要不大哥去把他提来给你请罪,看我……”

  “行了!”燕清流打断他的话,“没看到师傅来了么?吵死了!”

  燕清川被他噎得一阵气闷,暗暗咬咬牙,又回头狠狠瞪了燕清粼一眼。

  皇子师傅是大学士纪无心,要求极为严格,如果完不成作业,就算是皇子他也照样会抄起戒尺打下去,燕清流就曾经因为翘课去抓麻雀被纪无心狠狠教育一番,小太子捂着肿肿的手去向父皇告状,结果被皇上一句“竖子孰不可骄”被罚抄《论语》三百遍,而且“发现有帮忙者一律杖责”,所以这些娇生惯养的小皇子更不敢钻空子了。因为,在纪无心之前,已经换了六任皇傅——其中,两人暴走,三人辞官,还有一个,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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