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天下(第一卷)恼情思+番外——粼波儿
粼波儿  发于:2010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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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萧达!”燕清粼良好的涵养全被这个狗奴才给整崩溃了!

  萧达早已将那人反手制在身下,本来以为只是让主子找点乐子,现在他有团怒火在心中烧:这个奴才竟敢染指主子?!

  “主子!”萧达沉声答道,等了半天却没有回复:“主子?”只见燕清粼瞪着半跪在地上、满身是伤的柯子卿,一时竟下不出命令来。

  “哼,带他回去!”说罢欲转身离去。

  “唉?”要我带着他?萧达厌恶的瞪着这位男公子:“是,奴才知道了。”

  “柯子卿。”看着燕清粼欲离去的身影,那人突然说道。

  “恩?”燕清粼身形一顿。

  “我叫柯子卿。”

  “啰嗦!”竟跃身离去。

  柯子卿不由苦笑:真是个别扭的小孩,不过,别扭得可爱。

  随即被面无表情的萧达拽起,逐其而去。

  第七章:舅舅

  刚到栖幽居门外,就见春香、冬梅迎了出来:“爷,你可回来了……咦?这是怎么搞得?披风呢?”春香心疼得拉着燕清粼:“主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天儿都这么凉了,万一着个凉什么的,让奴婢怎生是好?沁妃娘娘又要骂我们偷懒了。”接过冬梅取来的外衣急忙给他披上。

  “没什么大碍,再说我是一路奔回来的,热着呢!”燕清粼平日里就宠着这两个丫头,生活起居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也懒得跟她们费口舌,主要是怕被唠叨,尤其是冬梅,那个嘴真真让人……

  “主子莫非又惹了内务府小顺子那只灰尾巴鹦鹉,被追得满世界跑?”冬梅一边帮着燕清粼整理衣饰,一边笑着问道。

  这不,又来了。改天非把那只饶舌的鹦鹉给捉来炖了,嗯,烤了味道会更好些吧。燕清粼自动忽略这个丫头的白痴问题,自己策划着开“野荤”计划,不过听说玉妃挺喜欢那只丑鹦鹉的,改天让燕清岚去抓才行,她母妃再厉害也不会罚自己的儿子吧,大不了再骗上燕清流,反正他是太子。(某波儿:-_-,儿啊,太子可不是拿来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为了让耳朵免遭荼毒,燕清粼边说边迈进院内:“春香拿药,冬梅取衣,给萧达。”

  两个丫头不由得翻个白眼:“主子这是?”唉,真是惜言如金啊,不能说得更详细点?

  瞟了眼落地的萧达,道:“问他。”

  柯子卿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倒在萧达怀里,被萧达暗算了?燕清粼嘴角一勾:肯定用了麻骨散,让这个小子难受去吧,哼!

  这厢两个丫头可没闲着,嘀嘀咕咕不知议论着什么:这是个太监?不对啊,太监哪有穿成这样的?某家的世子?可这副打扮也太狼狈了吧?不过,姿色嘛,还不错,噢,难不成是主子刚收的男侍?尤其是看他这副梨花带雨状,真是活脱脱的刚被宠幸过嘛。两个丫头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然后恍然大悟齐拍大腿:“原来如此!”

  “别给我胡思乱想,否则……哼哼!”明明走入院内的燕清粼忽然露出了个脑袋,威胁道,面上则是无害的微笑。

  两个丫头心下一颤,吐吐舌头,敢情忘了主子的读心术也是很厉害的,这不往枪口上撞吗?可话说回来,这威胁岂不是欲盖弥彰么,看来主子也到该行周公之礼的年龄了!

  俩鬼丫头暗自一比划,赶紧跟着去帮忙。忽然春香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主子,奴婢有事要奏!”遂转身追了去。

  “什么事?”穿过满园的花草,燕清粼向书房走去,他要找人查查这个男……,嗯,不是,应该叫柯子卿吧,对,就是这个该死的,燕清粼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似乎还留有那个人的温度,想到这里,他有点着恼:混蛋!

  “爷?”春香看着主子眼中寒光一闪,有点担心。

  “嗯?你刚才说什么?”燕清粼回过神来,应付地问道。

  “奴婢说,大将军来了,正在书房等您呢!”

  “嗯……,嗯?你说什么?谁?”刚才还在情绪低落的燕清粼听到春香的话,身形猛地一顿,机械的转过头来:“你说谁?”

  “大将军,爷。”

  “粼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燕清粼无表情的脸上顿时写满了不可信!他僵硬的转过身,望向通往书房的门廊,那一身藏青衫、黑白靴,头戴青虬冠,腰中别着金凤剑,正倚在廊上冲他微笑的公子,不是有“淡菊公子”之称的儒将、大燕镇国将军卫少天还会有谁?只有他,才被授予同皇帝的游龙剑齐名的金凤剑,并享有朝廷内外均可佩戴的殊荣。

  “去哪玩耍啦?我可白白等了你两个时辰呢,你还……”望着他吃惊的小脸,卫少天一阵心疼,吓着他了吧?

  “舅舅!”只见眼前晃过一眼白光,燕清粼就已经牢牢的攀住卫少天的脖子,深深地把头埋进去,像个撒娇要糖果的小孩,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抱着卫少天,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

  春香擦擦眼角的眼泪,她最了解主子的心了,每次卫将军打了胜仗,燕清粼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潜心研究,还经常高兴得忘了用膳。有时半夜做梦惊醒了,就会揪住他们几个兴奋的说舅舅这一仗打得多么明智,然后小脸一沉就不说话了,默默地回到卧房,谁都不理。春香知道,主子是想卫将军了,从小开始,卫将军就像父亲一样疼着这个外强中干的主子,保护着他,可是却离开的那么突然,让燕清粼备受打击,似乎就是从那以后,主子就变得冷漠犀利了。

  现在看着他终于见到了思念的人,春香也替主子高兴,轻轻地走出去,不忍打搅。

  卫少天宠溺的摸着燕清粼的发丝,八年了,没想到粼儿已长成这么大了,在边关的时候经常听到皇三子如何巧计救国,如何多才多艺,如何惜言如金,如何冷漠绝尘,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啊,何必这么压抑自己。不知他的身子,好些了没?

  想到这里,卫少天不禁苦笑:当时一怒之下请命去了西北,不是没想过这个孩子,他应该是自己在京城最放心不下的,当时哭得像个泪人儿。可是自己是臣,又手握重兵,圣君燕元烈明里信任百倍,可私下里哪有不妨的道理,副将中就有不少是他的心腹,卫少天也只当不见,如果自己再无所顾忌的与粼儿联系,只会让圣君增加猜疑而已。他不想让粼儿牵扯进这黑暗的朝廷之争中,尽管知道这在皇室中是稀松平常的事儿,但还是想保护他,让他快乐自由的生活。却不知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忽然觉得颈间有水珠滑落,卫少天一怔:“粼儿,你竟……”哭了?

  “流鼻涕了。”闷闷的声音从卫少天脖间传来,像是擂鼓一样。

  卫少天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流鼻涕也罢,粼儿是打算把自己闷坏吗?”说着,便要挪开燕清粼,结果后者反而不停的摇着头:我擦,我擦,我擦擦擦!等卫少天把那颗不听话的小脑袋托起来的时候,不意外的见到了一张花猫脸,再看看自己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外衫,揉揉燕清粼的头发:“不生气了?”

  “哼!”燕清粼嘟着小嘴,气鼓鼓的瞪着大眼睛,显然一副兴师问罪状。卫少天眼珠一转,用胳膊夹住他的小腰,空出两只手在他的脸上揉啊揉,硬是把那张蛤蟆脸给逼下去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卫少天满意的一点头:“嗯,小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的嘛。”对自己的作品似乎很欣赏的样子。

  燕清粼小嘴一撇,一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舅舅……”眨着两个大眼睛望着卫少天,楚楚可怜,眼睫毛上还粘着一颗泪珠,闪啊闪的,细长的柳眉间淡淡地聚着一层似愁非愁,似嗔非嗔的埋怨之色。

  这个小家伙太会装了吧,装可怜,装可爱,装无辜,装清纯——可是,卫少天抿抿嘴,不由苦笑:还真吃他这一套。随即,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上面雕刻着蓝鸟图腾,那时卫氏家族的族徽,两颗蓝宝石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匕首尾端有了灵巧的弧度,只要遇袭必能一刀致命。

  “这是我在西北时亲手做的,宫中也并不是太平的地方,权当作防身用吧,你不好好学功夫是在给舅舅颜色看?唉,对不起,我其实……有机会舅舅会带你出去历练历练,剑法也要认真,不能偷懒,要不我当你的师傅好不好?”卫少天偷偷盯着怀里的燕清粼,斟酌着用词:“我保证,这次没有你的同意绝对不会再失踪,好不好?”

  怀中的某人还是没反应,卫少天再接再厉:“那我明天带你去打猎,好不好?”

  “顺便去聚丰堂吃你最喜欢的芙蓉点心,好不好?”

  “听说过几天京城会有赏月焰火会,咱也去看,好不好?”

  “那个我刚得了匹汗血宝马,反正放着我也不骑,送你好不好?”

  小祖宗,总不能让我带你去柳花巷吧?那种地方少儿不宜啊。

  如果让他的副将看到自己的将军为了讨一个小娃娃的欢心,绞尽脑汁的陪笑脸,甚至赔上自己的家当,那眼珠子还不得哐当哐当的掉地上!卫少天可是让周围三国都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呢,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某个摆臭脸的小皇子终于动了动,把小匕首收进衣袖,小嘴一噘:“我要跟舅舅去将军府住,让舅舅好、好、补、偿!”

  卫少天如释重负般的笑了,亲亲这个小滑头:“行,依你!”

  “上面的我也都要!”

  “都依你!”

  燕清粼顿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并不是故意刁难舅舅,他觉得卫少天的苦衷,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活得太累,包括对燕清粼的内疚都是心中的痛,所以他故意找个宣泄口让卫少天不要背负太多,这么文弱的人是怎样在沙场山拼杀的呢?看着都让人揪心。

  只不知,若是燕清粼知道了真相后,还会不会这样认为呢?

  “舅舅,你给我讲讲军营的趣事好不好?”一会儿,这两人便热络起来,燕清粼甚至开始跟卫少天比划起功夫来,结果两人嘻嘻哈哈一起摔在草地上,燕清粼趴在卫少天身上,开心地讲着什么,直到——

  “喂,你不能进去,你……”某丫头的尖声细语。

  “我不进去,那从墙上翻过去行不?”某恶男的赖皮嘴脸。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某丫头的挑衅,潜台词:你丫的别找抽!

  “站住!主子没空理你,你再硬闯我不客气了!”某男的义正言辞。

  “哼!我就是要去告状!你竟然对我下药,要不是我命大,还指不定咋样!”某男的怨妇撒泼状。

  “跳蚤命,死不了!”某男脸不红心不跳的推卸责任。

  “你!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某男自找台阶,结果好像找错了方向,有点活得不耐烦想找死,尤其是惹毛了某个小屁孩。-_-||

  说着,一抹身影闪进栖幽居,接着跟进几个人。燕清粼本来听他们吵时就皱起了眉头,竟然还敢闯进来了,尤其是那个死人,嗯,人模狗样的死人,穿上干净衣服还有点样子,果然人靠衣装!

  “放肆!”燕清粼正耍鬼计把卫少天摔倒赢他一局,玩在兴头上,这些奴才就来搅局,真真是平时家教太松,让他们没上没下。

  春香、冬梅、萧达、萧剑顿时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心里没有一个不在埋怨那个始作俑者。而柯子卿看着玩得正爽的燕清粼,一时竟愣住了,本来以为他不会有这么无防备的表情的,看来是对人不对事啊,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股酸。

  正在这时,躺在草地上举着燕清粼的卫少天捏捏他的小脸:“乖,把人家都吓着啦!来,笑一个!”

  “舅舅……你输了,不许耍赖!”说着便要把湿漉漉的小嘴贴上卫少天的脸庞偷个香吻,卫少天宠溺的配合着,将燕清粼保了个满怀,脸侧向一旁,忽然眼中写满惊讶:“子卿,你怎么在这儿?”

  第八章:夜宴

  “子卿,你怎么在这儿?”

  卫少天放下燕清粼,疾步走过来,低声喝斥:“你莫不知这宫中与你的危险,竟将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看到卫少天,柯子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淡的跪下,一言不发。

  “安虎呢?你们恁地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宫中也是你们能乱闯的?真是狗胆吃多了撑着了?”卫少天眉头紧皱,今天圣君已然知道柯焕然的养子被他带在身边,尽管当下未表现什么不满,难保他不会私下里使个绊子,燕元烈的手段别人不知,卫少天还能糊涂吗?当年为了尽早逼理越投降,断粮、水淹、屠城哪样干起来手软过?篡位夺嫡时,他竟在自己的父王面前将他身为大哥的太子凌迟,更何况是与仇人柯焕然有瓜葛的人?想到这儿,卫少天眸子一暗:君王多疑,况我知道太多过往,又手握军权,恐怕也难逃此下场,纵然有情又将如何,皇家多愁怨,处于其中,多半身不由己啊。现下最要紧的是保住身边的人免受荼毒,怎么就这点事儿还不让人遂心愿?

  “将军莫不要发作别人,都是属下任性妄为,失了礼数,给将军丢了脸面,将军若恼了,直将我押到刑部处个大不敬之罪就可,也省得我在这儿污了你的眼!”柯子卿深辑一礼,面色恭敬,口中却苛责万分,让人听得寒心。

  “你……说什么混帐话!”卫少天被他气得噎住,自己的百般担心他怎能体味?就因着深信他义父柯焕然是因卫少天而死便处处于人不痛快,真真是小孩心性。

  燕清粼本来立于一侧,不打算插手,看情况这个人应该是舅舅的属下,但情况似乎有点尴尬,他跟舅舅有什么交集?看这副姿态又不像一个属下对将军的态度,冥冥中竟觉得有些嘲讽和敌意。遂把遇到柯子卿的前前后后一一道来,自然省略其中的某人跟某人相互调戏的一段,卫少天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最终只是长叹一声:“宫中关系盘根错节,粼儿也要小心知会,今儿说不定得罪了东宫,难得消停,只是没想到……”太子竟有这般龌龊行为,粼儿莫被污了去。本想这样说,又思及宫中人言口杂,省得给粼儿添乱,指不定被那些无所事事的大臣奏个非议后宫、居功自傲之名,到时反而自己也说不清。唉,只这宫中,又哪有清净之地呢?

  “这是我手下的参军,名唤柯子卿,是我的……咳,故友的养子。”卫少天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柯子卿冷“哼”一声没搭腔。卫少天也不理会:“别看他只有十几岁,可是我手下的一员虎将呢,功夫扎实的很。我本来也要介绍给你认识的,赶巧儿你们自己已经处上了,倒省了我口舌上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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