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西上前扶人，林碧云却甩开他。
“我不准你去。”
“你也听到了，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宝宝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
“连你都站不稳，别说其他中毒的人了，现在能帮上忙的人里面就我一个能自由行动，我不救，谁救。”
“我不答应。”
“你不要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会天打雷劈的。”
“不许你对他们那么好。”林碧云有些激动，余毒为清的身体让脸颊浮现出一抹染病的桃红，恍若隔世繁华。
叶小西笑了。
林碧云妥协了。
“你可以去，但我要跟着。”
“我可以派一些人护送你们。”出发前，白何一反常态的提议。
“要护送也是青龙会护送！”龙晴笑不甘落后。
两人又展开了一场没营养的口水战。
叶小西不去理睬他们，和诸葛聪杜秋娘告别后，转身就见冷艳的剑客已经在马上等候。他看了看四周，只有这一匹马。虽然明白林碧云的用意，但叶小西还是有些抗拒。想了想，还是不要惹余毒未清的人生气，乖乖上马坐到了剑客的前面。
他刚想转身挥个手再见，马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奔了出去。
“碧云，你知不知道白何喜欢你啊？”叶小西小声说。
“不知道。”剑客的回答简单干脆。
“你这样对他太无情了，据我的保守估计，他喜欢你起码三四年了。”
“你脖子怎么样？”
“恩，好多了，再过三天应该可以痊愈了。”
“记住，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待在我身后。”
“我没有那么娇弱。”
“你听不听？”
“好好好，你别气，不要乱了内息。”
“你还没答应。”
“行，我答应你，只要碰到打打杀杀的事我就像乌龟一样缩起来，让你出头。”
“你不是乌龟。”
“我是打比方。”
“也不准。”
“碧云，你太霸道了，我会逃走的。”
“你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百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一个拄着赤色拐杖的佝偻老妇，站在树荫下闭目养神；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独眼龙的黑衣老头，背着一个巨大的袋子，依稀可以听到袋中传来诡异的甲壳声。
渐渐有一个婴儿的啼哭由远及近，一手抱婴儿一手持折扇的萧还玉披着一件同样的鸳鸯黄斗篷，走近了两人。
“土正后土——萧还玉，见过火正祝融——苗阳苗祭使，和水正玄冥——殷常殷祭使。”
“土正后土什么时候是个黄毛小子？你也姓萧？”被称作苗阳的老妇依然在闭目，却已然猜出来者的年龄。
“义父三年前过世，他把四十年前的事都告诉了我，所以我才能收到暗号，来这里与苗祭使和殷祭使见面。”
“大家都叫我姥姥，你跟着叫就可以。这婴儿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玉是想把江南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的人头，作为给姥姥的见面礼，不料横生枝节，还玉怕让姥姥久等，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捉了这新生婴儿给姥姥补身体。”
“哼，挺会说话。先留着，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教主。”
闻言，萧还玉立刻收敛了嬉笑，“教主真的回来了？”
“你义父没跟你说过吗？”
“说是说过，只是我觉得人死不能复生，重生之谈太过匪夷所思。”
提到重生二字时，老妇睁开了眼，布满皱纹的眼角透出诡异。微风扬起三人的斗篷，衣衫背后分别绣着赤、黑、黄三种火焰。
“小伙子，就让姥姥带你开开眼界。找到教主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连夜兼程赶了两天，在叶小西的厉声喝斥下，林碧云才肯停下休息。
客栈的厢房里，叶小西从他的随身布袋里翻出仅剩的两朵蘑菇，逼着脸色难看的人吞了下去。
“你要再这样乱来，我就一个人去了。”叶小西很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他随和的性格容易让人误会他不会生气。
林碧云不吭声，那蘑菇的怪味还流连在口中，惹得他连连皱眉。
“我给你去买点蜜饯。”
去买蜜饯的路上，叶小西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是没有恶意。他回到客栈，看见林碧云鞋上的污水，他就明白了，刚才那街上的路面有积水。
两人用过晚饭，叶小西抱来一床被褥铺地上。他拿来枕头，转身，就见刚铺好的被褥被剑客收了起来。
“你干什么？”
“不许你睡地上。”
“你又不准叫两个房间，又不让我睡地上。”
“不是有床吗？”
“两个人，会挤。”
“我不怕挤。”
林碧云的回答总是让叶小西促狭。
“那我要是把你踢下床，你可不准生气。”
“恩。”
吹灭蜡烛，叶小西无奈的看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为什么背对着我？”
“我习惯朝右边睡。”
“那我睡外边。”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
“碧云，你别看着我，我睡不着。”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
“小西。”
“恩？”叶小西迷迷糊糊的应道，半睁半阖的双眼在林碧云捉着他的手碰到对方下 体之时，立刻清醒。
“我想要你。”
第十一章 小北
“小西。”
“恩？”
“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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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碧唔唔……”
叶小西还没来得及说个‘不’字，双唇就被冰凉的感觉堵住了。紧接着，急切的舌闯了进来，攻城略地。
叶小西觉得自己是想阻止接下去发生的事，可是脑袋晕眩的他没有余力去使唤自己的四肢。
“唔唔唔唔……云别唔唔唔……”
冰冷外表下的人，也会有热情如火汹涌澎湃的时候。
上衣退到了腰处，爱 抚着身体的手不断摩挲着肌肤，那常年拿剑而磨出的茧带来奇怪的触感，挑战着每一寸肌肤的极限。
紧贴的双唇终于得到休息，那湿滑感却一路沿着脖颈，逗留在胸前的突 起。
叶小西的呼吸完全混乱，他的状态一塌糊涂，有迷惘有贪恋有抗拒有渴望。
突然，主动的人顿了顿动作，好像在拿什么东西，紧接着，叶小西就觉得难以启齿的私 处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那触感，除了手指，还有另一种黏黏的物质。
“什么嗯东西啊……”
明明是应该带有些害怕的语气，可是现在从叶小西嘴里吐出的词句都带上了情 色感。费力的支起脑袋，他看清了林碧云手中的一盒膏状物，明明临走那天没有的，他打赌肯定是这个人刚才跟在他后面的时候买的。
“你不能受伤。”做着如此色 情的动作，冷艳的剑客却能用坐怀不乱的认真态度来表达。
“那就不嗯……嗯要这样做啊哈啊……别碰那嗯啊……”
满意的伸进去了四根手指，林碧云俯身给了难耐的人一个深吻后，就挺了进去。
“啊……”从未有过的饱实感让叶小西失声低吟，他难受的摆了摆腰，却让那身体里的火热跟着动了动，惊得他膝盖发抖。
“放松点。”冷艳的剑客放软了语气，可是动作并未停止。
缓慢的蠕动，让紧 窒的甬道一点一点熟悉着自己的尺寸。当抵到一处地方，叶小西的腰颤得他四肢发麻。
“碧云，别嗯……别抵那里……嗯啊啊唔啊……慢……慢一点……”
抽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压抑的欲 望仿佛一头猛兽，出笼后就再也不受控制。
“啊嗯啊啊……不不行……不要碰那嗯嗯那里啊……唔呜……”
叶小西眼底雾蒙蒙的，前所未有的愉悦刺激得他七荤八素，腰肢跟着扭动起来，似乎想要索求更多，更多。
脑中闪现白光的时候，叶小西很伤心的想：爹娘，小西不孝，不能给你们传宗接代了……
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叶小西内疚不已，明明是来救宝宝的，却只顾自己及时行乐，太不务正业了。但是想到林碧云昨晚出奇的温柔，又有点自私得笑了笑。
牵着马走在出城的街上，冷艳的剑客，浑然像没事人一样，害得叶小西忒有挫败感，垂头丧气。
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他抬头看着那人急急跑向的热闹地带，似乎有什么好戏正在上演，周围的百姓都聚了过去。
人群里面传出商家激昂的招呼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千年难得一见的妖精，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耐不住好奇心叶小西瞥了眼，只见一个被绿色的布装饰的木笼子中跪坐着一袭嫣红色的人影。披散着一头如黑缎般的青丝，飘落在两颊，精致的五官，雪般的肌肤，的确是有一种妖冶的气质，但叶小西总觉得这份妖艳有些违和感。
“不就是个人吗？”有群众提出异议。
“非也非也。大家看他的眼睛，试问天下间哪个人会有红色的眼睛？而且，他不会说我们的话。有兴趣的人可以上前来看，不过一个人一两。”
“这么贵，你抢劫去得了。”
“嗨，我也是有成本的。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个老人追杀，幸亏我及时通知了官府，然后又要疏通，我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把他弄到手的，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
纷纷有群众掏钱上前近距离观察，笼中之人没有畏惧也没有喜悦，根本就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叶小西就是觉得这份茫然奇怪。他倏地挤进了人群，那泥鳅似的身影林碧云没来得及拦住。
“大哥，你说他不是人，是妖精？”叶小西问。
“当然。这位小兄弟，你要想凑近看，可是要先给钱的。”
“行，我给你。但我想问几个问题。”
“只要有钱，就好说话。”
“你为什么要用绿色的布做背景？”
“小兄弟，你这话问的真奇怪。”
“各位，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大家的雅趣，我现在想请大家抬头看一下天上的云，我敢保证，今天的异象不止这一个，天空会出现红色的祥云。”
叶小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商家的脸色已经有些变化。有的百姓们开始抬头，渐渐的，人群中爆出惊喜声。
趁着喧哗，叶小西对着那计谋败露的商家低声道，“如果你放了人，我就不戳穿你的把戏。只要一定时间看久了绿色，就会看见红色。”
片刻后，商家收了场，人群散去。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商家把笼中的人放了出来。
“居然把人当动物一样，给人参观。老实交代，你从哪里拐骗来的？给他吃了什么药？”叶小西问。
“我不是拐骗来的，几天前我经过丹鸟山附近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头在追他，后来官府来了，抓走了那个老头，我看见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就想到这个办法赚钱。我没给他吃药，他本来就这样。”那商家看见叶小西身后那个冰冷的剑客，吓得全盘托出，“两位大爷，小的知错了，可不可以放过小的？谢谢两位大爷。”
得到默认后的商家飞也似的跑了。
“走了。”冷漠的剑客道。
“等一下。”说着，叶小西走到抱膝坐在墙壁前的人，蹲下身，从钱袋里拿出些银两，拿过对方的手放到手心里，“这些钱你拿着，买点东西吃，应该够雇辆马车载你回家了。”
对方看着叶小西，眨了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拿起一锭碎银就要往嘴里塞。
“这不是吃的。”叶小西赶紧拦下他，盯着那茫然无知的双眼，心下怀疑，“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没有反应。
叶小西突然在对方耳边击掌，人立刻被吓得抖了抖，没有耳聋。
“还不走？”林碧云不耐烦的催促道。
“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不能这样丢下他。”
“你忘了你要做的事？”
“我没忘，但至少找个地方安顿好他。”
林碧云顶着一张臭脸，跟着叶小西跑了十几户农家，看着眼前两人手牵手的背影，虽然明知道叶小西是怕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走丢，他还是嫉妒。
终于找到一户农家愿意收留这个人，叶小西才把人和银子都交给农家，林碧云就拉着他走了。
“碧云，这种醋你也要吃啊……”
林碧云不理他，把他扔上马背，翻身上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而当那户农家放完银子转身的时候，却不见了收留的人。
“你别让马跑那么快，很颠。碧云，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很难受啊。”
最后一句落音，林碧云立刻勒住了马。
叶小西稍微抬高了一下屁股，昨晚的第一次可没那么适应。
“你怎么不早说？”
“这种事怎么开口。”
“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我怕你会笑话我。”
“你就不怕我生气？”
“好啦，我知道了。”
忽闻一个奇怪的‘啊啊’声，叶小西若有所觉的回头，目瞪口呆。
只见他们经过的路上，有一个红色的影子正在一点点跑来，跑几步，就摔一下，爬起来，再跑。
“怎么会？”叶小西一骨碌翻身下了马，奔过去，把再次摔倒的人扶起。
“啊……啊……”那人张着嘴，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单音节词，双手紧紧抓住叶小西的袖子，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我猜，他是想跟我们一起走。”叶小西对着过来的剑客解释道。
林碧云的沉默显然是拒绝。
叶小西看着那赤足的双脚都是摩擦伤痕，不知道这个人跟着他们跑了多久摔了多久。他把恳求的眼神投向林碧云，后者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