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两个女子面露疑惑,笑着道,“鞋子是我娘临终前给我做的,这朵菊花是秋姐姐绣的。”
“你不用跟我们解释。”那个圆脸蛋的女子有些促狭道。
“为什么?你们不是有疑问吗?那我就回答你们啊。”叶小西很认真的说道。
“我们侍女是没有资格疑问的。”
“阿妙,你话太多了。”另一个瓜子脸的侍女立刻严肃的喝斥了一声。这时,来了另外个侍女,不知道为什么事喊走了她。
叶小西见这严肃女走后,对着被训斥的人笑道,“阿妙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阿妙姐姐你干嘛跪下?”
“如果被教主听到,阿妙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教主?那这里是丹鸟山?”叶小西想了想,见她还跪在地上,有些不乐意了,“哪条国法规定不能叫稍许年长的漂亮女子为姐姐?你起来啦,我受了伤不方便扶你,别增加我负担。不让你教主知道就可以了嘛。”
终于把恐慌的人说服得起了身,叶小西有很多事情要问。
“我睡了多久?”
“两天。”
“你知道外面的情况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们教抓了一个叫白振伟的老人吗?”
“我们只负责教主的起居,教内事务不得干涉。”
“那关押人质的地方,你知道吗?”
“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
“不过……”大概是看到叶小西的笑脸一下子变为沮丧,阿妙又开口道,“我听姐妹们说,苗祭使他们抓到了一个叛徒,教主回来后心情一直不错,姐妹们都说托了那个叛徒的福,不然不知道教主什么时候会发狂。”
“发狂?”
“恩,我们侍女都是因为家里穷被父母卖给魔教的,我们学习如何服侍教主,教我们的湘姨说过,天音教主性情残暴,阴晴不定,如果触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我想,那个叛徒应该被教主折磨得很惨,教主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说完,阿妙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立刻担忧的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稍微放下心,“你醒了,我要去通知教主,不能和你多说了。”
阿妙走后,叶小西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救他那没见过面的爷爷,但是苦于伤势未愈的身体,他不得不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不一会儿,视野里就出现一抹晃眼的嫣红。
不可否认,退去那份稚气的人,把‘妖冶’两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原本清澈的丹凤眼透出危险的气息,难以琢磨的倾城笑颜下不知是善是恶。
不过天音在看到叶小西那身邋遢衣服的时候,回手凌空一巴掌,把那名叫阿妙的侍女甩飞在门板上。
“为什么没有给他换衣服?”阴翳的嗓音,带着绝对的生死权力。
见阿妙嘴里涌着大口的血根本无法回答,叶小西即刻开口道,“不关她的事,是我不要换的。”
“我没问你。”天音看也不看叶小西,对着其他侍女吩咐道,“把她抓过来。”
奄奄一息的阿妙毫无反抗之力,连一句求饶的话也因体力透支而变得支离破碎。
“我问你话,你不回答,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说了。”只见天音眼神麻木的拿起火钳,挑了挑火盆中烧红的木炭,叫来另一个哆嗦的侍女,“给她吞下去。”
那侍女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颤抖着手,夹起一块烧得火红火红的木炭,眼见着就要送到挣扎摇头的阿妙口中。
千钧一发之际,叶小西扯下一粒纽扣弹了出去,将火钳打落,旋即,他喉头一腥,因妄动内力而引来一阵剧痛,疼得他恨不得打滚。
天音眼神一变。
那群侍女立刻吓得全部跪在了地上,哆嗦不已。
“你想救她?”
下一刻,那名叫阿妙的侍女表情扭曲,瞬间毙命。
就像那日瀑布下,天音打伤林碧云一样,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动的手,对方就受到了攻击,仿佛只要这个人想,就能轻易决定别人是伤是死。
却见刚刚夺去一条性命的天音无事人一样的走过来,用那睥睨万物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的伤者,似乎非常讨厌眼前之人粗鄙的装扮,“把衣服换了。”
叶小西不想理他。
“别让我说第二遍。”语气里的戾气,已经多了三分。
“有种你也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是天音,你当然会。”
“怎么?你生气了?”刚还一脸暴戾的人,突然笑盈盈的坐到了床沿,强迫叶小西与他对视,“小西讨厌小北了吗?”
“你不要用小北的口气说话!”叶小西厌恶的瞪了一眼,一想到这个杀人凶手假装小北的无知,他就怒从中来。
“你后悔救我了?”天音并不觉得恼怒,反而更有趣得调侃道。
“我不后悔救小北,但你让我恶心!”
这一回,天音眼里的笑意没有了,嫣红的宽袍散发出血的味道。那一刻,叶小西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然而响起的惨叫都来自于地上跪着的三个侍女。
“要是不想再有人死,就把衣服换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