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封印————银雾
银雾  发于:2010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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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闭著眼握住女人伸过来的手,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起来,然後她把明天送回了房间。
  阿迪索也被送了回来,明天看到他腿上的伤,著急地要为他包扎。
  "不了。"阿迪索阻止他,"天快亮了,我得离开,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他从窗口翻了出去,跃上对面的屋顶就不见了。
  "谢谢你!"明天对著没人的天空轻轻说,纵然阿迪索是听不见的。
  "对了,您要见的人在哪里?"明天问附在他身上的女人,"我被摄政王关在这里,没办法出去。"
  "等天亮把你的身体借给我支配就行了,那个人也在城堡里。我会想办法让摄政王不再打你的主意,你也答应我好好活著,不要做别人的傀儡好吗?"

  凯地总觉得明天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从吃早餐开始就一直盯著自己的脸。
  "是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你跟十年前一样,都没什麽变化。"‘明天'微笑著,但语气神态完全变了。
  "你十年前见过本王?"凯地觉得奇怪。
  "不......只是觉得你还像十几岁般年轻。"‘明天'推开书房的窗户,风把遮虫的白萝纱吹起,"我知道这城堡里有个很美的地方,可以陪我去吗?"
  下人们看到摄政王居跟新来的小法师手牵手地走在城堡里,都大为吃惊。这几天由於明天的到来而被冷落了的温迪妮公主在二楼房间的窗口上默默地看著这一切,一条白丝手绢拿在手里用力地绞著。
  凯地跟著‘明天'穿过花园的那排长廊,脑里不停地闪过残破的画面,......很多年以前自己也这样走过这儿,走廊上巨大的花柱,石雕......将开未开的红牡丹......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感觉。
  走廊尽头再爬上一个小石堆就到了‘明天'所说的地方,这里是城堡临海的一面,头顶是碧蓝的天,洁白的云,往下看,是幽蓝中泛著朵朵白色浪花的大海。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以前有人告诉我,这里能让人有一种天地无边的感觉,只要沐浴在海风下,听白鸟的啼鸣,再多的烦恼都会消失不见......。"
  凯地看著‘明天'黑得幽怨的双瞳,再也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怕只要一松手就会消失。"你到底是谁?"语气中带著害怕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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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地,你让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凯地红了眼睛。
  "为什麽你要违背誓言。"挣开怀抱,她看著他。
  "对不起......我害怕!真的很害怕!父王的一句话就可决定你我生死,我也知道你对我失望,心爱的女人受到那样的对待却不能够保护,我有没有资格面对你......"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凯地脸上,‘明天'气得浑身颤抖。
  "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男人!没资格面对我?你是害怕看到我丑陋的脸吧!你只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明天'已泪流满面,一步步地後退跟他拉开距离。
  "不要利用这个孩子,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明天'擦了下眼泪。
  "不!请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补偿你。"凯地再次把‘明天'拥入怀中。
  "这句话晚了十几年。"‘明天'抓住他的衣领轻轻吻了他有些苍白的嘴唇,"我要走了,但惩罚才刚刚开始,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们孩子是谁。"
  一丝淡蓝的光从明天身体抽离,他就这麽在凯地手臂中瘫软下去。凯地抱住怀中的躯体,看著空气中飘散的蓝光,悲愤地仰天长啸。
  明天醒来後没见到摄政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伺候他梳洗,说摄政王吩咐了,只要小法师愿意,随时可以动身离开。
  明天不记得让那女人上身後发生的事,但自己也无法做得更多,趁这个机会先回去,他还是很担心阿迪索的伤。
 
  31
  回到阿瑟夫处,胧月第一时间就给明天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担心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杀进去把你抢回来!"
  "喂,太夸张了,不要把我举起来!"
  阿瑟夫看著两个年轻人打闹,满脸的菊花纹轻轻展开,他也为这孩子悬了好几天的心,这个国家的王位之争正消消掀起,以明天这孩子的实力和在民众心里的威望,不管他在谁手里,那个人就等於坐上了准王座。但这个孩子是如此年轻和单纯,这种额外的负担太过沈重了。
  "明天。"蓝海趁众人不注意时在门外悄悄跟他招手。明天会意,找了个借口溜出去见她。
  "跟我来,有个人要见你。"
  蓝海带著明天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平房,这房子里的摆设很简陋,床上一个黑衣人靠墙昏睡著,手里还紧紧握著剑。
  "阿迪索?!"明天看清那人後大惊,"别吓我,你怎麽了。"摸著他冰凉的脸颊,明天没想到他会伤得那麽重。
  "吵死了,我不过是睡一会。"阿迪索睁开眼,腾出另一只没拿剑的手在明天脑袋上揉著,"小鬼就是小鬼。"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用自己煨了毒的剑扎自己的笨蛋。"蓝海双手抱胸看著那个男人,要不是那天她有不好的预感去了趟城堡,这家夥肯定晕死在野外喂狼了。
  "真的吗?"明天未细问他当时的情况,还以为伤是敌人弄的......
  "罗嗦!你能不能安静点,困死了!"阿迪索没好气地吼回去,做了那麽久的影使还是第一次那麽狼狈。他当时就有服下解毒药,只不过是毒药的後劲加上失血过多才会体力不支的,欠了蓝海一个人情,这让他感觉很不爽。
  "那我乖乖地不出声陪你好不好。"明天把脸贴在他手上。
  "不行,你必须离开这里。"蓝海不同意,"要是离开太久又有人要抓狂了,而且阿瑟夫也有话要问你。"
  "那我先回去,晚上再来。"明天跟蓝海要出门时,阿迪索把蓝海叫住,"这段时间请你替我保护他。"蓝海顿了一下,没回答,反手把门带上。

  "阿瑟夫,这世上真的有幽灵吗?" 明天跟阿瑟夫讲了在城堡里遇见的女人。
  "害怕吗?"
  "不是害怕,那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阿瑟夫摸著桌上的水晶球,"就像我们使用这些道具来窥探未来,谁又能解释得清是怎麽回事,一切是各人的缘分。"
  "据说只有思念极强的人才会看得见幽灵,她跟你的波长刚好相合吧。"阿瑟夫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女孩子?"明天摇头。如果一定要说有强烈思念著的人,那就是路西法哥哥,他唯一喜欢著的人。
  "阿瑟夫......我想家了,当初是为了变强才开始旅行的,但越来越迷惘,有时会不停地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想待在哥哥身边,哪怕做个仆人端茶倒水也好,但又会厌恶这麽无用的自己,为什麽我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明天趴在阿瑟夫膝上,胸口好闷好闷,为了让自己变强,再苦再疼他都逼著自己坚持,但每当静下来,心中对哥哥的思念就像野草般疯长,再不找个人倾诉,他怕自己会疯掉。
  "阿瑟夫,为什麽要有仇恨呢?哥哥虽然是魔族,但他不顾众人反对收养了我,我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仇恨是种很盲目且愚蠢的东西。" 阿瑟夫轻轻抚摸著明天的脑袋,"你因为遇上了好人,所以心存感激。而胧月因为从小遇上的尽是坏人,才会对魔族人恨之入骨。在人族的地盘上,许多人甚至从出生到死亡都没见过魔族,却也恨不得将他们敢尽杀绝,所以说思想是很盲目的东西。"
  "哥哥......会讨厌我吗?"
  "你应该自己去确认。"阿瑟夫看著桌上的那个卷轴,要怎麽跟这孩子开口。他开始後悔了,这麽纯粹的孩子任谁都不忍心让他受伤害。他这麽信任自己,而把他推进漩涡中的罪恶之手,自己也有一份。
  "明天......看看这个。"阿瑟夫最终还是把卷轴给了他。
  "赐婚?!对像是......温迪妮公主?!"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是国王下的旨意,大概是怕摄政王拉拢你才想出来的政策婚姻。这个婚姻只不过是个形势上的罢了。"
  "不,我不要!"明天站起身,"我真的做不到!"
  明天跑回房间,胧月已睡下了,他想起说好要去看阿迪索的,干脆让阿迪索带自己离开好了,他的亲人只有路西法!
  去到白天那个小房子,却是漆黑一片,明天以咒术招来火团,才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大骗子!"明天倒在床上,拳头砸著冰冷的床板,"骗子!"
  话说阿迪索刚出城就得到密报,明天要在十天後与公主完婚。这个消息加上镜妖现身事件,足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了。他不敢用使魔传消息,只得忍著伤痛,曰夜快马兼程赶回圣都。
  近月,魔族兵马调动频繁,米加勒和迦佰莉对外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主和派在路西法的强权下都禁了声,导师长久不的露面也令谣言四起,甚至传言导师已不在人世。主战派的热情是前所未有的高涨,拥护路西法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现在的路西法已是魔族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圣殿中,塞坦尼尔跪在地上跟报告著外面的消息,红的一头长发在闭门期间越发显得煌润亮泽,他今天兴致似乎不错,亲自用象牙梳一遍遍梳里著。
  "你说我是编一根辫子好看还是两根?"煌跟本没把塞坦尼尔说的话放心上。
  "导师怎麽梳都是好看的,因为您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塞坦尼尔小心地捡著不会惹他生气的词语。
  "什麽时候学乖了?"煌转过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细长的眉眼闪烁著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美吗?"
  塞坦尼尔感觉身体在发冷。"您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一记耳光响亮地甩在他脸上。
  "那你为什麽还要背叛我!人族女人有什麽好!"又是一脚踢在胸口上,塞坦尼尔支撑不住倒在一边,"这张嘴,还有这个身体,都被人族女人污染过了吧!"煌越想越气,下手越来越重。
  "宝贝,你这样打下去他要挂了。"一双手臂从後面悄无声息地环住煌,令他大为吃惊,猛地转头,长发抚过那人的脸。
  "好香......"
  "放手!"红的表情一变,头发立时化做无数条眼镜王蛇缠住来人。
  "如果用火烧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呢。"来人轻笑著放开了煌,他可不想伤了煌最宝贝的头发。
  "你先下去。"煌命令一边的塞坦尼尔,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时,挥手收了幻术,没好气地看著来人。"你来做什麽。"
 
  32
  "百多年没见了,怎麽这麽冷淡。"那人笑笑,手指捋了捋遮住眼睛的留海,那是个不能称之为人的男人,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头发也是银白的,全身只有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眸让人感觉他是活的,"你这里收藏了不少宝贝呐。"
  "我才没你的恶兴趣!"煌回到镜子前,继续梳理被弄乱了的头发。
  "那麽,把路西法给我怎麽样,或者,那颗星星也行。"男子一手撑在桌上,眼睛痴痴地看著红的侧脸。
  "你要破坏我的兴致吗?镜!"煌瞪他。
  "好寂寞,煌都没想过我吗?"镜垂下长长的睫毛,一手烦躁地扯著头上剪得极不规则的短发,他的头发只有头顶部份剪短了,脖颈处还留著一缕长长的尾巴,倒有几分可爱。"不好玩,煌总是这样冷冰冰的。"
  "你要麽乖乖看戏......"煌突然抓住他那缕头发,"要麽给我滚回你哥那去!"

  路西法手中拿著卷公文,眼睛却看向窗口,自阿迪索跟他报告过後就一直保持著这个姿势。窗外幕色渐浓,黛青色的天空让人觉得压抑。
  他猛地起身,衣袖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带倒,然後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子,轻轻抚摸著盒子上的花纹,眼神开始变得复杂。很多次他都这样抚摸著却不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有太多明天的气息。
  路西法觉得自己该做些什麽,於是踏著一地的纸片出去了。
  穿过庭院来到城堡西边一座独立的白色小阁楼,这里三个月前特别装饰一新用作所谓的新房。但他除了那晚来过一次就再也没光顾过了,皮靴踏在木制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在楼梯间沈闷的回荡,他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停下,示意守卫将门打开。
  薇拉穿一件简陋的粗布裙正趴在窗台,这些曰子该闹的该哭的都做了,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她,每天女仆总是将食物放下就走,不说一句话,门口的守卫也是,一开始她还发脾气将食物砸了,後来却发现不吃只会饿著自己,并不会有多余的食物送来。於是她开始妥协,开始接受这种安排。
  "月亮漂亮吗?"路西法突然出声把薇拉吓了一大跳,她转过头瞪大眼睛。
  "路西法......大人。"薇拉本想以未婚妻的身份来讨好他,却发现路西法的双眸冷若寒冰,赶紧改了口,低眉顺眼地伏拜下去。"大人,我想知道父亲犯了什麽罪?"
  "要听真话麽?"
  "请大人告诉我。"薇拉抬起头,漂亮的蓝眼睛里布满水雾,真不愧为魔族第一美人,即便没有华衣美饰的装点依旧动人。
  "因为他有个漂亮的女儿。"路西法捏住她的下巴,"这麽漂亮的美女就象蛇一样被人丢到我身边。"
  "大人,求你放了我,我不会再做大人的未婚妻的。"薇拉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对事物应变能力倒是敏锐,凭她的美貌只要走出这里还怕找不到一个安稳的靠山麽。但她忘记了当初是谁让她跟路西法扯上关系的,也没有足够预料到那个人的可怕。
  "你要我违抗导师的命令麽?"路西法冷冷地开口,薇拉再怎麽装可怜也引不起他的同情心,他心里的怒火全转移到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头上。薇拉并没有错,就算没有她导师也会另塞一个女人来,但有谁又来同情一下他?
  "你父亲明天要被发送军营,对你的判决是充军,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自由选择军营,是去迦佰莉还是罗洁爱儿那里?"
  薇拉吓呆了,她扯住路西法衣袍下摆不断肯求著。路西法很厌恶被她触碰似地甩开,像个法官冷冷地宣判,"我看迦佰莉很讨厌你,就去罗洁爱儿那好了。"

  明天对赐婚一些事思考了很久,最後决找温迪妮公主谈一谈,公主喜欢的不是阿迪索吗?被迫跟自己结婚一定很痛苦吧,或许两人一齐向国王请求可将此事作罢。但是他请求跟公主见面一事刚提出来就被阿瑟夫拒绝了,按照习惯,即将结婚的新人到正式成婚那天是不能见面的,何况对方还是公主,想见面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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