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欲 下+番外————濯炎
濯炎  发于:2010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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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格莱德不安分的手又有开始游移的趋势,夏洛先发制人的转过身,面向着他,笑着阻止了对方的举动。

  “格莱德。”夏洛拉下对方的手,置于两人之间,牢牢的握住。“先回答我的问题。别以为打马虎眼能骗过我,咱们的计划是来此找寻月圣石,是你告诉我这里有他们的存在,不是吗?”

  找到月圣石,然后与诺埃尔他们汇合,再安排周密的计划夺回莱恩在血域的势力,并彻底的驱逐他。

  “当然,我可不会拿与你有关的事开玩笑。”

  “嗯哼?”

  看着夏洛挑眉的样子,格莱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对方黑亮的头发。“亲爱的夏洛,别忘了你身为禁忌之子的身份。这次的计划不仅是为了驱逐莱恩,也是为了颠覆血族的历史,为了让我狼族回归血域,让你禁忌之子的身份倘然的被血族首肯。月圣石既然可以激发你所有禁忌之子的潜能,当然是我们不得不获取的东西。”

  格莱德此刻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叫夏洛深陷其中。当心波荡的时候,突然的刺痛却将夏洛的神志拉回现实中。

  “那……我们何时行动。你说附近有月神石。可那样的圣物可遇不可求,当初在人界因为你的疏忽而毁了原本达成任务到手的宝石。”夏洛说到这里,看着格莱德的眼神有些哀怨。要不是格莱德说因为与人战斗时用尽了能量而毁了宝石,他们就不会多费周折走此一遭。

  “嗯……”格莱德瞥开对视的眼神,在夏洛看来形似尴尬的神色实则另有深意。“明日吧,明日我们就出发。我今日乘你休息时已经去打探过了。”

  狼族特有的直觉能让他们轻易的发现自己想要寻获的对象。不管是活物或是死物。

  “好吧。”夏洛妥协,而现下空出的时间,一时让两人陷入相对的沉寂。

  “夏洛。”

  “嗯?”

  “你……”格莱德犹豫了,眼光扫过夏洛的耳垂,又流窜过他手上的手链。

  “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夏洛发现格莱德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是不是之前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格莱德顺势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已然平静一片。“你记不记得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人?谁?”夏洛的好奇心被挑起。

  格莱德抿了抿唇,半饷才幽幽的开口:“贝利亚。”

  夏洛在听见名字的一刹那有点晃神,然而蹙眉犹豫了半天,才肯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认识。他和我有关吗?我的事格莱德不该最清楚吗?自我们第一次在这个小屋相遇,而后你告诉我关于父母的事……再来是莱恩的出现,人界之行……”夏洛边口述着,便径自陷入回忆。“格莱德,我们血族拥有漫长的生命,即便曾在人界见过那名叫贝利亚的男子,似乎也不该记得他吧?”毕竟,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

  “是。”格莱德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复杂,快的让夏洛无从发现。“夏洛你说的没错,看来你的确记住了我所教授你的,关于血族间的法则。”

  “啧,又考我。百年来不间断的偶尔试探,格莱德,你可真够无聊。”夏洛把刚才的问题做了归结,而这个归结正确与否,他己经不打算多做质疑与寻求。

  “好了,带我去看看你所说的发现。我可不想被闷在这里。”

  当夏洛下一步踏离屋子的时候,他不知道错过了格莱德哀伤的眼神。

  夏洛,夏洛……希望你不要怪我,也不要在将来的某一天怪那个为你做出选择的男人。因为他的痛苦不会亚于你,而你现在的忘记远不及他所承受的沉重。

  格莱德忆起贝利亚的话,那声音仿佛近在耳畔。

  “将这个给他,不要告诉他手链的来历,就当是我依然陪伴在他的身边。”

  “帮我看着他,格莱德,我可以相信你吧?用你狼王的名誉发誓,保护他。”

  “可笑的命运,当初我们情同手足,一次次的变卦让你我远离。而在我终究扬言要杀你后的现在,却不得不靠你来完成我的嘱托。”

  “格莱德,再相见,希望他不要轻易想起我。也希望你,不要让他为我伤痛。”

  贝利亚留下的话,格莱德一一记在心底。他答应了所有的托付,带着贝利亚用头发混合着念力制成的手链回到夏洛身边。

  可贝利亚,我格莱德始终没有把握,能够代替你,真正的照顾好夏洛他。因为我的心,已经不如从前,已经为了墨菲里而动摇。更因为,夏洛内心最深处,早已有了你不可磨灭的刻痕与印迹……

  To Be Continued……

  【彷如疏途!血域中新君的诞生】

  44.臣服(上)

  They claim to know God, but by their actions they deny him. They are detestable, disobedient and unfit for doing anything good.

  他们说是认识神行事却和他相背。本是可憎恶的,是悖逆的,在各样善事上是可废弃的。——提多书

  你想以怎样的姿态站立在我面前?又以怎样的语气来同我交谈?噢,或许你并不想见到在你身前的我的存在,或许你根本无心与我交谈。

  然而,你不得不为了你心中所想而来请求,请求唯一能给予你帮助的我。即便是你一如既往的厌恶此地。

  撒旦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洋溢着魔媚的笑容。交叠着的双腿倏地放下,随之自宝座上起身。一步步优雅的走下台阶,走近站立在大殿中央的男人。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来这儿找我。”欢快的语气,轻松的口吻。撒旦在男人身前停下,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来人,接着突然伸出一手,探向对方。

  “还是这个模样适合你,贝露佩欧鲁。”掬起对方一束发丝,随意的绕在指尖把玩。柔滑的金发盘绕着指腹,触感极佳。

  “路西华尔。”眯起双眸,贝利亚的声线略微上扬。“该知道的,我想我已经几乎都了解了。那么你是不是该说出你的要求?而不是在此浪费时间。”

  把玩着发丝的手一顿,撒旦对上贝利亚的双眼,直直望进眼底深处。而后微扬的嘴角更为上扬,加深的笑意却反而透出了冰冷。

  “这就是你面对我的态度?”松开把玩着贝利亚头发的手,转而覆上对方白皙的脖颈。“贝露佩欧鲁,我以为你该明白什么叫做‘请求’。”

  贝利亚感受着脖颈传来的冰冷触感,吞着唾液的喉咙反射性的紧缩,呼吸有瞬间的滞留堵塞。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面对路西华尔,失去冷静会输的更惨。虽然这场赌注从他来到地狱见撒旦的那刻起,便已经败了……

  “你想我怎么做?”贝利亚没有任何避让的动作,任由撒旦一路从脖子下滑的手。他的心记挂着血域中的另一个名字,他无法忘记,时刻想念的名字。

  “呵呵,我想你怎么做?”撒旦重复着,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贝露佩欧鲁,我发现你变了很多,变的更有意思了。”

  贝利亚抿紧唇,静静的看着对方。

  撒旦注意到了贝利亚的反应,继而挑眉,收敛起夸张的笑意。“既然知道我的赌注内容,你不妨说说看,你以为我会想要你怎么做?我又想要什么?”

  贝利亚的眼神阴冷下来。撒旦这是在逼自己,也是在践踏、撕扯他的自尊与骄傲。他让自己一再面对现实,认清现实,从而满足他的欲-望与目的。

  可如今的自己的确没有了退路,这一切的一切,或许自从自己爱上夏洛起就已注定并安排好了结局。

  磨了磨牙,强忍着心底冒出的倔强与屈辱之感,贝利亚侧了侧头,错开对视的目光。

  “是,我承认我是失败者。”失败者啊……再一次的失败……

  曾以为利卫坦爱的不是自己,而是路西华尔;曾矜持着自己的高傲而重伤了善良的“海怪”,泯灭并漠视了自己心中的眷恋;曾经在对方为自己甘愿消亡的震撼中才最后恍然,想要挽回,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贝利亚不会去考虑是否值得与后悔,因为在他看来,那些词都无疑是对自我过去的嘲笑与讽刺。

  自己走出的路,便要承受下它带来后果。

  稳稳的退后一步,低垂下头,屈膝、俯身……

  这便是撒旦要的不是吗?之后所要做的一切,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一刻,他贝露佩欧鲁的诚服与顺从,用名义发誓的效忠。

  “献上我的忠诚与灵魂,我贝露佩欧鲁在此宣誓跟从黑暗之主路西华尔,自此奉其为主,依其所言,随其所行。”

  低垂的视线中映入黑色的披风下摆,而后感到下颚被轻轻抬起,那双魔魅的漆黑双眸中闪过琉璃般的光华色泽,嘴角噙着的笑容透露着满意与讽刺。

  “真的心甘情愿了吗?那么……”

  放大的脸孔,鼻尖交错的呼吸,唇间轻触下的质感,被强势包围不容反抗的气息。然而是强硬被撬开的双唇,长驱直入的舌尖。

  被掐握的双颊,不容贝利亚丝毫的抵抗,热吻被加深、再加深,直到来不及吸吮的唾液随着不能闭合的唇角渗出滑落,带出浓郁的情-色氛围。

  To Be Continued……

  45.臣服(下)

  It teaches us to say "No" to ungodliness and worldly passions, and to live self-controlled, upright and godly lives in this present age.

  教训我们除去不敬虔的心,和世俗的情欲,在今世自守,公义,敬虔度日。——提多书

  真的心甘情愿了吗?

  不,不会是心甘情愿的。答案是这样的显而易见,然而你会看见吗?即便你看见了,会留有后路容我退却吗?在你将我逼到今天的这般地步之时,在你亲手将我关锁在你铺筑的高塔中时,你岂会任由我的离去。那么心甘情愿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重要。

  我奉献了我的忠诚,以及我仅剩的灵魂。我或许会因此而失去最爱之人,会被扭曲、误解;会有伤痛、纠结;会产生憎恨、杀戮……难道这些还不足够吗?那么我贝露佩欧鲁还剩余什么?路西华尔,你大可统统取走……

  “噢?你心中怀揣的便是这样的想法吗?”暂且分开的双唇,撒旦的笑声低沉的在贝利亚的耳边响起。轻轻的低头,两人的额头相抵。这样的姿势彷如情人间的亲密举动,却如此荒谬的出现在这俩人之间。

  贝利亚不会是撒旦的情人。

  撒旦不会为贝利亚动心。

  “我的确没有给你退路。你还是了解我的,贝露佩欧鲁。”习惯性的伸出舌尖,舔了舔贝利亚近在咫尺的耳垂,挑逗的动作本意却非如此,而是反射性的本能,被贝利亚身上强大的同类气息吸引而反射出的本能。

  “我已经发誓效忠。”贝利亚是在提醒,也是希望撒旦可以别再将如此恶劣的玩笑继续。他不觉得撒旦会对自己有兴趣,自己并非是他手下那些豢养的魔物或为他倾倒的,存活在黑暗中的男女。

  从远古起跟随的记忆中,贝利亚清楚的分辨出自己对于撒旦的意义。除了自己的力量与辅佐,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吸引了撒旦的。那么如今的这些异样行为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已经发誓效忠,可是我们之间的帝契还没有结下。那么我是否该担心你将会有叛离的一日?”

  一手抚上贝利亚的腰际,突然发力,猛地将人按压在铺有红色地毯的大殿中央的地面上。

  “嗯?亲爱的贝露佩欧鲁?请给我个答案如何?”

  此刻的贝利亚脸色苍白中带了点青灰,他没想到这一层。他以为只要发誓效忠,以灵魂的名义,就能得到撒旦的信任。而事实上,他也没有想到撒旦现在所说的叛离。但现在,撒旦却执意将自己更为逼近深渊。

  黑暗帝契,一个不可能陌生的名字。远古创造地狱时,曾在七君共同的合议下产生的具有约束一切黑暗生物能力的绝对契约。

  “主动结束与夏洛间的主仆关系,让夏洛恢复自由。”看似毫不相干的话,可贝利亚知道撒旦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是你的条件?仅此而已?不过贝露佩欧鲁,我是否该提醒你,我是黑暗的君主,凡事黑暗生物都将是我的子民,必为我所用,以我为信仰。”那么,即便是夏洛,又如何逃得过这样的枷锁?

  “你错了。”贝利亚的嘴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是他回到地狱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如果所有的黑暗子民都归你管辖,为何还会有莱恩那样的异类存在?况且就我所知,血族虽然表面宣称顺服,但你心底明白。当初我们来此创建地狱之时,血族的上古者便已经存在,而我们为了排除异己,无情的剿灭了他们。”

  贝利亚看着撒旦冷下的脸色,允自继续说到:“所以,血族中才会有那么多异类,会不顾密魔联盟而宁愿走上崎岖的道路,只为寻求更强大的具有颠覆性的力量。”

  贝利亚敛下双眼,状似不经意却故意说出了撒旦的顾忌与心结。

  “你惧怕终有一日会遭到威胁,你惧怕在往日的七君主只剩余你一人的现在,天界会对你不利,若再加上黑暗这方的仇敌,便将会给你带来巨大的麻烦。所以,你早早就安排了这一切,一步步的让我与利维坦、墨菲里与格莱德……还有蒙蒂斯、诺埃尔他们跟着你铺筑好的路走到今天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撒旦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眼中的冷漠转为冰封。那才是地狱之王,黑暗君主撒旦的真正本性。无情的、残忍的、狠戾的……

  撒旦一把楸住贝利亚的金发,扯着他的头往上拉凑近自己。

  “说的好!既然都知道,那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可你也没有选择。因为你说我猜对了……”贝利亚无视对方阴沉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更深。

  “你!”撒旦恍然,接着怒气无法宣泄的他露出锐利的长甲,握着贝利亚手臂的力道瞬间剧增,鲜血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萦绕。

  “哼。”贝利亚咬了咬牙,额头有点滴细微的汗珠。“路西华尔……这个请求那么困难吗?放任夏洛自由那么难吗?”

  强势对自己只有不利,贝利亚心底明白。虽然不愿,可他不想让自己陷于更多的两难。贝利亚自己也有些诧异,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冷静,这在以往是从未想过的。

  是因为夏洛吗?是吗?然而,不管是否,贝利亚已经无法回头,也无法再轻易与他相见。他能做的便是在自己失去自主前为夏洛争得更多,换回更多。

  曾经看着夏洛迷失在黑暗中,堕入不尽的迷雾不可自主。为此受尽伤痛,尝尽折磨。贝利亚点滴的记在心底,却恨自己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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