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 YOU————血禁
血禁  发于:2010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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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说到一半停顿,令永作无故地不安起来。

“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年轻,活泼。”龍见的声音与覆盖眼睛的睫毛同样颤动著。

“可他却在我第一次带她回家时,用刀子弄花了她的脸,并警告她不要再靠近我。”

“什么?!”真狠,永作惊诧得差点跳起来。

“结果事情闹大了,父亲用他的势力私下解决了这件事,我也转了校。”龍见往他胸膛靠去,仿佛想借他的体温来遗忘过去。“就在那时,父亲的赌场与澳门商人合股,我们搬到澳门来,离开日本之前,我去医院看望那个女孩子……”

 


“好了不要说了!”察觉他呼吸紊乱急促,似有快哭的征兆,永作忙阻止他继续回忆。

“她变得好丑,脸上有十几道可怕的刀痕,像藏在皮肤下的虫子,扭曲、丑陋……”

“我叫你不要说了!”紧张地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而他却用力挤开。

龍见坐起身来,空气有点凉,他便套上侍应服的白T-恤,再伸腿著地,俯身穿上长裤。

情况比刚才更尴尬了。永作也坐起来,两只手叠在脑后靠著竖起的枕头。

“或许我问了不该问的事。”他偷偷瞄了龍见一眼。

“无所谓。”他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自己想说的。”

既然他这么坦白,永作也无所顾忌了。自己点了根烟,想了想,他亲密地环住他的腰试探:“然后呢?你为什么会找上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单纯,他断定。

 

龍见摸了摸裤袋,一枚耀眼的白金钻戒送到永作眼前。

他挑眉,明知故问,“你要向我求婚?”

在他伸手过来拿时,龍见将戒指咻地收回掌心,“别说你不认得它。”

“当然认得,这是你入室盗窃的罪证。”

“我看中它很久了,一直无法决定买或不买,而你却毫不犹豫地买走了它。”

龍见回眸狡诈地笑道,“接著我发现你就是吉田里深的男朋友,所以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戒指抢过来,免得你把这么高贵的奢物送给那种女人。”

 

“嗯?顺便连她男朋友也抢过来了。”永作抱著他的腰,把脑袋重重地压在他肩背上。

“对,就是这样。”

“只是这样吗?”他满溢著宠溺的目光里有著一丝不信任,这眼神很快变化成邪恶。

空气中骤然降落的沉默与寂静。他忽然按住龍见的头发,将他的脸对著自己。

“从小心灵受创的男人,这个故事编得真不错。”

“你说什么?!”龍见睁大眼睛,愕然。

“你从刚才到现在都在演戏,不是吗?”他会演戏他也会,像变魔术似的,永作几乎是在5秒之内换了一张脸。他神情冷漠地套上睡袍,然后把一颗细小的透明方块丢到床上。

 


“如果你想说你爱上我了,那么很抱歉,我不会爱一个在我身上装窃听器的人!”

“你发现了?那已经是几天前的……”盯著那物体,他乱了头绪,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还要用这张漂亮的脸对我说多少谎?”永作冷笑著,爱慕的热情已从他眼中消失。

本想等他自己觉悟,不过看情形是不可能的了。他重复的欺骗让他彻底心凉。

“或许我之前骗了你很多次、但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你没看到我哥哥要抓我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你哥哥连手演戏。”至少目前MP和圣母湾是竞争对手,这局势教他不得不怀疑龍见的用心良苦。他要保证在自己能活著回拉斯维加斯的情况下让MP胜出。

 


“对啊,演这种戏真是辛苦、我还要弄到被人打春药然后低声下气地求你跟我做爱!”

房内的气氛迅速僵冷下来。龍见走到窗台那里,用气愤的背影对著他。

当他大声地反驳时,永作才停止了对他的指责。

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许多事,梁威的出现是巧合,而且……龍见又不是神,怎么能准确地判断出他和圣一定会去酒吧找他呢?那么,他今晚对他说的事都是真的了?

 


些许懊悔涌上心头,似乎伤到他了。

“我不像你,有钱但没有自由,甚至未来的路也是他帮我安排好的。”他背对著他说。

永作有点矛盾地犹豫了一会,走到他身旁问:“那窃听器也……”

“不要说了。”龍见打断他的话转身,有所感应。“他来了。”

“嗯?”

 

突然哐噹一声,房门被人用硬物砸开,凌晨的微光从窗口透射进来,他们首先看见圣和Izam被两个黑人用枪指著脑袋押进来。

 

“少、少爷!”圣喊了声,再看看身后——青狼敦司沉著脸,依旧把手叠在背后,老练地走进门,后面跟著神色惊慌的黛,黛看到龍见与永作,更是大吃一惊地倒抽口冷气。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出现时,永作直觉就是踏前一步将龍见护在背后。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就跟我回去,另一个是等我把他们杀了你再跟我回去。”

他丝毫不把永作放在眼里,阴沉地对著龍见开口,目光狠厉且充满杀气。

“也就是说无论他选哪一个,结果都要跟你回去了?那选了跟没选有什么分别?”

看他不顺眼,永作抢先回答了他的话。

“分别在于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不过我记得我没问你话。”他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黛紧张地望著龍见,龍见望著永作,永作则与敦司互相仇视著,局势一触即发。

“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们。”龍见似乎已放弃挣扎,推开永作的同时,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永作惊讶地回头,五指套紧他的手不放。

 

手心的突兀,戒指像包裹在两只手掌中间的秘密,牵扯著只有彼此才感觉得到的情愫,那悸动更由移不开视线的两对眸子滋长扩散著。

 

他们纠缠不清依依不舍的画面令敦司忍无可忍,他上前揪住龍见,强行分开二人。

当那纤细的指尖离开他的手时,掌心空缺的不安全感骤袭向永作的心。

他第一次有「害怕失去什么」的恐惧涌现。

捏著遗留在他手里的戒指,心情异常愤恨地目睹著他被他哥哥带走了。

……把戒指还给他算什么意思?It\\\'s time to say goodbye?

 

大门一开,龍见就被怒不可遏的敦司拖进来,一推摔倒在地。

“少爷!”黛跑到卧室门口,急忙想进来阻止他发火,不料敦司甩上门将他隔在门外。

“我放你自由,是让你帮圣母湾作事、不是叫你去外面勾搭男人!”正在火头上的敦司戳著他的脑袋怒叱。龍见偏开脸任他谩骂,反正回到这里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在爸爸面前说过什么?两个月来你又做了什么?”

“我不是帮西村赢了梁威吗?!”沉不住气,龍见开始出言顶撞。

“呵,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西村告诉我,赌局中你一直跟那个男人眉来眼去。”

“我喜欢跟谁眉来眼去不用你管、变态!”

啪!话刚脱口就被他赏了一掌。龍见捂著脸圆瞪双目,情绪激动得混身瑟瑟发抖。

“你喜欢那个美国疯子?那个没教养的东西!怪不得连警卫都在说、二少爷整天在酒店里跟男人鬼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谁教你的?我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他失去理智地揪著龍见的衣领吼问,平时在人前摆出的冷面具完全破裂。

“我就是喜欢没教养的,我还跟他上床呢,你又能拿我怎样?”龍见忽然笑了起来,拨开散乱的头发恶毒地笑著。倔强的脾气促使他宁愿抵毁自己也不愿表现出半点妥协。

 


“很好,你跟他上过床了吗?”敦司额头青筋暴现,双眼充满血丝,已气得快要抓狂。

此时的他是半跪在地毯上,而龍见却被他曲起的膝盖压在身下,处于劣势。

颤动的手撕开那单薄的白衬衫,龍见胸前布满的吻痕叫他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一直不敢逾越那界线,他的优柔寡断倒成为他人抢先下手的条件。

“现在才想侵犯我吗?是不是太迟了点?”无法名状的胜利感让龍见禁不住嘲笑,那笑意隐藏了长久以来的恨,他过份的爱教他痛苦与怀恨,同时也学会了阳奉阴违。

 


“我不会碰你。”他怔怔地发出暗哑的声线,慢慢从他身上移开。“再也不会碰你。”

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可听到这句话并无太多的安心,反而让龍见有不好的预兆。

“但你也别想称心如意地跟他在一起。”他往房门走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涂败模样。

“西村和MP的赌局,你照样要去。”他点明龍见,他和永作是敌人,不是情人。

“我管你去死!你给我听著、我不再帮西村了!”龍见站起来对著他吼。

“你没有选择,还有五天,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你踏出房门半步。”他得不到的别人也枉想得到,当他最后回头时,从那灰冷的眼底看得见玉石俱焚的念头。

 

“你凭什么?”呼吸犹如急喘地发问,他已把龍见的忍耐力逼到极点。

他没有回答,转身开门,不料龍见竟冲过来扑倒他并狠狠挥上拳头——

哗啦!卧室传来花瓶打碎的声响。在门外听得心惊胆颤的黛情急便踢开房门闯进去,果然看到兄弟二人大打出手,那场面既可笑又可悲。

 

“别打了拜托!你们还站著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啦!大少爷和二少爷打起来了!”

黛双手架著龍见拼命往后拖,劝架的结果就是不知被谁错手揍了一拳,还要撕破喉咙喊那些痴痴呆呆的保镖进来。

“混蛋、你有什么资格束缚我的自由?!”龍见怒火攻心,手被拽住就用双腿乱踢。

“别忘了你在爸爸面前跟我说的话!圣母湾输的话你永远也别想自由!”敦司甩开两个保镖,吼完后火爆地离去。

一句话,断绝了龍见所有的希望,黑眸由冲动化为无力的悲愤。

对,他居然忘记他和他最后的赌局,赌注就是自己。

“二少爷,你没事吧?”黛小心翼翼碰碰他问。

“我会杀了他……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他,然后自杀……”龍见低头,自言自语著。

听到他绝望的声音,黛碧绿的眼睛掠过一丝醒悟,他开始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月上树梢。靠在窗口,一如过往地望著圈在窗框中的这片天空,变得漆黑。

两天了……脑好乱,心好烦,难以取舍进退,只因思路前后受阻。脑海重复浮现他的脸孔,心里时刻念挂著,不是没想过逃出去找他,只怕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捏弄著手里的窃听器,龍见闷躁地把它丢下楼去。

“哎呀!”刚丢下去就听到窗下传来细小的痛叫声。他奇怪地探出窗外睁亮眼睛看……

“Izam?!”心情虽差但看到Izam此刻的姿势还是忍不住想大笑一场——他竟然穿著短裙像蟑螂一样抱著外墙的水管爬上四楼来找他,目前正以大字型贴在墙壁上。

 


“哈哈哈、你来、噗哈哈哈哈……”从下面看的话,他一定都曝光了。

“笑什么,人家不要命地爬上来救你,你还拿东西丢我!”他终于勾到四楼的窗橼了,凑到龍见面前气呼呼地骂:“真笨!我都能爬上来了,你怎么就不会爬下去逃走呢?”

 


“逃去哪里?”龍见止住笑,换回平静的脸。“他找得到我的,我用更简单的方法逃走过好几次,总是不知道该去哪里而到处游荡,最后还是被他抓回这里。”

 

“嘻嘻~龍啊,你还没学会独立。”这就是每个有钱公子的共通弱点——依赖心太强。

见他苦恼地低头不语,Izam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他,你不想见他吗?”

“然后呢?再回到这里来吗?”他不喜欢没把握的事。

“这么没信心!我都看得出那个金发的帅哥一定不会放你走的啦!”

“你在说什么啊!”

“喂!是黛哥哥叫我来的耶,你好歹也给个面子。”

“什么?!”黛叫他来?龍见吃惊地把他揪到眼前。“你说什么?”

“黛哥哥叫我带你去找他,他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他会帮忙劝说你哥哥,叫你尽量躲远些……到底去不去啦?不去就算了!”

 

“谁说我不去!”

无法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他默默在心里感谢黛,接著纵身越过这扇窗。

 

激烈的拍门声响起,永作上身赤裸,边拿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滴边走去开门,显然刚洗完澡的样子。

结果刚打开门就立刻反射性的,嗙地一声将门关上,心跳剧烈。

他是不是看错了?龍见不是被他哥哥抓回去了吗?为何仍穿著那套侍应服来敲门呢?!

他奇怪的举动促使被拒之门外的人等不及便把门撞开,冲了进来。

“带我走!”龍见将他推到墙上大声说,这句话已用尽他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What?”一时之间消化不了他没头没尾的话。

“带我走,带我到我哥哥找不到的地方去!”

“OK、我们去外面说!”永作似乎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解,神色慌张地准备推他出门,不料他却甩开他止步不前。

“为什么要去外面说?”这心虚的模样让龍见怀疑起来了,他皱眉,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著永作,然后快步往房内奔去。

“Wait wait wait!”永作跟著跑进去,还是太迟了。

他看见了,吉田里深正躺在他的床上,穿著他的衬衫,一对圆润的腿露在被单外。

神经紧绷地瞄向他愠怒的脸色,他心里大叫不好。

从他的表情即可看出此时他有所联想,即使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糟糕。

“你不让我进来就是因为她在这里吗?”龍见似笑非笑地问,怨由心生。

错到极点,是怕他看见她在这里才对!为何他的思路总是与他相反呢?

正拼命想挤出一个能让他完全信服的理由时,他已转身走了出去。

“喂你至少也要听听我的理由啊!”追上前,使尽蛮力才将怒气汹汹的他拦回怀里。

“理由?还是借口?好啊你说,我洗耳恭听!”看到那画面时,脑袋轰的声炸乱了。

他第一次尝到酸涩的醋味,且这股酸味更迅速地窜上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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