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幸福在一起 下————混世精灵
混世精灵  发于:2010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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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火冒三丈,“我靠!你他妈别给我罗嗦!”

早就看出这小子幸灾乐祸的恶劣品质,苏小无赖把不愉快的种子撒播得更狂妄,“妈的!老子还不信这理了!谁他妈安排的宿舍,老子找他单挑独斗去!”话说完,苏贤把手里的行李往地上使劲一砸,还真往大太阳里头一扎。

王超拼命在後头喊,“哎哟!苏贤,可别冲动啊!!外头太阳可毒辣了!”

後头站著程安朔──脸黑了一大半。

!!

骄阳烤著大地,拦路问了好几个,才找著他们班主任的办公室。!

他苏贤能让王超那小子得意?不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他苏贤又不是文盲不明白!

跑的满头大汗,刚想伸手去砸门,忽然觉著有什麽人一下从後头愣是把自个儿的胳膊扭了过去,回头一看──是姓程的小子。

“让开!!”苏贤狠狠瞪了他一眼,“别他妈拦著老子。”

程安朔拽著他那手腕,不肯松手,“干什麽呢你?这麽点事儿还闹?你小子是没脑子还是怎麽回事儿?”

对方顿时不甘心地舞动起胳膊肘儿来,跟姓程的小子较上劲,“我靠!没这麽恶心的事儿!凭什麽王超那小子跟你一屋?”苏贤大喊大叫,整条走廊里头就只听见他那大嗓门。

“轻点!”程安朔一皱眉,拽著那小子的手就往墙边推挤,“得了,别闹了……上头就是这麽安排的,也没谁故意算计你小子!你瞎胡闹什麽?不就是不在一屋?你小子在超子面前表现得也忒露骨了!”

随即苏贤那小子一愣,眼珠子在眼眶里头咕噜这麽一打转,也就安静了几秒锺功夫,又咋呼开了,“靠……心虚!姓程的,你这他妈准是心虚!!”

“还嚷嚷!”程大少一急,伸手就把那小子的嘴给捂得严严实实,凑著那小子的耳朵,沈著声,“你个傻蛋,超子那小子嘴巴漏风……你小子就不能矜持点你?还他妈想不想在一块儿了?”

苏贤瞪著个大眼,揣摩著那小子的心理,觉得不无道理,可大热天的,俩人挨在一块儿,鼻子里尽嗅出那小子满身的汗臭味,狠狠推了一把,驳了半句,“滚!谁他妈不矜持了!说谁呢你?”

“还闹!”程大少踉跄著往後退了半步,身上的汗衫早汗湿得不行,刚才见那小子冒冒失失就往太阳底下扎,二话没说撒腿就跟著跑了出来,这会儿顾不上热得发胀的脑袋,还得憋著热开导这小子,“在不在一屋还不都一样,有事儿你下来找我就得了。”

苏贤听罢,横了那小子一眼,随即唾沫飞溅──“什麽话?!非得老子来找你?你就不能勤快点上楼?”

“……”

这才知道什麽叫得寸进尺,程大少半天没说上话来,就见苏贤那小子一个人在那儿偷乐笑了两声,刚想说什麽治治这小子就听见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脑袋,“喂!怎麽回事儿!!你俩在这儿干什麽呢?在走廊里头大喊大叫到现在!知不知道别人在睡觉!”

眼见不好,苏贤一把拽住程安朔的胳膊,撒腿就跑。

 

!!

回了宿舍楼,王超早进了屋子,把东西全搁置在了地上,一个人坐在窗口吹电扇,见俩人回来了,看那臭脸就知道这事儿准黄了,还故意招呼了一声,“哎哟,苏贤,回来了啊……事儿闹的咋样了?人家肯给你小子换屋子了没?”

“滚!得意什麽你!”苏贤操起地上一瓶子矿泉水就往那小子的脑袋砸过去,幸好人王超机灵,脑袋一闪,才没给那水瓶子当了靶心,“靠,苏贤,恼羞成怒啊你,忒不文明了你!”

苏小无赖没搭理他,啐了一声,转身就指示人程安朔,“走!姓程的!!帮老子把箱子搬上去……”

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苏贤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暂时跟姓程的小子上下而居,任由王超那小子得意那麽些日子,但底线就是──决不能让那小子在自己的自留田上插上一棵秧苗。

六十二、

三大箱行李,全让程安朔帮著给搬到了楼上213寝室,苏贤走在前头,一踹门就踱了进去。屋子不大,墙粉得不算太白,地上全是灰,刚在走廊上都听说了,大一宿舍全校最破,学校号召年轻人要养成吃苦耐劳的优秀传统,要想翻身得等到大二,谁都是这麽过来的──可照苏贤看来,全是借口,这他妈摆明了差别待遇!!

来来回回把整间屋子参观了个遍,什麽都能凑合,可就那破窗户看著别扭。程大少看了一眼说回头他找负责的重新来安块好的,可苏贤那小子竟然还歪著嘴笑,说是破窗户才好使,不著急换,这万一要有什麽事儿,脑袋往外头这麽一伸就能朝楼下喊话,方便快捷,言下之意,只要他这麽一喊,姓程的小子就得无怨言地往他这儿跑──顺带还能随时监听楼下那屋的动静,尤其是王超那小子有无偷鸡摸狗的不良勾当。

程大少刚帮苏贤把东西都给搁好了,门口就有人敲门。说是敲门那是客气了,就那惊天动地的声音──要不是死命砸还真砸不出这等声响。苏贤在木板床上蹦了两下,就给那砸门声陡然颠下了床,蹭地跳地上去开门。

门才开了一条缝,突然砰的一声,外头的人一下从外把门给推开了,苏贤那小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脑门就狠狠撞上了那门板,顿时叫的跟杀猪似的,“靠!!谁?他妈的赶著去投胎啊!!”

边说那脸一下就阴沈了,照理说打小他那脑门就是出了名的结识,可现在,脑袋上愣是出现个大包,还蹭出血来,可见那小子有多狠命了,胸口跟烧了把火似的──今个真他妈中邪了,接二连三的都是些倒霉事儿!眼一瞪,就对上了那人的脸,苏贤的眉毛都快拧一块儿了──操!这不就刚才在走廊里遇到的那小子嘛?!

苏贤睁大了眼把那横冲直撞的家夥给仔仔细细审视了一番,刚在走廊上没看清楚,站在跟前这麽一估量,还真他妈比自己高出了那麽一截;浑身上下肌肉轮廓鲜明,够有男人味的;五官跟刀刻似的尖锐,尤其那眼神,怪怪──够挑衅!

正看得满眼嫉妒的,那家夥突然就伸手往苏贤肩膀上使劲一拍,“喂,不长眼的,你是叫程安朔嘛?”

“靠!!!”只觉得那手跟把锤子似的,砸得苏贤五脏六腑都跟著哆嗦,顿时疼得呲牙咧嘴,边抽冷气边嚷嚷,“妈的!你他妈什麽意思你?使那麽大劲干什麽你?!”

那高个一下愣了,见苏贤脸一下惨白了大半才知道自个儿用劲过猛,嘿嘿一笑,露了一排白牙,“哦,不长眼的,不好意思,我这人手上没分寸,要真伤著你了可别怪我。”

“操!你喊谁不长眼的?!”苏贤揉著自个儿那右肩,原本就没多少肉,越揉还越显红了。

那家夥眨巴两下眼睛,“不错啊……刚才在走廊里问我话的──不就是你吗?”

苏贤一愣,这才想起这小子刚才在走廊里不耐烦地答话。

“滚!老子他妈姓苏名贤!你给我记好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只要程大少出面,没有化解不了的事儿。原来这高个儿也是213的,叫张昊,从小到大练过好些年武术,还偷学过几招散打、空手道之类的,总之就是一练家子,最崇拜的人就数李小龙,据这小子如实招供当初学这些绝对是为了摆酷耍帅,只可惜後来练得过猛,一抬胳膊就能吓跑一群美女,到了得不偿失的地步。三人天马行空这麽聊了半天,张昊才想起来正事儿,一拍脑门,“哎哟!安朔……我给忘了,刚系主任让我找你去一趟!”

苏贤眼神往姓程的身上一瞟,那小子就站起了身,“那我这就去。”

刚要走到门口,苏小无赖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三跳五蹦地扒住程安朔的肩膀,“喂……给我站住!!走那麽快干啥?”

硬是给拦下了,“一会儿天黑了上哪儿吃饭去?”

程大少嘴角一扬,明白这小子的用意,看了看手表,“得了……我跑不了,忙完了就回来。”随即又打量了苏贤那刚给张昊误打误伤的脑门好一会儿,“顺带给你小子带点创口贴回来,晚上打发了超子就跟你到外头下馆子。”

苏贤听完,猛点头,声音明亮欢快,“成啊……”

 

程安朔去办事儿那点时间里,213又进来俩人。一个叫丁雄天,别看这家夥名字挺阳刚的,见他喝杯水居然翘了个兰花指,苏贤这才知道这小子阴阳调和有问题,一白眼操起一瓶子水往嘴里灌,用行动教育那小子什麽才叫男人,可谁知道这姓丁的居然还血口喷人,讽刺人苏贤整一粗人,没品,农民,结果活该挨了两拳。最後一个姓牛,叫牛仁,苏贤打一听到这名之後就差没笑趴下,人家牛仁站在那儿莫名其妙给人一顿嘲笑,半天鼻孔里只冒出几个气儿来,苏贤笑得更大声了──牛!真是牛人!连品行都跟牛没区别!

一会儿四个小夥子就打成了一片,性子皆是外向活泼,全是不肯消停的种儿。

 

晚上,程安朔打发了王超上网吧跟他那远在国外的老弟聊天,就找苏贤外头吃饭,学校食堂得明个才开,俩人胡乱在附近的一小馆子吃了两碗面,再看时间就是晚上八点了。一块儿出来的时候,天早黑了,回寝室的路上,路灯没几盏,不知怎麽的走了半天还没见宿舍楼的影,才知道迷了路。

苏贤火一大,揪住带路的家夥,“靠!怎麽带的路你?”

程大少四周看了看,空旷得很,一个人影都没,草坪树丛倒是一大片,“我怎麽知道?天一黑我瞳孔就涣散,你小子怎麽也不记得路?”

“靠!!不是跟你小子走嘛?”

“……”

俩人黑夜里头,面面相觑,谁都看不清谁的脸,赌气一块儿朝前头走,走著走著越发不对劲,忽然听见前头一阵怪声,走在後头的程安朔再这麽一看,苏贤就没影了。程大少一下急了──这人怎麽就能平白无故的失踪?!

冲著漆黑一片就喊了一声那小子的名。

好半天才听见有回声,够闷的,但离得不远,“这儿……”

程安朔朝著声音走了两步,随即又是砰的一声,天旋地转的,就觉得脚上给什麽玩意儿绊倒了。

就这麽一个重心不稳,程大少狼狈至极地跌了下去,要落地的一霎那,陡然觉著胸口一下撞到了什麽,紧接著整个身体都顺势扑了上去,觉著跌得不是太疼,赶紧麻利伸手往下这麽一撑──突然就听见底下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叫声,“靠!!!你他妈往哪儿撑呢!!!!”

程大少一愣,随即往下头瞟了眼,这才发觉,那失踪人口被自己按倒在下头,可惜天色太暗,看不清状况,只能瞅见那小子发急冒火的泛红瞳孔,耳边尽是苏小无赖遭了暗算後抽著冷气的声儿,程安朔这麽一算计,知道自个儿八成是命中了那小子的要害,紧接著就抽手挪开了,顺便问了句,“没事儿吧?”

“操!!没事儿?!”苏贤吼得大声,言语间满是狰狞,“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小子撑哪儿了??!!老子我差点断子绝孙!!!”

“……”安朔先是一木,紧接著扑哧就笑出声来,难怪刚才自己觉著这草皮手感不对,凹凸不平的够古怪。可又能怪谁,苏贤冒冒失失地走路结果把俩人都给磕倒了,再加上这片草丛黑咕隆咚的,能分得清哪儿是哪儿嘛?责任算是对半,但怎麽说这一巴掌还挺厉害的,估计这小子伤得不清,程大少笑够了又补上一句,“真疼了?要不给你揉两下?”

接著,不由分说,那只罪魁祸“手”趁黑潜行,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根据地,紧跟著就听见身为受害者的苏贤闷哼了两声,声音还带颤音效果,“……靠~你~……你想干吗你?”

“不你说掐疼了吗?”原本真是怕那小子内伤,可这会儿听苏贤这貌似无辜的声儿,一下就激发了程大少全身一半的恶作剧因子,这“教育”苏小无赖的大好机会怎能轻易放过?顺手又不轻不重地掐了两下。好似蜻蜓点水,可谁知道苏贤那小子不知怎麽的,突然就觉著脑袋充血,先前给重创的部位一下受到了特殊待遇,一时没预料到,也没半分准备,邪乎地就起了反应。

安朔立马也察觉了,跟著就哼笑两声,“不是疼吗?怎麽一下就变味了?怪没自制力的阿你小子……”

一听这话,苏贤那脸一下火辣辣的烧红了半边,幸好周围没个路灯,要不有个灯光照在脸上给姓程的小子看清了还不把脸丢尽了?刚想到这儿,眼神一漂移,忽然就对上了一双夜里泛光的眼,外带对方嘴角一抹诡异得让人觉著冷飕飕的笑,顿时心虚气喘。

气氛陡然暧昧到窒息。

再这麽僵持了一会儿,底下那小子的贼手不知不觉撤了,苏小无赖顿时觉得空虚一半,可急火愣是怎麽也没给扑灭。

“真不行了?”有人明知故问。

苏贤一咬牙──尽管这反应来得邪乎突然,但为了在姓程的小子面前证明自己的意志力决不薄弱,这小子一横心,憋气答话成串,“滚!!谁说老子不行了?就你小子那点伎俩还想意淫老子?没门!!!”

“意淫?你小子哪儿学来的这字眼?”程大少哼了一声──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他妈敢嘴硬?随即动了动身子,有意没意地还就蹭了这麽两下,这招奇狠,底下那小子一时没招架住,嘴里泄了两下怪声,就再没法义正言辞──顿时决了堤。

安朔占稳了上风,“小笨蛋……别死撑了……偶尔泄一回对身体有好处。”

“……”苏贤没了说话的闲情──暗自心里头猛想,这小子他妈的整一披著羊皮的狼,死不该性的淫、虫!

接著什麽事儿,都带上了顺其自然的理儿。

偶尔吹来两阵带著热气的风,把整个身体都蒸腾得火热难耐,周围黑压压,月亮躲在乌云里──这才体会,什麽叫做,月黑风高。

──都说人是冲动的动物,苏贤到这时候才知道,可谁他妈说的意志力这玩意儿能战胜一切?它能战胜本身欲望?真他妈狗屁邪说!!

都这地步了要还能矜持,那这人不是圣人就是一残疾,可惜姓苏的小子什麽都不是,於是被那小子的贼手这麽一俩下子,即使不怎麽高明,可最终还是莫名其妙给对方趁火打了劫。

虽说偶尔也干干打手枪的事儿,可怎麽也没给人干来的刺激冲动,偷腥儿的味还真是头一回尝。

刚完事儿,苏小无赖这还沈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头就听见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谁在里头?出来!!”

紧接著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束刺眼突兀的亮光,然後就见俩小夥子陡然手忙脚乱成一团,程大少蹭地从那小子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借著光看了看周围,顺便看清了来人,然後清了清嗓子──真巧了,这不正是下午找自个儿帮忙整理学生档案的工管系那主任嘛?镇定自若,“哦,姚主任……”

“哟!程安朔阿!”那男老师看上去四十来岁,拿著手电筒往程大少身上照了照,“你怎麽跑这儿来了?”

!! 顿了几秒,伸手把苏贤给拽了起来,冲人姚主任笑了一个,“哦,这我同学,苏贤,咱俩出去吃饭回来就迷了路,刚走到这儿,就给一坑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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