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岛的风 下+番外————季潮
季潮  发于:2010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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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莉娅的手指收紧力量,似乎是想要戈曼感受到她的支持:“可重要的是现在,你已经承认你爱上他了,那么就要去牢牢地把握自己的幸福。”

  “爱啊……原来一直觉得爱是相互之间的甜蜜,可是我现在却感到沉重。”戈曼无奈地笑着,唇角的弧度苦涩而落寞:“我的身份让我没有办法放手去爱,奥莉娅,我是国际刑警,而他是黑手党,我不可能放弃我的荣誉,他的族人也不可能接纳我。”脑袋里面不断响起玛丽安在超市里面交代自己的任务,然后转成阿列赫诺对自己的厌恶。其实知道自己身份的寇德家成员多多少少都对自己表露出敌意。黑手党——Mafia,那是Morto Alla Francica,Italia Anela(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的缩写。十三世纪,那名无辜的巴勒莫少女被法国士兵在结婚当天强奸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就开始疯狂地报复法国人。他们身体里面留着拜占庭帝国的辉煌,留着阿拉伯复仇的天性,时至今日,报复的对象已经不再局限于法国人,但他们憎恨国际刑警,尤其是来自法国里昂总部的国际刑警。

  奥莉娅沉默了,这并不是劝戈曼放弃警察身份抑或是让拜布尔抛下整个寇德家族的问题。他和拜布尔终究是黑白分野,立场相对。戈曼看着奥莉娅都拧紧了眉头,想起下午让拜布尔去卖榴莲的想法,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可是笑容却没有维持很久,银质叉子凌乱地戳着蛋糕:“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并不确定拜布尔对我的感情。”

  “哥哥?”奥莉娅惊讶地抬头:“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他很在意你啊。”

  “也许吧,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我,留我下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消遣他无聊的时光。”戈曼故意忽略掉奥莉娅脸上担忧的神色,拿起早就凉透的锡兰红茶啜饮起来,苦涩了舌尖,一点木木的麻让心都起了寂寥的感觉。

  奥莉娅很认真地看着戈曼,碧蓝的眼眸却没有因为戈曼的自怨自艾而退缩:“如果我是你,我会去找拜布尔确认到底爱不爱,而不是在这里无端揣测,你们之间或许相处地很差,但是我在意大利的这段日子却可以感受到他对哥哥你的爱意。你连这样一点尝试都不去做,又谈何争取幸福。虽然你们是敌对的两方,可总会有办法去解决的。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那么哥哥你就真的什么都输了。”

  目光没有焦距地停留在远处的花草之上,银色的月光就像低沉温婉的大提琴缓缓流过,戈曼抿紧了嘴唇,最终,为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句:“如果不止我一个人想当傻瓜,那么就去看看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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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4 章

  阳光很明媚,直直地从窗户漏进来,把雕花栏杆上的精细花纹一丝不苟地倒影在墙壁上,奥莉娅,莫西迪斯和克拉克趴在二楼的扶栏上面,从上往下看——戈曼和女仆正在把刚刚从厨房烘烤出来的各种精致美味的点心小心地放进食盒,然后把煲了一上午的浓汤倒进保温桶里面。随后,戈曼步伐轻快地拎着东西走到车库去取车。

  奥莉娅手肘顶了顶身边的莫西迪斯:“我觉得不久之后,你要叫我姑姑了。”

  “凭什么!”莫西迪斯还没有转过神来,一旁的克拉克倒是笑出了声音,看见莫西迪斯投来的不善目光,立刻捂着嘴,笑声却依然闷闷地从指缝间流淌出来。

  奥莉娅叹息般摇了摇头:“这都什么智商啊,CK你还是跟着我吧,和他没有前途的。”

  属于克劳迪娅花园的快乐弥散在暖暖的风中,三个孩子的嬉闹还在继续,而医院那边却笼罩在紧张而肃杀的气氛里面。

  阿列赫诺紧张地从光学瞄准镜里面看着拜布尔的病房,甚至感到握着枪托的手掌在冒汗,在他十几年的杀手生涯中,即使第一次杀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而这一切仅仅因为躺在病床上装“鱼饵”的人是拜布尔,他的boss!微型耳机很真实地把病房里面的一切声音传递到阿列赫诺耳中,轻轻摩挲着枪身,瑞士SIG公司研制的SG550狙击步枪会充分展现他完美的射击技术,虽然更多时候阿列赫诺喜欢用手枪送人上天堂。吻了吻上膛的枪身,阿列赫诺开始瞄准潜进病房的贝丁,扣下扳机,一切都将结束,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出乎阿列赫诺的意料。

  线人通知今天阿列赫诺出去办事,门外的保镖已经被干掉,贝丁非常猖狂地看着病床上的拜布尔,双目紧闭,带着呼吸机的脸庞瘦削了不少,因为防止病人在无意识中扯动伤口,双手被纱布固定在病床护栏上。贝丁怀抱着双臂,俯下身体,细细观察着拜布尔,嘴角挂着猥亵的笑,那次火拼爆炸,让他失去了一只左眼,带着黑色眼罩,那种笑容里面更多的是的狰狞。

  拜布尔故意装作艰难地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神看上去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贝丁冰凉的手指爬上拜布尔的脸,嘴唇在他脖颈边微微翕动:“是不是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真是对不起啊,我本来想去参加你葬礼的,结果请的杀手太不济,让你多活了两天,不过也好,我亲自送你一程吧。”

  拜布尔假装虚弱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求救,可看在贝丁眼里,却让他无比得意,手指从脸庞滑到松开的领口,唇角贴着拜布尔的脸庞:“想找阿列赫诺来救你?很抱歉,他正在帮你处理走私到中东的军火,而你门外的那些保镖已经被我的人干掉了!”贝丁大手一挥,衣衫扯去了大半,受伤的右肩上裹着厚实的绷带,因为昨天和戈曼的打闹,伤口确实迸裂开了。贝丁的手指顺着拜布尔的锁骨,慢慢地滑到右肩上面,让拜布尔心中涌出阵阵厌恶,突然有点佩服起克拉克,居然有勇气在贝丁身边留了两年。

  贝丁支起一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左手勾勒着绷带的纹理,仿佛自言自语般:“听说这颗子弹是穿过肩胛骨的,疼吗?”说着,左手狠狠按住伤口,直到殷红的鲜血如他所愿地渗了出来,也如愿地听见拜布尔疼得倒抽冷气的声音。可是右肩上面的疼痛还在继续,那个该死的恶鬼,拜布尔开始后悔自己玩性太过了,因为早上是他要求阿列赫诺把自己绑在床上的,说这样更加符合一个重伤病人的样子。

  “看来是很疼了。”贝丁的目光凶狠中又透着怜爱,左手离开拜布尔的肩膀,又慢慢地覆盖在心脏位置的伤口上……

  在另一幢楼的阿列赫诺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刚才贝丁用手按住拜布尔伤口时,那种疼痛到极致的抽气声绝对不需要假装出来,他看的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不敢开枪——贝丁几乎是整个人压在拜布尔身上,他相信自己的枪法,但他依然害怕误伤到拜布尔。看到贝丁把手放在拜布尔心脏部分的时候,阿列赫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可是贝丁没有继续在手上施力,而是一把拉开氧气罩,低下头强吻了拜布尔!

  拜布尔快要恶心死了,这个老家伙居然有这种癖好,拜布尔自认为自己的形象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贝丁居然还对他上下其手顺带狼吻熊抱!艰难地扭着头想要躲避,却进一步挑逗了贝丁的欲火。按照既定的安排,这个时候贝丁应该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阿列赫诺为什么还不动手?拜布尔对着在他身上肆虐的贝丁皱了皱眉,想起一切以boss为中心的阿列赫诺可能顾及自己和贝丁的距离过近而造成误伤。必须要想办法让贝丁落在阿列赫诺的射击范围内。

  阿列赫诺的手死死扣着扳机,他的理智已经燃烧殆尽,光学瞄准器尽职地盯着贝丁的脑袋,可就在阿列赫诺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贝丁却突然站起身来。

  贝丁湿热的舌头钻到对方口腔里面掠夺着,然而发现拜布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有晕厥过去的迹象,才稍稍退开身体,语气幸灾乐祸:“呼吸困难了?要不要我帮你?我好像记得那粒子弹让你现在心脏衰竭。”好心地捡起地上的氧气罩给拜布尔带上,直到看见拜布尔的呼吸平缓了不少。

  阿列赫诺本来下定决心要射杀贝丁,却不料贝丁这忙上忙下的动作弄得没法出手,只能毫不懈怠的监控着病房里面的情况。

  贝丁没有再拿走拜布尔的呼吸机,可是手却撕扯着薄薄的病服,拜布尔双手被绑在床护栏上,撕扯开的衣服破烂不堪地挂在手臂上,毫无反抗能力的模样激起了贝丁每个细胞的兽欲:“我很早以前就想上你了,把你干到死!这滋味会很美妙的!”贝丁啃咬着拜布尔的胸口,双手在拜布尔身上四处游移,甚至直接摸上了他双腿之间,不断地摩挲。

  门突然被大力踹开,被打断游戏的贝丁恼怒地回过头想咒骂不识相的保镖,却看见枪口火光一闪,贝丁堪堪躲过,定睛一看握着枪的人却是戈曼。今天到停车场的时候,戈曼就觉得气氛不对,好几辆同款保时捷嚣张地横七竖八霸占着停车场,戈曼于是拿出车里的匕首用来防身。专用电梯开到特别病房,意外发现了很多他并不认识的保镖。戈曼把食盒放在一边,摸了摸身上像个阿列赫诺一个确认电话,可是空空如也,居然连手机都忘了带。便只能翻了阳台绕到房间另一侧,拜布尔病房前的保镖也被更换了,还好只有两个,阿列赫诺并不在场。戈曼小心地弄出点声响,果然一个保镖闻声而来,戈曼动作凌厉,手起刀落,在对方发出声音之前,一刀毙命。另一个保镖看见同伴许久未归,也追踪过来,戈曼在一个拐角突然闪身,一手卡住下颚,一手按住头顶,向右拧过六十六磅的力送这位仁兄一起归西。

  房门没有关死,一来可以保持联系,二来可以及时逃跑,但此刻虚掩的门却带给戈曼一个震惊的事实,拜布尔在被人非礼,从保镖身上掳来的枪成为要挟贝丁最好的筹码。

  贝丁咬牙切齿地盯着戈曼:“叛徒!”可是他知道戈曼的枪法,在没有接应的情况下自己丝毫占不到便宜,贝丁拔出腰间的手枪开了两枪,趁着戈曼找掩体躲避的时候从阳台窗户上一跃而下,戈曼追出去看时,贝丁已经靠着拉索安全降落到地面,再要开枪却发现枪里面没有子弹了,戈曼愤恨地把枪砸了下去,然后看见对面一层楼里也飞下来一人,正是装备齐全的阿列赫诺。戈曼目光敏锐地盯着阿列赫诺越来越小的身影,心下便对拜布尔的“钓鱼计划”知晓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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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回到房间,戈曼急忙解开拜布尔手上的束缚,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脖子到胸口上的片片红色的痕迹。拜布尔撑起身体把氧气罩拿开,看了看窗户外面问道:“贝丁逃走了?”

  “我看见阿列赫诺追过去了。”戈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可是心难以平复,刚才看见拜布尔被压在贝丁身下的一刻,戈曼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贝丁!而理由仅仅是他无法忍受拜布尔遭到贝丁的侮辱。戈曼对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大脑感到莫名的烦躁,然后这一切只好用冷漠来掩饰。

  拜布尔拿起伪装成常规病史记录钢笔的微型话筒,对着部署在暗的手下下令狙击所有留在医院里面的敌人。随后暴躁地把笔一把扔开,撕扯着挂在手臂上的破烂衣衫,赤裸的上身,留着情欲的痕迹,右肩上的鲜血因为拜布尔坐起的姿势,顺着结实的胸膛慢慢流过,浑身都透着狷狂不羁的野性。

  戈曼心头没由来觉得这样的拜布尔简直是诱人犯罪的源泉,脸上也跟着浮起两朵红云:“我帮你找医生来。”还没有做出门就被拽住胳膊。

  “因为今天要钓鱼,医生和护士都秘密清理出去了,找人来还不如你帮忙包扎了。”拜布尔按着流血的伤口,弯腰拿出矮柜里面的备用药品。

  受伤的经历不计其数,戈曼很熟练地剪开沾血的绷带,帮拜布尔擦去身上的血污。“那个……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抓贝丁。”戈曼对于自己造成的失败有点愧疚。

  “以为你肯定得挨到晚上才来,所以没有把你计算在内……啊!”拜布尔咬着牙说道,止血药粉让拜布尔骤然疼得呻吟起来。

  戈曼的手陡然退开,唯恐再让拜布尔承受更多疼痛,直到看见对方眉头逐渐疏解,才小心翼翼地压上纱布。低着头,沉默异常地把绷带一圈一圈从右边肩膀绕过左边腋下,然后在胸口固定住。身体因为缠绕绷带而贴得很近,拜布尔的心跳和呼吸都分外清晰,平缓起伏的胸膛温度热得惊人,戈曼的手停留在拜布尔的胸口上,没意识地抚过那些凌乱而刺眼的吻痕。

  拜布尔的手攀上戈曼的脖子,在对方反应过来前用嘴唇紧紧吸附住他的温热,如同野火燎原一般,唇瓣上的力度由轻而重,当拜布尔含住戈曼的下唇轻轻噬咬,细微的痛感才拉回戈曼的思绪。

  “你……干嘛?”戈曼急忙推开近在咫尺的脸,这个人以前喜欢用强制手段,现在喜欢搞突然袭击,和拜布尔在一起非得有颗强壮的心脏不可。

  拜布尔笑得如同偷腥的猫,舌尖舔了舔嘴唇:“消毒啊,刚才钓鱼差点恶心地没吐出来!”

  戈曼狠狠白了他一眼:“也就你能想出用美男计。”

  拜布尔无奈地说:“我知道他想要我的命,不知道他还要我的人,克拉克倒是提过,我只当是玩笑罢了。”

  戈曼冷笑一声:“你抢他生意的时候,是他玩男孩子最凶的时候,而且专挑绿眼睛黑头发的意大利裔,克拉克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失宠的。”

  拜布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揪着戈曼又扑了上去:“继续消毒……”吸吮着对方急切想要躲开的舌头,顺带仔细舔过牙齿的两侧以及敏感的牙龈。

  强势的气息在口腔里面搅动,戈曼感觉到空气逐渐离自己远去,一贯倔强的性格让自己无法任拜布尔为所欲为。一把扑倒拜布尔,咬住他的嘴唇狠狠噬咬着,或许心底里面就不想要拜布尔身上留下别人的气息。焦灼的热吻,不安定的情愫流窜在两个人之间,似乎谁都想要取得控制权。

  直到拜布尔向后拉了拉戈曼的衣服,示意他松开对自己越来越紧的束缚。拜布尔对今天的戈曼感到有点陌生,因为那个吻里面他感受到了愤怒。虽然戈曼明了地空了空身体以免碰到他的伤口,但是依然没有离开自己的嘴唇,拜布尔几乎是贴着戈曼说道:“你应该温柔一点。”

  戈曼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埋头转移了阵地,湿热的嘴唇覆上拜布尔喉部的小小突起,舌尖细细描摹着喉结的形状,温柔又执拗的轻吮让拜布尔身体一阵阵酥麻,喘息也变得深重起来,戈曼这才缓缓抬起头:“这样是不是满意了?”

  拜布尔手指插进戈曼漂亮的金发,如同抚过最美好的丝绸,声音带着欲望的嘶哑:“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居然学的这一手。”

  “正如当初你教给我的,我只是在你身上回馈一下。”戈曼的双手在拜布尔的腰背上徐徐摩挲着,握枪的手掌上有薄薄的茧,在皮肤上落下痒痒的触感,然后顺着线条优美的腰肢逐渐抚上胸膛,戈曼放任自己的双手在拜布尔身上四处点火,而吻一个个密集地落在有点血腥味的肌肤上,齿缘轻微地咬住锁骨,留下浅浅的牙印才放开,然后逐一地吻遍每一个痕迹,直到新的色彩覆盖掉那些让人愤恨的痕迹。

  “呃……”细微的呻吟如同叹息般从拜布尔的唇齿间流泻出来,仰起的头部似乎是想多吸取一点凉薄的空气,却偏偏如同挺起胸膛要和上方的人贴得更近,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周身散发的热度:“看的出来……我是一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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