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呓(血族)一————夜残
夜残  发于:2010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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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了好久,久到自己以为会被淹死的时候。我看到了光,透过黑暗的云层穿过来丝丝的金色光芒。有着紫色头发的美丽男子,挥舞六只蓝金色羽翼,站在离我不远的海水上面。足见点在水面上,没有蘸湿一点。他隐藏在头发中的中性的脸孔和我的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加圆润美丽,灰色衣袍随着浪水的摆动不停的招展。瞳孔也是紫色的,深深的神秘颜色,哀伤的凝视着我。两手环抱一件物品,交叉的放在胸前,做祈祷的样子。他嘴唇微微抖动,我听到他的声音却不懂他的语言。轰鸣一样的强大力量充斥整个空间,一瞬间冲破了黑暗的重重阻碍,黑色的幕帘破裂开来。海水随着黑暗消退,露出金色的云朵。我和他都站在云朵上,平行而视。

  他说:“拜托你,去找麦塔特隆,让他阻止一切。”

  这次的语言我能听懂,可是内容却再次令我困惑。

  我问他:“麦塔特隆是谁?”

  他说:“他是……他……我忘记了……”他露出哀伤的表情,紫色的发稍遮住半个脸孔,仍然无损他的气质。

  我说:“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阻止什么?”

  他说:“天国。只有他能够改变一切。”

  我继续问,他似乎有些混乱:“他能改变什么?你是谁?”

  他说:“我不记得了……我知道那是我的任务,可是我忘记了。我只知道在你身体里……”

  我说:“你是说,一直带给我奇怪恶梦的人是你吗?”

  他说:“可能。我可以让你看到我的思想,因为我就在你的意识中。”

  我说:“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他想了想,在思考时不经意的抖动翅膀,落下蓝金色的羽毛。他说:“似乎很久了……不过我的力量太渺小,无法和你对话。”

  我说:“你从希望之钻得到力量的吗?”

  他说:“是的。你触碰它时,我感到一股温暖的光唤醒了我。”

  我说:“可是它带给我的非常痛苦。”

  男人笑着说抱歉,然后说:“应该很快就会好的。我的力量是光明的,所以它吞噬了你的黑暗力量,给你造成的疼痛,很抱歉我不知道它会怎样恢复。”

  ……我真是倒霉。

  我说:“如果无法恢复黑暗力量,我会怎么样?变成天使?像你这样?”

  他说:“不会。”

  我说:“那我会变成什么?”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了,这是我仅存的记忆了。”他留下眼泪,晶莹的泪珠滴落云层,竟化为一道一道的彩虹。“请一定要告诉麦塔特隆,让他阻止一切。”

  好吧。如果我能见到他我会告诉他……前提是我能见到他。

  他的悲痛心情展现在周围的环境上,周围忽然聚集了很多的乌云,刹那间就下起了雨。

  我说:“我会尽可能帮你。”

  他在泪水中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谢谢你。”

  我有个问题要问,所以开口:“如果我要找到你,必须进入睡眠吗?”

  他说:“……还不是很清楚。如果我的力量可以维持这个程度,应该可以直接在你脑海对话。如果你的力量压过我的,我就会再次沉默。”

  我点头,说:“那你还记得罗腾是谁吗?”

  他摇头表示不记得。算了,反正如果他能够直接和我对话,早晚可以知道。

  他笑笑,说:“你和一个人长得真像。”

  我问:“是谁?”怎么我又和别人像了?

  他说:“我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有这个感觉,心中萦绕着一个影子,挥洒不去。”

  当我还要问他的时候,他忽然看向天空,紫色的云雾和金色的霞光密布周围,他说:“有人要唤醒你了……”

  我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睁开眼睛,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无力脆弱。除了没有跳动的心脏,我甚至不如一个人类有力气。

  有人在我耳边缓缓的吐气说:“你终于醒了。”

  谁?这样的声音我很熟悉,可是我的意识仿佛无法和身体协调一样,我对于它没有反应。

  他继续说:“我救了你哦……”

  到底是谁?我转过头去看他。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进入视线。

  他说:“我找到你了,残。”

  吉贝尔的脸孔和殇说不出的想象,这一刻我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在马车上将我带走的人,不是那个曼陀罗气息的男人,而是他的儿子,我的哥哥。我周围飘荡樱花的气息,七所说的宿命味道。

  我说:“我怎么了?”

  他说:“你的力量已经全部丧失了。我用了几乎全部力量才将你从意识深处带回来。”

  我点头说:“我得去找殇……不然我的力量无法恢复。”

  他抓着我的手,冰冷刺骨:“不去找他好吗?和我在一起,我帮你。”

  我环视四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说:“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这是哪里?带我去德库拉。”

  他继续用稀薄的蓝色瞳孔盯着我,恳切的说:“你不用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要专心跟我在一起就好。”

  我挣扎出他的手掌:“我要去找他。你不能阻止我。”

  他的手掌对我来说过于有力,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力量,没有魔法。他又是那么强大,在他面前我难以逃脱,无法呼唤殇,甚至无法呼唤传信蝴蝶。我孤立无援,想生存下去也不得不依靠吉贝尔。真是最坏的处境。

  他死死抓着我。我用眼神问他要做什么。

  他说:“我一直希望留下你,即使失去一切。”他拿出铁链,将我栓在床上。不过是普通的链条,可是我连挣破的能力都没有。他说:“你永远都不再需要力量,你需要我,就好了。”

  抱着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话语仿佛从胸膛中直接振荡着。

  他说:“你只要有我就好了。我终于捉到你了。”

  57章

  “放我离开。”我已经是无法动弹的蝴蝶,被困于真正的牢笼。四周都是铁链。如果是以前,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现在它们却能在我手腕和脚腕上留下红色的痕迹。斑驳刺眼。我表现得非常抗拒,因为我讨厌真正意义上的围困。

  吉贝尔微微笑着,冰冷的体温依靠在我身上时引起我哆嗦的厉害。他还是在我身边偎着,手中碰着和风的抹茶。他说:“不可能。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得到你,从两百年前开始,就向往你的样子。我期待和你相遇,期待和你的亲吻和做爱。事到如今,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不可能放开你的。你的力量没有了吧……父亲甚至不知道你在哪,所以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你希望得到的不是我。你在期待什么?舞儿到底去了哪里?”

  吉贝尔玩弄我的手指,说:“你不知道吗?似乎路易已经被送去你那里了啊?”

  我淡淡的说:“我知道,但是他和贝利亚做了以后,就失去了魂,直到离开都没有清醒。”

  吉贝尔说:“和贝利亚吗?那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件恐怖的事情。不过我更希望你回答的是,你和贝利亚做过了吗?”

  我戏谑的笑:“你告诉我舞儿的下落,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吉贝尔说:“舞儿吗?你应该猜到。”

  我想了想说:“是殇吗?”

  吉贝尔抚摸我的脸说:“真聪明。父亲当然不会放过可以彻底瓦解西斐尔曼的家族的机会了。菊就是知道了他的企图,所以希望提前接回他的未婚妻。可惜……”

  我说:“可惜……殇还是早了一步,而菊到底还是无法反抗他。那么……到底是谁来接走舞儿的?她被囚禁在哪里?”

  吉贝尔说:“你为什么不认为,是谁把她送到父亲那里的那?”

  我猛地抬头看他:“是你?”

  他说:“没错。我非常有把握,即使菊不会来接走她,我也会依照父亲的指示送她离开。所以我确定,我不用真正娶她。残,你放心了吗?”

  我说:“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对于殇的话认真执行到如此程度的血族。连爱苻里都还有自己的意志。”

  他说:“我不是认真执行。而是我需要机会,找到我的母亲。”他苦笑着,吐露着痛苦的言语和词句。

  我说:“既然这样,你一定知道舞儿在哪里?”

  吉贝尔说:“父亲的意志岂是我能够揣测的。他只说让我送她到巴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到底在这几天做了几次那?”

  我想,殇一定会把舞儿运回德库拉城堡,毕竟那里有最严密的地下囚室,有坚固无比的结界。没有了舞儿,她的母亲还在坚持什么那?地狱那里谁给她的承诺,让她宁可舍弃女儿也要获得胜利;而吉贝尔又是用什么取得了她们的信任?迷一样的云山雾罩。

  我说:“你真想知道吗?两次。”

  吉贝尔说:“贝利亚?”

  我说:“利尔和路易。”

  他笑着说:“残,你真厉害。难怪现在变成这样了。”

  我真想揍他:“不是因为这个。我要救路易就必须从利尔那里取得魂,然后再送到路易那里。我是上人的那方!”

  吉贝尔笑得埋了头在床单里:“好好好……虽然挺意外的,不过以后你和我做时,要被我上哦!”

  我说:“你跟殇说了一样的话。”

  他说:“没错,毕竟是父子。”

  ……

  吉贝尔又说:“你为什么非要救路易那?残……”表情严肃,好像雕像。

  我挥挥手,却带了一大堆铁链哗啦哗啦的响。我想还是不要动比较明智。我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吉贝尔说:“怎么会没有?你可是我重要的弟弟啊……”

  “我对于你是我哥哥的身份有所保留。殇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懒得看他,于是看自己的手腕。足够细了吧。我看起来已经够瘦弱了,可是似乎吉贝尔有着比我更突出的锁骨。这点他并不像殇,殇虽然外表看起来软的跟个柳枝似的,可是脱了衣服却比我还结实。

  吉贝尔用手掌撑着自己的头,侧躺在我身边。他长长的头发垂的到处都是。其实他确实很像殇,从面容到表情甚至对我说得话都很像。他说:“有保留也不错,虽然体会不到乱伦的乐趣,不过也少了很多障碍。”

  “吉贝尔,你真变态。你要是想讨论乱伦,拜托你去找下利德。”

  他说:“交流经验吗?其实我有所耳闻,不过我不是他,我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付出绝对的努力去得到,他太懦弱了。”

  我说:“我倒不觉的他懦弱,毕竟那是有血缘关系的同胞兄弟,利德是在珍惜他。”

  他说:“我也很珍惜你。所以我无法等待你直到父亲对你厌倦,难道你喜欢那种懦弱的?也对,路易迪尔就是这样的。”

  我说:“你不用总拿他说事,我和他就做过两次。一人上一次,互不相欠。”

  吉贝尔笑得可灿烂了,跟捡了多大的宝贝似的:“原来只有两次。还可以接受……”

  “你不恨殇吗?他次数多点。”

  吉贝尔说:“不恨啊……如果不是他找到你,让你成为血族,我可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我说:“我跟你说过了,你这只是无法理解爱的意义吧。”

  吉贝尔说:“哦?你理解吗?”

  我摇头:“不理解。曾经以为的爱,总会被不断的经历所推翻。心动的机会太多,爱就越见稀薄。我已经无法追求什么,只能沿着殇给我的路线走下去,哪怕是粉身碎骨。”

  吉贝尔说:“我们只能探索了吗?真无奈。”

  我说:“如果要探索,我也不打算和你一起。你死了心吧。”

  “你这是第一眼的偏激吗?对我太不公平了。我可是听说你见到父亲时候,几乎是一见钟情哦……”

  瞥了他一眼,我说:“你总是要和他比吗?”

  他说:“我和他太像了不是吗?”

  我说:“就是因为太像,我更要保持警觉。不然很快就自己爬你的床了。”

  他说:“那不是更好?我一直期待着哦。残。”

  我说:“你们太一样了。你给我的感觉简直就是他的翻版。他如果看到你,大概会觉得是在照镜子。所以……”

  他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很简单。你可以告诉我,你母亲到底是谁吗?”

  他沉默了好久,然后说:“虽然好像很不可思议,可是我母亲,似乎是超越任何种族的。”

  58章

  超越任何种族吗?确实是很难理解。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茫然的看着吉贝尔。他似乎不想说。我自然不能如他所愿。

  “超越种族?是什么意思?”

  吉贝尔说:“我不是很清楚。”

  我说:“你在敷衍我吗?不是好现象。”裂着嘴角,略带讽刺的看着他。

  他说:“不是。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留给我一段话。”

  话?她不是在吉贝尔出生不久就消失了吗?

  吉贝尔继续说:“那是穿越海面的光,惨败的意志无法停留。那是流过夜空的月,神往任何极限的异想。那是囚禁在无尽黑暗的孩子,只等未来降临的救赎。我不是意志,不是异想,不是救赎。但是我将让这一切臣服在我脚下。”

  我想了想,真是很狂妄的话。我还不知道除了神谁会这么自大那。不过他母亲不会是神吧。我真想讽刺的笑笑。我说:“超越种族是什么?她不是人类吗?”

  吉贝尔说:“在血族和人类的孩子中……想作为纯血出生的几率太小。我母亲,应该不是人类。她只是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这里而已。不过这些所有事情的原因,依旧是我目前正在寻找的。”

  我说:“真是足够震惊我的话题。不过有个一直没有询问过原血的问题?”

  他说:“什么?”

  我说:“你们从出生就是血族,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东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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