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哥哥的错 下(穿越)+番外————纳鎏迦
纳鎏迦  发于:2010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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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红是因为不满意我看他时带笑含宠的目光,认为受到了轻视,其他人是因为要一起跟着吃可怜巴巴的减肥套餐,认为受到了虐待。

  可是那时我真的只是想着我在婚礼之前不会离开他,忘了那会伤他更深。

  我执着的只是他要爱上我,这样我三年后才有机会,那么阿红已经爱上我了,深深地深深地爱上我了,不经历那场婚礼也是刻骨铭心,我却傻傻地从想帮我一把的白无常身边跑开。

  照紫上的意思,我和阿红应该要到天山成亲的,可以办一场正式而隆重还不怕红月山庄的婚礼,可我怕夜长梦多,在半道就坚持着在当地办了,早完早放心。

  请相信我那时真的除了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三年前三年后的,我只想着要和阿红成亲,怕晚了就是一场空欢。

  我们成亲,束缚的何止一人。

  虽然仓促,可在紫上和花间的不遗余力下,几乎整个小镇的居民都凑上了热闹,把我们成亲的地方——镇上最好的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大片绚丽的色彩,有华丽喧闹的乐声,和曾经的梦里一样。

  紫上和花间负责一切事物,饶是绝顶高手也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他们都一脸兴奋好象成亲的是他们一样,连我想帮手都被花间媚眼一抛“好好和小少爷呆着吧”,然后灌了几杯酒塞到了房里。

  屋里的一切都布置了喜气的大红,阿红一脸不满地坐在床上,身上是再熟悉不过的艳丽红衣,幸福得让人晕眩。

  我把嘴咧到了耳后跟:“阿红你天生丽姿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身红衣就更好看了,多么有魄力啊,看这美丽的红色多么朝气多么热情多么潇洒多么……”

  阿红啐了一口,然后涨红了脸低下头,小小声的支吾:“你……你也是啊。”

  我走过去的步子轻飘飘的,一定是喝了酒的缘故,笑嘻嘻地去拉阿红的手,却一下抓了个空。

  过往年葬

  白无常,我又是为什么爱上阿红的呢?是因为他替我挡了那一剑么?

  这么问的时候其实我是害怕得到肯定答案的,那样自己都会为阿红不值。

  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啊。

  幸好白无常的话有时候还是很能安慰人的,于是我自动忽略了他后面那句“都跟你说一万次我不是白无常了”。

  白无常,我——

  我不是白无常!

  ……好吧,小龙,我——

  ……你还是叫我白无常吧……

  切,诸多要求的,你还真难侍侯,我故意白了白无常一眼,难怪我哥不喜欢你。

  ……是我一直在侍侯他!

  白无常俊美的脸蛋因这莫须有的罪名都扭曲了起来。

  不管这个了,反正你喜欢他吧?我在心里加了一句:也只有你这变态被虐狂才忍的下一直呆在他身边了。

  白无常沉默了一会,突然神色一正,很严肃地看着我:你信不信我能听到人的心声?

  这个妖怪!

  我一下僵在那里,半晌才勉强扯动脸部肌肉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大人您真是神通广大啊!

  我是说你不必拐弯抹角了,有什么就直说吧,在这里要装着若无其事地跟我扯这么多……不容易吧?

  没什么,这里也没什么的,只不过是看着阿红疑惑地抬起头四下找我,然后用了很小的声音叫我,再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我……而已。

  我还在屋子里,一直都在。

  可是,我伸出手碰不到他,他张开眼看不到我。

  我那时伸手去抓他,一下两下都落了空,正自嘲着自己的酒量这么差的时候白无常幽灵一样浮现,他略带忧伤地看着我说时间到了,差点害我以为自己也是幽灵。

  所以我对他的第一句话是:

  我和阿红这样,像不像人鬼情未了?

  你不是幽灵也不是鬼魂,白无常尽职地解释,当然他要是不浮在半空中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一点,只是不存在这个时空而已,你以前能接触能感受是因为真正的三年前也是这样,现在不过是原景重现,之后的事情你已经离开,所以再不能介入。

  三年前,我不就是在三年前么?

  你只是在三年前的记忆里,如果时间真能那么轻易让人回朔,就不会有那么多错过了。

  三年前,我带你离开的时候,你和他一样。

  白无常手指指处,是阿红慌乱冲出的背影。

  白——你的哥哥知道你的痛苦,所以取走了那段记忆。

  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还给我了?

  白无常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没有那个混蛋提出赌局的话。

  赌局?所以他又轻易地把我当成筹码?我奇怪自己居然还那么冷静。

  白无常,你一定觉得哥哥其实是爱我的吧?我也一直这么觉得,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

  我慢慢蹲下身子,白无常冷冷地看着,声音宛如叹息:

  不管你信不信,他其实是希望自己输的。

  如果他自己不能爱人,他希望起码你能得到幸福。

  不要再说他不会爱人,他一直都那么努力地爱你。

  赌的是,再回去我会不会爱上同一个人?

  白无常的神色一凛,我知道我猜中了,庆幸自己狗运的同时抬头朝他微微笑起,你作弊了,不然那次我不会那么巧落在红月山庄还砸在阿红身上吧?

  他有点不自在地扭了扭头,脸上分明写着“小白你变这么聪明干什么”几个大字。

  所以哥输了吧,我站起身,双手叉腰两脚分开呈圆规状,气势十足地抬高下巴:不想我告诉哥你故意害他输的话,就乖乖听我的!

  白无常那瞬间的表情很精彩,不过我没空做详细介绍,开始下达一开始就想直达的指示:我要看着一切发生。

  阿红的痛,不是我该逃避的,不能介入不能改变,起码让我看着记着。

  阿红,我该如何爱你才够?

  对了,哥输了的话会怎么样?走到门前,我突然问了一嘴,不过这突然的心血来潮没等白无常回答就退了下去:

  算了,不关我事。

  已经没心没肺了,就贯彻到底吧。

  过往,年葬。

  寥寥的字,见证的不过是错过之人的苍白无力。

  那是多么冷酷的字眼,说出来就再也无法改变。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阿红,那个傲慢任性即使偶尔会在眼中流露出一丝寂寥也依旧嚣张狂妄的大少爷,此时抓紧了紫上的袖子,什么也不说,只是那样巴巴地望着他,清澈的眼中是丝丝渗渗的慌乱。

  那样可怜的眼神,好象被丢弃的小狗。

  我缓缓咬住下唇,身边的白无常伸了手像要挡在我眼前,然后轻声一叹,我们回去吧。

  我朝着他放在我身前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三年前我会到阿红身边来,既然送我来了为什么又要把我带走?为什么要这样伤害阿红?

  三年前,把你卷进来了对不起……

  白无常沉默了许久,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状似抚慰。

  这一声对不起,可否换回我和阿红的三年时光?

  紫上也伸手抚上了阿红的脑袋,把他搂到怀里用温柔而悠扬的语声安慰着,单纯的大少爷眨眨清澈的大眼,疑惑着走回屋子。

  紫上一直温柔淡雅的笑容跟着阿红的身影一点一点隐去,取之是锐利冷厉的寒,手中的酒瓶无声地碎成粉末,然后死死攥住。

  花间掰开他淌下细细血丝的拳头仔细吹去残存的碎沫,让他抱了自己,然后用指尖沿着他清俊的脸庞轮廓细细描摹,眉眼眯起,劝慰的声音不娇不媚,意外地让人安心。

  阿紫你不用担心,没事的,那孩子不会丢下小少爷的你不用担心你不要担心……

  紫上的身子微微发着抖,被他紧紧抱住的花间间或会咬了唇——在那个武林大会上,我见到过紫上轻而易举地单手捏碎以横练功夫闻名的五虎门一位长老的肩骨。

  花间却把头偎上了紫上浓密的黑发,同样清秀绝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心甘情愿得艳丽难形。

  能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真切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分担着对方的痛苦,多好。

  一切成了过往,就再也看不到,触摸不着。

  就像我现在学着花间那样袅绕多情地抚摩着阿红如画精致的容颜,指下也只是落落的虚空,伸出手就怕跌下去再也回不过来。

  我用手慢慢绕过他的脖子,搂上他,眷恋地贴着他的唇闭上眼。

  我对他说,阿红我爱你,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

  不会离开你……

  片刻之后白无常干咳了一声,我闭着眼自顾沉醉没理他。

  喂,我不是想打扰你妄想,不过你的那位少爷已经走了哦。

  呃?我立刻睁开眼,四下一看,果然阿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远得只剩一个小红点了……

  怎么不早点叫我?还不快追!

  我无视白无常“还说没叫你?我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的抗议白了他一眼,催促着动身。

  紫上和花间也真是的,居然放着现在状态那么不稳的阿红跑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我,他现在连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得像失去了灵魂的娃娃,他们怎么能哄两句见他睡着再点了穴道就放心?

  所以我心惊胆战地看着阿红醒来片刻后挣开被缚的穴道,然后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无神地晃到街上四处游移。

  幸好还是在那个小镇,人们是温和而善良的,他们会对着茫然的少年善意地微笑,尽管那笑意未达眼底,有些许悲哀的不忍和同情。

  阿红依旧是近乎茫然地睁着大眼,我早说过,那样的神色不适合出现在他的眼中,那样忧郁那样哀伤。

  深深浅浅,断断续续,它们切切地问,你在喝着谁的血,你在啃着谁的骨。

  我拉着白无常,一步再不敢稍离地跟着他,怕一眨眼,天翻地覆。

  可我忽略的是,就算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守着他,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当那群迟早会出现的名门子弟们闪亮着登场,然后空气一样穿过我拦在阿红面前的身体直接调笑着凑近他的时候,我连为阿红一下打飞那个猥亵笑着要摸他脸蛋的家伙的强势举动鼓掌叫好的资格都没有。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理所当然,简单一如紫上讲的那个故事:

  魔头年少,已是跋扈嚣张,一言不和即把少年侠士重伤至死,而后大开杀戒屠尽在场人等,仅余一人逃回报信,手段毒辣,令人发指。

  可是我分明看到那个断臂少年俊美脸庞上刻骨的怨毒,可是看不见触摸不到,于是只能看着。

  只能看着,再后的一切发生得依旧是那么顺其自然,那个被杀弟子的什么门派找上少年魔头要讨个说法而年轻才俊们的知交好友也愤愤地要报仇血恨当然有正义感的侠士们也不能任由魔头坐大……最后的最后,那是整个武林要围剿的盛大战事。

  于是一路,有鲜血蔓延。

  他的红衣越发地妖艳,每一步,都抹上那令人心惊的色,慢慢地凝结,然后再度化开。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庆幸自己已不再晕血。

  凌岚绝顶,有荼糜绯艳的红叶翻滚着,它和了汹涌的鲜血,像肆无忌惮的火焰,在阿红的眼中疯狂地燃烧。

  他还没昏没痴,所以能来到凌岚绝顶,各大派的人是团团围着了他,可有紫上和花间,就算他们并没现身,这些团团簇簇只敢挤在一起的高手侠士又能奈他如何。

  小白--

  阿红站在最高的山头,那个他第一次找到我擅入者会被砍成七八十块的禁地,绯红的衣衫在风中婉转翻飞,他抬头仰天,似哭还笑。

  然后,是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出,他捂着嘴缓缓蹲下身,鲜血堵不住地从他的指缝嘴角淌下艳丽绯红。

  再然后,他松了手撑在地上,剧烈地咳,伴着大片大片的破碎血色,触目惊心。

  所有的一切仿若静止,那是阿红最温柔也最残酷的深情。

  时空仿佛在瞬间扭曲,破碎了所有能破碎的,一切已是过往,却开始天晕地转。

  珞儿,武林大会的赌约我赢了,你欠我一个要求,紫上把阿红紧紧搂在了怀中轻声耳语,所以,把这些都忘了吧。

  还不是只看到这里……

  白无常接住晕厥的我,幽叹。

  留我年华

  “白无常,我又晕血了……”

  醒过来,怕看到什么般我依旧闭着眼缩在白无常怀里,低着声嘟喃。

  “恩,和那时一样,你还是一直没变。”白无常的声音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他和我一个级数,只是哥哥的玩具来着,经过那么多事难道就我没长进多少?

  不过他说我一直没变,一直没变,我突然觉得终于能配上阿红那单纯如一的感情。

  “那,现在就可以送我回阿红那儿了吧?”

  我悄悄摸索着把手攀上他的脖子,虽然没多大希望有效果,不过我依旧打算他要一有异议就往死里掐。

  白无常迟疑半天没动静,我终于忍不住准备下手的时候他却又闷闷地开口了:

  “你……不见你哥哥了?”

  “啊,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就不回去了,算起来今天正好是我和阿红成亲的好日子,他要来的话就一起喝杯我们的喜酒吧。”我恍悟般“哦”了一声,然后跳下地扯开职业笑容,“我们还是得快点走哎,赶不上吉时可是会被紫上先生捏碎了做花肥的。”

  “……”

  两次都是白无常带的我走,他当然看到阿红眼中那满满的,一切都已经死去般的深深绝望,一时如我所愿地转移了话题,“小白你,笃定他还在死心等你轻易原谅你?”

  “哦,你带我回去那天我和紫上先生不是正在樱花树下讨论着么,然后我就告诉他我绝对是真心实意爱着阿红就算会莫名消失也是身不由己日后一定回来要他让阿红等着我的!”

  “对了,你说能发生的也只是和过去重叠的影象,那看来我三年前就已经有先见之明了嘛!”

  我说着说着忍不住便为自己的远见卓识弯了嘴角,有生以来第一次感激自己身为哥哥那个非人生物的弟弟,好歹也有遗传到他奸诈基因的一分半点,小小年纪就懂得为自己打好退路了。

  虽然由上次看紫上先生并没有怎么信任我并加以配合,我还是用了叉腰的姿态展现先知的骄傲。

  “……||||||||”

  白无常的额头很华丽地挂下了一排壮观的黑线。

  “所以我这次绝对不能再迟到了,再让阿红等待的人我自己都不会放过的,走了走了!”

  “你还是恨他。”

  银白的长发在风中肆无忌惮地狂乱扬起,白无常晶莹的瞳眸中,泛出那夜樱花一样美丽而诡异的色泽,映出我双柄茶壶状的姿容。

  他用的是陈述而非疑问,是认定了我的答案,他果然没那么容易稍被打扰就忘记原意。

  “不,我不恨他啊,”我笑得万分平静万分正经,“我只是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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