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FISH
FISH  发于:2010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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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同你们当年的手段,我只挑你们与你们的一名弟子,其它人不动,我就放手,但若不自量力想自寻死路的,我也欢迎的很」

 

孙如意等人有些奇怪的望着鬼面人,这与他们原先的计划不同,原本是打算不留任何活口的,而他们也十分清楚他们的少尊主并不是个心软慈善之人,人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如今却反常地饶恕了大多人,这其中的原因他们实在不懂,不过尽管有着疑惑,却没人有任何的意见,对他们而言,少尊主就是他们的天,他的意思就是他们唯一的意念,也是他们愿舍命达成的目标。

 

「龙叔」鬼面人回首向血手驼龙唯一欠身「先让孩儿收拾这些家伙,若是不成,再请您老出手相助」

 

老者点了点头,他知道鬼面人是不愿弱了当年魔尊的名头,再说,他是易天宇的唯一传人,十年来,血手驼龙是看着他长大的,当然他也明白鬼面人的能耐。 

 

战(二)

 

「来吧,你们五人最好一起出手,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怎么?是嫌我份量不够还是不好意思,这种事你们十年前不就做过」鬼面人冷言嗤道,尽是不屑与轻蔑的语气。

 

「你小子客气些,嚷什么嚷,就凭你也配?」姜凉唯一单传的弟子驳斥着。

 

「就说嘛,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想与五位尊长动手,你简直找…」逐月仙子门下最受宠的绿衣少女也附和着,可是不等她话说完,一朵黑云便恁般迅捷地罩向两人。

 

黑云甫袭,姜凉与秦可洁的身形也不慢,正当两人欲包夹来袭者支持徒儿时,四道金芒分别射至,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恰到好处的攻击着,几乎封闭了两人所有的退路。

 

成渊睁大了双眼,这是近日来第二次见到啸天撼地了,虽然这次不是袭向自己,成渊仍一瞬不逝地盯着梭影,思索着闪避的方法,同样地,一旁的轩辕行云此刻也是专注无比的凝视着金影。

 

就连君蝶影与萧玉麟也都被鬼面人这一手神乎其技的暗器手法所吸引,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笑面文儒与逐月仙子的闪躲身法,谁都没再留意那抹黑云。

 

「嘶嘶」两声,姜凉与秦可洁万般狼狈地闪身避过打旋的飞梭,两人的衣衫都被划开了口子,而四把飞梭已经灵巧地转回鬼面人手上。

 

看样子,鬼面人的用意只在阻止两人,布在飞梭上的真力仅有一重,所以梭子只打了一旋就转回,当年的魔尊易天宇能够双梭七旋,最厉害的一招便是七对飞梭同发,各自以不同的角度飞旋三匝,名曰绝斩,至今尚无人能自这攻击下全身而退。

 

十年前那战易天宇便以此招取下了四名高手的性命,然而此招耗损真力极剧,易天宇也因此过分耗力伤及内腑,以致给了其它人可乘之机,如今虽不确定眼前的鬼面人是否有此功力,却也没人敢赌。

 

轩辕行云等人深知啸天撼地的厉害,所以在易天宇死后,便一直小心藏着这些飞梭,要不是为了以防万一留做布局用,早就将这些凶器销毁了。

 

就在飞梭转回的同时,那朵飘忽的黑云也掠回原地,只剩下倒毙于地的一男一女,两人颈项都已被利器砍断,只剩一层薄皮相连,而黑一青年的左胁也有着一处颇深的伤口。

 

「左宁,你太躁进了」鬼面人淡淡的说道,听不出有责怪或怜惜的味道。

 

「是,但属下不愿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的确,这么短的时间收拾两个功力不差的家伙着实不易,因此黑衣青年也挂了不轻的彩,只是他面上依旧没半点表情,只有冷硬的语声中充满着尊崇的意味。

 

「你这魔鬼!」秦可洁尖声指责着,此时面上的神情再无半点仙子的丰姿绰绰,只剩与罗煞相似的狰狞神情。

 

「啧,谁叫他们嫌命长,尽挑些不入耳的话说,咱们的左老弟可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哪」孙如意悻悻然的回嘴道,他可是连口头上的亏都不肯吃。

 

经过方才的教训,姜凉与秦可洁再也不敢轻忽对手的能力,逐渐向轩辕行云集成渊走近,骆尚义也很知趣地跟上,五人一列地对着鬼面人,战局一触即发。

 

君蝶影在轩辕行云身后暗自担心着,虽说是以五对一,但是鬼面人狂妄的态度以及另四人好以整暇的模样直令他心生不安,侧头望了二师兄徐若渊与萧玉麟一眼,发现两人的神色也是同样的沉重,看样子谁也没必胜的把握。

 

「还在等什么?等我先出手不成,十年前你们可不是这般谦逊有礼,还是说人老胆子小了」鬼面人不耐烦地挑衅道。

 

「你…也欺人太甚,当年要不是我们心软,没让你陪你那老魔师父一起下地狱,你哪能命大地苟延残喘至今,现在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姜凉受不了鬼面人的冷言相讥,劈哩啪啦回了一串。

 

「心软?」鬼面人语声上扬,眼中冷芒倏长「看样子年纪大了记忆也有些问题,姓秦的一式七剑,你的背心一掌,还有轩辕大城主的一拳,对于你们的赐与,我可是用身体记得很清楚」

 

「至于命大与否…也许是的,若当时没遇上那个小孩与头陀,或许今天我无法在此地,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那就是你们的不幸了」鬼面人的语声逐渐转为严厉,一种血腥的冷酷感布满整个空间。

 

不大的语声却深深震撼着君蝶影,十年前一幕幕鲜明的影像在脑际迅速掠过,是他!那个倒卧雪地里浑身是血的少年…当时自己还想说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少年下毒手,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师父竟也有份。

 

这就是为什么师父及成渊每每谈论至此就显的吞吐隐藏的缘故吧…君蝶影心中泛着阵阵波涛,彷佛心底的什么正逐渐一点一点的崩溃,自小一种近乎信仰的崇拜,一种毫不怀疑的信任,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君蝶影已经迷惘了。

 

「这回我身边可不像我师父那时跟了个箭靶」鬼面人冷森的语声将君蝶影拉回到现实「是因为这样让你们挑不出下手的对象吗?」随着语声,鬼面人左袖中滑出一把古式短杖,代表魔尊的天煞令-凝魂。

 

一件这把凝魂,轩辕行云等人再不犹豫,各展绝招地扑上前去,他们怎能忘得了凝魂的威力,绝不能让鬼面人先出手。

 

五人联手的确凌厉非凡,鬼面人似乎被逼的左支右绌,只见白色身影再漫天掌影剑幕中穿梭闪避着,虽然看似惊险,却也没一掌一剑真的碰触到他,战局就这么胶着着,转眼间双方已交换了三百余招。

 

蓦然寒气倏盛,炽烈的银芒急促的闪烁着,鬼面人以内力催动着凝魂开始反击,凝魂也果如其名,带着耀眼的璀芒凝人心神夺人魂魄,加上鬼面人那超绝的身法,直似来自九幽冥界的鬼魅。

 

局势在瞬间做了改变,原本占上风的五人被鬼面人飘忽的魅影以及重重杖芒逼的手忙脚乱,除此外,众人还得分神运劲,相抗着凝魂发散出的刺骨的寒意。

 

「加点彩头吧,让你们的记忆清晰些」鬼面人突然凝音厉啸,啸声甫起,血手驼龙与要命员外以及左宁立即分别扑向君蝶影,萧玉麟以及跟在骆尚义身旁的一名黄衣道士,巨人哈努则是瞪大了眼监视着其它人的动静。

 

「无耻!」骆尚义最先沉不住气吼道,因为他深知他的徒弟功力并不及左宁的精湛,即使敌人已经负伤在先,因此他手持金丝拂尘犹如疯虎般的拼命。

 

「啧,看样子传言不假,那道士真是你儿子,看样子你最能体会十年前我的心情了」鬼面人不带笑意的谑笑道,这样的激战中,他却依然能够轻松说着话。

 

一听鬼面人开口,轩辕行云与成渊便知道想要脱身支持自己的徒弟是不可能了,惟今只有奋力击倒鬼面人才有一线希望,因此招式骤急,全力抢攻着,而姜凉与秦可洁早已是豁出命去的狠干,战局又转成势均力敌的剧斗。

 

战(三)

 

战场的另一边,萧玉麟与黄衣道士都已跟来人打了起来,只剩君蝶影这头还没动手,只因君蝶影没有动手的意思,而血手驼龙又不愿先出手,以免落个以大欺小。

 

「小鬼,你还不亮家伙,别以为你不动手老夫就会放过你,到时候别怪老夫没给你出手的机会」血手驼龙威言喝道。

 

「老前辈」君蝶影苦笑着「非得用这种血腥的方式来解决吗?魔尊老前辈已经逝去多年了,即使把我们全杀了也于事无补,这样的仇杀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这小子废话倒挺多的,有仇报仇有什么不对?」血手驼龙暴烈的吼道「难道我们就活该被宰,龟缩着当王八,这才较有意义?」

 

「老前辈…」君蝶影还想说些什么,无奈血手驼龙已不由分说地扬着赤红的血掌袭来,掌势凌厉,招招皆往狠处下手。

 

「得罪了」君蝶影不得不撤下腰间的流云应付着血手驼龙的攻势,固然血手驼龙是成名已久的黑道巨擘,然而君蝶影承袭着偃都城一脉精湛的剑法,甚至较之轩辕行云也毫不逊色,仅内力修为稍显不足,因此双方一时间难分轩轾。

 

萧玉麟也是流金楼除成渊外的第一好手,双剑重重绕着孙如意,饶是要命员外也不敢轻忽,谨慎地与其交锋着,战局一时也是持平,反倒是左宁与黄衣道士的血战已近尾声。

 

黄衣道士身形踉跄不稳的直晃,脚下是一摊又一摊的血渍,而左宁也不是完好无缺,除了之前胁下的伤以外,左腿上又开了道口,鲜血浸透了整只左脚,而他却彷佛不受影响,仍是招是狠辣地直往道士身上招呼。

 

「青风慈风!还不快去支持!」骆尚义狂吼着,他已经看到黄衣道士浑身是血,奈何自己被鬼面人圈围着无法抽身,也因为一时分心左肩被凝魂的寒气扫到,整只左臂已是麻痛难忍,动弹不得。

 

两名道士应声抽出腰间的配剑,没跃出两步就赫然发现一座塔般的身影挡在面前-哈努正咧着嘴对他们憨笑「呵,你们不可以插手喔」

 

两人二话不说,甚有默契地左右砍向巨人的左右胁,「当」的一声犹如砍在钢铁上,利剑双双反弹,哈努身上却不见一丝伤痕,青风与慈风楞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剑。

 

「你们不听主人的话,都该杀!」狂吼一声,哈努猛力地一拳将左面道士的脑袋整个打飞,右手则顺势一捞将另一人倒提起来,向上一拋,接着便是双手抓着此人的足裸向左右一分…

 

「啊!」不似人般的凄嚎声响彻全场,那名道士被哈努硬生生地撕扯开至胸部,尚未死绝,一大篷的热血伴着肉片如雨般洒落,肚肠累累地更是流了满地。

 

「哇!」在场的人并不是没开过荤的软脚货,却也禁不住这般惨烈的场面,个个目瞪口呆,定力稍差的已经弯腰抚胸吐了起来,只差没当场昏倒。

 

而就在众人被震吓住时,黑色的云朵也罩向了黄衣道士,将他整只右臂卸了下来,连着那把仍握在手中的利剑整个反插入它原属身躯的胸口中。

 

「小敏!」如老猿丧子般的凄厉喊声,骆尚义不顾一切地反身扑向有些摇摇晃晃的左宁,身形之快,直似一抹轻烟。

 

然而追在轻烟之后的却是比他更快,彷佛来自天际的流星,于是骆尚义终是如愿地跃至左宁身旁,只是他却没带全他的脑袋以及持剑的右手,徒留眦目欲裂的表情瞪着满天的云彩。

 

这一轮的截杀也使得鬼面人露出了些微的破绽,姜凉等人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各使杀招地自前后左右击向鬼面人。

 

一旁的哈努急急地响跑过去,却被刚喘过气的左宁一把拉住,只见左宁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哈努明白主子说过不许插手,可是…

 

须臾间的迟疑,双方已然接触,两方面强大的劲气直直地炸裂开来,四射的激流卷起了漫天的尘土。

 

孙如意与萧玉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各自关注着尘土中的模糊的人影,唯独血手驼龙丝毫不为所动,仍是猛烈地攻着君蝶影。

 

并不是他不担心,只是对鬼面人有着绝对的信心,反观君蝶影就无法这般泰然,虽然尘土飞扬地看不清战局,可是他却听的出来,师父手上那柄荒城剑的啸声弱了…

 

君蝶影右手倏地急颤,流云剑霎时幻出了七朵灿芒,飘忽却迅捷地拢向血手驼龙,几乎在同时身影一闪便激射黄沙漫漫的战局。

 

这招星『星灿』虽是杀招,但君蝶影并未用实,他只想逼开血手驼龙,好有机会驰援师父那头,却没料到血手驼龙竟不闪不避,依旧击出了血掌。

 

当耀眼的灿芒在血手驼龙身前三尺处消失时,着实令他楞了楞,他怎么也没想到君蝶影在生死相搏终只用虚招,然而却已来不及收回击在君蝶影被上的手掌。

 

「唔…」闷哼着,火辣的掌劲自后背直窜内腑,却也同时令君蝶影加速地射入鬼面人那边。

 

战(四)

 

激烈的气旋倏止,满天的黄沙也纷纷落地,只见场中只剩鬼面人昂然站立着,一身的白衫也被血染的赤红,分不清是敌人抑或是他自己的血。

 

一旁不远处,成渊正半跪在地上,长剑早已离手,左手紧按着右肩,脸色透着青白,右臂自肘以下已经断去,只剩一截寸许的白骨突出,整条右腿也是鲜红一片,脸上的神色是种说不出的迷茫,萧玉麟急忙奔向前去。

 

而另一边轩辕行云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左耳已被削落,鲜血流了满脸,右眼也成了个血窟窿,左手臂正软软的垂在身旁,此时他正跌坐于地,右臂紧紧抱着方才突入战圈舍身救他的君蝶影。

 

在刚刚的暴风中,轩辕行云眼睁睁地瞧着鬼面人以五对啸天撼地梭把姜凉一片一片凌迟切割着,就连他身旁的秦可洁也不因为身为女人而令鬼面人心软些,同样成了肉屑,要不是君蝶影及时地阻了阻,只怕自己身上的零件还会掉的更多,另一头的成渊也难幸免,可是君蝶影自己却也因此首当其冲地迎上了凝魂。

 

此刻在轩辕行云怀中的君蝶影脸色苍白的骇人,嘴角不住地淌着鲜血,浑身更不能自制地颤抖着,那把令人生畏的凝魂竟从他的左肩对穿而过,犹留在他体内散发着丝丝寒气,连他背后的轩辕行云都感受的到冷意,何况是君蝶影本人。

 

「蝶影!忍着点,师父帮你把它拔出来」轩辕行云急的冷汗直淌,伸手便想握住那冷如寒霜的凝魂。

 

「你若还不想他死,最好别胡乱动手」鬼面人突然冒出的冷冽语声令轩辕行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求你,老夫求你,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可是这孩子是无辜的,十年前他才多大,他不是你报复的对象」轩辕行云低声请求着,此时的他不再是一方之霸,只是个心疼孩子受创的长者。

 

「…无辜…是吗?」鬼面人低语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忽而语声又转为冷漠「你的性命早已任随我取,还有什么立场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能够活过今天吗?」

 

「…师父…我没事」君蝶影挣扎地坐起身来,凝魂的酷寒早已冻的他全身发麻,知觉全失,只剩下内腑深处传来阵阵的剧痛维持着他一线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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