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译……我……喜欢你……”
……
“译，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
时间定阁了，彼此听著对方的心跳。
“羽榕，你可以松手吗？你抱的我很痛耶……”我平静的说。
羽僵了一下，没有松手把头埋在我肩上，声音中是失望：“译，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麽？”
“你先松手吧。”我叹气道，强装没在意。
羽猛的把我转过来对著他，我避开他的眼睛，侧著脸。
“我喜欢你！你听清楚！你真的很特别，怎麽什麽反应也没有，有没有搞错啊。译瞻，我不是开玩笑啊。”羽很别扭的脸无奈的说。
他按著我的手在抖，脸上却还是强装镇定。我没想到羽会有这样踌躇不定紧张的表情，说实话，很漂亮。
“我是男的，你才有没有搞错。你这算什麽？”我平静的自己都害怕：“你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啊？”
“我才不是同性恋。”羽著急的打断，“只是，我只是喜欢你呀，什麽性别，很重要吗？是其他人我不会在乎的，你应知道的啊。”
我摇头：“我不知道。”
“你真的一点都没注意过我？”
我无语。
“你还是一直以为我们只是朋友？”声音很幽怨。
……“可以给我次机会吗？”
我无语。
羽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没什麽，我知道了，其实你没揍我一顿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以为不是被打就是吓死。”深深的看我默默的脸：“你还真是冷漠啊，我算自做多情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你到底在想什麽啊，太平静了吧。”
我看他像失恋的小孩，他的第一次失败会是在一个男孩身上。
“我……”
“不要说对不起！”羽抱住我止住我的口：“我不要听‘对不起’，就当……安慰我……不要说‘对不起’。我，受不了。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无情的人！”
我失笑，怎麽又是我的不对了：“是你告白的啊，应是你使我尴尬，怎麽变成我的不是了……”我是想揍你，你这个变态。
……
外面的雨又下了，雾气涨了起来，雨水打的玻璃窗沙沙的作响。
“你太无情了……”羽说我。“我想在你身边啊……”
“我不一直在你身边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不是那个，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从小就不想……”
“所以，就一直像对待女孩似的护著我，不许别人靠近我，把我身边的女朋友都打发开……让我一直一个人……”我说。
“译……你。”羽吃惊的看我，吃惊於我的知觉吗？
我点头：“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傻瓜……有人一直特别在意著自己，我会没发现吗？好朋友会好到睡同一张床，还抱著吗？好朋友会好到三天两头的一起出游吗？”我知道那是什麽感情。
“那你为什麽不……”
“我不知道！”我打断羽的问话，声音没了气力：“我不知道我到底对你是什麽感觉，不过，不讨厌。我，不明白。”
没错，开始的和雅莎，还有羽的制止，与琳的嫉妒，我应该早就反应了，只是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不去感觉，因为我不希望是社会唾骂的同性恋。我不是，我不要。
“那就是说你也喜欢我的？”羽急切的问。
“我说了我不知道，让我静一静，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只是不讨厌羽，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已经不再嫉妒他的所有。会为他不安，我笑自己是个变态吧。
“羽，你松手啊！”羽把发呆的我拉入他的怀抱，薄薄细料下我听见他的心跳。停住了挣扎。
“我知道你的矛盾。”羽抱紧了我，淡淡的笑了：“你这个别扭的嫉妒狂。”
“我不是嫉妒狂……”我反驳，却显得很没道理。
羽坏坏的恢复平常的笑脸了：“你嫉妒著我家的钱吧，还有我的美貌，我的宝车，我的不用辛苦读书，富裕自由的生活。我也早把你看透了啦，不过这样的你才是译，我喜欢装冷酷愤世忌俗，我行我素的译。我不会放手了──”羽说。
“我没有表态我是GAY。”我想推开他，我不该告诉他我察觉到的，好象暗示著我的在乎。
“我也不是，我只喜欢译，译是特别的……我不要你现在马上的答复，我知道你不会揍我的，因为你也在乎著我吧，只是有点迷茫，会了解的。我会努力的。相信我，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你知道的，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所以迷茫着，装着不关心我……”羽深情的说。让我相信他？……
“去上体育课吧……”我建议道。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羽很煽情的柔声说。
“你不觉得跟一个男孩接吻很怪吗？”我说。
“我想让你确定自己的感觉呀。”羽的脸慢慢的放大，悠远的时间中，我没有躲避，也许自己也想确定一下，是否是在意著他的……
“我害怕。”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是不是只是因为要发育所以有奇怪的冲动？”
羽的唇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羽细长的手指抚摩著我的唇瓣：“
……慢慢来好了，不用迷茫，相信我……不是玩玩，我是认真的。”羽说。
许久的隐瞒，暗暗的思念与迷茫会因为现在的挑明而清澈吗？我不知到我的感情到底是什麽，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没有拒绝的拥抱与亲吻已经把我拉入了漩涡，其实早就预见到了吧，在很小的时候，在他出现在我的身边说来陪寂寞的我玩时……真讽刺，从讨厌到不知觉的在意发觉……
还是跌了进去……会沈沦吧……禁忌的爱恋……
关系就在那时变了，只是一个没有深入的吻，只是碰了一下，只是说了一句应该一辈子都不该对对方说的话，使我们的角色都变了。羽是主动的男生，我知道他只对我主动，我没勇敢到承认喜欢男孩子，只是一点点的想放开去试着喜欢看看。来不及思考，羽已牵起我的手，和以前不同的感觉。
“你答应我吧，你是喜欢我的吧。”
“大概吧，啊呀，肉麻死了。”我道。
“我就喜欢你肉麻，译，你好可爱哦。我太高兴了。”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消失的这断时间。
“不要粘着呀，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吗？”
“OK!”羽很开心的样子，之前的沮丧一扫而过。
在没人的走廊里羽拉着我的手，微笑着对我眨眼：“这是我们的秘密。”
我照样在操场边坐着看风景，羽在不远处和一群死党说笑，我知道他悄悄在看我，但掩饰的很好。
“我会等你，等你坚定的爱上我。。。。。”
他太自信了。
当天晚上开始就变的很主动，要送我回家，还没这样隆重的追过女生呢，以前都是别人倒贴的。
“不用特地送我的。”我坐在边上看着窗外。
“平时不有时也送你吗？很在意啊？我一直想送你的，可你老是让开。”
“那是因为平时你边上总有女生围着。”
“嘻嘻，你在吃醋。”羽坏坏的笑。
“变态。”我随口说，当出口时才想起了什么“我才是变态吧。”
“什么啊，都说了不要在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都是男的，这都什么年代了。”羽有点动容的样子。
“羽，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女生玩腻了。”
“拜托！”羽很愤愤的看我。
猛的打弯拐进住宅区，又猛的停在我家后门前。
“到了。”他冷冷的说。
“哦。”我要起身。哗的一声羽拉起了挡风玻璃前的帘子，猛的抓住我的领带，把我扯入他的怀里。
“羽，你！”张开的嘴被恨恨的堵上，舌头都伸了进来，我呜呜的惊恐的想推开却找不到支点，羽从哪学的，技术不错，舌头堵着我的喉咙，深入的添着柔软的内壁，我也只能发出呜呜嗯的声音。还好安静的小区没有人，还好窗玻璃是茶色的，唯一透明的挡风玻璃也被帘子遮住了。
“不专心哦。”羽松了口，分开时拉出了一条联系着他和我的银丝。他添了一下喘气的我的嘴唇，我还喘的说不出话，一只手完蛋了的表情指着他。
“喂，你不要这样，我差点被咽死。”
羽不坏笑，干了好事却像个小孩一样委屈的脸，又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译，不要再怀疑我了，我真的只喜欢你，你老抱着怀疑的态度我回很难过的，我以前只吻女孩额头的，这可是我的初吻啊，你要对我负责啊。”
“什么啊，倒变成我的不是了。”我叹气，有一点的欣喜。：“好，我负责。”
我以为羽在伤心，轻轻拍拍他叫他起来，可那张脸已又是坏怀的笑。
“嘻嘻，怎么样，技术不错吧，唉，其实呢，我也不吃亏，怎么说也是译的初吻。好我们都第一次，那就都对对方负责。”
我木然：“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初吻？”
“当然啦，在我严密的监视下知道的。如果你是女的我早就先上车后买票了。”
“羽，你这个色鬼。当心我玩死你！”我气红了脸推开他，要下车。可打不开车门。
“你干嘛锁门，是不是早有预谋。”我叫到。
“当然。。。。。。。。。。。是啊。不要打我！”羽躲开我的飞来暴栗，发动了车：“忘告诉你了，你没开手机，你妈打电话告诉我妈，我妈又打电话叫我告诉你，伯母去和同事购物了。叫你自己在外解决晚饭问题。所以到我家来吃饭吧。”
羽的房间是淡蓝色的，没有俗气的摆设，干净简单，大大的房间和厚厚的窗帘，幽静空虚。
“随便坐。”羽把茶放在玻璃茶几上。走到门口，对楼下的夫人美起名曰我和译瞻复习功课了、关上门又锁上。
“听音乐嘛？”羽问。
“好啊。”我说。
羽安下按钮，突然镇耳欲隆的摇滚乐使我一口茶喷出。羽马上关了音像，气乎乎的打开门对着边上的房间大叫：“死姐，你怎么又动我音像了，用好要放回原来的样子啊！！！”
“Sorry！”羽那个刚从美国回来的姐姐幽哉的回答飘来。
羽关了门，从新放了一张CD，优美的钢琴前奏回荡在房间里。
羽坐到我的边上，头靠在我肩上，一只手环着我的腰。
“喂，不要乱来啊。”我拿着杂志警告。
“不会，”羽满足的闭上眼睛：“只要让我靠一下就够了，唉，马上就要吃饭了，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呀。”
我又拍了一下想坏主意的他的脑袋，羽抓着我的那只手轻轻的握着，夕阳照进安详的房间里，有淡淡的温馨的味道。
音像中放的是周结论的《暗号》，羽跟着轻轻的哼唱：他们猜，随便猜，都无所谓，遇上彼此的信号。。。。。。。我怕你心碎没人给你擦眼泪，别管那是非，只要我们感觉对。。。。。。
第八章
一路上就这麽平静，静的尴尬，我只是看著窗外，也不知看到了些什麽？不愿意转过头，面对不了羽。为什麽？我说不出，只是觉得不想见到。
车终於停在了校门口，大家都蜂拥而下，及著回到阔别两天的家。羽也站了起来，我在最後，雅莎已经下了车，四周望，看不到她的人影，为什麽要找她？只是想说点什麽。
被拉住，是羽的手臂。羽说有话要对我说。
“明天吧，今天太累了，你早点回去吧。”我挡开他的手。打消了找雅莎的念头，向路中走去。
“译──”羽在後面叫我。他追了上来。
“明天，明天呀。”我加快了脚步。
“译，你听我说呀。”羽再次拉住了我的手臂，向後一拽。
很痛，我停下皱眉，他什麽时候这麽用力，抬头瞪他，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生气的瞪他。羽怔了一下，手松了，口欲张开想说什麽：“我。。。。。。”
“羽榕，让我休息一下吧。”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有什麽事明天说吧。”而且，我很累，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上的。
羽没再说什麽，只是看著我，幽深的瞳孔在夕阳的映照下浮幻出淡淡的惆怅的金色，我看了一眼。转头，穿过马路，指挥灯的闪耀，川流不息的车流马上隔绝了我们，望不到他的视线了，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还在那儿，望著我这里。我太冷漠了吗？心中有一片波荡的涟漪。
烦，脑中的惆怅。
晃著也不知是怎麽回到家，妈妈开门笑问我玩的开心不开心。我“恩”的敷衍了一下，跌跌撞撞的上楼进了房间，包丢在椅子上，一头倒在床上，昏昏的，头好痛，不想动了。
没多久，她上了来，吃惊的把我叫醒，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不好，我著凉发热了。我叫她不要大惊小怪，她跑进跑出的晃，头更晕了，烦的很。
一直睡到很晚，妈妈叫我下来吃饭也没听，
“这小子真没用，平时生龙活虎的，只出去一趟就趴下了，还说自己从来不生病呢。”
老爸在楼下数落我，我“咚”的关了门。
梦中总是模模糊糊的重复著在这两天的景象，在山路上，在定风树下，在宾馆中。。。。。。
一觉醒来，天亮的刺眼，妈妈告诉我已经10点多了，我生病了，不用去上学了，我求之不得的继续睡，反正也不想见到某人。
八点多的关门声後就真的安静了，家中就我一个人，晃到楼下，空空的，松了一口气，好久没这麽清净了。不过还是头痛，吃了药也没用吗。
坐在PS前猛抄，边上放著方便面，突然的铃声把我从游戏中拉回，看看锺，才4点，他们提早下班了？又是一下铃声，我叫著“来了，来了”跑下了楼，心中有一点不安。
“译，你好些了吗。”
“啊，是你啊。”我尴尬的望著门口的羽，向後退一步：“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口。”这是客套的话，我没想到羽会来，我有一点的期待是她，可是又不是期待着她，我大概只是希望有人注意到我吧，我以为于羽不会来的。。。。。。
“伯母还没回来？”羽换了鞋子望了望空空的四周说。
“恩。”我站在边上不知该干什麽。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