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 上————卫风
卫风  发于:2010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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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青……”我都快哭出来了:“舟总管在哪里……呜,我怕啊……”
      “殿下。”

      明显不是汉青的声音。
      也不是舟的声音……

      我一下子闭上嘴咬住唇。

      抖抖嗦嗦的回头看,那个,不速之客。

      有人站在午後的阳光里,向我这边走近了一步。
      左边那个是舟总管,我当然认识。
      右边那个……
      穿著浅绯的衣裳的,就是克伽了吧?

      他逆光站著,我看不清脸。不过,看身材……倒真不是五大三粗型。
      发觉自己还紧紧抱著柱子,不好意思,慢慢松开手,拂拂袍子。

      “殿下别来无恙。”那个人的声音很清越:“我一直惦记著殿下。”
      别,你惦记我做什麽啊……
      别惦记我好不好……
      我想我的脸色可能不大好看,可是面子话还是得说。
      “有失迎迓,将军勿怪。”刚才汉青是这麽教我的吧:“将军远道而来,一路真是辛苦。”

      “哪里,殿下客气了。”
      他转个身,请我进殿的动作,倒好象他是主人似的。
      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脸。

      他有很好看的,斜飞入鬃的剑眉。
      我不敢多看,依稀知道了这个人长得不难看。
      反正这里随便找个人都比我长得好看。

      “殿下与将军多日未见,定有许多的话要说。”舟总管与汉青居然站在门口不再进来:“请将军今天务必要留下用晚饭,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克伽微笑著说:“舟总管真是周到。”
      哎哎,不要走!我不要和找上门来的流氓单独共处啊!

      象是没听到我全身心的呼唤,他们居然回头就走了……
      啊啊,别丢下我……
      我怕啊……

      “我来得冒昧,殿下不要见怪。”他语气还是很客气,如果他的目光不要灼灼如电,我可能会相信他真有诚意对我说他冒昧。
      可是明明不是那麽一回事好不好。
      “适才舟总管言讲,殿下因爲沈睡许久,头脑不是太清醒,看来是真的。”他微笑著说,好看的眉毛一挑:“殿下应该知道我这时会来的,所以不该露出这麽茫然又意外的表情啊。”

      我完全不知道怎麽跟这个人打交道,只是唯唯诺诺的嗯了两声,坐了下来。

      “殿下有没有想好?”他在靠我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害我半边身子都不自在:“上次我与殿下说的事?”
      我张大嘴巴,然後眨眨眼,老老实实地说:“我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什麽。”
      他抿唇一笑:“殿下装傻也是没有用的。这次天帝说什麽也不会宽延。”
      我没办法,装傻也躲不掉吗:“那你再说一遍什麽事情,我是真的不记得。”
      “不记得?”他眼睛张大了一些,喜怒哀乐却全看不出来:“殿下是不想记得吧?好,再说一次也无妨。如果要我爲殿下完成大礼,希望殿下可以给我我要的承诺。”
      咦?
      怎麽他还有条件?

      人长得丑……就这麽处处受欺呀!原来以爲他就素个流氓,没想到这年头儿的流氓也还挑三拣四的。
      你看不上我,我才高兴呢!

      一下子站起身来:“将军慢走不送,你的条件我也没兴趣。我成年不成年,也不关你事,你有多远走多远好了!”
      嗯,总算痛痛快快说了句话。
      可是话音才落,臂上就一紧,被他牢牢的握住:“殿下……还是不死心?如果是由旁人来爲殿下成礼……殿下的安全可不见得能得到保障。惊天的战力,谁不觊觎?殿下成礼後一定有段时间脆弱不堪需要人重重呵护,放眼上界,除我之外,谁更有力能护得殿下平安?”

      咦?威胁我啊?
      我倒还真不知道这些个细节,舟总管和汉青都没说。
      “那你的条件是什麽呢?”我一边用力掰他抓著我的手,一边费劲儿的问。

      “一年。”
      我张大眼看他,浑然不觉被他抱在怀中。
      “成年後殿下的一年时间,归我所有。”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楚:“这一年中,我的任何请求,殿下也要答应。”
      “喂,你不觉得你过份!”我挣扎起来:“要我杀人放火我也要做?要我卖身难道我也要做?”
      “不会妨害上界的利益,也不会要你伺候枕席。”他眼睛很亮,目光凌厉象是能看穿人心,和他温柔的口气一点儿都不相衬。

      “就一个被指定的成人礼,换一年的免费奴役……你的胃口倒好。”我用力挣开。不过我不胡涂,照我看是他松开手,不是我能挣得开:“如果天帝不指定你呢?”
      “不会指定别人。”他自信地一笑。
      “如果辉月同意我的要求呢?”我瞪他。
      “要同意的话,不会等到今时今日。”他言简意赅,简直把我当成笼中鸟一样,笃定我要答应。
      “如果我找上别人呢?”
      他目光灼灼如电:“殿下该知道,近来三界动荡,意外层出不穷。若是旁人爲殿下成人,一来不见得能将殿下的战力全部引发。二来,鬼族无孔不入的报复,又有谁挡得下?”


      呜呜,不知道爲什麽,看这个家夥自信的样子,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爲什麽啊爲什麽……
      我不要啊我不要……
      不要和这个居心叵测的阴险家夥……OOXX……XXOO……

      “喂,我长得很丑耶……”这个理由,好象有点不够有力了……这个家夥显然不是在意外表的人。
      “这个我早知道了,殿下不用到今天再来提醒我!”

      郁闷啊。

      爲什麽我的人生,不能由自己掌握呢!

      “我就是不成年,你们要杀要剐随便吧!”狠狠的喊出声来。我郁闷死了!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啊!

      “殿下……”他笑得温和,可是眼中是兴灾乐祸的眼神:“如果殿下如此倔强……上界衆仙可又得了一次开眼界的大好良机了。几千年前,三殿中也有一位不肯成年的……耗到灵力尽散,被强绑住行礼……整整一夜叫得三殿全城内外无人不闻……”

      我看著他目瞪口呆,他看著我笑得那叫一个恐怖!

      汗……

      巨汗……

      我的天……

      不是吧,居然会这样?被绑起来硬XXOO……
      天哪天哪……

      这是个什麽混乱的世道啊!

      “殿下的灵力,也已经差不多了……刚才居然连我一成力道都挣不脱……”
      我无语,眼泪汪汪看著天。
      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与其他人相比,也算好人选。”他突然放柔口气:“殿下其实也该明白,没有力量的殿下,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尊敬,想做什麽也做不了,也保护不了任何人。比哪来自妖界的无忧剑平舟,还有你所重视的……其他的人。再倔强的拖延,和辉月殿下的距离,只有越来越大。没有力量失去三殿之一地位的你,连远远看著辉月殿下都办不到了……从高处跌下,去过一般天人的生活?更不要提你此前强敌无数,那些寻隙报复你躲得过麽?就算天帝不强迫你,难道来日就没有旁人强迫你,然後趁你虚弱取你灵力?殿下年纪不小了,该学著长大。”

      我擡头看他。

      他眼中居然十分温柔:“虽然殿下觉得我的要求过份,但我可以保证殿下许给我的一年中,不会过得痛苦或是不甘心。只是内容不便先透露给殿下知晓……殿下,好好爲自己想一想。你全心爱辉月殿下,可是,你不会任何手段,根本得不到他,甚至无法接近他……你必须成长,必须学会怎麽样去得到,你要的东西!”


      我依旧只能怔怔的看著他。

      门口人影闪动,汉青恭敬的声音说:“请殿下与将军移步用膳。”

      克伽居然还上前一步,挽住我的手臂:“殿下,看在来日我要爲殿下耗竭灵力的份上,殿下就与我共食一次,也算……爲来日预演一回。”

      我张大嘴巴,看著这个阴险的家夥。
      当著汉青的面这麽说……
      有意要让我这里的人误会啊!

      汉青脸上果然出现又惊又喜的表情:“请殿下与将军移步。”

      我被拉著,身不由已的走出门去。

      呜呜。这个恶霸!
      我不要我不要啊……
      我不要啊……

      这一餐饭吃得诡异无比,我压根儿都不知道吃了些什麽进肚里。汉青他们摆了一张长的矮几,本来坐在地上就够我不舒服,偏偏两块锦垫就摆在一起,我和克伽挨著坐。盘腿坐我总坐不稳,东倒西斜难受得要命。给汉青拼命使眼色,他权做没有看到,只是殷勤地布菜倒酒,那个克伽就更古怪了,每一道菜,一定给我夹一次到面前的小盏中。我又不是自己没手不会夹菜。可怕的是他还要我再给他夹回一次。要吃就吃不吃就算,做什麽脱裤子放P多此一举啊!夹来夹去不够麻烦事儿!

      可是……擡手不打笑脸人。他夹给我一挟,然後就温柔地望住我笑,笑得我後背寒气嗖嗖直冒,不得已只好跟他礼尚往来一下,也给他回菜。然後他就用一种让我肉酸的温柔眼光,那样注视我……

      大汗……
      这哪里是吃饭,分明是上刑。

      舟总管也远远站著,不过来干预一下这种古怪局面。

      好不容易坐立不安吃完了一顿饭,把克伽打发走,不等我先开口,汉青倒笑眯眯地先说:“殿下,您看克伽将军真是很有诚意的,共食共酒都很殷勤周到呢,看起来如果殿下和他成礼,一定会愉快的。”

      倒……
      原来刚才已经算是做演习?

      我吹胡子瞪眼,舟总管却把话截了过去:“殿下,您吩咐做的歌舞的衣裳和鞋子都已经送来,是不是要让他们试穿一下?”
      我眼前一亮,立刻忘了刚才要追究的事:“好呀好呀,就要穿鞋子才有效果的。一起去看。”

      虽然我一直没有好脸色,克伽居然还每天跑到飞天殿来白蹭饭。那天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大殿里看排舞,他站在外头没进来,後来问我,里面是在做什麽,我坦白说是给辉月献寿,弄个小节目。他愣了一会儿的神,居然一句讽刺的话也没说,倒让我意外。

      这些天他都不遗余力要让我对辉月死心的。

      不说就不说好了。
      “明天……天帝也来?”我紧张得要死,天帝,一听就是很厉害的大人物啊,绝对重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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