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他的身,江远流突然看到几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他的后背,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爱怜的,心疼的,疑问的,江远流不知道那些伤疤如何而来,就连那晚他也没有看到。并且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星儿从没有经历过大的战役。难道是寻找赤血焚灵那次?他心中不由一震。
红色的小洞媚肉外翻,倍受折磨的部位一览无遗,菊口处胀大了一倍,看上去悚目惊心,甚至还有几点血液沾在上面,肿得可怕,用手指探去还微微的瑟缩。知道冷星的疼痛,江远流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暗骂自己的粗心,自己禽兽不如,竟是何时伤了冷星都不知道。为他上好了金疮药,涂上药膏,江远流动作轻巧之极,不过在昏茫迷中的冷星还是呻楚了一声,随后又睡了过去。江远流为冷星穿上衣服,然后将全身冰凉的他抱在怀中,用自己温热的肌肤给他取暖。他高大壮硕的身材恰好包容住他整个单薄削瘦的身材,两人赤裸的身躯紧紧结合在一起,无比的切合完整。
比起赤裸肌肤的相亲,这种暧昧的令心中的爱怜与欲望如海潮般汹涌澎湃的感情比那晚赤裸相抱共覆云雨还要凶猛千倍。昏头昏脑下,江远流朝冷星冰冷的唇吻了下去。欲望一点燃便势不可挡,正如这堆熊熊大火,越烧越旺。
他将他压倒在身下,轻轻俯在他身上,舌头如长蛇般长驱直入,撬开昏迷中他的牙齿,江远流与他的嘴唇紧紧纠缠相接,吸吮着他嘴中的花蜜,吸取他口中的味道。寂静的夜,美丽的月,一堆熊熊的火光,映照着两个相依相拥的人,映照着这一晚的疯狂。
清晨的阳光射入了茂密的树林,透过低矮的枝丫,映照在二人的身上。昨夜熊熊燃烧的大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缕炊烟幽幽飘向高空,清晨的阳光是淡淡的金色,照射在冷星的面颊,睫羽上,如初生婴儿般透出纯净的光辉。静静的欣赏着,江远流抱紧了他。不时,冷星醒了,他睁开眼,先是看看江远流,后看看四周,道:“我们这是在哪?”
“还是那片林子,昨天你晕倒了,我们便在这过夜了。”
远处的马儿踢了踢蹄子,墨玉珍珠发出了几声低低的咆哮。
揉了揉头,冷星起身,低声道:“是我不好,耽误了行程。”
“别这么讲,你身后的伤还不是我弄的,否则你……”面色一红,江远流没有再说下去。
看着面前因害羞而脸红的男子,冷星的眼中透射出一种沉静却又复杂的光芒。“没有关系,星儿皮糙肉厚,还受得了。”
看他话中意有所指,江远流更不知再讲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们起程吧。”一个翻身腾空而起,冷星拍了拍身上的未干的夜露,笑道:“这不是好好的,是不是师兄?快去牵马吧,我们该赶路了。”看他戏谑自己,江远流虽是羞窘,看他无事到也安心不少,他起身牵来了墨玉和珍珠,然后收拾了一下,便上路了。
待他们走后,林中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只手慢慢伸进了早已变成白灰的木堆中,搅动了几下,掏出了一个刻字的树皮。
第六章
过了七平镇,渡了千里沼泽地,攀过鬼谷,踏过影魅山林,乘着千里良驹,日行万里,半月后,两人到了冰原。
冰原处地极北,而冰海悬湖则是冰原中的一小部分,冰湖神秘莫测,传闻因冰水福荫,奇葩芷兰生长其中,而怪兽湖鬼为此花日夜守护,鲜有人迹。
只见面前横亘着一条长长宽宽的冰河,一眼看不到尽头。放眼了望,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冷风呼啸,冰雪的世界。冷星用脚踩了踩冰面,对江远流道:“结的很牢,我们可以踩过去。”说完,他便率先上了河面,而江远流也紧随其后,走到一半,耳边忽闻水声。冷星和江远流同时停下脚步,眼观四周,忽见不远处的冰面骤然掀开,如银瓶炸裂涌出水浆一般,而八块白色的水晶石竟然水中升了起来,围成了一个圆形,堵住了二人的去路。冷星心中思忖,而江远流腾空而起,挥动鎏虹宝剑便向那莹白雪石狠狠劈砍下去,却听见“铛”的一声,仿佛狠狠砍在一块金刚石上,巨大的反震之力竟震得江远流麻了半边身子,而莹白雪石却还是安然无恙,竟只流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莹石越长越高,圈子也越来越小,眼看二人就要被围堵其中。
江远流锲而不舍,使出腾空斩回旋攻击逼近的灵石,而冷星口中念诵咒文,手中的天瑞晨露突然放出万丈虹光!那宝珠飞天而起,光芒普照。冷星的五官精致白皙,一头秀发飘散在空中,更增添几分娇弱堪怜的美态。一袭白色的束腰长袍右边胸前还别着一颗黄色的宝石。口中喃喃而念,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含混不清的念着奇异的咒语。冷星眼中尽是坚毅深沉的光芒,手中显现出了一个卍字印,宝珠骤然散发出耀眼的蓝光,直上云霄,而那八柱莹白雪石见此光芒,竟缓缓没入水中,只留下汩汩上涌的水泡,随后凝结成冰,就跟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收回法器,冷星回头对江远流道:“我们走吧,此地皆是怪阵,我们小心为上。”说完,便和江远流施展乘风之术,踏空而行。
这河面看似宽广,实则是冰雾笼罩之故,不过半刻,二人便上了岸,在看四周,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一座冰山矗立在眼前,而一个狭小的冰洞直通内部。“芷兰会不会在那里?”
“我们进去看看。”
这次江远流没有冒然行动,他挥舞几个剑花,便见鎏虹宝剑发出几道剑锋,向洞内飞去。突然,辨不清是风声还是别的呼啸声音,如鬼泣般的声响竟从洞内传出,阴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然后只见几个冰凌从中飞射出来。江远流早有准备,只见手指挥动剑诀,鎏虹呼啸而出,依次打在那几个冰凌上,“噗噗”几声将其击灭。瞬时洞内便没了动静。
二人又在洞口静观了会儿,看里面不再有异动,这才走了进去。
洞内曲而折,走了一会就再也见不到光芒。点亮了火折子,这才看清四周。只见四周是空旷晶莹的冰壁,涔涔的冰水自冰凌掉落到二人的头上,宽度竟比洞口大了几倍。
却说冷星刚点上火,一转身之际,就见自前方响起了‘呼呼’的声音,似昆虫薄翼的声响。冷星秀眉一皱,下一刹,却见数百个发亮的黑色的物体呼啸着飞了过来。
细细一看,竟是一个个的甲虫。
“幽冥鬼火虫!”江远流先看出来,他大喊一声,赶紧拉住了冷星,向另一个洞口奔去。
这些幽冥鬼火虫周身被毒粉包覆,在暗处可以发出光亮。它们乃是记载在古书中早已灭绝了的毒物,可没想到今天竟在这遇到。这冰谷中,真是危机四伏。
只见它们毫不顾忌的在其中穿梭飞行。江远流一边带冷星奔跑,一边不停的回望,打出剑气将那最近的幽冥鬼火虫击落,希望能尽量拉大距离。但那些淡黄色的毒虫前赴后继,似永远没有穷尽。正是久守必失,稍微一疏忽,一只幽冥鬼火虫突然加速,直向他的后背撞去。等他回头一看那毒虫竟已经到了五尺内,此刻除了惊呼再难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危急时,忽然一道蓝光正挡在江远流的身后,一下那昆虫便被打在地上,同时也传出一声叫喊。冷星虽然也惧怕那九幽鬼火,但眼见江远流危险,竟徒手把那毒虫打死,而那阴毒的毒粉却顺上了他的手。
江远流大惊失色,拉着疼得通身发抖的冷星,却一刻都不敢停。右手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黑色,显然是中毒了。
其实中了这幽冥鬼火虫的毒粉倒也不难化解,只要有大量的清水中配以解毒药净化便可。解毒药随身携带,不过这虫毒及其阴毒,发作就在须臾之间,若是身边没有清水也只能等死了。
此刻江远流再没有心思控制速度,将凌空步的速度提到极致。
熄灭了火折子,凭着眼,耳,感觉寻找着光亮,冷星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不知奔了多远,江远流突然感觉前方一阵光亮,心中一喜,赶快提快了步伐,不时便出了洞,脚下凌空一起,看见前方是一个宽广的湖,顿时眼前云开雾散,他想也不想,便带着冷星跳进那碧绿清澈的水潭。一声清响,‘扑通’一声,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鎏虹剑,他就抱着冷星扎进水底,然后使用龟息大法在水中匿起了身形。
江远流知道中了幽冥鬼火毒要用水化解。并且毒虫拒水,它们是肯定不敢下水来的。在水中,他倒了一些解毒粉在冷星的手上,然后把内力缓缓传给冷星,保护他的身体,为他抵挡冰水的寒冷。
‘嗡嗡’的声音渐渐没了,过了一会儿时间江远流和冷星才浮出水面,四处望去并没有发现幽冥鬼火虫的影子,看来是没有追过来。江远流抓起冷星的手,看着暗黑已经消去,探入一点真元感觉筋脉也还畅通,这才放下心来。
冷星刚才便已醒了过来,只是刚刚中了毒身体还有些虚弱。江远流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和冷星说了好多话,看他没事才宽下心,赶快生火为他祛寒。
一边烤衣服,二人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个露天湖泊,远处有三道瀑布顺着冰山飞流而下,砸在湖中,轰轰作响。因为是活水,所以水面才没结冰,温度也相对高一些。正想着,江远流却见冷星眼中一亮:“师兄你看!”
顺着冷星手指的方向,江远流回过头去,放眼眺望,竟看见刚才的水雾缭绕之地逐渐清晰,拨云见日后,对岸的小岛竟慢慢展露出来,而一朵白色的花朵在其上悄然绽放。
江远流看了看,对冷星道:“那便是芷兰吧。”
冷星点点头,脸上却没一丝喜色。
“不过,刚才我抱你进湖后,发现湖中并没有一条活鱼一根水草,干净的要命。我想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我先下去,等我过岸后你再来,这样也好有个照应。”说完,江远流便跃入水中。走到一半时,湖中忽然涌起了漩涡,随后水面开始迅速结冰,江远流从水中一跃而起,踏在了冰面上。冰面涌起一朵朵的冰凌花,在空中回旋着朝江远流方向席卷过来。江远流也不闪避,用剑气在周身展开一团温和的红光,只听‘噼噼啪啪’细密响声连绵不绝。旋即冰凌花被纷纷击碎,落到水里,而江远流依然立在空中,他凌空而行,不时便到了对岸。
看江远流招手示意,冷星也踏水而去。
那是朵美丽的花儿,洁白高贵,五片花瓣舒展开来,中间是淡紫色的蜜蕊。芷兰的茎上没有绿叶,她的美也不需要绿叶来托衬,美得不俗,雅的极致,月为筋骨,万花之魂。冷星看的着了迷,不等江远流拉住,他便一把摘下了她。
芷兰,刚才还在手中的芷兰,下一刻,竟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星掌心的一朵妖邪的红花。
“不好!”
临行时听师父讲过,玄海神秘,一些生物带着一些使人虚幻的景象,会让人产生幻觉。
而这个血邪花便是如此。
那是一种妖邪的花朵,一种可以成妖的花朵,靠吸食人血增加魔力,却会使碰触他的人丧命。
可这血邪是生于炎热的花朵,怎会长在这冰谷之上?
眼看冷星昏迷,江远流抱住了他,然后挥剑斩断了邪花的花茎。看着昏迷的冷星面色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他心中不由一紧。
血邪淫乱,花粉便是极强的春药。
想到了这些,江远流赶忙带着冷星到了附近的冰洞里,生起了火。
感觉下腹一股暖流涌过,冷星缓缓睁开眼,就像五年前一样,对上眼前那个英俊的少年,那明亮耀眼的神采……
“星儿,你醒了。”
江远流低头看着他,却只看到冷星一脸痴迷的神情。星般双眸中满是欲望沉醉,目光迷离的神色,令江远流火热的欲望更加被撩拨得欲罢不能。
“流……”冷星唤着对方的名字,然后把江远流压在地上,依次吻上对方优美的颈部,双肩,辗转啃舔之后蔓延至他的胸膛。
“星儿……”江远流惊叹于冷星的主动,虽知这是媚药的作用,但却没有出手阻止。只见冷星一把脱下他的裤子,不安分的手抓紧了他的硕大,并开始上下揉搓。而江远流立马由刚才的震惊变成了狂喜。
眸有媚态,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冷星看着江远流,忽然笑了,笑得很甜,如梦似幻。随之江远流的灼热便进入了那温暖湿滑的红唇中。冷星用舌头轻轻挑弄着江远流的铃口,江远流呻吟一声,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楸住了外衣,撑起了腰肢。看到冷星低下头去将他的硕大含在嘴里时,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巨大的快感也随之袭来。冷星含住了他的前端,用舌尖轻舔他的铃口,一波一波如遭雷击的快感从腹下传来,腹下燃烧着熊熊烈火,瞬间烧昏了江远流的理智,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把拽住冷星的头发,把自己的分身更往口里插进去,不顾冷星的咳嗽用力抽动起来,在冷星嘴中三下二下射出自己的欲望后,他还逼着冷星如数喝下自己射出的灼热精液。然后只见仍不满足的他分开冷星的大腿,用自己的下半身摩擦着冷星的小腹,而冷星竟抬高了臀一上一下的配合江远流的动作。
“我要……”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冷星把腿环住了江远流的腰部,痴痴的说着。
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江远流想也不想,便狠狠进入了对方纤瘦的身体。看着他痴迷的表情和雪白的身体,江远流觉得自己的欲望越来越亢奋,越来越硬挺。不时便到达了情欲的最高峰,他低吼出声,随着冷星的大声喘息,刹那间射出一股滚烫的热流。于此同时,冷星的欲望也攀到了顶峰。
我叫远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弟,我会好好照顾你!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中的,是灿烂的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远流,我爱你……”
炽烈的唇相互交缠,有这一晚,他今生便再无遗憾!
冰洞内,篝火旁,二人相拥而卧,疯狂缠绵后,冷星把头靠在江远流的肩膀,眼光温柔又满足。
“师兄,寻找芷兰的事看来还要从长计议了。”
用手摸摸冷星柔软的头发,江远流回应道:“其实有一事我很奇怪,水中无水无鱼,应该是极净之地,为何血邪花会长在这冰洞如此干净的地方。”
“世上无奇不有,这个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冷星看了看江远流,然后起身往火堆里加了点特制的草油,这是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已备无柴草时的需要。
火光映照在他绝美的脸上,晕出一圈柔和的光芒,他的手指纤长柔软,没有骨节,但却蕴含着一种力量,柔软却不柔弱。他拿起一根树枝,拔弄着柴火,漫不经心的对江远流说道:“不知师兄听没听过一个关于白芷的传说——白芷生于深山,却不蔽于幽林。”
摇摇头,江远流对这个故事有些好奇。
“一个年轻的大夫去深山找寻名贵的白芷作为药引,他知道白芷生于深山,便跋山涉水进山寻找,但却失望而回。在他出山的路上,他看见路上那点点的白色花瓣——竟是被自己踩烂的白芷。”
听完,江远流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星儿,你是说,芷兰也生于平凡之地?”
“也不是,是说我们也该注意一下那些不起眼的地方,兴许就有芷兰的存在呢。”冷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