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痴情,今生认定,便是唯一,如同你我……
山上,有瀑布奔流而下,水花四溅,珠玉落盘,光华绚烂。
水边,桃树临波而立,朵朵粉嫩的桃花,开了。
江远流霍然睁开眼睛,酣眠一觉,便是一夜一晨,醒来后,身边人早已不在,原先睡过的被褥也失去了温度,一股怅然若失感涌上心头,江远流梳洗穿衣,走出了居室。
“大师兄早。”出东门,未进玄武殿,江远流便见几个师弟在练武。他们看他走到近前,停下了武步,打声招呼。
“看到冷师兄了么?”
“今天一早看见师兄出山了,但没问干什么,到是刚才师父告诉我们几个如果看见你,让你去偏殿找他。”
紫云宫宣德殿
殿内燃着檀香,烟雾缭绕,陈长秋一身素衣,跪坐在蒲团上,凝神调息。
“师尊。”垂手而立,江远流静静的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人,问候道。
“远流,来。”招招手,江远流走到了陈长秋身旁,盘膝而坐。
“师父,昨天寿辰可好。”
“好。不过经过昨夜,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剧了。”
“如何?”看着老人面色深沉,江远流的眉头不由深锁,不易察觉的深沉自话中溢出。
“焚灵现世,必有劫难。”
陈长秋的卦从未算错。
老人用精锐的目光看着江远流,掐指说道:“昨天丑时我夜观星相,星,鬼,张三星暗淡,朱雀宫飘忽无常,子丑阵所指的,即是我蜀山方向。焚灵出世,血光之灾,这是上古遗留下的命运,也是我们必须经历的宿命。其实这些日子,为师一直在想如何毁掉它,但无奈道行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看陈长秋也有些长吁短叹,江远流立马安慰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师尊卜算知天,看破天机,也数不易,并且天命不可违,万物自有定数。”
“呵呵,看来远流的道术学的不错。”点点头,陈长秋拿起无相佛尘,道:“陪为师到外面走走。”
一月草长,二月鹰飞,而四月,却是满山遍野的桃花。
逆着光,桃花的红似被阳光所融化,快要滴出血来了,纯粹的流淌着艳丽的红。
天外,有鸟飞过,风过无声。
——焚灵的魔性日益增强,我怕有一天,东海碧玉也不能奈何住焚灵的魔力。其实,除了东海碧玉可以降低赤血焚灵的魔性外,世间还有一物,那便是冰海悬湖的雪芷。用此花汁淬入东海碧玉,再加上降魔符咒,金刚咒,般若佛印,便可消减焚灵血气。所以,远流,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和冷星,记住,这个不止是为了蜀山的荣誉,这还是为了世间千千万万的百姓。
明天,你便和星儿起程,前往天山!我和四长老都不便出山,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星儿了。
陈长秋的话回荡在耳边,江远流坐在五彩湖旁,看落日西沉。天空的颜色很美,是那种红中淬紫的色彩,艳得如火,燃尽了天的蔚蓝,只留下耀眼的红色。那一抹抹云彩被烧成了绚丽的红,浓的化不开,而五彩湖亦被镀上了一抹金色。“星儿,你在么。”回到了居所,江远流推开了冷星的房门,却见冷清清的室内,空无一人。
“我的星儿,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那是一处漆黑的石室,四壁漆黑,深黑色的蛇藤爬在壁上,阴森而恐怖。
屋中只有一处火光,那来自室内唯一一盏油灯。
石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面带黑纱的男人。他只是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面前一动不动的少年轻轻的笑着,仿佛欣赏着自己最杰出的作品一般。他的笑声很沉重,但眼睛却如鹰般锐利。
而他脚边跪着的少年,雪样的肌肤是那样的苍白,眼睛却是那样的明亮耀眼。“星儿,为何不抬起你的头?”
“没有得到主人的指令,星儿不敢。”
一直低头跪着,少年不带一丝情绪,那样的脸让他看起来冷漠而疏离。
男人将手中杯子里的酒泼到少年的脸上,然后扔了杯子,玩味道:“用你的狗嘴把杯子捡起来。”
这时,便见那少年俯下身去,双臂前放,弓起身子,慢慢爬过去,然后用自己的红唇含着酒盅,慢慢叼了起来,递给了高高在上的男人。
拿起了酒杯,男人又恢复了一脸的冷酷:“赤血焚灵为何迟迟没有得手。”
“主人,冷星知错。”少年虽然这样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因此有丝毫的动容,只是俯下身去,低头说道:“冷星办事不利。”
“狗犯了错,是不是也该惩罚?”透过黑纱,可以隐隐看到男人的唇,那是红色的唇,分外刺眼。
他从黑袍下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完美无可挑剔的手,生于帝王之家的手,白皙的近乎透明,十指尖尖,如笋如剑。只见手的主人慢慢举起身下少年的脸,自己也随之俯下身去。
“好美的眼睛呀,和他一样美!”近乎忘情的说着,黑衣人突然吻上冷星的唇,声音却从刚才的高亢堕入冰谷。“不过,你是我的狗,一条世间最烂的狗。我的狗儿,脱下你的狗皮。”
闻之,少年一言不发,依旧面无表情,而手,却解开了自己的外衣,然后是中衣,里衣……
“今天,我的贱狗希望主人用什么姿势进入?”
男人不等少年脱下衣服,手便开始往里探,他去拉扯那两颗朱丹,想让它们挺立起来。随着男人手劲的增大,少年胸前的突起也慢慢挺立起来。
“你只是我的一条狗罢了,眼睛再像又有什么用,依旧是那么低贱。”衣襟被拉得更开,他看见了雪白的肌肤,窄而柔韧的腰肢,虽不似女人的柔软无力,但看上去也可以随意弯折,冷星——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时随地任他发泄欲望的性奴隶,性玩具。
“现在给我转过去,趴好。”男人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热流在冲击着他的分身,让他欲火难耐,无法克制。只见他不顾少年疼痛,一把拽住他的头发,硬是拉至墙边,然后让少年双手扶墙,一脚立于地面,而自己抬起他的另一条腿,不经润滑,便以后背姿势贯穿了他雪白的臀。
黑白相间,黑色的性器在白色的臀瓣中一出一进,毫不怜惜。
“屁眼真松,昨天他操你操的很爽吧?”男人用手拉扯少年胸前的红蕊,轻蔑的说道。
少年听此,虽是满额的汗珠,却也一声不吭。
“挺硬的么?”男人玩味的笑着,突然把性器用力一顶,然后增加了穿刺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抽插,让少年体内深红色的媚肉外翻出来,随后再被狠狠的撞回去,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强迫虐待的快感。
“记住,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贱狗,只能让我一个人进入你低贱的身体,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定不会饶你。”
“冷星明白。”背对着男人,少年眼中闪现了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种包含怨恨,矛盾,爱恋,哀愁等诸多元素的星一般的眼神。
临近出射前,男人疯狂的律动着少年纤细的眼神,而他口中却反复喊着一个名字,不是少年的名字,而是另外二个字,似乎是一个人的名讳。
——凤儿。
第五章
凌晨时分,冷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石室,临行前男人的话还回旋在脑中。
“星儿,不要让我失望,否则……”
白色的灵骑,奔驰在山间小路上,穿过一片片低矮的树丛,周围是一片漆黑的颜色。黑色的马蹄不断转换,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马上的人儿一脸倦容,他用手拽住马儿长长的毛发,以往的驾驭之术此时也不再那么精湛。“珍珠,慢一点。”马儿灵性,放慢了速度,背上人所受颠簸之苦也可以减轻一点。整个下午与整个晚上,他都在被那邪魔一般的男人压在地上狠狠蹂躏,贯穿。后穴被不断的进进出出,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弹性。男人喜好刺激,最后自己几乎被折叠成弓字型,只为了逞男人的兽欲,而腰也似乎被弯断了一样。地上,墙上,石椅上,无一不沾上了自己的体液与血液。
过了蜀山九重天,眼看就是山门,冷星不由加紧了马肚,看到没有弟子守在山门口,冷星不由松了口气,直接驭马奔了进去。进了山门,绕过树林,来到马圈,系好了珍珠,冷星刚想离开,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看着一脸怒气的江远流,冷星微微一怔,却还是露出一抹微笑:“师兄起的好早。”
本想说自己早起晨练,但看江远流一脸怒气,冷星便知他定是知道自己彻夜未归,所以,这个谎还是不要撒的好。
忍住了怒气,江远流放缓了语调。“星儿,我等了你整整一夜,到底去了哪里。”
“我只是下山逛逛,恰逢镇上的节庆,凑凑热闹罢了,师兄急什么。”
冷星看着他,用手束了束因为疾驰而稍有凌乱的发,微笑道。“星儿不是三岁孩童,还会跑丢不成?”
他在撒谎,江远流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当下就这一个结论。
“星儿,夜不归山可是犯了戒律,你可知道?”
“好了,那烦劳师兄绑好星儿,然后交给戒律堂的长老处罚,这总可以了。”说完冷星不耐烦的伸出双手。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深不见底的眼眸,此时带着一团火,竟是怒气冲天。“和我过来!”
说完便见江远流拽过冷星的手,拉到了屋里。
这个人,居然也会被自己有意的小动作惹恼,有意思。
冷星掩袖一笑,未让江远流看见。
一把将冷星拉到床上,然后一个灼热的身子欺身上前。“星儿,不要撒谎,到底去了哪里。”双手顺着冷星的脸颊摩挲,然后江远流拥抱住他的身体,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丝对方的存在感。他似天上的星星,那么的飘忽不定,而自己也不知他的真实想法,即使有过千百次的肌肤相亲,但灵魂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就似,河水两隔,自己在河的一边,而他却在河的那一岸,即使可以看到对方,却是无法触摸,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
“不说又能怎样,难道师兄还会强暴我。就像那,晚,一,样。”放慢了语调,冷星笑得玩味,只见他顺着江远流的动作环住他的腰,静静看着对方。
被他这个动作弄得面色潮红,江远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像仍进大熔炉一样,神智似乎在高温中受了蛊惑。在冷星目光照射下,不觉熏熏起来,伸手便撕扯他的衣服。
“是又怎样,叫你不说。”
这一说似是动了怒,但却是掩盖自己的害羞。
这时只听身下人唉哟一声,竟是弄疼了冷星的腰部,刚才还看他嬉笑的面容却已眉头微皱。
“很疼么,是不是那晚我弄得。”用手慢慢揉搓着,江远流害怕伤他一丝一毫,眼中也满是心疼与内疚,早已没了刚才的专横。
眼前的男人,是那个心疼自己,怜爱自己的男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把自己视若蝼蚁的魔鬼。
“没事,其实……我去的是镇上的太仙楼。”声音一缓,冷星不由道。
“什么地方?”江远流心中不明,手却未停。看冷星吞吐的样子,江远流知道其中定有隐情。
“就是妓院,我只是想看看男人和男人的方式与男女之间的方式有什么不同。”眼波流转,冷星笑得很淡,但甜甜的却能把江远流融化。
“所,以,你,试,了!”几乎是咬着牙说着每个字,江远流青筋暴起,他快疯了,自己的星儿竟然去找别的女人。
“没有,只喝了几杯酒,因为没带银子,还和那里的人打了起来。”冷星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似是倦了。
“师兄,让我小憩一下,整晚,都是露宿街头。”
听此,江远流翻身下床,拉过被子,将信将疑道。“为什么不回蜀山。”
“你也知道,师弟不胜酒力,困了倒地便睡。”
知道冷星一喝便醉的毛病,江远流由疑转信,冷星拉了下他的手。“师兄,我以后再也不去了,原谅我。”
江远流不由宽心,突然来了种满足感。“知道就好。”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是,我不能不骗你,为了我的计划,为了我……
梦中,感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拉着他。
冷星做梦了,梦到了十岁上年时第一次看见江远流的情景,只见他一袭红衣,光彩逼人,顿时衬得自己没了颜色。不过身边多了个顾盼神飞的人,却也多了一种红色的温暖,就像那极品的血桃,红艳艳的,仿佛是太阳的女儿,很温暖很温暖。
冷星醒了,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在看身边,多了几盘香喷喷的佳肴。
“这是干什么。”冷星起身,坐到桌边,看着江远流问道。
“特意为你做的,快来尝尝。”长长细手拿过酒杯,江远流为冷星斟满。
“我不喝酒。”
“所以才为你准备的果子汁。”
“今天是什么日子?”冷星笑道。
“我们欢好的日子。”江远流也笑起来,为冷星拿过碗筷。看到他那如猫般可爱的神情,江远流又道:“玩笑而已,一会我们便要起程往前冰海悬湖。”
山道上,二人两马并行而驰。阳光照在冷星清秀俊逸的脸庞上,可那双眼眸,却淡淡地映出一层忧郁的眼神,而脸也格外的苍白。
“星儿,明晚我们才可到达七平镇,今晚我们就在林里将就一宿,到那时我们在好好睡一觉。”一袭红衫下的江远流格外英俊,鎏虹宝剑斜斜跨在腰际,名剑配英雄。
冷星脑中思绪万千,突然,他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竟堕落下马!
“星儿!”江远流刚把脸转过去,就看见冷星跌落下马,他始料未及,也不知竟会出如此变故,在冷星跌坠下马的那一刹,他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千万不能让他受伤!
他跃下墨玉,一把抱住冷星,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住他,然后自己却重重摔在地面。
不顾自己是否擦伤,江远流看着冷星的脸,他心中满是焦急,是那晚自己伤他太重么?
暮色慢慢降临,周围暗了下来,山中已是如此的静,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偌大的树林并无任何洞穴和可以蔽寒的地方,谷中温度骤然降低,而昏迷的冷星还未醒来。江远流触摸他的身体,感觉冰冰凉凉的,并且在微风中瑟瑟发抖。见此,江远流赶紧找了些枯枝,然后用火摺子点燃,一堆熊熊火光便升起在空谷之中,火光明明灭灭,给人带来了一丝温暖。
将冷星放到自己搭好的木架上,然后把火堆移到了旁边,木架的好处一是可以驱赶地上的蚂蚁爬虫,二是可以保存身体的温度。迅速脱去他的衣服,江远流将冷星脱得一丝不挂,然后自己掰开他的双腿,跪坐在他的双腿中间,查看他的伤势。火光映照着冷星美丽的身体,将他的柔美白皙的的身躯上罩上一层淡淡的蜜色。心疼的皱眉看着昏迷的苍白脸庞的他,此刻的他,柔弱秀美,柔弱到令他心口隐隐作痛,美丽的让自己情难自己。默默看着在自己怀中如婴儿般纯净的他,紧闭的星眸,因为寒冷而微抖的身躯,因为失血而微白的嘴唇,就像一朵夜间开放的空谷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