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徐景年
徐景年  发于:2010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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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为籍松了松领带,一边望自己卧室走,一边脱了外套。大热天的,却被迫穿着西装去那种场合,着实让人难受。

  刚走到门口,却看见苏众正靠在客房的窗户那里抽烟。

  然後苏众转过头开,看了他一眼。

  简单的对视,略带鄙夷的打量。

  韩为籍喝得太多,有点站不稳,扶着门看着苏众,脑子里有些混乱。

  苏众只是站起身,把烟头掐灭,然後走到门前,准备关门。哪知道门还没被关上,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苏众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韩为籍,不禁皱了皱眉。

  浑身酒味以及一身狼狈的打扮,让苏众觉得恶心。

  下一秒,就习惯性的推开了站在门口的男人,“恶心死了,滚远点!”

  被推倒在地的男人呆呆看着苏众,漆黑的眼睛,原本沈静的眼神在这个时候竟然还维持着。

  苏众正想关门,却被一股力道一下子把门给推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弄倒在地了。

  虽说是夏天,但是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地板还是很冷的。

  苏众被压倒在地上,凉意刺骨。

  “韩为籍!你放开我!”

  韩为籍压着苏众,苏众正满脸气愤地看着他。

  韩为籍定神看着自己身下的少年,有一瞬间的迟疑。

  然而下一秒,领带还是被解了下来,手被绑了起来。恐怖的回忆一下子扑面而来,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韩为籍!你忘记了麽!你说你不会对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韩为籍!”

  正在忙碌的人只是抬起头,给苏众的手狠狠打了个死结,然後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块方巾,揉成了一团就塞进了苏众的嘴里。

  苏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韩为籍明明答应过他,不会对他这麽做的。但是此时此刻的又是什麽?

  苏众想开口大骂,想说些什麽,却发现什麽也做不了,惊恐地看着正要扒他衣服的韩为籍,於是身体最先做出了反应,死命的提起脚踹了一下。

  韩为籍虽然醉了,步子不太稳,但是力气却大的出奇。

  苏众刚爬起来想走到门口,就被後面的韩为籍一把扑到了地上,脑袋撞倒了门,疼得苏众眼眶含泪。

  整个过程中,韩为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个追一个逃,空气里尽是粗重的喘息声。

  入魔──20

  不能逃开韩为籍的双手。

  那双骨节分明,修剪整齐的属於成年男性的手,是怎麽都挣脱不开的。

  裤子被扒下的那一刹那,苏众甚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很显然韩为籍并不打算直接上了他。他低下头,含住了苏众的那里。

  轻轻的含弄着苏众的性器,像是舔食什麽美味一样迷醉的表情。苏众睁开眼,看着韩为籍的脸,一下子有一种迷惑的感觉。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韩为籍趴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个画面。

  穿着高中制服的韩为籍,有一张苍白而阴郁的脸,他趴在课桌上,把脸贴在桌子上,就好像他每天上课睡觉时的姿势。

  半场不短的头发滑过脸颊,他闭着眼,表情有几分凌乱。

  苏众低头,嘴巴里被塞着东西,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在某个未知的瞬间,就这麽没有任何预兆的高潮了。

  苏众咬着毛巾,喘着粗气,无力地靠在床上。

  闭着眼,感觉到什麽湿漉漉的东西在嘴边移动。

  张开眼,才发现韩为籍的脸近在咫尺。下一秒,毛巾就被拿走了。还张着嘴的苏众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狠狠的吻住了。

  缠绵湿润的吻,带着情色的味道。

  有一瞬间的混乱和空白。虚脱的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予取予求。

  闭着眼,舌头上有强烈的体液的味道。他知道,那是他的东西。

  男人真是可悲啊。

  当察觉自己的东西又一次有抬头的趋势时,苏众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憎恶自己。

  冰凉的手指在无准备的状态下夹住了他的乳尖。那里传来一阵轻颤。

  这是什麽反应?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情色的味道。

  那湿润的感觉是什麽?是韩为籍的舌头?

  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韩为籍舔遍了苏众的全身。

  微微曲起苏众的腿,把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感觉到异物的侵入,苏众不禁呻吟了起来。

  为什麽不是咒骂?连苏众自己都不知道。

  就着自己的精液,韩为籍不厌其烦地做着扩张。

  这一次又一次的插入,就算仅只手指,已经让苏众的自尊达到崩溃边缘。

  然而真的是什麽都叫不出,那份胀痛和未知的敏感,让苏众只能张着嘴喘气。

  这份迷茫是什麽?这份欲望是什麽?

  脑子里不禁纠结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炙热的物体已经抵在了他的身下,虽然已经软化到一定程度,但是想到那个东西就要插进来,苏众还是一阵惶恐。

  身体不自觉的就往後缩了起来。韩为籍却步步紧逼,死死抓着他的脚踝,然後一个挺进。

  满涨的痛楚,还有身体结合的错觉。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身体竟然融合了。

  苏众不禁抬起头,恶狠狠得瞪着韩为籍。

  却发现韩为籍也在看着自己。漆黑如墨的瞳,还有那份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表情。

  苏众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和一个男人做爱。并且是之前强奸了他的男人。

  下一秒,胃里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突然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不…不能这样……”苏众喃喃自语,身体开始僵直起来。感觉到他的僵硬,韩为籍不禁皱了皱眉。

  “没有反悔的机会了。”韩为籍淡淡道。

  下一秒,身下就开始律动了起来,深入浅出,一次又一次。

  苏众的身体随着那个节奏而轻轻摇晃起来,这羞耻的姿势,这陌生的快感,都让苏众惊恐。

  不!苏众闭上眼,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什麽呢?为什麽只有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为什麽只有他要在这里被男人干!

  又是为什麽,他甚至会放弃了抵抗呢?

  入魔──21

  身上是粘腻的感觉,双手还被绑着。苏众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前不久刚修好的灯没有开,借着走道里照射进来的光,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暧昧不清。

  韩为籍也睁着眼,头痛欲裂的酒醉感和昨晚之後的虚脱感,让他陷入了空白之中。

  有什麽液体顺着脸颊慢慢淌了下来,苏众觉得浑身都在隐隐作痛,但是不可忽视的,是那种余韵的错觉。

  如果只是疼痛就好了,如果只是疼痛就好了。

  韩为籍侧过头,才发现苏众哭了。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渗进了发丝里,看上去异常凄楚。粘在脸上的头发,让他看上去犹如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的精疲力竭,长长的睫毛半垂下来,看上去安静而叫人怜悯。

  韩为籍抵抗着头痛的感觉,惨白着脸为苏众把领带解开。

  一解开领带,苏众就抬手推了韩为籍一下。虽然因为身体难受所以力道不重,却真的把韩为籍给推下了床。

  苏众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只剩下一片轻蔑。

  韩为籍看着苏众,声音很轻,“对不起……”

  苏众死死瞪着韩为籍,“骗子!”

  “对不起…咳咳……”韩为籍又说了一次。

  “恶心!”说完这句,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下一秒,苏众立即下了床,摇晃着走进了厕所。

  听到苏众呕吐的声音,韩为籍的眼神从冷漠转为悲伤。

  那份哀伤在眼里回转不去,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凄惨。

  “咳咳……咳咳咳……”真是不好的习惯。

  厕所里的人正吐的乱七八糟,这边的韩为籍慢慢站了起来,扶着门一边咳嗽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因为焦躁而已,那份焦躁和不安不仅侵蚀着苏众,更影响着韩为籍。

  韩为籍扶着墙壁,那一声声的咳嗽声,却怎麽也止不住。

  是因为心里开始慌乱,才会走到这种地步。真的是无路可退了。

  入魔──22

  考虑再三,韩为籍还是走进了那个诊所。

  推开门,韩为籍走到老人面前,坐了下来。

  老人看着他,淡淡笑了起来,带着那个年纪的人特有的睿智与和善。

  韩为籍坐在那里,看着他,很久之後,才开口,“陈医生……今天我来,其实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为籍抿了抿唇,微微咳嗽了一下,“我有一个朋友,他失去了工作、房子、女友,然後他投靠了我。”

  陈友希看着韩为籍,眯着眼,“看来你是个好人。”

  韩为籍瞥了陈友希一眼,“我并不是个好人。”语调冷淡,不带一丝温度。

  陈友希笑笑,有些没头没脑。

  韩为籍继续说,“我喜欢他。”

  ……

  “所以我要求他和我在一起,因为现在倘若没有我,他根本活不下去。”

  陈友希歪着头,“然後呢?”

  韩为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没有丝毫喜怒,“他怕我。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怕过我,他总是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或者联合别人欺负我,但是现在,他却怕我。每当我靠近他时,虽然他不说,但是他会全身发抖。”

  陈友希微微皱了皱眉,“看来他情况很不好。”

  韩为籍点点头,“是的。我想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不这麽怕我。”

  “他爱你麽?”

  韩为籍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人,眼里没有一丝犹豫,“不。”

  “那他有心上人麽?”

  “也没有。”韩为籍低下头去,毫无语气地道,“也许他只爱他自己。”

  陈友希看着韩为籍,韩为籍双手交握,表情沈静地坐着,“你想让他不怕你,还是接受你?”

  韩为籍猛地抬头,看着陈友希。

  “孩子,如果你是想来问我怎样才能让那个人爱上你,那麽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恋爱专家。而你,就你对我的叙述而言,你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根本就是一场虐恋。”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有几分寒意。

  韩为籍看着眼前的老人,竟然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

  出了诊所的门,韩为籍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忆着刚才的对话。

  陈友希没有问很多问题,他只是听着韩为籍的叙述,给予必要的答复。和每个心理医生一样,温和而不具刺激性。

  “现在,你是否对他有所限制?”

  “有。”

  “哪方面?”

  “自由。”

  “你知道,自由对於人类来说十分重要,如果我限制你的自由,也许你会觉得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韩为籍看着前面路口的红灯,脑子里突然闪过苏众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

  韩为籍一进门,就嗅到了空气里淡淡的烟味。

  苏众喜欢抽烟,尤其是烦躁的时候。

  深夜,他总会习惯地从韩为籍的上衣口袋里拿烟抽,一根接着一根。而韩为籍的口袋里,也总是有一包又一包的烟。

  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韩为籍走到客厅,放下包,走到房间里,果不其然,苏众正坐在窗台上抽烟,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身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去。

  韩为籍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洗衣做饭打扫,韩为籍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就算如此,苏众对韩为籍的态度依旧。

  偶尔歇斯底里,就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或者当着韩为籍的面数落他,或者把韩为籍做的饭倒在地上。

  韩为籍却只是选择一语不发。就像很多年前,他总是跟在苏众身後,默默地看着他一样。

  随便做了一点吃的,苏众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看见他把饭菜端了上来,就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一切是那麽地自然,苏众接过韩为籍递来的饭,安静地吃了起来。韩为籍看着苏众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煮的东西,然後等一吃完,再收拾干净。

  收拾完碗筷,韩为籍站在苏众坐着的沙发後面。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脚步声了,苏众虽然没有回头,肩头却微微颤了一下。

  韩为籍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却不知该不该这样草率的伸手。

  然而下一秒,苏众就已经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带着轻蔑、不屑……以及…一闪而逝的恐惧。

  你怕我麽?

  韩为籍不禁眯起了眼,“苏众,你怕我麽?”

  苏众狠狠瞪了眼前的人一眼,站起身,“你有病。”

  说着就扔下韩为籍一个人走了。

  韩为籍看着大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的苏众,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谁能告诉他,那份未知的焦躁是什麽。

  入魔──23

  而有些东西真的会上瘾,比如抽烟,比如做爱。

  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第四次。

  韩为籍会在某些夜里爬上苏众的床,一语不发地把他死死压再床上。每当这个时候,苏众就会狠狠瞪着韩为籍,然後又踢又踹,当然,由於力量相差悬殊,最後的结局当然可想而知。

  有了安全套,润滑剂,有了一次次精疲力竭的反抗,日子久了,就算心理上没有习惯,身体却早就习惯。这样的认知让苏众惶恐不安。

  韩为籍有一条细细的绳子,每当他要做时,就会用绳子把苏众的手绑起来。

  苏众被帮着双手,被死死压在床上,韩为籍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苏众。

  已经做好了扩张,苏众睁开眼,原本从没再这个时候开口说过话的人却突然开了口,“放开我,我不会反抗的。”

  韩为籍却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苏众,长发遮着眼,无法看清楚苏众的表情。

  “把绳子解开,我说了我不会反抗的。”苏众又重复了一遍。

  韩为籍凝视了苏众几秒,苏众抬起头,眯着眼,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关系,从韩为籍这个角度看过去,此时苏众的表情竟然带着几分乖顺。

  心里的某处被微微触动了,下一秒,韩为籍就解开了苏众手上的细绳。

  苏众果真没有反抗,他放下手臂,无力的放在床上。

  韩为籍瞥了眼那纤细的手臂,然後抬起苏众的腿,缓缓推了进去。

  苏众喘着气,努力放松着身体以减轻进入时的痛苦,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尖微微发疼。

  韩为籍看着满脸苍白的男人,脑子里却一阵混乱。他是爱着这个男人的,这十多年来充分了验证了这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让他挣扎在这样病态的世界里。

  一点点的触动,让韩为籍不禁就着现在的姿势抱住了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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