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之蔷薇————歌德娃娃
歌德娃娃  发于:2010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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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尽量。”

  ——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男子,他只是坐着,就已是君临天下,他微微抬起脚,你便听见山崩地裂的声音,他极浅地微笑,天地间的尘埃便纷然落定,似乎所有的正义与邪恶都潋滟在他的眼底,成为惑人的风景,比夜更黑,比光更亮。

  “他就是‘恶魔养子’上官有离——”佐藤华衣不禁低声感叹着——难道真的是恶魔的养子?虽然这想法非常荒诞,但是——那首恶之诗,不就是南姐说的,是恶魔教她的么?会不会——是真的呢?

  然而,上官有离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恶魔养子的形象大打折扣,他居然说——

  “啊哈~小颜虔你终于回家啦~”几乎和许重歌一模一样的口气!

  林墨伦的头上再次出现黑线,而且有向颜虔蔓延的趋势——

  “あらあら,原来颜爸爸也是这样称呼小颜虔哒~看来我注定要做你们家的媳妇啦~”

  至此,颜虔的头上正式出现黑线——

  “啊?颜爸爸?貌似我姓上官来着~”

  “那叫上官爸爸?”

  “恩,好媳妇。”竟然是非常赞同的表情?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颜虔一脸的匪夷所思,“老爸,你不会真的要给我娶这个男人做老婆吧?”

  “有什么不好?家里有个老婆,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家出走啊!”

  “我会离家出走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啊!”

  “那为什么你知道残声对你的感情后拒绝他给你倒茶,反而要一个下人给你倒茶?”

  “我不是说了,这些都是下人的工夫,残声没必要做么?我是觉得这样好象有点折辱了残声而已。”

  “那你为什么又说残声只是我的保镖,不是你的人,不需要服侍你?你分明就是想疏远残声!”

  “这是事实啊~只不过是因为你知道了残声的感情,才觉得我是在疏远他,试想,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会觉得我在疏远残声么?”

  “我——”颜虔语塞——好象,是这样的吧!

  “而且,你如此爱我,又是否分清楚了你的感情是感恩,还是爱情呢?残声。”

  高大的身影从颜虔身后出现,他低着头,微微泛红的脸却显德无助,他说:“我不知道,或者两样都有——”

  “你看,连当事人都分不清,我又能做什么呢?”上官有离微笑着低声问他的儿子,他看着神残声,良久,他才像是松了口起般,“算了,或许这样对你来讲才是最好的吧!”

  眼前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同伴,然而他却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是因为许重歌所说的那段过去,还是真的就分不清——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吧!

  037

  “好吧!林墨伦,我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或许我这个傻儿子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你又有什么来意呢?”收回和自己儿子说话时的那种开玩笑般的态度,挂着浅淡笑容的上官有离,便是那个弹指灰飞的恶魔养子。

  强自压下因为上官有离无形的压力而产生的恐惧,林墨伦便大致说完了来意——

  “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因为我已经答应把命都给颜虔,请求他带我们来见你。”

  似乎不太认真地听完,却因为最后的这句话而稍稍动容,“你真笨啊!这么早就把自己的筹码都用完,你应该把命留给我的,因为你要求的人是我。”

  “那你就把我的命拿去!”佐藤华衣忍不住插口。

  “啊哈!大小姐的命我没兴趣,而且要真的要了你们的命,那么即使救了安袖予,她也会回来想要我命的,那样太烦了。”

  “那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颜虔插着腰问——真是的,老爸他到底知不知道人家紧张的啊!

  “连命都没有的人我还有什么可以从他身上要回来呢?才华?能力?他的这些早就给了安氏集团了,还轮得到我么?”一摊手,大有撒手不管的意思。

  林墨伦的气息一窒,“那你的意思是不帮么?”

  “对啊!你把命给了谁,就请谁帮嘛!我儿子的能力可不差!”

  “别开玩笑,你做起来可要轻松得多,大不了我把他的命转让给你!”颜虔哇哇大叫。

  “儿子不要的东西老爸才不会捡!而且我做起来会人心不服的,即使是我的人也一样,要离开,可以把命留下,随便你的灵魂走,我决不会冒组织消息被泄露的危险,所以我其实是没有办法说服破坏放人的。”

  “你不是有很多办法的吗?不然怎么会有现在的势力?”

  “拓展势力和归拢人心是两回事。反正我不管,你不会才离家几个月就把十几年学的东西都忘了吧?看来我可要重新教你啊~唉~我着命苦,居然生了个这么不中用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心归隐啊~”

  颜虔一边听一边耙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习惯其实并不是由遇见许重歌开始,而是因为他有这么一个老爸而养成的——“好!我来救!”开玩笑,他可不要再接受他老爸那种所谓的斯巴达式教育!

  “啊哈!去吧去吧!”挥挥手指,迫不及待地赶人。

  “你给我记住!许重歌,学长,小华,我们走!”狠狠一转身,看也不看他那个可恶的老爸,拉着所有人往外走——

  走最后的佐藤华衣忍不住回头——喧嚣过后,那个男子依旧笑得尘埃落定——没有任何人能走进的内心,孤独么?寂寞么?她却不敢去猜测,不敢去体会,因为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够理解,企图去接近这样的心情,都是亵渎的举动——高处不胜寒——真是悲伤的一句话——

  “颜虔,你真的有办法么?”

  面对林墨伦的问题,颜虔只能深吸一口气,说:“我不知道——”黑色的瞳孔逐渐地——逐渐地——浮现出从未被他们见过的深暗,像看不到尽头的深渊——这才是——上官颜虔——“不过——先把他们找出来。”踏前一步,发出沙哑的声音:“残声,吩咐暗给我找出破坏在本国的根据地。”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张通体黑色的卡片交给残声,对方淡淡地说了声是,便消失了。

  “找到了又要怎么做呢?”佐藤华衣问。

  颜虔却抿紧了唇,摇头说:“不知道,老爸说得对,就连我们也是这样的,只要进来了的人,就别想出去,组织的机密太重要了,决不能外泄,如果我阻止嫉妒的做法那么我们的人都不会听从了。”

  “可是她总不该抓走安姐吧!”

  “能不能——”林墨伦的声音很小,带着试探的意味,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能不能——像残声那样呢?”

  “怎么样?”

  “其实我也是刚想到的——”林墨伦看着残声离开的位置,“残声以前是杀手,但因为他被我们查出来了,他所在的组织不能留下他,于是消去了他的记忆,把他丢到堕天——”

  “你的意思是把付曙的记忆消去?”——原以为颜虔会因为神残声的事而略有迟疑,不料竟是冷静地分析。

  “恩。”

  “那得让嫉妒卖我们一个人情啊——”把付曙的记忆消去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但要嫉妒答应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却并不容易。

  “あら,要是从怠惰的方面着手呢?嫉妒不是说要把安学姐交给怠惰么?我们先说服怠惰再由怠惰说服嫉妒,毕竟是自己人,总会好说话一点吧~”

  “那怎么说服啊?我们也不认识怠惰啊!”

  “あらあら,我去认识认识?”

  “不可以!”大家都觉得有理,不料颜虔却断然地反对,“你以为黑轨会是安氏集团么?虽然他们是一伙的,但他们才不管什么同僚友谊,个个都是利益当头!”——更重要的,是我很清楚怠惰的为人——虽为女子,却比男子更变态,摧毁所有美丽的人是她的嗜好——之前想着说不定怠惰有光顾过许重歌只是一时恶劣的玩笑,他决不容许许重歌成为怠惰下一个目标!

  “就让我试试嘛~说不定有奇迹呢?像是怠惰对我一见钟情什么的?”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被怠惰一见钟情那还得了?“总之,在我救回安学姐她们之前你给我好好地呆在家里,除了格休尔家里都不准去!”就连许重歌的笑容也为颜虔的反应一僵——那个上官颜虔正愤怒地看着自己,那双深渊的眼隐隐泛着泪光——颜虔,你这是怎么了?其实,我就是知道怠惰是什么人才说的——曾经在堕天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呢?我甚至听说过你的‘丰功伟绩’,你在传言中明明是那么冷酷的人,却在我面前懊恼,开心,感动——现在你又为我悲伤——嘿,你不会爱上了我了吧~

  “あら,小颜虔好专制哦~那你可以肯定凭你一个就可以救出她们了么?”

  颜虔微微昂起头,不屑地说:“我是上官颜虔——”

  038

  当夜,佐藤华衣必须回家,好让安家的人以为安袖予和她在一起,而林墨伦便借佐藤华衣之口,瞒着林伯母说他去佐藤家而留宿在颜虔和许重歌的房子。

  不到凌晨,神残声便来报告,林墨伦不得不佩服起上官家的行事迅速——还好安家并没有与其交恶,有这样的对手并不好过啊!

  “少爷,已经确定了,嫉妒现在在堕天,安袖予和付曙也在。”

  “堕天!”林墨伦惊叫。

  “该死!时间不多了——”在堕天的人,都不会有多少好下场,许重歌和神残声都是例子。

  “残声,你要去么?”考虑到残声以前的情况,颜虔出声询问——他不让残声受伤。

  然而残声只是点点头。

  “好,我这就去吧!许重歌你给我留下!残声,找几个‘暗’给我盯紧许重歌!”一句话,便已经向所有人都交代了要做的事。

  “是。”

  “あらあら。”

  看着三人匆忙离开的背影,许重歌笑得得意又悲伤——颜虔啊颜虔,你以为我有那么容易就会被困住么?如果仅仅是几个‘暗’就能看住我,那我当年又是怎么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联合皇甫来拒捕他们呢?

  “呵呵~先洗个澡,好去见人啊~”——怠惰啊怠惰,又要见面呐~虽然你不一定很乐意见到我——

  ——

  修长纤细得妖艳的十指,在精致如人偶的脸上游移着,同样妖艳却惨白的双唇吐出叹息般的声音——“酒姬——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我本来就没打算回来——”那张精致的脸上却有着无神冰冷的眼,然而他竟是带着柔软的微笑——绮丽得恐怖——这便是酒姬吸引人为他前赴后继地赴汤蹈火的地方。

  “呵~你还是一样地美丽——”

  “你也是,月姬。”

  月姬咯咯地笑了,以手掩口,扭动着令人遐想的腰肢——她是任何男人都不想放过却又不敢拥有的女人。

  “你回来要做什么呢?我的大英雄。”话毕不再看酒姬,用食指勾起桌上的高跟酒杯,饮下,而后举杯向吧台的男子——之所以说酒姬是英雄当然是当年他对圣育幼院的事。

  “新的酒姬?”指的是吧台那个对着月姬笑的男子——

  ——

  “怎么可能?”月姬不屑地笑着,“他怎么配得上你的名字,他很贱,谁都可以要他。”说完,她走到吧台,把手中的高跟杯往那男子的头上砸去——没有任何人为这情景动容,似乎见怪不怪,任由晶莹的碎片点缀着那被月姬称为下贱的卑微笑容,不在乎他的意义。

  男子没去处理那些划伤他脸的碎片,为月姬献上两杯鲜红的液体。

  月姬妩媚一笑,便没有再理会他,坐回酒姬的身边,继续说:“而且他爱我,所以他叫贱姬——”月姬笑得十分得意。

  “呵呵,那他就是活该了。”接过月姬递来的液体喝下——爱上月姬,那就是你活该贱!

  “这么直接就喝下,你不怕我放东西?”月姬媚笑的嘴角徘徊在杯沿,似乎不敢喝下杯中的液体。

  “值得怕么?”酒姬不答反问。

  “这样啊~”拿开酒杯,月姬将整个身体靠上酒姬,被液体染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真不愧是我的酒姬——”两人的嘴唇渐渐接近——

  却被酒杯填满了距离,只听酒姬说:“呵~我想起来了,我怕你的嘴唇,它是天下间最美妙的毒药。”

  “哈哈哈~”听罢,月姬笑得身体后仰,仿佛吸食了大量鲜血的吸血鬼般满足——“连生不如死都不怕的酒姬只怕我的嘴唇,哈哈!真是值得骄傲的事啊~哈哈!”

  酒姬但笑不语。

  “不过——你在紧张,酒姬,你在紧张什么?”月姬的眼,从来就能够洞察人心。

  “嫉妒要把我的一个朋友献给怠惰。”

  “哦?是那朵莲花?”

  “这是怠惰的称呼?嫉妒已经把她给了怠惰?”

  “既然你能来这里,想比已经知道黑轨会的人现在在借用我的地方——嫉妒一回来就把那女生给怠惰了,不过怠惰说她身上有伤,不要,于是破坏只好先给她疗伤。”

  “这样啊——”吊起的心终于稍稍放松,随即又浮起疑问——:“为什么嫉妒急着要送人给怠惰?”

  “之前她们打赌,嫉妒输了,所以她要帮怠惰找莲花。”——莲花,是怠惰的称呼,说的自是那些从未被污染的人,摧毁这种人,才最令她兴奋,就像只有最昂贵的瓷器被摔坏才最令人痛心。

  “我要你帮我向嫉妒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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