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游戏(出书版) By 萧荣
  发于:2010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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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修用眼神告诉队友们要团结一致,比赛需要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就在闻修远射得分,与队员击掌微笑又迅速回到自己的进攻位时,严聿森被触动了。
  他没有见过这样认真的闻修,这样自由勇猛、掌控大局的闻修。心中一颤─原来这个男孩并不属于他......
  自己可能只是闻修现阶段短暂的依恋,血气方刚的少年凭着本能,寻到的一条宣泄情欲的通道。
  也许只须漂亮女友的几句甜言蜜语,或是纸醉金迷世界里任意一角的指引,就能让这个男孩毅然地离开他,从此,再没有周六的这份期待。
  这其实是事先默认的,谁都有权离开谁,没有牵扯和纠葛,无异于一段没有终点的露水情缘。可是如今,自己又怎么会如此不愿面对这天的到来?
  也许该清醒的是自己。
  严聿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在这个男孩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似乎已经超出自己的预计,该收敛一下了。
  比赛临近尾声,明澜的教练始终没有将已有四次犯规的闻修换下场,他们预备放手一搏,还有十五秒,比分是七十五比七十七,福安学院领先两分。
  当球传到闻修手中并牢牢控制住节奏的关键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激动的还从看台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也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因为在客场,干扰声不断,大家都不想奇迹在这一场球赛上发生。
  只见闻修表情镇定,一个虚晃将球带入禁区,周围惊呼四起,一个假动作躲过包抄过来的福安前锋,他们在防止他传球,最后一刻绝对疏忽不得,主力队员也不敢在篮下轻易撤离。
  当所有人都认为闻修无路可攻的时候,他却已经带球退到三分线外,然后果断地跃起,上身微微后仰,手臂投球时保持一个优美的弧度,行云流水,势如破竹。
  场上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条抛物线提到嗓子眼,篮下准备抢篮板的队员们相互格挡,但是让福安队员失望的是─球直接坠入篮框,完美的空心球,三分,比赛结束。
  场上有一小簇人沸腾雀跃了,更多的是摔饮料瓶的声音,福安输了,很不服,但无可奈何,比赛就是这样,差一分都是输。
  大家都知道福安是明澜头三场预选赛中最大的劲敌,这场胜利会使他们成功晋级。
  只一瞬间,激动的队友们就将大功臣闻修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起来抛向半空,闻修开怀地笑了,肃穆的神情已经全数褪去,他又恢复那个明澜万人迷的形象,或者说,有了更多的崇拜者。
  不得不承认,被胜利光环笼罩的闻修更加耀目,即使这一刻严聿森是个完全的局外人,他也仍想分享他的喜悦,这种专属的欲望完全无法压制。
  就在这一分钟,严聿森对自己说:也许,今天可以再奢侈一回。
  这样想着,也决定付诸行动,他沿着阶梯走下去,穿越人群来到内场,就这样隔着七、八公尺的距离望着被众星拱月的闻修,对方显然还没有发现他。
  被身边的欢声笑语感染,严聿森也忆起自己在高中体育社团的往事,那种刹那的兴奋和真心的欢喜像是很遥远的事了,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舒畅的笑意。可就在下一刻,那笑容凝固并渐渐消散。
  一名穿着俏皮短裙、亭亭玉立的少女走到闻修身边,队员们面带欣羡的笑,很识趣地散开。
  那女孩也不避讳,直接用手中洁白的毛巾替闻修擦汗,那眼中盛满爱意,闻修并没有避开那双纤纤玉手,而是很宽容很温柔地对她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听女孩在他耳边亲密地说着什么。
  严聿森立即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心竟然微微一沉,一时间百味杂陈,胸前升起一股很难耐的沉闷,于是怔忡在原地没有再向前迈进。
  他严聿森,一个二十七岁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男人,居然站在球场上,吃一个高中小女生的醋!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还是吴政首先发现了严聿森的存在,自己的偶像只要一眼,便能确认。如果说上一次在明澜的体育馆,遇到正在工作中的杰森是意外的话,这一次在福安学院出现的杰森,就真的叫他吃惊了。
  吴政看了看场边的小琪和闻修,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走上前去,俯身在他们身后说了一句,这句话显然引起了闻修极强烈的反应,他猛地侧过身子,看向离他只有几公尺远的男人,刚平息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第八章
  眼神交错的一刹那,两人心脏都莫名地一紧,严聿森径直走过去,稍有些窘迫,可能是知道自己先越界,有些不安。
  看得出,闻修也确实很意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严聿森,虽有些慌乱,但还是很快平复了,将毛巾搭在脖子上,看着对方摘下墨镜越走越近。
  从不知道换上正式球衣的闻修是这样性感,优美流畅的背脊,手臂肌肉均匀分布,麦色的肤色散发着健康清新的气息,连沾着热汗的毛孔都似在散发麝香味。
  只要再靠近,就会熏染得原本清明的神志也模糊起来,严聿森低估了自己的欲望。
  "恭喜你赢球了。"严聿森尽量镇静地开口。
  "你来多久了?"
  "一会儿。"他撒了谎,他已经足足站了有一个多小时。
  闻修想给一个自然点的笑容,但终究没有做到,于是只淡淡道:"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报上有赛程预告,正好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这说法很牵强,但也没办法自圆其说了。
  身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直委婉地盯着他,难掩好奇,严聿森偏过头看向那个靓丽的女孩,"嗨,你好。"
  "啊!你好。"吴琪很高兴这样出色的帅哥跟她主动打招呼,立即惊喜地响应。看得出闻修跟他挺熟的,从他们的眼神中她就看得出来,闻修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其它朋友,他的目光甚至很少在别人身上逗留。
  "我是杰森。"
  闻修知道,每当严聿森向别人这样自我介绍时,就是在无形中戴起一张公事化的面具,只要是杰森,他就可以不是严聿森。
  吴琪握了握他的手,"叫我小琪好了,我是阿修的女朋友。"她不是想炫耀什么,她只是很坦率地说明一个公认的事实。
  原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闻修有小女朋友的事,就好像闻修也不会在意他在外有几个女人,可是......为什么潜意识里还是会有那么多不舒服的感觉?
  另一边,教练已经招呼大家集合,吴政一脸痴呆地站在妹妹身后,却不敢上前跟杰森攀交情,吴琪看哥哥的蠢样子气不过,拉了他就走。
  吴政没办法,也只得五步一回头,看闻修的表情,他已经隐约觉得杰森跟自己的好友有某种联系,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清楚阿修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很景仰这个男人,却始终不承认认识他。
  如果上一次他在明澜体育馆遇见杰森是偶然,那这一次呢?他是专程来找阿修的吗?可要是阿修与他很熟,为什么还要从自己这儿强行借走那张《重生》的专辑?猜不透,怎么都猜不透。
  "我......过去了。"闻修不敢同他再多说,转身预备回归队伍。
  "下周见。"严聿森静静地看着他漂亮的背影。
  "嗯。"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闻修!"严聿森喊了一声。前面停了下来,侧转脑袋看过来,"你今天打得很棒。"
  闻修笑了,那笑特别纯真,洗净铅华洁净如初,那是一个很纯粹的笑,就好像欣然接受了严聿森的赞美,自信而谦虚。
  就在那一瞬间,严聿森觉得自己的心被用力捉住了。
  不知道是怎么把车沿着原路开回去的,那整个下午,严聿森都锁着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而那一天夜里,闻修也失眠了。他打算跟自己说是白天的胜利太过突然,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但是他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他失眠是为了那个人,那个猛地出现在客队球场、说只是"顺道过来"看他的男人。
  虽然他们总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但闻修已经意识到严聿森的无故出现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对方是个很自我的人,温情而技巧地掩饰着骨子里的专制和独裁,他习惯操纵和掌控情势,习惯大刀阔斧,统领大局。
  在本质上,他们很相像,平时却都步步为营,特别是在感情方面,他几乎和自己一样冷静,只有在做爱时,他们才会发掘彼此最热情奔放、大胆冲动的一面。
  闻修终于在凌晨两点翻身下床,去柜子里翻出那张专辑,再次放进CD盒里,重新躺倒在床上聆听那段段感性的忧郁。那道道清晰的疮疤,细微处的希望,苦苦寻觅的曙光,他在等待消亡,等待重生。
  哪一个才是真的严聿森?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却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这段本该列入不齿关系的非正常交往,为何每每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抑制的心疼?
  他们是男人,彻彻底底的男人,为何要眷恋那强壮手臂和厚实胸膛的余温?这种事,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了吧......
  对这段出现在球场的意外插曲,严聿森表现得讳莫如深,闻修也没有再追问,但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们的接触明显比以往都要更勤快了。
  闻修有了显著的变化,他开始健谈开朗,对严聿森的态度也亲昵许多,而且会在平时打电话跟他聊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转变令严聿森惊讶,难掩蜂拥而出的欣喜,不自觉地沉湎于某种很特殊的牵挂中。原来自己可以因为闻修的靠近,而表现出如此多的宽慰,可见自己陷得有多深了,就好似他们本就应该这样亲密无间。
  不再长期窝在别墅里,他们也开始开车出去,夜里也会挑一些高雅的酒吧消磨时光。
  那天严聿森喝得开心,一直揽着闻修的肩膀,等走出酒吧,晚风扫过头顶,却没有使他们更清醒。
  闻修走在前面正要窜过马路去取车,却被严聿森一把拉住手腕,闻修不明所以地止步,刚一回头,那人的手已下滑至掌心,十指紧紧扣住了。
  当他倾身准备偷袭闻修的嘴唇时,却被对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臂巧妙地阻挡开来,这毕竟是大街,虽然很清冷,但还没有到丧失理性即兴表演的地步。
  "闻修。"这时候的严聿森眼睛里闪着特别率真的光芒,"我想,我有些迷上你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闻修顿时汗毛直竖,这是他被感动时的最直接反应,但嘴上却牵出一个苦笑,"瞎说什么啊......"
  "你想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闻修低下头看着水泥路,"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你喜欢我吗?"
  "阿森。"闻修重新正视面前这个稍有些耍赖、满身艺术家脾气的大男人,"我们不可能要求更多了,你知道的。"一句话将彼此的关系拉回原点。
  接着,严聿森像发狠似地拉着闻修的手发足狂奔,一直跑到三百公尺外的那家五星酒店。
  他想要得到他,就在这一时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想要感觉他、抚摸他、亲吻他、占有他,完全不需要理由。
  带着灼炙高温的掌心,所到之处都使那深麦色的肌肤染上一片情色,如同星火燎原般连续攀升滋长,吞噬所有的犹豫,沉溺其中。
  "啊......"忍无可忍地拥住对方的肩膀,闻修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再也压抑不了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渴望。
  唇齿占领胸膛,再度留下激情的印迹,错综地散布在闻修那充满弹性的皮肤上,凌乱地诱惑煽动着严聿森的思绪,掀起无法自制的狂潮。
  严聿森也知道在专心挑起闻修欲念的同时,自己体内那把欲火也是愈烧愈旺,所谓的自控已经化为乌有,唯独那阵阵激热和快感猛烈地袭上身,将理智统统挤出脑外。
  想要进犯掠夺眼前这个男孩的欲望,主宰他的意识,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进入那柔软紧致的地带,获得全额的满足。只在此刻,所有的怀疑、抵触、矛盾、伤感,包括不自觉的沉迷,都不再是障碍。
  当手指感觉到闻修的灼热已经到达临界点,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欣赏闻修在他的抚慰下逐渐高涨的欲望,无形中抵消了所有感知。
  "啊!"
  稍仰起头,严聿森已将闻修解放后失神迷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一刹那的迷茫与脆弱,不禁引起严聿森下腹的一阵骚动,似乎在提示他进行下一步。
  环抱住闻修的火热手指,趁着他一时无法回神,便朝下方滑去,轻而易举地侵入他的双腿间,在入口处轻轻研磨,再细致地探入。
  "呃─"即使有经验指引,闻修还是敌不过这突发的刺激,他的精神还停留在刚才的欢愉中尚未归位。
  当那根手指被牢牢缚住,热得几乎融化的高温使得严聿森轻吟出声,缓缓抽动起来,技巧地搔刮着那敏感收缩的内壁,想象着接下来交织着痴狂与激热的过程。
  他俯下身在闻修耳边低语,竟有些促狭味道:"你的这里......在等我么?"刻意地加大活动的幅度,触到兴奋点,察觉到闻修微微一颤,"告诉我,你在等我进来。"
  闻修并不反感这种略带羞耻的情趣挑逗,那性感的耳语滑入耳膜,让他想起这些天入睡前听的那些歌─杰森的歌,他的脑袋昏沉一片,开启双唇喘息着,有些激动,那夹杂着痛苦的急迫快感,是记忆中再也抹不去的魔障。
  "为什么不说你要我?"严聿森指头轻度搅动着那隐私处,兴奋地跟着闻修粗喘着,"闻修,说给我听......"
  "我要你进来─"连自己都不曾想过,居然会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手段逗弄着,并且要求他说出平时无法启齿的秽语,现在的他既迷蒙又清醒,黑亮的双眸直望进男人的眼睛里,"来吧,我要你。"
  "唔......"闻修闷哼一声,原来是严聿森猛地抽出手指,猝不及防地将自己贲张的性器向前一顶,旋即带出闻修的惊喘。
  他长驱直入,顺利地挺进身体深处,一开始两人都感到冲动带来的疼痛感,严聿森只能将头压低,停止身下的动作,重重吸住闻修的嘴唇,夺去他的呼吸,舌尖在彼此口腔中狂热地交战痴缠。
  直到那柔软的部位能够适应那猛然插入的利器,闻修整个人就这样全然陷落在欲焰中,眼前净是严聿森性感沉醉的表情。
  意想不到的眩晕感冲击浑身上下,张狂的、喧嚣的、厚重的欲望横冲直撞,心底残存的一丝矜持都被扑灭,熟悉的快感来得那样及时,几乎没有给双方留下多余的时间思索。
  越来越激烈肆意的抽插,伴着极度的动荡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们。
  汗水染湿了身下的被单,粗重的气息,交颈厮磨,两人变换着体位。
  闻修第一次主动将腿缠上对方的腰身,那一刻他们都知道,似乎有些东西走了形、错了位。闻修下意识地摆动腰身以迎合对方的需要,口中逸出如同猛兽受伤般的嘶喊呻吟......
  两小时后,闻修靠坐在床头,严聿森枕着他的胸口,伸出右手来回抚摸他的下巴,神情慵懒,刚才的激战将两人的精力完全榨干了,"只有跟你做,才能有这种......感觉。"
  "你这话还是留着说给那些女人听吧。"
  "你跟她做过吗?"
  "什么?"闻修低头,不经意间用手指拨开严聿森额前的黑发,看到了他对自己投来的专注眼神。
  知道他没有听明白,于是严聿森再重复一遍:"你跟她做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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