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Rolling[上]
Rolling[上]  发于:2010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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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是高风亮节!”云姝眼睛晶亮亮的闪着,“当日公子不顾个人安慰,接住了奴家失手而飞的剑,避免了奴家背负误伤无辜的罪名。奴家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公子,哪知公子就已经离去了。”
接剑?果然!季殒此时真是恨死了当时的冲动之举了。早知道就躲了。
“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季殒做着垂死的挣扎。
“公子过谦了!”云姝掩口轻笑,“公子当时的教训如醍醐灌顶,后来回到家中奴家也被父亲好生训斥了一顿,委实不该如此鲁莽,利剑这类凶器最易伤人了。当时还真是多亏了公子出手才没有闯下大祸。奴家在此谢过公子了!”她敛裙微微一福,脸一红,垂下头去,露出通红的粉颈。温婉驯顺。
“云小姐客气了!在下受不起!”他用扇柄止住云姝的动作,“在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当时也并不没有教训小姐的意思。让小姐误会是在下罪过了。”
教训?季殒现在是有苦也说不出了。这哪是哪啊!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剑是伤人利器,云小姐还是要拿稳了才是!”这也是教训?
云姝也不推却,趁机挺起了腰,她本来也只是要做做样子而已。只希望能勾起这位自己心仪的公子的怜香惜玉之心。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云姝暗自得意的笑着,她相信凭自己的美貌,这位公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初一在擂台上看到他夹剑的英姿,云姝的芳心就被狠狠的震动了。那样的潇洒不群,那样的俊美绝伦,那样的贵气逼人,不正是自己梦想中的夫婿吗?更不要说的他的武功了,光看那利落的一招接剑就知道他的身手不凡。何况云姝还看得出季殒的衣服是出自雪绮坊的佳品,能穿的起雪绮坊的衣物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还怕配不上自己?自从擂台一别,自己一直还在愁怎么找到他呢,今天在大街上看到他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连上天都帮自己!云姝兴奋的脸都涨红了。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的高姓大名呢?”云姝开始了自己的“擒夫大计”。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媚眼,仿若柔若无骨般把自己的身子倾向季殒。
“萍水相逢,小姐就当我是个江湖过客吧!”季殒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云姝贴上来身子。自己可不要被这个女人缠上。云姝的眼神他看的很明白。这种眼神他在宫中看多了,是把自己当作猎物了是吧!不过云姝的眼神更直接更大胆,他厌恶的挥开扇子遮住嘴角的不屑,女人!原来宫里宫外都一样!(这是他说的,不是偶,闪!)
“公子莫非是嫌弃奴家,不屑与奴家结交?”云姝摆出了一副委屈受伤的表情,楚楚可怜。
是!季殒暗自答道,可嘴上却道:“哪里的话,小姐莫要误会!”
“那公子何妨告知奴家姓名住地,奴家也好好摆上一桌酒宴向公子好好道谢呢,况且我爹爹也想见见公子!”完全是一副相女婿的架势。
“不用如此,叫在下受宠若惊了。”季殒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心中警惕,能躲则躲,千万别给她缠上了。
“公子!”缠了半天还没知道心上人的姓名,云姝急了,伸手去抓季殒的衣袖。
“小姐,老爷叫您回去!”远远一个青衣卫模样打扮的人一边向这么奔来,一边呼喊着。
“既然云小姐家中有事,在下也不便叨扰了,就此告辞!”见有此机会,季殒忙不迭的脚底抹油,溜了。
“公子!”云姝讶然的看着迅速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季殒的背影,狠狠的跺了跺脚,扭曲了半张娇容,浑不知吓跑了多少路人。
“小姐,老爷让你立刻回去,说有急事!”青衣卫赶到云姝身边,躬身说道。
“你这该死的,谁叫你这时候冒出来的。”云姝迁怒的冲青衣卫大发脾气。
“是老爷交待小的出来找小姐啊!”青衣卫可怜兮兮的看着自个家的大小姐,心里哀叹着这个苦差事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的?在山庄里谁不知道大小姐最难缠啊!本来指望一场比武招亲能把这个小姐送出去的,没想到却让小姐更嫁不出去了。
“我不管我就是不回去!”云姝开始放刁。
“这是庄主的命令!”青衣卫还知道怎么应付自己小姐的任性,就是希望过后不要太吃苦头。
“你拿我爹来压我?”云姝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青衣卫,威胁十足。
“属下不敢!”青衣卫暗暗叫苦。
“谅你也不敢!哼!”云姝作势摆摆架子,其实她最怕的还是她爹,“好吧,今天我就回去,不过你嘛……”
青衣卫让她看的头皮都麻了。
“去给我查清楚刚刚那位公子的来历,不然就别回庄见我!哼!”丢下一句命令,她就甩头而去。
还好,还好!青衣卫抹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晋城是云家的地盘,要想找得人还是不难的。

 

“我们的季大公子走桃花运了嘛!”
季殒一进门就看见慕曦和函奕昀笑眯眯的坐在大厅里喝茶。慕曦捧着茶杯笑眯眯的调侃自己,函奕昀虽然没开口,嘴角边也挂着嘲笑。
最近几天这个总冷着脸的函奕昀不知是不是变了性子,整天挂着一脸的邪笑,明白了对象就是自己,让季殒心里实在是不爽快,可又抓不到把柄。如今让他看了笑话。季殒心中那个气恼啊!
“桃花运?我没那福气!让给你可好!”季殒没好气的讽了回去,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抓起桌上的茶水就喝了起来。
“我?我可不行!”慕曦接过一个仆人递上的一张帖子笑了起来,“人家可是指名看上你季大少了,我可不敢掠美于前啊!”他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季殒,嘲笑着:“看看人家这效率,多快啊!这帖子还热着呢!”
季殒接过一看,摇摇头,就准备撕了。
“相亲宴!你以为撕了就没事了?”慕曦嘲笑的看着他。
季殒眼珠一转,“罢了,罢了,只要你这次能让我逃过这劫,那事情我就答应你!”他借机讨个顺水人情。
慕曦那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好,就给你这个人情。
“其实只要将帖子退回去,就说查无此人不久结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既然季殒被云姝缠上了不如将计就计留下这条线。
“云府是地头蛇不会这么轻易被混过去!”
“没有混啊!我们只是真的要离开,帖子恰恰就晚了这么一步而已。”
“去哪里?”季殒不相信慕曦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晋城。
“搬出去而已!我们叨扰人家太久了。现在各大客栈也空下来了。我们也没有理由再厚着脸皮打扰东方公子了。”慕曦摸摸手中的茶杯,低下眼。我可不希望我们下面的计划全都落在东方胜雪这只狐狸的眼里,“客栈,我也叫阿福去安排好了,是吧,阿福!”
“是!”阿福从慕曦的身后走了出来,一脸的憔悴。原以为叫他这个堂堂刁虎去找个客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简直是屈才。可没想到,这个闻公子还真是难伺候,可每次提要求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偏偏让你抱怨不出口。三天,才短短三天,他的裤带就已经瘦了整整一圈了。
“好,那我们就搬出去吧!”季殒看见门口的赫跋冲他点点头。
赫跋回来了,看来事情也已经办妥了。


第十七章(上)


屋内的三人此时正是相映成趣,慕曦与季殒在对弈,而函奕昀径自擦着自己剑。沉默中偶尔响起的声音除了落子声就是茶碗的撞击声。
“慕曦,看来这场我又落于下风了。”挣扎了半晌,看着日薄西山的白子,季殒摇摇扇子,叹息着。不得不服啊!人说真正的好棋手常出于野棋。这段日子来自己可是深有体会啊!一向与国手下惯了四平八稳的棋局,与慕曦初交手时他的奇招怪步总是让自己措手不及,近来虽然渐适,可最终仍是稍逊一筹,自己一向自诩精通棋艺,可在慕曦手上撞得钉子可不少,深受打击啊。
“破空,是你谦让了。如今局势未定,犹有反扑的余地,怎么就低头认输了。”慕曦笑得可爱,看着棋盘上,黑子已吞食了大半江山,可怜的白子被围与一隅。“这儿不是还留下了一处错招,可供你利用吗?”慕曦指着棋盘上的一处,向季殒说道。
“它哪是你的破绽啊,明明是你的余招。”殒摇摇头苦笑地向慕曦求饶,“这次是我输了,你大人有大量,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让我输也输得体面些啊!难不成真要将我至于绝境不可?”
“既然你都直言认输,我也就不在相难了。”慕曦托起茶碗喝了口茶,他聪明的知道分寸,局势已定,的确没有再下下去的必要。一路来与季殒下棋,每次必迫他开口认输,不过是为了磨磨他的锐气,季殒身份极为尊贵,日常难免流露出傲气,慕曦也不想受气,挫挫他,久了,也好相处。不过点到为止即可,凡事留人退路才不招致狗急跳墙的事端。
函奕昀抬头不屑的看了一眼季殒,到不是他的认输,反正他们每场对弈,他必旁观,一路过来,说白了,真没见他赢过。不屑的是又想起了他当初的自不量力。再说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函奕昀倒不至于没风度到出口打击,可趁机戳戳亦不无不可吧!收回眼光,函奕昀继续擦着手中的剑。
函奕昀招手让身后的赫跋重整棋局,准备再开一局,真是百折不挠啊!
“咚,咚,咚……”门棂轻轻震动
“公子,是我!”阿福,慕曦抿唇一笑。
“进来吧!”季殒唤到,应该是打听到了吧!
“等一下!”阿福正要推门,却被慕曦突如其来的一句定住了。怎么了,季殒和函奕昀同时看向微笑的慕曦,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季殒和函奕昀在心中同时想着。
“暗号!”香香的喝了口茶,慕曦吐出这两个字。
不会吧!站在门外的阿福苦着脸,不是自己不想听命,只是那个暗号实在太丢脸了。早知道刚才动作就快一点了。
“公子!”阿福哀号,做出垂死挣扎。
“暗号!”慕曦可是不依不饶,“没有暗号可别怪我不客气!快!”
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嘛,阿福都快哭了。
“福禄寿喜,天下纵横!”
“乖,进来吧!”很满意的听着,慕曦终于发了慈悲。
可怜的阿福苦着脸进来了,“公子下次就别搞什么暗号了吧,就算要搞也别用这个了。”
“行啊,”慕曦到是很大方很体恤下属,“我最近觉的狗叫蛮好听,还有猪叫也不错,下次可以考虑看看!”
猪叫?狗叫?阿福这次真的要哭了,“公子—”被慕曦这么几天的磨,也真的够他受的了。以往心高气傲的他,如今是心力交瘁,连脸皮也不要了,只盼能在慕曦的“魔爪”下留的一条命。
“哦,对了,上午我问了一下店主,他说店里的猪都养在后院了,你有空就去观摩观摩吧!”
“公子,我看还是原来的就好了,我已经习惯了。”阿福知道自己就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慕曦这如来佛的手掌心。
“可是,我还是觉得猪叫比较好……”慕曦佯作为难,心里快笑翻了。
“不用换了,就原样吧!”阿福当下打断了慕曦的犹豫,生怕他真的要换。“而且我觉得还是‘福禄寿喜,天下纵横’比较威风,叫了这么久也惯了,公子就给我个面子吧!”狗叫,猪叫真的是太失体面了。自己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啊!
“你真的决定了?”慕曦再次确认。
“决定了!”阿福坚定再坚定。
“不后悔?”慕曦忍笑问。
“不后悔!”阿福视死如归。
“心甘情愿?”慕曦快忍不住了。
“心甘情愿!”阿福一脸真诚,就差没指天盟誓了。其实心里早把慕曦问候了个遍。自己前阵子的消极怠工怕是慕曦心里有数,这几天才会卯起来“磨炼”他。
“噗!”慕曦实在忍不住,扶着桌子,掩脸暗笑。
听到笑声,知道自己又栽进去了,阿福真是擂胸顿足,枉费自己还是“刁虎”呢!一次次栽在公子手上。一次两次可以说巧合,三次四次就不得不认了。这辈子他“刁虎”是遇上克星了。不过看着慕曦的一张笑魇,阿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个儿认的主,就认了吧!
“好了,好了!阿福你就说说探到什么了吧!”看着笑不可抑和阿福可怜兮兮的样子,季殒出面打了圆场,算是救了可怜的阿福。
“是!”收起苦脸,阿福正色道:“我按他四人一月来的行程回溯上去查了一下,大致可以推断那四人是来自隐堡。”
“隐堡?”武林中最神秘莫测的隐堡?
“是的。我从晋城循迹查到汴京再到夏淄,最后查到杭江,然后所有的线索就全断了。杭江正是隐堡的地盘,而且我感觉在杭江有人在暗中阻挠我们的行动。可是却一直毫不露面。地头蛇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当地的地头蛇还有大的过隐堡的吗?”
“有道理。”慕曦早已停下笑,仔细倾听着,这个阿福虽然平时里总会耍些小滑头,可办起事来却很让人放心。“目前可有证据?”
“暂时没有。”
“隐堡,实力深不可测啊!”季殒思量着,“有他们做靠山,难怪那四个小鬼如此嚣张。”
“其实他们四个自身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安然到现在。”慕曦到是挺看好这四个武林新秀的。
“说的也是,能从隐堡出来的也不全是庸手。”季殒赞同,“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棘手了,这四个小鬼可就象刺猬了,抓不上手啊!”
“不见得!”函奕昀反驳,“刺猬也有它最柔软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抓着他们的弱点罗!”
“隐堡!”慕曦也一旁沉吟,“如果趁机把它争取过来,对我们来说可是一大助势啊!对我们的计划也有极大的好处。”
“争取过来?”函奕昀和季殒齐声问道。
“是的,争取过来。”慕曦漾起一朵微笑。
看着慕曦恬然的笑意,两人反而安静了下来,相处了这么久,他们已经充分认识过了慕曦的金头脑,见他现在这副成足在胸的样子想必心中已有腹案了吧!!
“阿福,还有什么收获吗?”慕曦突然转移话题。
“没了,目前我们正极力收集证据。”
“证据?”
“是的,”阿福老实的回答,“那是函公子吩咐我们去做的。”
“昀?”慕曦转了转眼睛,看向一边的函奕昀。
“若不为己用,势必斩草除根!”
“你的意思是让隐堡对上云家?”心思一动,聪慧的慕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是兵法里极简单的一招借刀杀人。
“让双方彼此争斗,消耗实力,一来削弱双方实力,而来也可让他们无暇顾及我们的动作。”函奕昀略为提点。
“可是云定天也不是老糊涂,即使证明了那四个小鬼来自隐堡,也不会为了擂台的砸场为自己惹来这么大的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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