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僖瓜团子
僖瓜团子  发于:2010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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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则越站在那里脸部神经差点坏死。“你怎麽会在这?”
  “哎?小越你不记得了?真伤我心,不过是一个晚上罢了。早知道就应该陪你一起睡,可你又把房门反锁,窗户居然也锁了。”齐暄摇头叹气,“我这样深情的告白……”
  郑则越的头隐隐作痛。
  看来不是梦了。他想。
  他居然有一点开心。
  昨天晚上,齐暄对他说:我是真心的。
  一直以来都是最真心的。从一开始,到现在。就算过去了十年,齐暄担心的也只是郑则越会不会忘记了他而已。他要把郑则越带到加拿大,一辈子圈住了,不要再让郑则越离开他的视线。
  郑则越愣愣地说:“那你当初为什麽要离开?”
  而且,为什麽到了那里,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呢?
  “我没有足够的自信啊,小越。”
  齐暄抓住他的手。
  “就算是喜欢你,爱你,想要保护你,可是我拿什麽来喜欢你爱你保护你呢?”
  他的母亲其实说得很对。这个社会这样残酷,不会简简单单就让同志幸福美满地生活。永远是隐蔽的地下,要小心周围异样的眼光,和常人混在一起扮演平常的人,或者和女人结婚、生小孩,一辈子隐瞒下去。
  那一天,陶允对齐暄说:你有把握吗?
  齐暄才发现他除了热情和勇气,其他一无所有。
  而郑则越还要比他敏感懦弱许多。他一定会被打击得很彻底,让他那样凄惨的人,是自己啊。
  “小越早餐要吃什麽?我现在很会做菜的。在国外的时候我和妈住一起,我常常帮她打下手哦。”
  献宝似的语气。齐暄脚尖一转转到厨房,角度没拿稳,结果额头撞倒门框上面,在那边哀哀叫著揉额头,一边抬眼看向郑则越,见郑则越只是抱著手臂像看杂耍似的看他,不由得很挫败,嘴里说:“你都不关心我……”
  郑则越也不去理他,一边说“让让”一边侧身进了厨房。齐暄跟在他後面,看冰箱里什麽都没有,又叹口气。“小越你这样不行的,不吃饭的话身体会垮掉的……”
  郑则越太阳穴上爆了青筋。“昨天是我采购的日子。”
  是某一个混蛋拖著他不让他去买饭菜的。某一个混蛋吐了吐舌头。
  “小越,我们要不要去外面吃?”
  郑则越说“不要”,看看外面的钟,已经是八点半,连忙去换了衣服拿著公事包准备出门了。齐暄看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终於回过神拦住他,“小越,你真的是不打算理我了?”
  齐暄说:我和妈定了一个协议。
  我和她去加拿大,不再和你联系,在那边上学、工作,等有了可以保护你的能力,而我还爱你的话,我就可以回来找你。
  以前看电视,男主角老说,等我有了钱,我就帮谁谁盖房子,那时觉得真傻,现在才发觉其实也挺浪漫的。齐暄说,小越,我很想帮你盖一座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
  在加拿大的时候,我总是想你。可是不敢给你打电话,也不敢给你发邮件或者是明信片。就生怕听到了你的声音,看到了你的字,就会想飞回来看你。
  齐暄说: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小越……
  郑则越在那边很呆很呆地听齐暄不停讲话。他觉得脑子有一点充血,很想一拳揍过去。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
  郑则越只说:“你觉得这样,我会开心吗?”
  “十年不见,回来随便给我摆一个理由,说得你自己这样可怜,那我呢?你觉得我这十年过得怎麽样?”
  他们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齐暄把郑则越送回去,郑则越开了门见齐暄站在那边直挺挺的,只好请他进来坐。喝掉了两杯水,齐暄却说:“我钥匙丢了。”郑则越没有办法,给他开了个客房,然後回房间把门哢嗒一声锁了。
  如果心也能锁起来就好了。
  真是傻。
  郑则越出门去,齐暄也跟在他後面。郑则越僵了半天,终於忍不住开口说:“你跟著我做什麽?”
  齐暄耸耸肩。“我反正没事。那麽就没见你了,我要把十年的分看个够本。”
  十年的分怎麽看的起来。郑则越默默地回转身,继续往前走。
  “小越,我不介意的。”
  齐暄在他身後说,“就算要我再重新追求你一遍,那也没关系。我可以把在这里的工作无限期的延长,慢慢陪著你,你撒了气,再陪我去加拿大好不好?”
  郑则越并没有回答他。
  到了公司门口齐暄还像口香糖似的粘在他身边,郑则越看看他,齐暄也知趣,讪笑著往後退两步,看郑则越进了公司,在大楼外面站了良久,才颇为落寞地转过身走开。郑则越在办公室的窗前看著齐暄的背影,心里面痛痛的。
  下午可心给郑则越签档时忽然说:“经理,我朋友给了我电影院的门票,恩,因为有两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郑则越看看她,忽然说:“对不起。”他顿了顿,低声说,“我想你误会了。我一直有一个恋人,他最近从国外回来了。”
  郑则越低头看著自己手指上,偷偷戴上去的,那一枚齐暄送给他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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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确实是快要完结了……嗯。阿门。
  郑则越下班回去,顺路绕到超市买菜,结帐的时候看到旁边有很好的樱桃番茄,店员说现在在促销,买一盒送一盒,郑则越手里拿著多送出来的一盒,站了半天,还是折身回去,一边觉得自己傻,一边还乖乖的重新把买的东西全都再多拿了一份。
  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蛮……甜蜜的。
  不过回去的时候齐暄还在不在,这也是一个问题。
  早上郑则越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邮箱里,也不知道齐暄注意到没有。郑则越想,自己估计是要直率一点,如果想要让齐暄留下来,说出来就好了啊。
  可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他就是没有办法做到。
  回去的时候他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客厅是亮的,很莫名其妙的就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兮兮索索地翻钥匙,刚把钥匙拿出来,眼前的门就开了,齐暄一副居家样站在那里冲他笑:“你回来啦?”
  郑则越略微别扭的偏过脸说,“你自己没有家的嘛。”
  不好。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了。
  “我在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了。”齐暄摆出很苦手的表情。“那天带你去吃饭,花掉了很多钱,住旅馆的钱也不够了……”
  “吃一晚上的饭可以花掉你两个礼拜的旅馆钱吗!”
  “唔,小越好凶……”
  齐暄手伸过来,捧住郑则越的脸,额头也贴到郑则越的额头上,嘴里低声说,“不过我好喜欢……”
  完了。郑则越心里疙疙瘩瘩的想。我要被他打败了。
  晚饭是齐暄自告奋勇做的。菜都偏甜,齐暄笑眯眯的撑著下巴看郑则越吃饭,看得郑则越都有点毛骨悚然了,郑则越说“你自己也吃啊。”齐暄却摇头说。“我不吃甜的。”
  “那你烧甜的干吗啊!”
  “那天晚上我看小越你甜的菜吃的都蛮多的所以……”
  郑则越切了一声。
  晚上齐暄如愿地住了下来。不过理所当然的依旧是客房,郑则越回身进主卧,卡嗒一下又把门锁了,任凭齐暄在门外如何哭喊都巍然不动。他在床沿坐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那枚下了班就脱掉了的戒指,呆呆的看著,动也不动。
  如果就这样原谅他的话好不好呢?
  会不会太容易了,显得郑则越自己很没有原则?
  好像十年里就是每时每刻都等著齐暄回来一样。
  齐暄一定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和别人乱搞关系,才这样悠然自得。太过分了。
  郑则越慢慢地替自己把戒指套到无名指上。正中很大的钻石,在黑暗里散著淡淡的幽黄色的光,郑则越忽然想自己靠著这枚戒指也许也能过下去。
  这是齐暄送给他的东西。是他们认识的这麽许多许多年,齐暄送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郑则越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这个礼物。然後戴著它睡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点冷。从背後吹过来一点冷风,郑则越在梦里支吾几声,翻身过去抓一抓被子,结果抓到另外的东西,居然还是很暖和的,郑则越就往那边靠了靠。
  那个东西轻轻地笑起来,手摸摸郑则越的头。“真可爱……”
  郑则越瞬间僵硬并且清醒了。
  “齐暄!”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你怎麽会在这里!”
  “阿撒?我不能在这里吗?”齐暄很无辜,撑著脑袋歪躺在床头。
  “我,我明明锁了门的。钥匙也在我这里啊!”
  “哦,这个。”齐暄笑了。“很简单的嘛。”他指了指阳台大开的玻璃门,“那里的门又没锁,客房的阳台和这里就隔了一个书房,书房外面又有空调外机,我踩著空调外机爬过来的。”一边说一边还做个“耶”的手势。
  郑则越早吓呆了。“我这里是12楼啊齐暄……”
  “12楼也没什麽,我还爬过32楼呢。”齐暄耸肩。
  “你是空中飞人啊!”郑则越脸色苍白,“爬什麽32楼!你不要命了!”
  齐暄摸摸鼻子苦笑,“忘记带房间钥匙了……”
  郑则越真想大喊“你这些年都是怎麽过过来的”。半晌只能说,“以後千万不要忘记带房间钥匙啊。”
  齐暄粘过去抱著他,“那你要提醒我。”
  郑则越脸微微红,“你自己也要长记性的啊。”
  “提醒我。”
  “好,好啦。会提醒你的。”
  “不过,我也真是吃了一惊啊。”齐暄忽然把郑则越的手抬起来放到自己的眼底下。“小越明明说是不想接受我的戒指的,结果居然戴著它睡觉呢。”
  郑则越大吃一惊,连忙把手缩回来,匆匆忙忙的要拿掉戒指,结果反而一急就脱不下去了,在那边涨红著脸出汗。齐暄叹口气,把郑则越重新揽到怀里面,一边说,“没关系的啊,我不会笑你的。”
  “你已经在笑我了!”
  “小越你真是……”齐暄慢慢的亲吻郑则越的脖子。“我高兴死了。小越,真的是要高兴死了……”
  郑则越努力去推开齐暄的头,齐暄笑笑,伸出舌头去舔郑则越的手心。郑则越叫了一声,恼羞成怒。“你出去啊。”
  “不要。”
  “都叫你出去了!”
  “小越这麽爱我,我也要好好爱小越的。”齐暄微微笑。郑则越被吓住了,来不及问齐暄“你要怎麽爱我”,已经被推到了床上。齐暄亲亲他的眼睛,“好久没做了。我会很温柔的。”
  郑则越这一次是吓得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则越穿的睡衣有钮扣,齐暄轻而易举的就解开了,手指在郑则越的胸膛上像跳舞似的转圈。郑则越咬著下嘴唇不敢动,他越是不敢动,齐暄动的却越是厉害,手往下包裹住郑则越的分身,郑则越总算开了口:“你真的要做吗?”
  齐暄抬起眼。“很想做哦。”
  “我,我已经……”
  “我知道。”齐暄和他唇舌交缠。“我也有十年都没有做过了哦。每次想起小越,只能打手枪。我已经厌倦跟右手作伴的日子了。”
  齐暄的舌头扫过郑则越的牙齿,郑则越微微的打一个哆嗦,居然就这样射了。齐暄在他耳边吃吃的笑,一边说,“小越的果然很浓呢。”
  “你,你闭嘴!”郑则越眼眶都红了。
  齐暄哎哎的笑,一边手指伸进去郑则越的後穴。果然是十年没有做的身体,紧得要命,好像完全进不去一样。郑则越已经在说:“太勉强了……”齐暄啧了一声,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瓶凡士林。
  郑则越目瞪口呆。“你早就有准备阿!”
  “还有这个呢。”齐暄跟著掏出来安全套。
  郑则越觉得自己还是直接晕过去算了。
  齐暄温柔的抚摸郑则越的後穴,手指锲而不舍的插进去,郑则越也只好在那里配合著一抽一抽地深呼吸,眼泪从眼角落出来,脸上全都是湿湿的。
  “小越别哭啊……”齐暄说著,一边一挺腰冲了进去。
  郑则越自然是痛极了,齐暄抱著他,悠閒的一下一下的亲他,手绕到前面去玩他的分身,然後开始缓慢的撞击。虽然缓慢,但是很有力,郑则越被他圈得紧紧的,不由自主地就叫出来,心里面鼓鼓涨涨的,好像就有什麽要溢出来了。
  “我,我喜欢你。”
  他结结巴巴的说。
  齐暄亲吻著他,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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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了……
  早上郑则越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被齐暄圈在怀里,和他面对面。那家伙脸上挂著懒散的笑,郑则越默默地看著齐暄的睡脸,微微的有一些恍惚了,竟然好像不知道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t
  他真的回来了吗?
  “小越,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哦。”
  ……真的回来了。
  郑则越霎那间从梦境里回到现实。他拉开齐暄的手臂坐起身子,後面隐隐的疼,郑则越只能扶著腰穿衣服。齐暄也坐起来,靠在床头看郑则越千辛万苦地穿衣,半晌说:“今天要去上班麽?”
  郑则越一边打领带一边说,“当然。”
  “受得了麽?”
  郑则越在镜子里看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恶声恶气地回答,“当然受得了。”
  齐暄叹口气,忽然就从床上跨下来,走到郑则越的身後。“小越就是最喜欢逞强。”
  “我我我逞强就逞强,你……”郑则越恨不得把眼睛蒙起来。“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齐暄不以为然的低下头,看看他身体上某个坚挺的部位。“没关系啦,这是男性早晨正常的生理现象啊,小越早上也有的嘛。”一边说手一边往郑则越下身探过去。郑则越连忙把他拍开。
  “你快点把衣服穿了。”郑则越皱眉。“过会儿来吃早饭。”
  齐暄总算穿上了衣服坐到餐桌旁边。郑则越把三明治拿上桌,忽然看见齐暄在嘿嘿嘿的傻笑。“你干吗。”郑则越打个哆嗦。
  齐暄眼冒金光。“小越,我们这样好像新婚夫妻哦。”
  郑则越抽搐一会儿,在齐暄对面坐下来,静了半晌说,“你别搞错了,我不会和你去加拿大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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