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唐茶
唐茶  发于:2010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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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比愣了愣说:“安东尼不是很喜欢你么,怎么会丢下你不管,这里总有人接应你吧?”

  我心里暗想这孩子果然危险,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重的心机若放在这里没几年又是一个安德烈。我缓声说:“纵有我也不认识,今天是不行了但你放心只要我逃得掉一定带上你,你家中失去了你必定悲痛欲绝,你回去后就只当今日一切是不慎摔了一跤或者做了一场噩梦。”

  鲍比呆住静了半晌才点头说好又退了出去。

  中午我午觉将醒未醒之时身上一沉,睁眼看时不是安德烈又是谁,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揽住我说:“伊顿病危,两个女儿闹得不可开交,你猜谁会占上风?”

  我立刻出了个主意:“你要是娶了吕蓓卡你们俩不都称了心?”

  安德烈呵呵一笑:“这主意不错可惜那蛇蝎美人已经搭上国会议员了,珍妮弗倒是好糊弄,但我不稀罕,不是有你么,我就不信安东尼能为了你放弃大块肥肉。”

  他干燥冰凉的手指伸进我的浴衣下摆顺着大腿摸上来再一根根捅进我河蟹词语,我顺着他的意思分开腿却忍不住扭开了头。安德烈一只胳膊绕过我的脖子托起我的头就吻了下来,我厌恶那条舌头蛇一般的黏腻只好直挺挺地随他去自以为已经够驯服却不料他仍然生起气来两只手都加了劲,随后撤出我身下的那只手将我两腿推上来自己揉身而上抽出我浴衣的腰带把我一只脚踝绑在床柱上拎起我另一只脚就冲了进来。他全身重量几乎都压过来使我弯折到极限随着他的动作战栗不止,他一只手掐着我肩膀凶狠的眼神牢牢锁定我的眼睛满脸杀气,直捣了上百下才出了精。

  安德烈起身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才冷冷看着我说:“你告诉我这里谁是安东尼的内应!”

  我一惊连忙分辩:“我怎么知道?”

  安德烈哼了一声唤了声“鲍比”,那男孩子就走了进来,想来他一直站在卧室门外等着。他走过来细声对我说:“您就说了吧,不是您说有人会接应你出去吗?还说要带我走。”

  我的心凉了半截,真没料到他试探不成还是要拿我做讨得安德烈信任的垫脚石,我不明白受到安德烈如此非人对待他怎么就坚持要留下来。我的脚还被绑着样子狼狈不堪,他看向我的眼睛里是不再掩藏的仇恨。

  我闭了眼睛说:“安德烈你既然信他我也无话可说,可你要我胡乱指出个人来那不成了笑话。”

  安德烈挨近我寒声说:“我当然信他,因为他对我死心塌地,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他回头对鲍比说,“干得好,我说过只要你听话就会给你褒奖。是这个男人害你落到我手里我就给你一个小时让你出气,但注意分寸,美人落了残疾可就没意思了。”

  待他起身出屋鲍比眼里闪着寒光靠近大床狠狠说:“要不是我长得像小时候的你我怎么会落到这里?要不是你在船上做出那样的事我怎么会代你受过?”

  他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赫然握着一条鞭子,鞭子打过来正抽到我的大腿内侧,他力气不是很大但这鞭子是特制的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却不见血,这叫执鞭的人打得更起劲。我知道如果叫出声来他更兴奋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一顿鞭子下来已经是浑身冷汗淋漓,河蟹词语似乎都麻木了。鲍比气喘吁吁地停了手丢下鞭子哆嗦着低嚎:“你知道你害我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他颤抖着解开自己裤子拉链露出来一个极为狰狞丑陋的凶器,我一看之下竟说不出话来,那绝不是原来的东西而是后来移花接木而成,自然是安德烈命人做的手术,其心思之狠毒令人不寒而栗,鲍比还怎能回得去以前?如果我当时杀了安德烈这孩子即便落到别人手中也不至于遭此飞来横祸,他恨我不是没有道理。

  39

  在我陷入自责的当口鲍比拔出了一柄匕首狞笑说:“你那根东西反正也用不上了不如割掉跟我做个伴。”

  他扑上前来就要下手,我若要躲开需先解开帮脚的绳子却哪里来得及,眼见匕首寒光扑面而来鲍比突然向后跌去,原来是安德烈冲了进来。

  鲍比不敢再动,安德里冷冷说:“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么?”

  他唤了人来吩咐说:“二十鞭!然后把他带去给弟兄们解解乏。”

  鲍比脸上变色哭着求饶却被来人拖出去,一会儿就听见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钝响和他的惨叫,那鞭子想来非常霸道。我河蟹词语疼痛难忍刚才躲闪动了一下又出身冷汗,现在听着鞭声想到随后那孩子将要遭受的折磨更为不安。

  安德烈解开绳套将我的脚放下来见我河蟹词语红肿不堪似笑非笑说:“这下能安分一段时间了。”

  他用手指沿着鞭痕抚摸欣赏我绷紧的身体,再次进入我,这一回我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屋里只点了一盏小灯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安德烈坐在沙发上对着我似乎在沉思。见我醒来他敲敲沙发扶手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回答:“先来段好消息吧。”

  安德烈一笑说:“佛罗伦萨暗焰来电话表示愿意与我合作来换你活命。”

  我想这一定是薇拉他们迫不得已做出的决定,如果安德烈同意我就势必和安东尼站到了对立的立场。

  “坏的呢?”

  安德烈盯着我的眼睛说:“安东尼和珍妮佛注册结婚了。”

  我脑子里轰地一下眼前发黑,这样的结果远比我当初想的更难以承受。我深吸一口气问:“那么你对佛罗伦萨暗焰的答复是什么?”

  安德烈悠然地翘起二郎腿说:“我说可以答应,但有一个条件,既然安东尼得到了珍妮佛,那么佛罗伦萨暗焰也要给我一个新娘,我要你!”

  这家伙难不成瞧见对手抱得美人归嫉妒得疯了?我提醒说:“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可你将成为笑柄。”

  安德烈嗤笑:“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怎么说?我很期待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我骇笑:“那真没什么可期待的。安德烈你既然这么想要一个婚礼为什么不找女人?那样你就能得到完整的家庭还有孩子,那不是你希望得到的吗?”

  安德烈沉沉一笑:“我是希望得到一个家庭,不过我早学会了和命运做适度的妥协,必访说新娘不是个女人等等。婚礼定在十天后,你家人会来观礼,需要邀请你的生母一家吗?”

  我疲倦地说:“不用了。”

  “那么你好好养伤,大夫来看过了,说只要不动就会好得很快。”

  安德烈起身离开。我垮下肩膀捂住脸在心里飞速地盘算,这场婚礼定得仓促而蹊跷,想来是要抢在安东尼举办婚礼之前。詹姆斯·伊顿想必是坚持不下去了所以逼着安东尼和他女儿成婚,而安德烈和吕蓓卡自然不愿噩梦成真,吕蓓卡攀上美国国会议员目的自然是在他父亲死后得到政治靠山来和姐姐较劲,接下来就要看安德烈如何对付安东尼了。难道他们以为安东尼会来英雄救美?那可真成为轰动世界的新闻了。我对此不抱任何期待但安德烈不在乎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还连带着家人跟着一起丢脸,因此而带来的后果我也不能接受。我在黑暗中静静地睁着眼心也静了下来,前因后果在脑子里慢慢转过,我渐渐生出浓重的倦意。比起身体的疼痛心里的悲哀更加令人无可奈何,我要学安德烈和命运妥协么?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妥协?我惊讶地在自己脸颊上摸到了久违的泪水才知道自己哭了。

  夜里安德烈上了床,熄灯后在我脸上一吻咕哝说:“眼睛都肿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鲍比的惨叫声,那声音并不比窗外的树叶摩擦大多少经常是刚一响起就又被吞没在漆黑夜色的腹中。我闭着眼半梦半醒,很多片断走马灯式地晃过,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

  40

  无论如何排斥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自那日以后鲍比没有在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安德烈也不曾再强迫过我,卧室门口总是有人看守窗外也站了人。莱恩仍然每天早晨进来为我注射,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逐渐恢复因为小心翼翼地维持假象。因为有人监视莱恩不敢多停留和说话,他后来想出办法将小纸条塞进我浴衣袖口,等他走后我再悄悄取出阅读并扔进抽水马桶冲掉。那是安东尼传来的信息,老伊顿已经撑不过一个月,他用5%的股权来换取联姻的结成,安东尼也在老伊顿的默许下秘密收购伊顿集团的股份,这样等老伊顿死后依靠安东尼的力量珍妮佛就不怕集团内部的大动荡。老伊顿有自信安东尼不会反悔,因为没有伊顿集团的巨大经济力量安东尼的位子也不稳,更何谈与安德烈对抗。但安东尼仍然希望我相信他能够处理好一切,策划着我的逃亡大计。

  时至今日我相信莱恩的确是安东尼的人,他们也确实在努力解救我,但其中还有许多地方令我无法释怀。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安德烈如同往常一样躺到我身边时我决心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我问他安东尼的管家为何要出卖我,安德烈有点吃惊地看我片刻才开口:“你为什么怀疑他?”

  “天堂之剑中不欢迎我的当然不只他一个,但清楚当天安排的不多,而这样的安排明显是冲着我而非安东尼,再想想他的地位就大致可以确定了。”

  安德烈一笑:“你猜得不错,原因呢其实也简单,这管家与其说忠于安东尼不如说是忠于凯瑟琳,做母亲的自然不愿意儿子走入歧途所以要借刀杀人以避免母子反目成仇,况且她与你母亲又有过节如何肯放过你?”

  “为了亨利·布尔热瓦?”

  安德烈摸着我脸庞喃喃说:“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够让人颠倒错乱害人害己而死不悔改,凯瑟琳就是其中翘楚,自从失去了布尔热瓦的爱她就疯了,你难道没发现她精神不正常吗?童话城堡里的公主!哈!这些走向衰落的贵族后裔都拼命地自欺欺人看着前面扯着后面,要不是我不信神真怀疑凯瑟琳早在出车祸的时候起就变成了鬼魂。”

  我心里慢慢动了动,一种可能性浮上来又被摁下去然后再浮上来。我看着安德烈说: “你是什么时候和薇拉联系上的?”

  安德烈怔了怔笑说:“人丢了安东尼那边总要给出个交代,薇拉自然想得到是我做的,你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们就通过管道和我开始谈判了。”

  我哦了声垂下眼皮不说什么了,安德烈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最后咽回去关了灯。次日清晨我就被叫起来,洗漱出来却见床前已挂了那件拍来的婚纱。两个中年女人站在一边看那不自然的表情想来是被胁迫来的,既然来了两人也不敢露出惊异来只默默帮我穿衣。幸亏这件婚纱当年的主人身材远比一般女子来得高挑这才让我少受了些罪,安德烈还没有恶趣味到要我化妆甚至在胸前作文章,他要的只是一个形式满足自己的愿望而已,等后配的轻纱覆在我头上用一顶镶钻王冠固定住新娘捧花也塞到我手中一场闹剧的前奏终于结束。

  当我走出囚禁了自己漫长时光的别墅沐浴在久违的阳光之下我长长吐了一口气。安德烈斜靠在黑色劳斯莱斯的车门上一身白色西装神色居然有些紧张,看到身披婚纱的我他久久没吭声,眼睛里流露出新郎的羞涩和惊喜,他亲生父亲如若地下有知看到儿子这幅样子不知会不会感到辛酸。

  他为我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然后也钻了进来,在车子的行使过程中他一言不发但破天荒地散去了阴霾,如果此刻他身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新娘那么他在任何人眼中都会是一个普通的被祝福的新郎。车队顺着盘山公路一路前行终于抵达了山顶的教堂门口。这是一座古老的建筑,历经风雨侵蚀规模也很小,四周是连成一片的草地视野开阔。教堂里高高的拱顶上手绘的圣母升天图依然清晰可见,两边的彩色玻璃沐浴在阳光中将光影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安德烈拉着我的手走进去站立在祭坛前,他扭头对我说:“如果神没有彻底抛弃我那么我将信仰他。”

  41

  阳光斜射在他脸上使得一只眼睛明亮惊人,隔着飞舞的烟尘与我对视。我没有回应只平静地看着神父朝我们走来,安德烈的一个手下捧着盛了戒指的托盘跟着他。那神父倒是见怪不怪的神色,将套话重复一遍后却在后来省略掉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比如说问我们是否愿意,这一定是安德烈的嘱咐,他清楚我绝对不肯说“我愿意”。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神父回头示意,那手下上前两步将托盘奉上,安德烈捡了其中一只镶了细钻的铂金戒指套上我的手指,自己动手将另一只递给我,他眼中的执着令我叹息,迟疑一下我还是托起了他的左手。我们都低着头看那枚戒指触碰到他的手指,就在这时神父身子一动安德烈已经警觉地抬头,下一刻那神父已经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微型手枪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轻响小小一朵血花自安德烈胸口迸出,染红了那枚刚刚套上他手指的戒指。

  我无法形容安德烈此刻的表情,愤怒中带着一点怅惘无助,他并不看神父只盯着我而后居然淡淡一笑呼出口气才不甘地颓然委地。这时他带来的几个手下已经用枪把神父打成了筛子,血腥气弥漫在教堂里似乎将红色的彩色玻璃染成了血色。

  我不能不佩服安德烈的反应能力,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他居然稍稍闪避了半点硬生生夺回了自己半条命,我估摸着他与擦肩而过的死神之间不过相距半公分。见神父已死安德烈在手下为他做紧急止血处理的时候抓紧做撤离的安排,还抽出气力安慰我说:“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莱恩并没有给我讲过具体计划所以我不知道这神父究竟是偷梁换柱还是被许了天大的好处来干这件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事,最重要的是出了内奸的事已经无可争辩,看来安东尼打算一劳永逸了。安德烈的伤必须得到迅速妥善的救治而这里也太过危险,我们一行人匆匆离开教堂钻回到车里沿着唯一的一条山路向山下急驰。劳斯莱斯的司机的确是开车好手,这样快的速度还能保持相当程度的平稳,安德烈半靠在我身上出着虚汗精神倒还好,松松地拢了我的手不语。莱恩在我们前面的车子上我看看他的背影心下有点忐忑,这时前面的几辆车突然放慢了速度,步话机里传来请示称山路上横了辆没有人的抛锚越野车挡住了去路。安德烈冷冷地下达指令:“把它推到一边。”

  车子都停了下来等着障碍的清除,然而爆炸声轰然响起,前面火光浓烟车体的碎片甚至打到了劳斯莱斯的车顶和窗户上,剧烈的震动使安德烈脸上变了色。步话机里传来不祥杂音,然后有另一个声音惊慌地说:“那车里安装了炸弹,我们损失了五个人两辆车,视野受阻。”

  42

  我偷瞧安德烈,他维持原有的姿势吩咐说:“退回去。”

  对方犹豫了一下,这时传来莱恩的声音:“安东尼投鼠忌器,如果他们知道克里斯打头阵未必敢下手。”

  安德烈冷笑说:“那如果来的不是安东尼呢?”

  莱恩不出声了。山上有几户人家教堂里也还有几个教士生活,食物和水源都有保证,安东尼不至于敢硬冲进上帝的房子折腾,能挤出一点喘息的时间安德烈就有办法制造出变数来。然而要退回去最麻烦的是山路太窄倒车很是困难,尤其是这辆劳斯莱斯,不过那司机耸耸肩膀干脆倒着开了回去,结果剩下的三部车将九个人送回了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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