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 上————小楼一夜听春雨
小楼一夜听春雨  发于:2010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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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面对飞来的暗器,丁律没能躲开,还在扑腾的鲤鱼同学同他的脸直接来了个第一次亲密接触。于是,腥气扑鼻,一脸鱼血。

  “苏捷!”丁律惊天动地惊涛骇浪惊心动魄惊慌失措,“你他妈想找不痛快是吧?!”

  “唷,就您一模范生也想学人打架啊?!能说给老子就已经可以给你发个奖状了!想打架?!哼,说出来别让哥哥我瞧不起!”苏捷笑的那叫一个甜蜜,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有本事来啊,春风吹,战鼓擂,谁怕谁啊?!”

  于是,两只彻底对上。火花噼哩啪啦的乱蹦。在如此猛烈的火焰中,一张苦的能滴出水的小脸突然很努力的挤了进来。

  “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全是我的错行了吧!”

  司徒同学眉头紧锁,很自责。和锅里的鱼继续深情对视!

  我摇头,我叹气,我想吐血。

   这他妈也算警校?!单论文明礼貌五讲四美三热爱,就连花七都比他们强一百倍。真他妈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人民卫士?!整个目无法纪目无组织 的一群小屁孩!而且,我这都站半天了,我说你们那个谁谁谁是不是应该先对我这大活人有一丝丝的反映然后在讨论你们手里的那条死鱼?!我这透明人当的郁闷 阿!

  KAO!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但是,鄙视归鄙视,做为一个和平主义者,作为一个南丁格尔阿姨的崇拜者,我认为我有必要有责任凭一己之力阻止这场血腥暴力的发生。

  于是,本着一颗良善的心,我微笑,我放下行李,我走到他们中间,我拿起锅铲。

  然后,十七分钟后,电饭堡内,一条红烧鱼,香味四溢。

  然后,十七分钟后,丁律、苏捷、司徒,三个人,六只眼睛,用一种翻身农奴的看救星的眼神热泪盈眶地看着我这个空降部队。当然,我知道他们的泪是为了他们的胃而流。

  “手艺不好,各位,见笑了。”

  我露齿一笑。深知做人要低调。所以,虽然在烹调期间,已有不同楼层不同寝室数十饿狼在闻到香味后破门而入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精神,要求帮忙尝一尝鱼的咸淡,我依然只是谦虚的微笑,同时,安静的看着苏捷同学和丁律同学强强联手以一当百把一干人等拦在门外卫鱼成功。

  “我叫苏捷。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苏捷一边笑着问我一边眼急手快的将鱼分成四份。以防丁律捞过界。

  “杨湛。我叫杨湛!”

  “我是司徒,司徒晓。”司徒挖了一大块鱼肉放到嘴里,看着我说。两秒后,剧烈的咳嗽。

  “卡,卡……”

  苏捷一手敲上他后背。丁律也倒了一碟醋送过来。

  “又没有人和你抢!”

  努力了一番,鱼刺被成功的吞下去。司徒顺了气,对我呆呆的笑了笑。眼睛里泪花闪阿闪。

  我用筷子默默的剔去我那份鱼的刺,把肉全部放到司徒的碗里,顺便摸摸他的头。头发柔柔的,触感真好。司徒抬起头,对我软软的笑。然后,就把那张帅到让人心惊的脸整个埋在了碗里。我看着他不由自主的笑。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会激发起你的母爱和父爱的本能。我原来以为这句话是扯蛋,可是当司徒呆呆地看着我的那一刻,我相信了。这孩子虽然身高185,可是实在是想让人抱住掐两把!乖乖帅帅的弟弟,单纯又可爱!

  “我叫丁律,丁香的丁,法律的律。”丁律同学扫荡完盘中鱼,一脸诚恳地看着我,“杨湛同学,以后,我们私房菜交给您如何?!”

  “这个啊……”我略一沉吟,眼光一扫,就见其余三人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不由一笑。

  “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同学”我放下筷子,一扬头,一脸甜蜜地看着丁律,“叫声哥来听听。”

  

  20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抱歉,这话说的有些抽象。其实,具体的翻译过来后应该是这样的:美好的理想中,我不过是希望口头上占那个看起来很严肃很一本正经的丁老大的一个小小的便 宜。残酷的现实却是,那个看起来很严肃很一本正经的丁老大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直接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按在床上好一顿拳打脚踢。而就在他殴打我 的同时,本应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那四分之一条鲤鱼还残存在胃里的苏捷同学却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想要在第一时间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司徒,双手死抱着他的腰, 一双漂亮的凤眼几乎飞到了眉毛里,同时,一脸淫荡表情的冲我笑:“我说,我亲亲的杨姓小娘子,你就从了你丁大爷吧!早点从了他,我告诉你好处可多着呢!跟 着丁大爷啊……”说到这里,他突然对着我一呲牙,开始狞笑着利诱,语气重重的甩过来非常有勾引力度的三个字:“有肉吃!”

  在此,我要 先说明一点关于苏捷同学的小小的问题。为什么要先说明呢,那是因为我想让大家充分的体会到当时我心情的这个震荡!尤其是当苏捷同学那红红的薄薄的唇一张, 露出一口灿烂的小白牙,狞笑着对我说“有肉吃”这三个字的时候所带给我的震荡!这位同学,样貌用两字来形容,漂亮!用一个字来形容,美!别的都不伦,单单 就那双斜吊着的眼睛就可以轻易的勾倒一大片。可同样就是这位有张漂亮面皮的苏捷同学,此时,对着被压在床上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我,斜吊着眼睛,展示着他眼 底的一抹让人惊艳的亮色,同时似笑非笑的呲着他的小白牙,三句话换了四个表情。从八大胡同的第一红牌到水浒中给西门官人拉来潘家的妹妹的王老婆子,从混于 市井的地痞流氓到京城浪荡的顽劣恶少,无不胜动形象惟妙惟肖。

  NND!这是警官学校么?!OH!我不是一时路痴发作走到了北影吧?!要不,上影?!

  我唾弃!非常的唾弃!

   这若搁在平时,面对于苏捷同学这种极品无耻之徒,我本应双眼一斜,眼皮一翻,竖起中指,气势如虹的大叫一声:FUCK YOU!同时,十分配合的作出一脸头可断,血可留,革命精神不能丢的BH表情。无奈,此时却是丁律同学下死劲骑在我腰上,同时双手猛掐我脖子死命摇,以至 于我只做到了眼皮一翻,两眼翻白头昏眼花。所以,面对此情此情,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大叫,“哥哥唉!不就开小社偷做饭吗,我干还不行?!您老能不能别再摇 了,再摇我脖子就要断了!?要不,先从我腰上下去,我,我折了……”

  “断了哥给你接上,折了哥给你粘上。说,做不做家庭妇男?!”

  丁律同学压的紧,离的进,和我面对面眼对眼鼻子挨着鼻子。即使敌人已经投降仍然时时刻刻不放松。真他妈的警队的好苗子!

  “做,我做,别说家庭妇男,你逼良为娼我都干,您再不起来,我腰就都断了……啊……我的脖子啊……腰……断……真的要断了……”

  在我的惨叫声中,警校四零七第一寝室妇男正式诞生!

  记得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如果你在失望中寻找希望,那么等待你的只有绝望!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很懒的人,绝对没有在失望中寻找希望。现在,我每天都安心的生活在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逼良为娼的旧社会中,被受压迫被受欺凌的用一只小电 饭堡为宿舍里三只饿狼做出各种各样的食物,来填饱他们的胃。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灭绝人性惨绝人寰倒霉透顶。但是,更倒霉还是如期而至。并且,他来的是如此 的迅猛,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第四只饿狼找到了我。

  “同鞋,有抹有兴趣加入懒九队?!”

  就在我蹲在食堂水池边迎风落泪边努力洗涮一堆一块一毛七分钱买来准备晚上熬果酱的烂苹果时,一位满脸青春美丽疙瘩痘远看长的像咸菜近看长的像霉干菜的高个子哥哥操着一口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拍着我的肩膀笑容甜甜蜜蜜的好似一根风干酱黄瓜。

  “同学,”我微微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慢慢抬起头,眼神诚恳,表情哀怨。可惜整个表演过程没有背景音乐,我相信如果能配上背景音乐,我的表情一定犹如那被压迫被奴役的童养媳包身工般凄惨到令人心痛,“我没有时间。”

  “懒九队很有意思的!”咸菜哥哥握拳,再次大力拍我肩膀,风干酱黄瓜突然在面前放大,我急忙后退诚惶诚恐。就见他双目光芒闪烁,一脸激励。以至于他脸上的每一颗青春美丽疙瘩痘都争先恐后的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同鞋,加入吧!”

  “同鞋,真的,对不起!”

  我沉痛而哀怨的丢下七个字,然后抱着洗干净的苹果飘然而去,空留他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我的背影回味与我相处的每一点每一滴乃至每一分每一秒。

  其实,说实话,虽然丁律用暴力压迫我强迫我奴役我占有我,但是,玩的时间还是有的。而我之所以拒绝咸菜哥哥的提议,那是因为,除了砍人和上床,我对任何体力运动都没有兴趣!

  能用脑袋解决的就不要动手,能让别人代劳的自己就坚决不做。

  篮球?我笑。慢慢的把蜂蜜对入已捣成糊状的苹果中。那是什么?!能吃吗?!

   然而,可能是我实在是太出色了,可能是我与咸菜哥哥那几十秒钟的会面给咸菜哥哥的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可能的可能……无论是那种可能性我不得而 知。我唯一知道的是,自从那次水房苹果会面后,咸菜哥哥是彻底缠上我了。是早也缠晚也缠,缠到最后,只要是有我出现的地方就一定能看见咸菜哥哥那张鞋拔子 脸。甚至,就连我去厕所解决民生问题的时候,咸菜哥哥也不忘跟进来,用他那顺便尿个尿尿抓过鸡鸡绝对没有洗过的手拍拍我的肩膀。“同鞋,懒九素很有趣 的!”

  懒九是不是有趣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被人用没有洗过的手拍肩膀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我郁闷。我愤怒。我很想打人。然而丁律和苏捷这两个拿我当小二使的小贱人竟然眉花眼笑笑逐颜开一脸亲切外带笑容可掬的对我亲亲热热关关怀坏的说。

  “嘿,哥们,听说,霉干菜看上你了?!”

  末了,同时附上奸笑若干声。

  闻言,我冷笑,我不语。我沉默。我静静的转身,慢慢的握了握拳头。然后,发现没有丁律的力量也没有苏捷的速度。再然后,我把我的拳头又慢慢的松开,并暗暗的告诉自己,暴力是不对的。我们是纪律部队。已经脱离了那种低级的原始的阶段,不应该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于是,当天晚上,我做了四晚面条做宵夜,其中两碗加了点特殊的东西用以表达我对他们的特殊感情。

  通例药。

  于是,苏捷和丁律这两个小贱人二十四小时之内基本是以厕所为家了!

  于是,我在床上抱着肚子大笑狂笑。

  妈的,老虎不发威,真拿我当HELLO KITTY啊!我切!

  我对着门竖中指。顺便拉住那大半夜就要往外跑去买药的司徒。

  “没事,没事,他们坏肚子而已。坏坏坏习惯了就好。”

  司徒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你看,我们都没事。肯定是他们的脾胃和面条不和。”说着,我摆出一脸郑重。半响,司徒终于乖乖的坐在我身边,然后,抬头,对我竖起了中指。

  我彻底傻掉。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就在我要眨第三次眼睛的时候,听见他呆呆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瞪着一双眼睛继续疑惑的看着我。黑黑的瞳孔发出灿烂的求知欲望的光芒。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笑着搂过他,顺便狠狠的揉了揉他的一头小黑毛。

  “乖!哥哥在夸他们!”

  我发誓我当时这么说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任何故意的成分。就好像大人在回答小孩子们关于人是从哪里来的时候所给的从垃圾箱里捡来的答案一样,我绝对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那么具有戏剧性!

  当丁律和苏捷九死一生的从厕所爬出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两根竖起的中指!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杨湛曰,我入地狱大家都入地狱!

  另一方面,咸菜哥哥也因我的冷淡终于知难而退。但就如同任何一个九十年代初港产黑帮片中的中途老大一样,对着我咬着牙切着齿的撂下一句狠话:“杨甚同鞋,泥一定会后会的!”

  这句话真太他妈的狠了!

  杨甚?!

  我一听,头发当时就立起来了!你他妈还杨胃呢?!老子叫杨湛!那个字读‘战’不是读‘甚’!真是没文化不知道害怕,没知识不知道羞耻!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最他妈的烦别人叫错我名字了!

  “放心,谁后悔谁是小狗!”我同样咬着牙切着齿撂下一句更狠的话。外带恶狠狠的皱着眉。

  五天后,我成了小狗。

  那天晚上,我一如既往的在宿舍用热的快在开水瓶里烧稀饭。那三只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扮埃塞俄比亚难民状。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它发生的如此的突然而迅猛,以至于我,不,我们四个都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舍监大脚破门而入。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背手而立仰头挺胸的咸菜哥哥。

  “老……师……你……好……”

  我勉强还算镇静,努力几次终于能开口,而宿舍另外三位同案犯,仍然躺在床上,用眼睛看了看热的快再看了看舍监,再转过来,看了看舍监再看看热的快,硬是没有动一下。

  都他妈的比木鸡还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咸菜哥哥一脸狞笑的从舍监背后摇着手指缓步踱着走出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整个一现场copy幕后boss。舍监反倒成了临时龙套。

  “第一,记大过处分。第二,加入篮球队!”咸菜哥哥狞笑。灯光下,那风干老黄瓜脸上每一颗青春美丽疙瘩痘似乎都兴奋的闪闪发亮。

  贱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低头思考若干秒。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很明显,在这个事件中,我缺少对事情严重性以及咸菜哥哥死不要脸不择手段的本质认识。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我细细的思量。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要我进篮球队没问题。”我斩钉截铁态度诚恳的说,同时,大手一挥,手指一点,横扫四方,挥斥方遒。

  “吃粥他们也有份,要进他们也得进!”

  好吧,我承认我没义气,但是,这种危急关头,义气算什么?!有难同当嘛!我这是在给他们三个一个机会!

  凭什么就得我一人进篮球队看咸菜哥哥的鞋拔子脸啊?!老子不干!

  MD!要死一起死!再者,咸菜哥哥都说了——“懒九素很有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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