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昨天(蓝宇同人)下————娅芙
娅芙  发于:201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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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轻轻的挡在眼睛上,默默的听他说。说真的,我居然那么眷恋他的声音。
“后来我终于知道,如果我不能陪你死,那么至少我要看着你好好的活下去。你活着一天,我就要好好陪你一天。”
“……对于芳和九儿,我有的是亲情和责任感,……而对于你是什么感情,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你知道……我始终不能下定决心,去离开她们。有一次,我都鼓足了勇气,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九儿忽然喝奶呛了一下,当时就哭了,芳怎么也哄不好,结果最后抱着九儿自己也哭了。……我当时站在那里,骂了自己一万次,怎么能这么残忍?!”

“师哥不会两全其美,不会照顾周全,也不会说让你开心的话。……有时候看你难受,我也难受,所以我想,你一定也一样。那我就决定,一定得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我高兴了,你也就高兴了……”

……挡在眼睛上的手臂,渐渐的湿了。
“烨子,就算你体谅师哥吧,让我心里舒服点,你……让我进去吧。”
……
一片沉默。
……
他忽然猛烈砸起门来,声音陡然变了调子——
“烨子!烨子!你回答一下,你怎么了?怎么没声音?啊!——”
他撞起门来,身体轰隆一下子和门结实的接触上,而后分开,再撞,听起来心惊胆战。
……
“师哥!”
我急促了叫了一声,能让哑了的嗓子发出声音来真是困难,顺便抹了一把湿了一片的脸。
门外的人顿时停下了动作,沉寂下来。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烨子,你还好吗?给师哥开门吧。”
……
我费力的笑了一下,声音低不可闻:
“师哥,我脚麻了,动不了。”
(五十九)
他说:有我亲自照顾你,什么病都会很快的好。
的确,我不但连思想和情感臣服于他,身体也似乎只乖乖的听他的话,迅速的退烧,迅速的止咳,迅速的好起来。
他给卢芳打电话,说北京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先回去。
卢芳在那边好象哭了,不清楚的说着什么,说了许久。
……
他把手机揣回到衣袋里的时候,嘴角轻轻抽动的笑了下。
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她说,我这么做,是不顾及孩子和她,万一传染上,她们以后怎么办。”
他已不顾忌对于我说这些,苦笑依旧挂在唇边:“你看,她永远都把孩子摆在她的前面。”
“她还说,要为她们母女俩好好活着——”他吸一口烟,站在窗边。
我看着他,他看着窗外,目光穿过明净的玻璃,仿佛想飘到天的那一边。我忽然觉得他很孤单。
“我为很多人活过,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为我自己而活。”
……
窗外有风进来,把他的衬衫吹得裹在身上,仿佛一副柔韧的枷锁,动弹不得。
……
师哥,我躺在病床上,听你讲述你的世界,感受时间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
那种感觉,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渐渐的淡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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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画魂》国内戏杀青,剧组暂时解体,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七月才会重新聚首,据关导说,我们要去法国采景,补拍镜头。
我的病情早已全消,一早就接到娜娜的电话,说她要和我在一部新片中担任主要角色,我答应尽早赶回去。
甚至没有跟他告别,拎给包临上飞机之前,才给他匆忙的发了个短信:
师哥,法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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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名为《夏天的味道》的片子的确奇烂无比,与我曾在《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中合作过的于娜要和我再次合作,再加上我的公众女朋友谢娜,两个人的演技无一可以恭维,我惟有耐着性子和她们慢慢磨。

同时还接拍了一部很大制作的电影,拍完了又去了一个电影节上走了一圈,工作繁琐而例行公事,倒也没有一天闲下来的时候。
夏天慢慢的到来,偶尔可以休息的时候,我会一个人慢慢走在所在城市的道路旁,抬起头看头顶灰蒙蒙的天空,猜测是不是要下雨,还是放晴。
有时也喜欢自己一个人找把长椅坐着,抽掉一包烟,安静的想些事情,一点点的理出头绪。
娜娜的交际圈越来越广,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忙得不可开交。
有次她硬拉着我陪她去一个Party,我那天晚上始终觉得尴尬,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她穿着露背的小礼服,握着酒杯周旋于人群之间,见谁给谁敬酒,认识了就把别人拉到我面前来,娇笑着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刘烨,认识吧,就是演《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的那个……对,还有《紫蝴蝶》。”

她从来不说《蓝宇》,不知是因为避讳,还是觉得丢人。
……
那次以后,我再没陪她参加过任何聚会。
我认真的对她说: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
她定定看着我说:刘烨,你别忘了,我们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这四个字她咬得格外重。
我说:男女朋友也要有私人空间,何况我白天拍戏也很累了,请你体谅我。
她从此不再强求我,人前对我的关怀呵护,笑容依旧。
只有我自己,能看出她眼底的索然冷漠。
……
胡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干吗要去拍那个烂片?我一笑,说青春偶像剧有什么不好,拍得轻松赚钱容易。
他说烨子,你有大好前程,千万要懂得把握。别去拍什么青春偶像剧,会毁了你演戏的感觉。
我假意生气:好啊师哥,你的意思说我不年轻了?
他微微叹气: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偶像,那不是长久之计。
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那边皱起眉头的样子,我把手机轻轻拿离耳朵一点,盯着放出他声音的那个地方,有细小的扩音缝隙。
我无声的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摩,仿佛那就是他的气息,他的面容,他皱起的眉头。
……
他在那边“喂!喂!”我不再吭声。
许久才轻声道:师哥,别为我打算明天,我的明天,还不知道在哪里?
……
大概从法国回来就要签约海润了吧,他并不知道我是一定要签的,我也答应了他不签。那个时候,他会怎么说,怎么想呢?
……
他没有回答,手机那边一片静寂。
时间太久,许是挂了吧。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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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去法国的行装,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洗漱用品,塞到箱子里。
样样数数,我苦恼的抓头,没有人帮着整理的感觉真是一团糟,自己从来都不是细心的人。
想起该带点药,顺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扒拉着,手指却触到一个硬硬的盒子。
……
拿出来,已经想起那是什么,不由得心有些抖。
盒盖弹开,那枚细细的银色指环,和黑色的皮绳一起,安静的躺在红色的丝绒中。
丝毫没有染上岁月的尘埃,光洁如初。
指尖微微的试探出去,一丝冰凉迅速如电光般窜遍了全身。
一瞬间——
依稀是阳光明媚的香港的清晨,那个刚刚拿奖不久的男孩子,收到了同样拿了奖的师哥的礼物,快乐的奔跑在人潮涌动的街头,想寻一份答谢的礼物,是一颗同样明亮的心,挂在爱人的胸前。

……
犹豫着,尝试着把那指环往手指上套,本来是戴不得的,可也许是近来瘦得厉害,居然勉强伸进了小指里,那银色映着窗外的光泽,闪得眼前一黑,又一亮。

自从那日,就再未戴过,也未曾再见他戴过。
却也仿佛心照不宣,除了宣传要求,平日里,也没有任何首饰在身上。
与其不能选择自己最想得到的,莫不如选择什么都不要,都放掉。
……
想摘那指环的时候,却又摘不下来了。
指头上的肉没有了,可是骨节还在,居然生生套住,解脱不得,仿佛没了刚刚滑上去的记忆一般,残酷的挣扎不动。
突然想到自己也和这手指一样,进了桎梏里,就难以脱身,偏偏进去的时候,还是心甘情愿,怨不得别人。
猛一咬牙,发了狠的生生一扯,嘶拉一声,指环伴着几道血痕应声而下。
匆忙把它塞进盒子里,再按到抽屉的底层,大力关上,再次不见天日。
见到一次,就渴望一次,挣扎一次,疼痛一次。
……
也不知道见得了这次,还会不会,再有下次。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
(六十)
2003年7月,《画魂》全剧组飞赴法国巴黎,进行为期十余天的取景拍摄。
机场大厅里,他把我的箱子拎去托运,又去帮着剧务折腾那些拍摄的大件行李,我也跑过来帮忙,忙了好一会儿才搞定,额头上也见了汗。
我在上机之前最后给爸妈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关掉了手机。
又伸手到他的衣兜里掏出手机关掉,抬头笑道:“到了法国,就用不着这东西了。”
他点点头,意味深长道:“终于可以真正的清净一段时间了。”
彼此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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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机场,满天星光。
步下舷梯的一刻,抬头望去,法国明蓝色的夜空居然如洗过般一览无余,人站在如此广袤的苍穹下,显得更加渺小。
来来往往的法国人,同样明蓝色的眼睛里都带着几分悠闲的色彩,步子迈得轻松,无忧无虑,看不出一丝应有的忙碌与慌乱。
风很柔和,带着异国独有的潮湿,扑面而来,甚至有青草和树叶的味道。
……
那是我对于巴黎的第一印象,从那一刻起,我爱上了这个地方。
……
来接我们的是关导的一位法国朋友,因为他曾在中国住过几年,也就充任了我们此行的翻译兼导游。人很热情也很客气,把我们送到了一家饭店,安顿好了才离开,又称自己就住在附近,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他,举手投足间带着法式的礼貌,感觉很舒服。

关导说旅途劳累,大家都回房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正式开始工作。看得出他的疲惫,大家也不再闹,纷纷散去。
……
进了门,我一头栽在那张柔软的法式大床上,四肢摊开。
懒洋洋而幸福的拖长了声音:“啊!——好舒服。”
他把箱子在门口的柜子里一一摆好,抬头笑道:“快去洗个澡吧,在飞机上那么久,一定出了不少汗。”
说话已经走到我身边,伸手来拉我。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手停在半空,就是不去握住,躺在床上不动。
他没办法,只好把手伸过来扣住我的腰,向上一带,我顺势坐起身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他叫我起床的方式,屡试不烦。
他带点无奈的宠溺,笑笑:“现在可以去洗了吧?”
我坐在那里,眼睛一眨,忽然伸出手去把他的头往下拉,用力的吻上去——
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舌娴熟的在彼此的口腔中滑行,太熟悉彼此的需要所在,很快便开始急促的喘息。
在我感觉到他欲望即将爆发的前一秒,忽然使劲一推,迅速跳出圈子,向卫生间里冲去——
眼角扫到他还呆立在那里,一副状况外的样子,麻利的关上卫生间的门,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暴笑出声。
……
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么肆无忌惮的逗他,任自己和他在随时随地的甜蜜里沉溺,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理,总觉得这样的时间如果不这样用来快乐的话,就要一点一滴的浪费,湮灭。

……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站在落地窗边抽烟等他,我们所在的楼层很高,俯瞰下去,是巴黎的灯火流离,间或几条车河柔和如水的光线,在静夜里无声的缓缓流淌。

他无声的走到我身后,给我披上一件衣服。
缩到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眼睛:“……师哥,你看巴黎,多漂亮。”
他轻轻“恩”了一声。
我笑笑:“比起罗马来,怎么样?”
他的胳膊微微一僵,声音微微有些苍凉:“……罗马,我已经忘了。”
我弹掉手里的烟头,看着它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有些事情,不是忘了就代表没有发生过。”
他收紧拥抱:“烨子,你想说什么?”
“我想……”我转过身来,抬起头来,笑得开心:
“因为这样,我就再不怕你将来把我忘了。”
……
他张开嘴想说话,却被我生生打断。
好奇的看向身上披着的衣服:“师哥,这是谁的衣服?我怎么没见过?”
水蓝色的男式外套,微微立起的米白色领子,料子和做工都属上乘,显然不是普通的国内货……而且,它居然很合我的身,大小刚刚好。
他竟然有些微赧:“这是我和关导第一次去戛纳宣传《蓝宇》的时候,给你买的……一直放在家里,也没给你。”
……
心,顿时陷入了一个柔软而甜蜜的地方,无声无息。
原来,那段断点的时光,你也和我一样,思念着吗?
……
我伸出手去抱住他,努力使声音轻快起来——
“谢谢你,师哥。”
******************************
当我第二天呵欠连天出现在关导面前的时候,任谁都能看出来宾馆房间里那张法国大床昨夜发挥了最完美的作用。关导苦笑,一干人窃笑。
叔平拿粉底往我脖子上的吻痕狠狠的盖,诅咒我不必要的浪费了他若干高档化妆品,我则懒洋洋的回敬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要是长得像我师哥一样黑,你还得再花一倍钱。立刻噎回了他的话。

那天上午要拍摄的是胡军饰演的潘赞化与我饰演的田守信两相对峙,互相怒视的一幕,我们都觉得应该相当容易通过,压根没放在心上。
谁知正式开拍的时候就出了问题,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周围优美的景色,心情那么愉快,就算再敬业的演员也很难把心情放差。何况……面前正是昨夜翻云覆雨的那个人,柔情万种还来不及,哪里怒视得起来?关导倒是真的失策了。

一连NG了二十几条,关导终于抓狂了,哇啦哇啦连粤语带国语高声嚷了一大气,指着头顶已经过午的太阳大叫你们今天要是不过这条我们就不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是关导朋友在法国餐厅定的位置,听说有最好的牛排和红酒,给我们接风。
于是努力咽了咽口水,暗暗互送了个“加油”的眼神,又重新开拍。
……这一次,总算勉勉强强的通过了。周围一片欢呼雀跃。
真是对不起群众们啊!
……
后来,去餐馆的一路上,关导一直在郁闷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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