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草师父 上————沈念柒
沈念柒  发于:2010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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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便立即因为这含蓄和委婉而变得更加香艳起来,当然,也更加的销魂。

  穿过天井,是一栋二层小楼,楼梯上站了个白衣披发的男子,看不出年纪,只是手上一把象牙梳子来回翻转,看到方阿草和沈越,只是微微一笑:“二位吃茶还是品酒?”

  沈越正想答话,却听方阿草放浪一笑:“环疏,你还是老样子啊,许久不见,可还记得老子?”

  环疏眼波流转,轻笑:“阿草啊,怎么会不记得,就算不记得你这张脸,也还记得我肩上的牙印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你不是发誓这辈子不再靠近大江么?”

  “嘿嘿,身不由己啊,诶……”方阿草懒懒的笑道。

  “也罢,来者是客,我这里有上好的花雕,看你吃不吃得消了。”环疏软言道。沈越只觉得这叫环疏的男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但和女子的妩媚又不同,如果说女子是一株牡丹,那么他就是一株怒放的菊,风骨犹存却风流尽显。

  “别……别介,老子今天来,既不吃茶也不品酒,就寻个可靠的,干净的,让老子这小徒弟学学泡茶酿酒。”

  环疏扬眉,目光自沈越身上一转:“哦,原来是这样啊,阿草,咱们可说好了,这泡茶和酿酒就有泡茶酿酒的规矩,你可不能染指,否则,别怪我环疏不客气。”

  “这个自然。”

  “那好吧,你们跟我来。”环疏说着转身上了二楼,方阿草拖了沈越跟在后头。上楼梯的时候,沈越还是没忍住,悄悄问方阿草:

  “师父,什么叫泡茶酿酒,吃茶喝酒是什么?”

  方阿草扭头看着沈越古怪的笑:“嘿嘿,死小子,老子待你好吧,吃茶就是找个清倌听听琴啊,论论道,喝酒就是那档子事儿,至于泡茶酿酒嘛……等下你就明白了。”

  环疏带着二人穿过走廊往深里走去,一路上,两旁半开半掩的门里或传出断断续续的琴声,或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和呻吟,方阿草自从进了这地方,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此刻更是笑得猥琐,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推动门板,给里面的野鸳鸯制造点刺激。

  终于走到了尽头,环疏推开一扇门道:“就是这里了,规矩我就不重复了,祝二位尽兴。”

  “环疏,你不陪老子会儿?”方阿草轻抬下巴道。

  “不用了,我不想搞对称美。”环疏瞬间冷了脸,转身走掉了。

  沈越一头雾水,环疏和方阿草的话他都没怎么听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环疏和方阿草不但是旧识,搞不好关系还不一般,想到这里,沈越就堵得慌。但没容他多想,方阿草就拽着他进了屋。

  屋子里燃着淡雅的香,厚厚的地毯铺遍了地面,屋子用一道轻纱格成了两半,这边当中一只长桌子,上面摆着些果盘什么的,四周居然布置成了书房的样式,北边的一整面墙居然是慢慢一书架的书,沈越惊奇的走过去抽出一本一翻,当下抽了抽嘴角又放了回去。

  这种地方就是这种地方,居然满架子春宫龙阳……

  方阿草一进门就横到了地毯上,他欢畅的打了个滚,撑起半边身子扯沈越的衣角:“别翻了,等下有更好的。”话音未落,只听吱呀一声,纱帘后似乎进来个人。

  “二位公子,有礼了。”声音清凉而有磁性,真真一把好嗓子。

  “唔,很好,你们去准备准备就开始吧!”方阿草懒懒的说道。只见纱帘后那人身影一闪,转进了后面的小隔间里。

  “师父。”沈越在方阿草身边坐下:“刚刚的对称美是什么意思?”

  “啊?”正在吃葡萄的方阿草一个葡萄哽在了喉咙里:“咳咳,没什么,就是当年老子第一次来,点的就是环疏,然后……然后那个有点疼,老子咬了他一口而已……如今……啧啧,他不知道,老子早就不咬人了。”

  方阿草摇头晃脑,全然没发现沈越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纱帘后又是一阵脚步声,接着出来两个人,一高一矮,均是俊俏少年,矮个子走过来慢慢卷起纱帘,沈越这才看见纱帘后放着一张大大的软榻,白色的波斯地毯从榻上一直铺到地板上。

  高个子对着方阿草和沈越作了个揖,道:“我是然,他是晗,二位公子,可以开始了么?”

  方阿草点点头。

  只见然退到软榻边坐下,那里晗已经等着了,二人先是相互看了看,接着轻轻的吻在了一起。

  沈越瞬间红了脸,他突然明白了何为泡茶酿酒,感情就是看别人搞这档子事儿。

  “嘿嘿……好好看,这可不便宜。”方阿草一口气喝掉手中的茶水道。

  和谐期间,此处作者删掉310字,望谅解。

  “啧啧,看看人家,死小子,学着点!”方阿草点评道。

  沈越红着脸去看方阿草,却见后者歪在地毯上,脸色潮红。感觉到沈越在看他,转头叹道:

  “怎么样?好徒儿,为师待你多好,你不知道,这对于为师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嘛!”说着懊恼的瞥了瞥自己的关键部位。沈越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果然,那里已经隆起了一块儿。

  “师父,要不……我们……边学边做?”

  方阿草眯眼:“小兔崽子,老子说了,帮你开苞,五百两!”

  沈越一边微笑,一边向方阿草凑近:“成交!”话音未落,吻却猛地落了下来。

  室内春光旖旎,纱帘的另一边,然和晗已经交叠在了一起,这边,沈越缓慢的解开了方阿草的衣带,啃了一半的桃子在地毯上滚出老远,沈越含着方阿草的耳垂轻轻喘息:

  “师父……你能给我留个对称美么?”

  河蟹期间,此处作者删掉610字,望谅解。

  只听一声巨响,雕花的木门被人猛的推开:

  “死人了……死……”话音未落,只见那人身子一软,竟然晕倒在地。

  方阿草和沈越被这陡然的变故惊呆了,特别是方阿草,保持着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浑身僵硬,半天才蹦出一句:

  “他娘的!”

  身下的沈越更是恼怒的看着门口的“死尸”,恨不得一脚把这家伙踢出去,可是门外渐渐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告诉他,这场春梦,似乎真的做到头了。

  二人沮丧的起身,拉好衣服,纱帘之后的然和晗显然更悲惨,那人冲进来的时候,然正在做最后的冲刺,然而被这么一吓,登时一脸灰暗。

  “怎么回事!”环疏出现在门口,目光快速的扫过屋内的情况,只片刻就冷静下来:“你们把这位客人先送到别的房间,找人照顾好,然后去衙门报案。”末了,终于想起了屋内的方阿草:

  “阿草,对不住了,搅了你的兴。”

  方阿草一边慢吞吞的拢头发一边道:“环疏啊,老子丑话说在前头,钱,我一分都不给。”

  环疏抿了下嘴唇:“你还是这么损!随你。”说完转身走了。

  方阿草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回头去看沈越,只见后者脸上的红还未褪去,低头正系着衣带:

  “今儿个出门没看黄历,晦气。”

  “没事,师父,咱们来日方长。”沈越突然抬头说道,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方阿草觉得沈越的目光像一把剑,透过衣物将他看了个精光。

  二人收拾好,正准备离开这晦气之地,却不想又在走廊里碰上了环疏。这一次,他没有了刚刚的气势,煞白了一张脸,神色慌张,一直握在手中的象牙梳子被攥得死紧。

  “阿草……这次,怕是要求你帮忙了。”见到方阿草出来,环疏急急说道。

  “啥?怪事,你这里死了人关老子啥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知道,可是,你知道的,如果能请衙门解决,我肯定不来烦你。”环疏为难的说道。

  沈越闻言起了好奇心:“难道说那人,死得蹊跷?”

  环疏突的变了脸色,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方阿草看着环疏的表情,摸摸下巴:“有点意思,不过,老子向来不干便宜活儿!”

  “这个自然。”环疏见方阿草有所松动,立即道。

  “得,那先去看看吧!”

  说着一行人进了隔壁的房间,感情那人就死在方阿草他们隔壁房间。

  一进门方阿草就觉得有些不对,屋子里空气很干净,没有什么气味,同样的长毛地毯上,却凌乱异常,散落的衣物和饰物在地上摆出一道轨迹,直接通往房间尽头的大床,看样子,这是个急色鬼。

  方阿草促狭的笑了笑,顺着那路线走到床前,挑开纱帐,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师父?”看到方阿草突然回头欲呕,沈越惊讶道。

  方阿草摆摆手,退出来道:“环疏,这是你这里的人?”

  “对,他叫蓝因,才……才十五。”环疏迟疑道。

  “环疏啊,你这里,再没出过别的事?”方阿草问道。

  环疏摇头。

  沈越趁着两人说话,自己走到床前,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华丽的大床上,一个赤 裸的人面朝上仰躺着,却浑身青白,额头上硕大 一个洞,可是,却不见一滴血,或者说,这整个人已经是一具没有血液的干尸了。本来姣好的皮肤皱皱巴巴的贴在骨架上,甚是恐怖。

  沈越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急忙转头。

  “哎,叫你别乱看吧,活该。”方阿草一边讥笑道,一边再次掀开帘子查看。

  “喂,环疏,你没报告衙门吧!”方阿草在尸体头上画符,试图引出魂魄,这人新死,魂魄应该还没走远。

  “没有,我一看这死法,就知道不能报官。”

  “唔,不错,还有些脑子。小徒儿啊,咱们来得匆忙,老子的东西可都没带,这样吧,环疏,你派辆车把我这乖徒儿送回去,让他带着老子的宝贝来,老子要招魂!”

  环疏点头,转身出去了。

  “师父,你是说你要招魂?那不是很费力么,你现在的身体……”方阿草抬手制止:

  “嘘,老子容忍你第一次第二次,可是第三次就没那么好了,挡老子发财者,格杀勿论!”

  沈越眨眨眼,还想说什么,却被方阿草在脸上掐了一把:“好了好了,老子知道了,你回去把姓苏的叫来,说真的,老子还真不敢保证有力气作法,禁欲伤身啊……”

  沈越本来听到前面的话还准备点头,一听到最后一句,瞬间黑线:“师父,不急,弟子有的是时间……”

  方阿草抬头,挑挑眉:“可是老子没时间了!”

  沈越被这话震了一下,一瞬间他似乎在方阿草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和悲伤,可是再想看清楚,他却又是那副疲懒的样子了。

  “快去,老子等着东西用呢!”方阿草一脚踹在沈越屁股上,骂道。

  沈越皱眉受了这一脚,又看了方阿草两眼,这才跟着环疏派来的人出去了。

  其实,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沈越宁愿自己违抗师父到底,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第十七章

  越是简单的偶然,越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沈越跟着袖袖馆的人奔回沈家庄园时,却发现整个园子里,该在的人一个都不在,唯有一个小离怯生生的站在花厅里看着他。

  “苏公子他们呢?”

  小离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样,低声道:“不知道,苏公子说要出去走走,就带着他们走了……”

  “那你怎么没去?”沈越有点奇怪,按理说,苏牧应该不会做把一个小孩子丢在家里这种没品的事情啊。

  “我……我……阿花……不喜欢我……”小离轻声道,水汪汪的眼睛里又蒙了一层水雾。

  沈越叹气,想起方阿花那个飞扬跋扈的样子,瞬间理解了小离,想到方阿花就想起它那个同样飞扬跋扈的主人,心中微微一暖:

  “小离,你是妖吧!”

  小离不明所以,茫然点头。

  “那你应该会一点法术的吧!”

  “会一点,不过不多。”小离说着又低下了头。

  “那就好,会总比不会好,师父现在遇上点麻烦,咱们得去帮他。”沈越弯下腰轻言细语道。

  小离眨眨眼:“好。”

  二人带上方阿草那把木剑出门的时候,突然看见南边的天空血一样红,隐隐可以看见冲天的火焰。

  “怎么回事?”沈越嘟囔道。

  “大概是走水了……啊不好,是袖袖馆的方向。”车夫突然大叫起来。

  “什么?”沈越一听,一把掀开车帘望去,虽然说他并不认识路,不过大致方向错不了,登时心中一沉:“快走!”

  车夫惊慌失措的挥鞭赶车,马车像是疯了一样在大街上飞奔,车内,沈越攥着木剑眼神阴沉。

  “二师兄,不会有事的,只是那个方向,说不定不是袖袖馆呢。”小离柔声道。

  沈越靠在车壁上:“但愿如此。”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到袖袖馆门前的时候,沈越已经没了表情。

  冲天的火焰疯狂的吞噬着袖袖馆,隔壁两家也没幸免于难,惨叫声不绝于耳,迫于火势太大,救人的人都只能围在旁边用水泼,而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转眼间,只听一声巨响,袖袖馆的主楼轰然倒塌,炽热的灰尘扑面而来,惊得围观的人急忙后退,沈越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任灰尘铺了满头满脸。

  车夫也傻了眼,半晌之后抱住脑袋蹲在了车边。

  “惨啊,这一个人都没逃出来,真是作孽啊……”

  “没什么好同情的,这种地方,烧了干净。”

  “不能这么说啊,怎么都是人命啊……”

  旁边的议论声钻进沈越的耳朵,一个都没逃出来,一个都没逃出来,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还是熊熊的大火,火苗随着风势几乎舔着了他的衣角,有路人试图将他拉开,但他只是盯着大火一言不发。

  “二师兄……”小离突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沈越木然的低头。

  “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进去把师父救出来,而且还不会受伤。”小离的声音又轻又细,可在沈越看来,简直如雷贯耳。

  “什么办法,你快说。”

  小离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来到远离火场的拐角处,仔细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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