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情天————松冈なつき
松冈なつき  发于:2010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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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这就像宠物一样吧......即使捣蛋,也能可爱的模样哄得主人拿它没辄。这是最难搞定的类型。
义乔曾同情过那位被任性的敬太一再捉弄的经纪人,如今他倒觉得那是自作自受。谁叫他明知道敬太恶名昭彰却离不开他。不论照顾敬太是不是他的工作,也不论他嘴上是不是老跟他讨饶,义乔相信靖人陪伴在敬太身边绝对是甘之如饴的。

而我现在也快加入他的行列了。
义乔用食指勾勒敬太挺直的鼻梁。既然要养,就干脆挑他吧!敬太的美值得义乔宠爱。即使他咬疼自己、抓伤自己,也可以不予计较,想到唯有自己可以调戏他,越是觉得爱不释手。

再说,惩罚调皮的小孩也不失为一大乐趣。
义乔的指尖轻轻撬开敬太的双唇,抚摸整齐的齿列。就像宠物店里检查动物的牙齿状态来确认健康与否的人那样神色自若--
或许是受到这个行为的干扰吧!
"嗯......唔......"
苦闷地紧蹙双眉,低低呻吟的敬太骤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衔着义乔的手指,敬太愕然地张着嘴巴。
义乔抢在他开口问为什么之前把手指抽了回来。要是他狠下心肠用力咬住那就不妙了。
"你流了一堆口水,我好心帮你擦一擦。"
"啊......"
没发现到这是瞎掰,敬太连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好多了吗?"
"好、好多了。"
战战兢兢坐起上半身的敬太四下张望了一下,最后望向坐在旁边的义乔。
"是你......带我回来的?"
"没错。谁叫我是个心软的男人。照理来说,我应该让你继续留在那堆骷髅前面过夜。你警告过我,叫我少管闲事,我这个外人插手搞不好会惹你不高兴......"

义乔的冷言相讥让敬太不寒而栗。
"别傻了......要是继续留在那里,天还没亮我就先疯掉了。"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一句话?你妈妈没教过你吗?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基本......"
义乔觉得自己真是咄咄逼人。
似乎也有同感的敬太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的脾气,嗫嚅着说:
"谢谢。"
"你说什么?"
声音当然传进义乔的耳朵了,但他偏偏装作没听见。
敬太涨红着脸再说一遍。
"唔......谢谢你啦!"
义乔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不客气。"
望着敬太忿忿不平的表情,义乔大呼过瘾。感觉似乎会上瘾呢!为了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自己搞不好会忍不住一再地挑衅他。
遇现这种时候,一笑置之。才是上上之策。
敬太天真的地方在于他对义乔的每句话都斤斤计较。就拿现在来说吧,他大可以不动声色地道谢了事,但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浑然不知自己喜怒哀乐形于色的模样正中对方下怀。而成天应付那些难缠顾客的义乔早已训练有素,随时可以完美地扼杀自己的感情,两人之间的胜负显而易见。只不过面对敬太,义乔也常常忘掉戴上冷漠的假面具。

不晓得为什么总被他搅得阵脚大乱。我并没打算配合他的程度啊......不过,我头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人,或许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如此说服自己的义乔向敬太提出盘踞心中的疑问。
"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吓得腿软?你该不是从早上就一直待在那里吧?"
"当然不是,我本来去了后面的树林......"
话题转变,敬太也松了一口气。他把早上走出避难所之后,自己碰上的一连串不幸娓娓道来。包括被巨蛾猛追、被蝙蝠围攻,以及最后由骷髅压轴演出的惊魂记。

"谁会料到逃命的地方居然有骷髅啊!那是真正的头盖骨耶!虽然已经变成了白骨,感觉上跟看到尸体还是没两样。我觉得头皮发麻,所以赶紧落跑,谁知道脚突然间动弹不得......"

敬太故弄玄虚似地语气一顿。
"这也是我打出娘胎以来吓得最惨的一次。我还以为是骷髅的诅咒呢!"
"该怎么说呢......你真是祸不单行。"
"就是啊!唉--当时的情景我毕生难忘!"
看着心有余悸的敬太,义乔拼命憋住几乎脱缰而出的笑意。骷髅倒还情有可原,但毛毛虫和蝙蝠对从小便习惯亲近大自然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对都市长大的敬太而言,却是难以忍受的试炼。

这家伙简直是温室培养的小花。
想起青年走投无路嚎啕大哭的模样,一股遏抑不住的笑意爬上义乔的嘴角。他才真是忘不了那幅既丢脸、又好笑的情景。敬太暴露了如此软弱的一面,无异是引狼入室的行为。就算他没有这个意思,义乔也打定主意向他伸出魔爪了。

"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坟墓之类的?"
义乔收敛笑容正经八百地回答:
"与其说是坟墓,倒不如说是祭坛吧!"
"祭坛?"
"骷髅不是面向海洋吗?我猜那可能代表对海神的信仰或忠诚。波里尼西亚群岛过去有建造祭祀场膜拜自然神只的习俗,我在塔希提岛(波里尼西亚最大的岛屿)也见过。据当地的居民描述,以前的人都在那里把活祭献给他们的神。"

敬太脸颊一僵。
"活、活祭......?"
"就是把迷路的外地人或战争掳来的俘虏抓来喀嚓掉。对了,附近小岛的居民或许也用那里举行宗教仪式。"
"那真的是以前的事吗?现在应该没有了吧?"
"不知道。"
义乔耸耸肩。
"即使偷偷持续信仰也不足为奇。同样位于太平洋的巴布亚新几内亚上,有些民族直到这个世纪都还保留着为宗教信仰而猎食人肉的习俗......"
"够了!我不想听了!"
忍耐到极限的敬太中途喊停。
"那就算了。话说回来......"
狡黠的光芒在义乔眼中闪烁,敬太却被蒙在鼓里。
"今晚我可以收留你,但明天呢?"
"咦?"
"你不是要划清界线?"
"我、那是......!"
义乔紧盯着表情狼狈的敬太。
"我忠告过你,逞强好胜一定会后悔,你可别说你忘了。"
敬太哑口无言。可能是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吧!
(他受的刺激还真不轻。)
义乔暗自称快。透过刚才的叙述,敬太显然受够了孤军奋斗的教训。他一定很渴望重回义乔的身边。可是,义乔不打算轻易放他一马。
(给他好脸色看,这小子又会得寸进尺。)
趁敬太遭受挫折锐气大挫,他正好趁虚而入把他踩在脚底下。现在是敬太自己屈膝臣服义乔的关键时刻,他不能错过这个大好良机。因此,义乔决定摆出六亲不认的态度。这也是进攻的窍门之一。

他要敬太知道他已不属于自己,包括身上的每根毛发都将归义乔所有,他必须放弃自己的意志以义乔的命令为优先--只要他们留在这座岛上一天。
"你想回来吗?你愿意承认自己愚昧、窝囊,一个人什么也做不成?"
义乔落井下石地奚落着。
"你不是看到我就一肚子气?这样你还想跟我一起生活?"
敬太脸色惨白,细若蚊鸣地嗫嚅道:
"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因为我不打算原谅你。"
"福地先生......!"
不近人情的拒绝。敬太像是平白无故被人甩了一巴掌般瞪大眼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我也没必要勉强你非得喜欢我不可。不过,我也说过,我是个心肠很软的男人,不会眼睁睁地见死不救,所以......"
义乔歪着头,露出令人眩惑的微笑。
"我可以考虑让你留下来。前提是你得答应我开的条件。"
敬太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液。
"什么条件......?"
"对我无条件服从。"
义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敬太。
"你必须遵从我的命令,不许有半点拒绝,也不准露出反抗的态度。违抗我的时候将有惩罚等着你。不这么做,你不会懂得悔改。"
敬太不满地瞪着义乔。
"连狗屁不通的命令都要听从吗?这样太不公平了!"
"你不愿意的话大可拒绝,反正我也没差。不过,我劝你这次最好想清楚,你也不想因为无谓的逞强再受一次活罪吧?"
义乔悠悠地说着风凉话。
"你自己选择。是要服从我?还是摸摸鼻子出去?"
敬太恨恨地咬住下唇。
(出去就出去,他巴不得能这么对他吼吧!)
敬太的犹豫溢于言表。对心高气傲的敬太而言,义乔的条件无异是天大的屈辱。可悲的是,被今天的冒险折腾得身心俱疲的敬太已经无力把它踹开了。脾气火爆的敬太没有当场说不就是最佳的铁证。

(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陷阱了。)
义乔只须在一旁守株待兔。他乐不可支地看着敬太这只既可怜又可爱的猎物。
最终审判终于决定了。
敬太低头,沮丧地垂下肩膀。
"我答应就是了......"
"你发誓服从我的命令了吗?"
敬太把头一点。
"用嘴巴说。"
"我发誓。"
望着敬太霸气尽失的模样,义乔欣喜若狂地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兴奋的颤栗窜过背脊,连带唤醒另一种高昂的情绪。他伸手摸上敬太形状姣好的头颅。
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包括每一根头发......
敬太已形面义乔的所有物了。可惜的是,他的一颗心除外。即使是义乔,也无法命令敬太喜欢我。强硬控制一个人的感情,只会让对方的心更加疏离。所以,义乔也不奢求得到敬太的心,可是除此之外的一切他要彻底洗劫。

"把脸抬起来。"
敬太遵照指示将脸庞暴露在义乔的视线下。
义乔用右手固定敬太的脖子,缓缓低下了头。
"......!"
被凑近的脸庞吓了一跳,敬太缩回下巴。
义乔扬起嘴角。
"不准逃。"
"你想......干什么?"
敬太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紧张的缘故。
义乔温柔地呢喃: "忘了补充一点,不许过问我的行为。你只需要对我唯命是从就对了,这个原则很简单吧?"
敬太露出自暴自弃的表情。
"也就是叫我当个娃娃罗?"
"不对。"
两人的嘴唇停在似碰非碰的距离内。
"我对木偶没有兴趣。你必须以自己的意志服从我,不论你有多么不愿意。吻我。"
"咦......?"
"我要你主动吻我。"
敬太双目圆睁。
"为、为什么......?"
"你忘了?不许多问。"
义乔吃吃地笑。
"你还不懂!这是测验。我要试试你刚才发的誓是不是随口说说的。好了,还不赶快照做?"
敬太浑身不自在地不停眨眼。
"别、别这样盯着我好吗?很别扭耶......"
"爱怎样是我的自由,看在第一次的份上这次就便宜你了。"
义乔闭上眼睛。敬太透过指尖传来的脉搏正急遽跳动。即使如此,敬太还是没有行动。
"办不到是吗?"
义乔轻蔑地问。
敬太没有回答。他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豁出去般探出上半身。
那是个纯粹印上嘴唇的轻吻。即使如此,仍证明了敬太的誓言并非虚伪。他以自己的意志回应了义乔,透过这个行为宣示自己接受义乔的霸道。这个吻好比为他的自己盖上封印。

得手了......!
义乔喜不自胜地抱紧敬太的身体。
跪在地上的敬太把手搁在义乔肩膀上试着推开他。
可是,义乔不可能容许他这么做。他箍住意图反抗的两只手腕,扭到身后。
"啊......好痛......"
把脸挪开的敬太扭动身子发出抗议。
"谁叫你挣扎。"
义乔冷冷地说。
为了逃离再次靠近的嘴唇,敬太不加思索地往后仰,支撑他体重的双膝也同时垮掉。
"哇......!"
失去重心的敬太反射性地揪住义乔的身体。可是,上半身前倾的义乔姿势不稳,承受不住敬太措手不及的拉扯,两人于是相拥着滚倒在沙地上。敬太刚好骑在义乔的身体上方。

"痛死我了......!"
撞到脑后勺的义乔痛得皱起五官。
趁着他受创,敬太赶紧离开义乔身上。
可是敬太"说不定可以逃掉"的判断还是太无谋了。才刚站起来,义乔便抓住他的手腕再次扯回来抱住在怀里,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

"真是遗憾哪!"
义乔抬头对愣住的青年笑道:
"你的技术太烂了。那样算不上接吻。给我重来一遍。"
"不好意思哦!在下的技术不入您的法眼!"
"说你烂,你还理直气壮啊!"
义乔捧住敬太的脑袋,凑近自己的嘴唇。
"我示范给你看,你要学着点。"
敬太害怕得紧闭眼睛。
"我......我不要......"


第七章
义乔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将嘴唇印了上去。他深深吸吮敬太的唇瓣,将舌尖钻入苦闷地开启的唇缝。敬太摇头想要逃开,却被义乔扣住下颚,紧接着,他更轻轻咬上敬僵硬的舌瓣。

"呜......"
以为他要伤害自己的敬太吓得忘记挣扎。义乔扬起一边的嘴角,把舌头卷上敬太的。有人说接吻自于抢夺对方口中食物的行为,义乔的吻却激烈得完全背叛了这种说法。充满攻击性--但敬太感觉到的却又不只是狂暴的摧残,义乔灵巧的舌尖也赋了他难以言喻的快乐。

"唔......嗯......"
艳红双唇被舔舐的敬太弓起背脊承受麻醉般的快感。两人的舌瓣大胆地摩擦,一股难强劲电流从腰际窜向他的尾骨。义乔揽住敬太不安分的腰肢,让彼此的身体贴得更密。承受着蹂躏般的热吻,被翻搅得意乱情迷的敬太不自觉地瘫软了身子。

"把手环在我的脖子上......"
义乔在敬太耳边柔声呢喃。敬太仿佛受到催眠般,毫无疑问地抬起手腕搂住义乔的头。
"再试着吻我一遍看看。"
这是复习吧!敬太模仿义乔用舌尖游走在对方的嘴唇上,接着把自己的嘴唇印上义乔微启的唇瓣。牙齿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唤,义乔在喉间窃笑敬太的笨拙。敬太赌气似地探入舌尖强行撬开他的上下齿列,义乔却拉住敬太后脑勺的头发将他扯开。

"你这家伙做什么事都一样莽撞。你就不能斯文一点吗?至少学学我,让我也尝尝神魂颠倒的滋味啊!"
"你、你很烦耶!"
敬太睁开眼睛,用那双尚未褪去接吻余韵的湿润双眸睨视义乔。双颊被羞耻和愤怒染成嫣红。敬太一定恨透了自己浑然忘我的软弱吧!不用说,他更不能原谅害他丑态毕露的义乔。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应该通过考验他。不管技术好不好,总之我已经吻过你了......"
义乔否决了敬太的主张。
"合不合格由我来决定。你还没有满足我。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极度缺乏接吻的细胞,还是所谓的美人的怠惰作祟......"
陌生的词汇令敬太眉间刻上两道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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