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中(穿越)+相性100问————安迪
安迪  发于:2010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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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完全没有思索与停顿,谢峻回答:“不愿。”

  语气和平时一样从容而优雅,并不含一丝怨怒。

  家凯身形摇晃一下,认真地垂首致歉:“我考虑不周,实在不该没先问你愿不愿意,就拉你来吃年夜饭......对不起。”

  谢峻微笑,伸手扶住家凯后腰,发力,一股热力缓缓透体而入。

  两人相处日久,家凯早已习惯这种奇特的“体内经络按摩”,生怕谢峻力气浪费,赶快按他教的方法,闭目凝神配合。

  等确信家凯不再颤抖,谢峻才收回掌心的内力,淡淡回应:“就算你不叫我来,我也总会跟着你。是否坐在桌边,吃没吃饭,并不重要。”

  语气简素而平淡。

  周家凯是历尽了世事悲欢的人,当然听得懂这几句简单话语背后,有决不计较的包容。一时,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僵了多久,隐约听见缓缓行来的家人说笑声。

  家凯一凛,像是从情绪激荡中恍然清醒过来,抬手扶住谢峻的肩头,直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眼睛,放柔了声音问:“我进去对亁爸磕个头就出来......你等我,行吗?”

  不想直接承受那近似哀求的湿润眼神。

  谢峻半侧过身,轻声:“自当遵嘱。”

  永远是这样,不问理由的全心支持、不计代价的时刻相随。

  家凯内心的某处瞬间被击中,又差点说不出话来。

  深呼吸好几次,才挣扎着微笑,发出声音来:“我不等他们一起,很快就回来......不过,这里山风又湿又冷,你还是先回家吧,我这就打电话找司机送你下山。”

  谢峻摇头。

  愣片刻,家凯惭愧低语:“我忘了,其实你不喜欢坐车的。大年夜的,你还是别等我了,先走吧。”

  不敢再看谢峻清澈的眼睛,家凯转身,小跑着冲进院子。

  周家凯急忙冲进去不久,一群说笑着的周家人也先后走到了,互相小声招呼着“别吵闹”,陆续进了沈家。

  悠然漫步,谢峻沿着山路转过一个弯,立定在凤凰木的疏影中,负手望天边星辰。

  也就数息时间,就感觉到身后突然逼近的体温与耳后的鼻息,紧接着,是家凯的呢喃:“我就猜到,你终究......”

  谢峻偏过头,静静微笑。

  这种沉默的微笑,在过去的一年半,在这两个人中间,往往表达的就是“我怎么都行,听你的”的意思。

  整个人紧紧贴着谢峻的身体,家凯唇贴在他耳边,轻轻啜吻着,问:“回家?我也不想回去拿车了......”

  此刻的家凯,确实根本不想再见谢峻之外的任何人。

  知道他的心意,谢峻默默点头。

  猝然紧抱住谢峻,家凯轻叹息:“求求你,如果我忽略了什么,你千万要说出来......任何时候。我怕再失去你。”

  谢峻苦笑,垂首。

  家凯刚开始走,便觉得谢峻的手托在了腰间,借助运用得恰到好处的力道,飞奔之际,速度快得骇人,但一点不累,整个人飘飘然的,就像御风而行。

  下一趟山,平时跑步怎么都要个多小时的路程,轻松如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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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确认门已锁定,家凯整个人便纠缠上来,紧紧抱着谢峻,激切地抚摸着柔滑长衫下充满力度与弹性的身体。

  最抵受不住这个。

  谢峻闭上眼,慢慢放松了四肢百骸,明显是任由折腾了。

  虽被无声鼓励,家凯却并没有忙着进一步纵容情 欲,只欺身上前,舔开了谢峻的双唇,探入,反反复复地深吻。

  古往今来的人类,这个动作表达的爱意,都是一样的。

  两个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

  家凯探出手,刚想褪下自己衣服,脑中突然警铃大响:如果就这样下去,顺理成章地激烈做爱,然后,在疲倦与满足中入睡,谢峻肯定不反对。可是......就任由种种疑问拖过除夕夜,留待新的一年去解决?

  谢峻曾隐忍着承受的一切,周家凯竟不知情,已彻底失职。

  警觉之后,难道还能浑浑噩噩只顾贪图享受情 欲?

  稍退开半步,家凯深呼吸几次,等情绪稳定些,又忍不住紧紧抱住身边的躯体,才尽量平和地开口:“谢峻,你快乐吗?”

  没想到柔腻的爱抚之后,竟是这样的谈话。

  谢峻呆了呆,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沉默片刻,再次响起时,家凯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夹杂了一丝悲哀,但还是坚持微笑:“是我问得太莫名其妙了。呃......其实我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什么地方令你不快?”

  感受到家凯的眷恋和不安。

  而他害怕失去的恐惧,谢峻感同身受。

  但本性万事不萦怀的人,实在懒得细想家凯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题,只随口安慰:“你不必担心--谢峻岂肯自辱?”

  被意外的答案刺激得浑身一紧。

  家凯侧头沉吟很久,才鼓足勇气,小心翼翼问:“谢峻,你是谁?”

  这么哲学意味的问题,似乎没有人能正确回答。犹豫半天,谢峻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苦笑:“你究竟想问什么?”

  当然知道,这句话问得简直其傻无比。

  周家凯深深叹息:“今天我看见的,够我检讨了。最汗颜的是,原来......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这样糊里糊涂混下去,怎么对得起你?”

  谢峻哭笑不得:“你想多了。”

  紧紧抱住身边人,额头按最习惯的姿势抵在他肩窝里,家凯轻声:“越跟你相处,越知道你其实不是普通人。但我从来不敢问你,生怕不小心触动了什么,你就会离开。我很想离你更近些,但你......可以告诉我多少?我不贪心的。如果觉得说出来会不妥,就当我没问过。”

  侧头想了想,谢峻微笑:“无谓避忌。问吧......决不隐瞒便是。”

  得到这么痛快的承诺,家凯还是很小心,权衡良久,问了最关切的问题:“你不是对岸派来的间谍吧?”

  挑了挑眉,谢峻忍住突然泛起的笑意,淡淡答:“不是。”

  家凯的表情,明显是也觉得可笑,神态却还是变得自然多了,恢复了平时那种亲昵的嬉皮笑脸:“那......其实查过你的资料,但还是想问,你从哪里来?你不是T岛人吧?”

  谢峻点头,坦然道:“所有你查得到的资料,都是假的。我确实非此地人,盘桓而已......这事说来话长,哪天你得闲,去看看就明白了。”

  家凯细细打量谢峻青春一如当年的面孔,嘿然:“真不敢想,你到底还会带给我多少惊喜。”

  松了口气之后,自嘲地摊摊手,另一个可笑程度差不多的问题又脱口而出:“认识我之前,你有没有男朋友?”

  谢峻摇头。

  转眼想明白,家凯这句话,多半问的是“你之前的性对象是男是女”。不忍心看他逼切而紧张的眼神,也就答道:“征战之际,不方便带妾媵侍女,由僮儿将就伺候过。”

  家凯表情顿时紧张了,牢牢抱住谢峻,嘎声:“征战?依你的年龄......你打过哪一仗?”

  谢峻笑:“很多......我十二岁开始征战,浴血无数。”

  脸色顿时青了,家凯倒吸一口冷气:“除了中东,哪里还会不停打仗?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除夕的深夜,正常情况下,不该有电话才对。

  家凯轻声道歉,跳起身,去接听电话:“这里是周家凯。”

  那头,是贴身秘书李毓篁万分歉意的声音:“市长对不起,打搅您过年,但非常紧急,庄副市长一再叮嘱必须及时报告。”

  家凯皱眉:“没关系......你说。”

  “刚接到电话,庄其思副市长节前带队去香港谈判手机芯片贸易,团队中有人突然发烧,昨天,整组人被隔离了,不能登机回来......庄副市长好不容易借到电话打出来,说情况不明,恳请您提前戒备。”

  家凯脸色顿时凝重:“前段时间民间流传的广东怪病?”

  “可能是。”

  沉吟了片刻,家凯又问:“未知的传染病......有没有死亡报告?”

  李毓篁答:“传说广东死了人,而且死了医生和护士。但那边的疫情报告制度不透明,我联系过香港WHO,也说对岸发布的官方信息只是‘一切都在控制范围内’,到底是什么病毒,根本没看见任何有用的介绍,那边也没有送病毒给WHO鉴定,现在全是传说,并不确切发生了什么。但香港的情况已经很严重--”

  家凯齿冷:为即将到来的权力交接,索性让一切湮没?

  越不明情况的疫情,越令人从心底发冷。按周家凯的性格,遇到这种紧急事件,当然第一时间赶到办公室及时处理。

  可想到今夜毕竟太特殊,犹豫片刻,下令:“你立刻通知欧晋德,叫他通知公卫系统负责人,我们开个电话会议。我在家立等。”

  挂了电话,家凯回头歉意地陪笑:“我去那边书房等电话......”

  谢峻只静静点头。

  四一 隔离

  家凯回到房间,柔和的昏黄灯光中,见谢峻正闭目打坐。

  生怕惊扰了什么,家凯关门格外轻手轻脚,连脚步呼吸都放轻了。但谢峻还是瞬间睁眼,跪起身,点头招呼示意。

  当然知道谢峻是特地守候,家凯万般歉意地解释:“情况不明,一不小心,花在商量上的时间有点多,害你久等了......其实不必管我,你先休息就好。”

  谢峻淡淡地:“我不困。”

  快步冲到榻边,像平日一样,学谢峻的姿势跪坐在他对面,家凯苦笑:“老实说,每次看你这么气度高华地跪起身,我都心惊肉跳......生怕当不起。”

  感受到家凯真诚的惶恐。

  怕他不安,谢峻索性放松躺下:“不早了,睡吧。”

  喉咙里舒服地低低呻吟一声,家凯笑着扑在谢峻身上,感受着男性矫健身体的弹性,满足地叹息:“按现有的零星传说分析,这次的神秘传染病,可能会酿成大祸。真的必须想办法敦促府、院,拿出有效的遏制方案。可我毕竟只是个市长,对总统府,也只能一再建议采取果断的铁腕措施,起不到更直接的作用。”

  对这种政务,谢峻像平常一样,只认真听着点头,并不接话。

  面对全神贯注的双眼,家凯微笑:“不管多忧虑,只要看见你,顿时整个人放松下来,觉得万事不足惧,我都可以面对......你好象有种气场,能帮人心平气和。”

  谢峻伸手抱住家凯,随口答:“你感觉没错......多少人天天烧香念经祈祷,不过是想见我。”

  呆了片刻,家凯忍不住爆发出大笑,差点笑出眼泪:“我的天哪,你,你--平时根本懒得笑,难得说起冷幽默,可还真厉害......当然了,任何时候我都由衷同意,能被你垂青,是我毕生最大的幸运。”

  深深看进家凯眼底,感受到他笑语里蕴含的真诚,谢峻也笑了:“记得去年的正月初一,你又是上电视节目给市民拜年,又到处拜会国党前辈,比上班还忙好几倍。明天呢?”

  贴进谢峻颈窝里,还不解恨地磨蹭两下,家凯小声嘟哝:“还不是老样子......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日忘却营营?”

  起身熄了灯,又回来躺下,依旧抱住撒着赖的家凯,轻拍他脊背,谢峻放温和了声音:“你不是为自己名义钻营,而为尽职尽责、众生福祉去奔忙,正是大丈夫义所当为。”

  像以往每个夜晚一样,在坚实的怀抱中很快放松身体。

  伸手紧紧抱住谢峻腰身,家凯故意笑:“我不要做大丈夫,我要做被你心疼的小男人。我就爱听你说劝我宽心的话,常常把我夸得心花怒放。”

  谢峻皱眉:“我不会虚言安慰人。”

  用鼻尖蹭着谢峻的耳垂,家凯依旧笑着低语:“就爱听你说的实话,比什么情话都好听一万倍。什么城市建设、打击黑社会、清查雏妓、整顿违法小广告......市政府的工作像万年苦力,从早做到晚,一年到头没得休息,我常常累得半死,天天被绿营骂,还要被自己人猜忌,差点万念俱灰。可一听见你的鼓励,就又精神抖擞,去跟全世界的风车作战。”

  黑暗中,没法回答这么露骨的情话,谢峻脸有些发烧。

  僵了片刻,只轻声道:“明天你还要忙一天,早点歇息。”

  家凯贴着谢峻的脸,柔声:“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出门,我还能坐着说说话,你在哪里还都得站着,怎么就不说你也会累?”

  谢峻轻抚他脊背,力透指尖,慢慢帮他放松入睡,一边随口回答:“我不累。你快睡吧。”

  小猫般眯眼享受着,家凯搂住他脖子,贴在耳边低语:“真舒服。”

  本来是很家常的一句话,可那语气里面,偏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秾腻滋味,还暗透出细微的欲望,招惹得谢峻身体都慢慢热了。

  感觉到紧贴着的身体变化了,家凯心念电转,轻笑着试探:“喂,想不想上我啊?等了你这些年,我很期待哦。”

  朝夕相处这么些日子,以周家凯的敏锐,当然察觉到,谢峻绝对属于倾向主动掌控性爱的男人。而正是这种百分百“男人”的气质,让谢峻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令家凯如扑火飞蛾,完全无法抗拒这终极魅力。

  家凯也翻来覆去想过种种可能,依稀有些明白,谢峻情愿压制本能来谈这场恋爱,多半跟亁爸差不多,是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和政治生命。

  对这种考虑,家凯感激涕零,但并不真的认为很有必要。

  一有机会,就忍不住看看是否可以调整。

  谢峻被这邀请弄得心惊了瞬间,很快皱眉,强撑着轻叱:“都什么时辰了?别再熬着陪我闲聊了,快踏实睡吧。”

  家凯身体僵了一僵,强忍住尝试沟通再次失败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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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市政府的会议室里,每个人神情严肃而紧张,一点都不像讨论元宵节亲民庆祝方案的样子。

  揉着太阳穴,看一眼市长沉重的表情,欧晋德掉头看向市卫生局长邱淑娣,问:“元宵夜游园活动,做好合适的防疫措施了吗?”

  疲倦的邱淑娣振作一下,苦笑:“跟我老师--中央卫生署长涂梦哲沟通了几轮,希望拿出严厉控制疫情的措施,比如疫区入境的人强制隔离观察之类,无果。涂老师反而以为我是为了市长的名声,刻意炮打中央......”

  周家凯眼神动摇了瞬间,但很快恢复沉着。

  长桌那边,陈火旺耸肩笑:“我们周市长是‘泛蓝超级政治明星’,隐然要超越党主席詹炼,上位‘蓝营共主’。总统的人这么说话,很正常啊。”

  家凯轻叱:“在市政府开会,只应该为市民考虑,不要讨论党派纠纷。就算你是来临时替庄其思的工作,也不该表现得这么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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