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认识很久，不过我知道他是同志是认识了vincent之后的事了……”

“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你猜得到。”caca凝视着我，眼神一片清澈，显出透明的晶莹。我知道，caca会告诉我他全部的过去。

“他吸引到你了？”

“虽然我有点怪，但对于美丽的东西，也还是容易动心的。”caca眨眨眼睛，笑笑说到。

“那我呢？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我有点不甘，盯着他看。

“你？”caca撇撇嘴，轻轻地笑了起来：“就像偶遇路人。”

“喂，臭宝！”我不忿地把caca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到他身上。Caca顺从地看着我，眼神里露着笑意。

“可是，你才是我的老公。”caca温柔地说着。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怨气化得烟消云散——可爱捣蛋的他乘我分神，伸出手来在我的腰际抓了一下痒。我的身一抖，往上缩了缩。Caca趁机把枕头抓起挡在身上。

“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坏坏地说着，用力夺过枕头。

“你明天还得上班呢，可耗不起和我折腾吧。”caca得意地说，“好了，你还要不要听我的过去？”

我把身子挪到caca旁边，摆弄着挂在他胸口的戒指。“你说吧。”

“我是大三的时候开始去酒吧唱歌的，有一次……我从台上摔了下去，刚好就倒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他？”

Caca点点头：“那次多亏他，我才没出糗。后来我们就作了——”

“恋人？”我紧张得抢过话来。

“不是！”caca斩钉截铁地否定掉。我重重舒了口气。

“那之后呢？”

“我觉得我们能做很要好的朋友……他会跟我分享关于他的事情，比如兴趣、习惯等等。”

“仅仅是好朋友？”我穷追不放。

“别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笨蛋。”caca用手指扣了扣我的额头，把枕头抱起，继续说道：“那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很想可以分享他的生活……”

“虽然他很好看，性格在某些地方和我也很像……不过，我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caca拍了拍我的胸口，不满地嘀咕着：“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懂得生活的人……”

“他很懂得享受啊，我觉得。”

“享受生活不等于懂得生活。”

我赞同地点点头，“那之后为什么你们为…绝交？”

“……其实仅仅是一种感觉。”caca搂着枕头，略有所思地说着。

我把脸凑过去，不解地问道：“什么感觉？”

Caca把枕着的头挪正了位置，慢慢地说：“有次在酒吧，他和一个男人亲吻。而那个男人的partner就在旁边。”

“结果，那个partner当场和他对骂……弄得场面很尴尬。”

“那个当事者呢？”

“那个男的把他的另一半骂跑了……”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我忍不住说道。

Caca无所谓地笑了笑：“等那个男的讨好vincent，他却让我下台跟他走。他说那个男的好不识趣……”他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其实vincent只是在捉弄他。”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起了年初的那个夜晚，那个几乎毁了我和caca的那个夜晚……

在caca眼里，我是不是成为了那时候的那个男的……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partner？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caca会那么激动和极端。

“vincent就是那种人。”我笑笑评价道。“所以你决定和他绝交？”

“没有明确的说要绝交……只是和他渐行渐远啦。”

“那他没有挽回吗？”

Caca摇摇头，伸手拿着我胸口的戒指端详着，“他说我迟早会明白他，然后……”

“和他在一起？”

Caca笑了笑：“我想不到他居然以为我们是那样的关系……”

“那、你们都没有……做过什么亲密的行为吗？”

Caca听到盯着我看，不发一语。

“什、什么了？”

“你会不会和毛虫做什么亲密的行为？”

我醒悟过来，笑着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拉过caca靠着自己：“可是我不能确定他不会对你做什么越轨行为啊？像他那种随便的人……”

“他也有他自己的逻辑和理论。即使是花心的人，也不是仅仅为了纵欲。”

“vincent并不喜欢和自己的另一半做亲昵的行为。”

“为什么？”

“他觉得爱就该超越身体，就像柏拉图的恋爱哲学一样。”

“真是意外……”

Caca重重吐了口气，“好了，我的过去交代清楚了！”

“你上次和他见面是绝交后第一次再见？”

“那是他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的事……所以我不得不去。”caca抬头看着我：“当时我想没必要让你知道……”

“知道你和他的过去？”

“那是一部分的原因……”caca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想和你在一起？”

Caca有点惊讶地看看我，“你怎么猜到的？”

我把他楼了过来，笑着温柔地说：“因为那次的见面其实我也有去。”

Caca愣了一下，随即醒悟了过来：“他比我想象的厉害嘛……”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他是有意让我们一起见他，这样他就能勾出我的嫉妒心了……”

“那你怎么没去？”

“其实我去了。不过我在一边偷听你们说话～”我得意洋洋地说。

“你这个老狐狸！”caca猛地跳起来，用力地打了我一下发泄到。

“我也不是有意的嘛，不过半路遇到了点意外才迟到了……”

Caca听到忍不住笑起来，“天意如此~”

“好了！现在我们都知道了vincent的诡计，我们就不能让他奸计得逞！”

Caca点点头，但却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我摸着caca的头，帮他理顺了头发。

Caca笑了笑，摇摇头。

“你有发现到吧？”

“嗯？”caca不明白我说什么，露出一脸的疑惑。

“你难道不觉得小凯对vincent……”

Caca醒悟过来，点点头：“我真想不到他居然能找到小凯……但愿小凯不会和他有任何真正的发展吧。”

“你替他担心吧？”

Caca笑着摇摇头：“每个人都该对自己负责的嘛……所以，小凯也要好好去体会，爱情不该是心底的感受就足够的。”

我点点头，但内心禁不住想：或许vincent就是想利用小凯，再次接近我和caca吧。

我这才突然明白过来：vincent也不是空有外表的人，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男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能找到途径和方法。

Caca看我发了呆，轻声地说：“很晚了，睡觉吧。”

我点点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晚安。”

第六节 生活和爱情 6

早上的天气还不错，尽管太阳过早地烘热了地面，但马路两旁的树叶却因而显得特别富有生机。开车的路上，我不期然又想起了昨晚caca说的那些，关于vincent的那种种，还有他们两个之间那些短暂的。不明切的曾经……

我还在为自己没有完全坦白和vincnet的第二次见面而感到一丝内疚：尽管那仅仅是一次巧合……我知道自己是不想让caca担心才刻意隐瞒，但转头想想，就像vincent那晚在咖啡厅说的，我不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跟个好受才这么做的么？

Vincent或许说得对，我之所以要将自己和他的见面对caca隐瞒，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

但我又不得不安慰自己：即使把我们见面的事情告诉caca，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那么，还是不说好点吧。

和客户约了地点，就径直开车到了目的地。

把车停好，我看看时间还没到点，想了想忍不住拿出了电话。

那头的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通。“……唔……”caca那把慵懒得带着点糖丝的喉音在我耳旁传了出来。

“大懒猪，还没起床吗？”我笑了出来，打趣地问道。

“……我困着呢…”caca好像还没清醒过来，自说自话。

“太阳都照到你屁股了！赶紧起来吃早餐吧。”

“早餐……唔，你吃早餐了没？”

“吃了，你的那份三文治加橙汁就放在电视柜上，记得吃呀。”我半掩着嘴，笑着说。

Caca在那头听到咯咯笑起来，“对不起哦，这应该是老婆做的才是。辛苦老公了！”

“那下次就轮到你准备吧。”

“嗯，今天工作会累吗？”

“应该不会，我约了几个客户见面，公司的文件助理帮忙处理了，应该没什么事忙。”

“嗯……那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今天不用回家吗？”

“我跟家里说约了旧同学就好了。”caca在那头调皮地说。

“那要不你中午也过来公司这边陪我吃饭吧！”我来了兴致，得寸进尺起来。

“不用了吧…午餐和晚餐都一起吃的话太麻烦——”

“唔？你说陪自己老公吃饭是件麻烦事？”我装出生气的语气来。

“……好啦，听你的就是！”

“那还差不多。”我满意地点点头，边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见过客户后我就给电话你吧。”

“嗯——啊，今天太阳很不错哦！”caca肯定是起床拉开了窗帘，忍不住叫了起来。

“是！所以你就别做懒猪了。我要见客户了，不说了，记得吃早餐！”

“嗯老公加油！”

“谢谢老婆！”

我从车里出来，锁了车——不经意间却从车窗上看到站在我背后的男人。

居然是阿尼。

我吓一跳，回过头去：阿尼就站在我身后，挂着他那看着就舒服的笑容。

之前在酒吧里，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次和他这么站在一起，才发现阿尼居然比我还高。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了这点让我有点不忿。

“你好！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笑笑伸出手去。阿尼微笑着和我握了握手，“真是太巧了。”

“你是在工作吗？”阿尼上下打量着我的西装，问道。

我点点头，“你呢？”

“我是刚好从家里出来，正准备要去找带年东西吃呢。”

“原来你住在这里附近啊。”

“嗯，我上个月才回到广州，就先随便找个地方落脚了。”阿尼呵呵地笑着说，看了看周围：“我不打扰你工作了……要不，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

“啊……不好意思，我中午约了人。”我笑了笑，坦白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阿尼有种不友好的情绪，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阿尼听到苦笑一下，点点头：“你可是大忙人啊，呵呵。那——我们有空再约吧。”

“嗯，一定一定！”我点着头敷衍着。

“那我过两天再给电话你吧。”阿尼说着，挥挥手走开。我点着头朝他挥挥手。

到底是为了什么，阿尼非得缠上我呢？

过了两天，阿尼真的打了电话过来。

我们去了lucky吧，刚好那晚caca轮班。

“本来还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天呢。”阿尼笑了笑，看着身旁的人潮。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想出来玩玩解闷呢。”

阿尼笑笑，没再说什么。

我喝过半杯酒，见他没反应，于是闲聊着说道：“对了，你怎么没把小凯叫上？”

“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呵呵。”他拍了拍脑袋，举起酒杯喝起来。

“你们好像很安静哦。”caca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好意思，看来我们两个都是闷包子。”阿尼朝caca笑笑说道。

“还好，这个位置不算太吵。”caca笑了笑说，边把放在桌上的橙汁拿了起来。

阿尼看了看我和caca，忽然吸了口气，用一种接近羡慕的语气说道：“你真细心啊，早就替他要了饮料。”

我笑了笑，看看caca.Caca吸着橙汁，把眼球往上翻着装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似的。

“我要去准备一下了。你们好好玩吧。”caca用力地吸了一大口饮料，说着把杯子放回桌上跑开了。

我转过身去，看着caca进了后台。

“其实你从来没担心过吗？”阿尼忽然开口道。

“嗯？”我感到莫名其妙，不懂他指的担心是什么事情。

“他在这种地方……”阿尼打量着四周，缓缓说道：“这里怎么说都太杂了点……”

“其实我之前也有想过……不过，毕竟只有这里才能够让caca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我往舞台上看去，上面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caca很快就要上台了。“我没理由阻止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阿尼听了，点点头。

“当然，我会保护他，让他不要被一些……不好的人伤害到。我想这才是我该做的事情吧。”

“是的，你说得没错。”阿尼信服地点点头。

“果然……爱情是只有坚定的人才值得拥有啊。”他突然深沉说了句。

我想不到他会忽然这么说，不知该作何反应。

阿尼看着我，认真说道：“你会奇怪我怎么非得再约你出来吧。”

“朋友就是得经常见见面的。”我客套说道。

“谢谢你把我当朋友……”阿尼转过头去看着舞台。

音乐响了起来，caca慢慢地走上了舞台；灯光开始迷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