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有趣,明天我们就去。」柳翰宇眼底闪过一抹兴奋,趴在弗瑞德胸膛上央求道。
「好!」瞅着因兴奋而染红的双颊,弗瑞德点头应允,指腹轻轻摩擦着他那娇艳的红唇,双眸的颜色又深了几分,低首俯身,密密实实的吻上他。
「唔!呼呼......」差点没气的柳翰宇趴在弗瑞德的胸前喘息着,猛然想到什么抓紧他的衣襟道:「我要回学校去。」
「不要,留在岛上,我给你聘请一流的教授单独辅导你。」伸手搂紧他的腰,弗瑞德反对道。
「不,你总是为公事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把我一个人扔在岛上,很无聊的啊!」抬起头柳翰宇很清楚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能让弗瑞德举手投降。
「......好吧,过几天我送你回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不,我明天就要走。」柳翰宇撑起身盯着弗瑞德坚持道。「可是......」弗瑞德异常不舍的盯着柳翰宇。
「好嘛!答应我吧?!」柳翰宇伏在弗瑞德身上,揉着他胸膛不依不饶的撒着娇。
「......好!」把吻烙在柳翰宇的脖颈上,弗瑞德不满自己竟如此轻易就投降,在柳翰宇胸前留下无数青紫的齿痕,伸手撕开他衬衫任由宝石钮扣散落一床。
弗瑞德置身在柳翰宇两腿间,扣着他的腰,身下毫不犹豫地撞击着、冲刺着,柳翰宇伸长手臂攀附弗瑞德的颈子,双腿紧紧的环绕上他的腰,蚀骨销魂的娇喘从他口中逸出,让弗瑞德更爱怜的把他拥得更紧。
仅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弗瑞德成功的让柳翰宇沈醉在他所制造的万丈欲海中,不可自拔,沈溺在他的怀中,忘却了所有世间的道德伦常。
神殿,坐落在神魔岛东面最高的那座山中,有些类似希腊神殿的建筑风格,白玉石堆砌的建筑即高贵又典雅。
此时朝阳初升,耀眼的光芒笼罩在神殿四周,在朝阳映衬下,青山绿水间的白色建筑物灿灿生辉,仿佛是神只的殿堂,巍峨而肃穆。
「呼呼......累死了,怎么这么高啊?!」天一亮就被弗瑞德从床上拖起来,柳翰宇气喘吁吁的爬上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
「呵!所谓的神祗,当然要高高在上了。」悠然跟在柳翰宇身后,弗瑞德不急不缓地说道。
「变态,这是什么逻辑。」继续攀登的柳翰宇不以为然。
「呵呵!这是大多数人认定的,我们似乎也未能免俗。」伸手揉了揉柳翰宇的头顶,弗瑞德轻笑道。
「啊!终于到了,我还以为要走到地老天荒呢?!」仰头望着支撑神殿的玉石柱,柳翰宇自言自语道。
「我愿意陪你到天荒地老。」伸手揽住柳翰宇的肩,弗瑞德在他的耳边低语道。
「哼!得了,我可不信。」白了弗瑞德一眼,柳翰宇推开弗瑞德,举步走进神殿。
神殿建筑的四周皆是由高大的石柱支撑,墙壁上雕刻着无数的传说,奇异的是左右两边所描绘的故事与传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左面是神爱世人、拯救众生,右边是魔鬼的诱惑,尸横遍野。
「这殿不会叫神魔殿吧?」柳翰宇仰首瞅着大殿深处,供奉的两座雕像。
「聪明,神魔岛上的神殿当然是神魔殿。」站在柳翰宇身后,弗瑞德也抬首望着前方供奉着的慈悲神像、狰狞魔像。
「我需要用什么礼节参拜它们?」走近雕像,柳翰宇好奇的打量了四周燃着无数蜡烛的神龛。
「什么都不需要......」弗瑞德扬眉轻笑,拿起三只蜡烛递给柳翰宇。「神是慈悲的,魔是无羁的,心底的尊敬不需要付之于表面。」
「哦!」接过蜡烛点燃,走上前和其它蜡烛摆在一起,抬首有些痴迷的盯着左侧神像嘴边的豁达浅笑。「神,为什么可以与魔同列,却又笑得如此真挚?」
「神与魔的争执是因人类而起,也是人类为它们划下界线,却未曾想过去询问它们的意见。」与柳翰宇相反,弗瑞德盯着狰狞的魔像,在它那狰狞的面孔找到一抹安心的浅笑。
「嘻!照父亲大人所言,岂不是说,神与魔本是至交好友,是人类因个人的崇拜因素,而硬把它们分开不成?」歪头瞥了弗瑞德一眼,柳翰宇开玩笑道。
「萨德罗斯家族史上,确实是这么流传的。」弗瑞德微眯眼望着并排的两座雕像,悠然的答道。
「那个什么史,你曾说过好多次,什么时候拿给我看看?」撇撇嘴柳翰宇好奇的问。
「哈!你想看?」伸手挑起柳翰宇的下颌,弗瑞德笑得有些阴险。
「是啊!」柳翰宇不解弗瑞德脸上那怪异的笑容,他老实的回答道。
「那就是说,你有意继承我这族长之位喽?」伸手搂紧柳翰宇腰,弗瑞德在他耳边低语。
「不--」抬手把弗瑞德推出一臂之远,柳翰宇坚决的否认道。「我才不要接你的位子......」
「唉!真不明白你们几个为何都对我这个位子这么不感兴趣啊?」松开手,弗瑞德向后退了一步,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哼!我又不是你亲生儿子,再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干嘛给我啊?!」柳翰宇不负责任的答道,然后仰头望着优美的宽阔穹顶,专心研究上面所绘的传说。
无奈的望着心不在焉的柳翰宇,弗瑞德低首看了看腕上的钻石手表,抬手揽住柳翰宇的肩,唤回他的注意力,指着两座雕像道:「宇儿,你记住左边这座神像,是吾神--艾佛瑞纳;右边的魔像,是吾主--摩克尼斯。艾佛瑞纳是赋予我们守护之力的神只,摩克尼斯则赋予我们无限的魔力。在族人的面前,你可以蔑视任何神佛,就是不能对它们有任何不敬。」
「人前不可以?难道人后就可以了?」斜睨了弗瑞德一眼,柳翰宇故意反驳道。
「哈,随你了。」弗瑞德笑了笑,低头瞄了手表一眼,道:「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嗯!走吧!」
柳翰宇、弗瑞德两人相偕走出神魔殿,顺着白玉石阶路,走下山......
第六章
公事甚忙的弗瑞德,实在抽不出时间亲自送柳翰宇,无奈之下只好让他独自上路,而柳翰宇却在半路上威胁机长转换航道。
站在熟悉的街道旁,依靠在电线杆上,神情落寞的柳翰宇仰首望着灯光昏黄的窗户。
「小少爷,天色很晚了,您还是和我们回酒店吧!」弗瑞德把自己贴身的保镖--强生派到柳翰宇身边,此时一脸无奈的站在柳翰宇身边,低声劝慰道。
「不,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一会。」柳翰宇固执地摇了摇头。
闻言,强生和其它保镖面面相觑,扔下主人自己回酒店?如果他们这么做了,不用回岛上去惩戒堂接受裁决,自己直接拿枪自裁得了。既然劝不了主人,那当保镖的就只有乖乖跟在一旁,陪主人一起享受汗流夹背的盛夏之夜。
盛夏的夜是短暂的,白昼再度翩然而至......有鉴于一群黑衣大汉站在四周,会招来太多人的注意与猜测,柳翰宇终于肯上车继续等在街边。
早起晨练的男女老幼,三三两两的走出门。
晨跑的少年好奇的围着停在门口的黑色加长车转了一圈,然后顺着长长车阵跑下去。
一对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夫妇,相携走出大门,靠在车窗边的柳翰宇猛然坐直身体,神色激动的望着两人。
「妈妈头上花白了些许。」柳翰宇眼圈红了起来,哽咽道。「爸爸也老了好多。」
「小少爷......」伸手按住柳翰宇的手臂,阻止他推开车门。「您,还是不要见他们比较好些。」
「为什么?」手紧紧的握着车门,柳翰宇强压抑心底的激动。
「小少爷,您的外貌和一年前的您有着很大的变化,我想您的养父母可能会认不出您。而且,您可能还不清楚,您在族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各方人士对您也都异常注意。无论商界还是政界,萨德罗斯家都有很多敌人,我想您不会希望因为您的关系而让他们置身于险地吧?」
「......我知道。」柳翰宇沉默了一会,冷冷的答道,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柳翰宇吩咐道:「我们走吧!」
「是!」拿起电话,强生通知头车司机。
车阵缓缓地启动,在强生特意的叮嘱下,头车特意压下了速度从柳世寒夫妇的身边缓缓地开过......趴在车窗边,柳翰宇留恋的望着两人,努力的把两人的样貌记在心底,忍了很久的泪终于滑落。
「小少爷,您不用担心柳先生夫妇二人,族长吩咐长期照料他们的生活和人身安全,您不用担心他们的。」强生别过脸当作没看到柳翰宇脸上滑落的泪水。
「嗯!直接去机场。」抹去脸上的泪,柳翰宇学着弗瑞德冰冷的语气命令道。
「是!」强生恭敬的响应道,随后拿起电话通知下去,只见他一边下着命令,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浑身散发凌人气势的柳翰宇,隐约觉得柳翰宇的气质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学校屋顶平台上,柳翰宇和凤斐黎一起靠在墙壁的一角,皆若有所思的一同神游天外,默契般皆低头不语。
「......柳,你放假前怎么走得那么匆忙?」沉默了半天,凤斐黎率先打破空气中的静默。
「哦!那时候我突然病倒,被送到父亲家疗养,回来迟了些连开学仪式都没赶上。」柳翰宇半真半假的回答凤斐黎的疑问。
「病了?很严重吗?」凤斐黎惊讶的侧身望着柳翰宇。
「没什么,是他们大惊小怪。」撇了撇嘴柳翰宇不以为然的道。
「呵!看来你暑假过得不错哦!不过,你似乎清减了几分,也变了些许?」上下打量了柳翰宇半天,凤斐黎轻笑道。
「嘻!你看起来也不错啊!神采奕突、精神飒爽,不会是有什么艳遇吧?!」手搭在凤斐黎的肩,柳翰宇贴在他背上,若有所指的道。
「什么艳遇,满嘴胡说八道。」凤斐黎慌乱的挥了挥手臂否认道。
「嘻!真的吗--」柳翰宇紧贴在凤斐黎的身上,瞅着耳根子红彤彤的凤斐黎,故意拉长声调。
「真的,真的......」胡乱的点了点头,凤斐黎伸手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柳翰宇。「唔!天这么热,不要靠我这么近,不怕长痱子啊?!」
「嘻!我才不怕......」不理凤斐黎的反抗,柳翰宇发挥从亚森那里学来的黏人功,想从他口中套出点秘密来,却没想身上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
「喂!」任意的按下接通键,柳翰宇懒洋洋应答。
「小五,你给我离凤远些......」听到电话里传来冷冷的命令,柳翰宇连忙把搭在凤斐黎身上的手臂收回来,迅速的向四周打量了一遍。
「不用找了,我不在那附近。」似乎看到柳翰宇的动作,话筒里的声音隐约含着那么一抹嘲讽。
「大哥,你看得也太严密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不如把他直接绑回家。」背过身柳翰宇小声调侃道。
「我当然想,要不是他......」电话里的修有些无奈的低语,然后又拉高声音提醒道。「我告诉你,小五,你不要和凤太亲近否则我给你好看。」
「我知道了。」收起手机,柳翰宇忍不住小声低语道。「唔!恋爱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大哥以前的冷静自持,现在一点都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呢?」凤斐黎好奇的瞅了自言自语的柳翰宇一眼。
「没、没什么了,是我家里的电话,说要我早些回家,我们下去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柳翰宇伸手拉起凤斐黎。
「对了,柳......」双手交握在后脑,凤斐黎和柳翰宇并肩走下平台。「前几天,有个女孩,到社团来找你。」
「谁啊?」脑袋里装的全都是晚上吃什么的柳翰宇,懒懒应道。柳翰宇和凤斐黎去年一起建了个社团,名唤鸭舍,其意自然是丑小鸭的家,社员当然都是学院内的特优生。
「似乎是今年的新生,满漂亮的。」瞥了神情恍恍惚惚的柳翰宇,凤斐黎打趣道。「不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咳咳......」柳翰宇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却不小心被口水呛到惊天动地的猛咳起来。
「哈哈......你干嘛这么激动?「伸手拉住柳翰宇的手臂没让他摔成脑震荡,凤斐黎吃吃的笑道。
「你、你想害死我啊?」抓住扶手,柳翰宇白了凤斐黎一眼,埋怨道。
「害你干嘛?又没钱可拿。」还了柳翰宇一个白眼,凤斐黎不以为然的继续走下楼梯。
「钱?天,你还是对钱比较感兴趣,呜呜!如果有一天,有人拿钱和你换,你恐怕连我都会拿去卖掉。」柳翰宇跟在凤斐黎的身后不满的嘀嘀咕咕道。
「切!就你?」凤斐黎不在意的瞥了柳翰宇一眼,冷笑道。「谁肯花钱买你?」
「很难说喔!说不定我有的是人争着要呢?!」柳翰宇笑吟吟的道。
「哈哈......那我一定把你卖给出价最高的人。」凤斐黎不以为然的开玩笑道。
「呜呜!你伤了我脆弱的心灵。」柳翰宇捂着胸口,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哈哈......柳,我发现你特具戏剧细胞,不如加入戏剧社一展才华。」
「真的吗?你也觉得我才华洋溢,就是应该要站在舞台上,接受众人的崇拜。」
「嘻!给你点颜色,你倒是开起染坊了嘛!」
「哈哈......我不开,难道等着你开啊?!」
两人并肩走过外文系的教学楼,穿过楼前小型广场的拱门,消失在拐角处......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广场中心的喷泉前,痴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细细品尝着再见到他的欣喜,暗暗为自己打气,鼓励自己下一次能够勇敢的走到他的面前,向他倾诉衷肠......
位于学院的西侧二层歌德式的建筑,就是S大最著名的鸭舍。
为什么会说是最著名?因为S大建校十五年,有谁见过特优生居然可以大张旗鼓的成立自己的社团。奇怪的是学生会居然批准同意,还把西侧的那栋许多杜团垂涎已久的独幢小楼,交给他们社团任意使用。
这自然让学院学生议论纷纷,心怀不满,可是偏偏这届学生会权限异常的宽,连董事会都不敢过分干预。他们驳回所有人的投诉,甚至拨给他们的活动经费,也是其它社团望尘莫及的。
鸭舍,既不是任何运动社团,也不是文艺社团,更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神秘研究社,它只是集合了全学院特殊的一群人,在课后任意发呆的地方。
鸭舍至今只有五位成员,社长凤斐黎,副社长柳翰宇,社员傅羽、萧湘,寒冰艳。他们五人有许多共同的之处,也有许多不同的个性。
今日,鸭舍二楼客厅里,社团成员难得齐众一堂。
傅羽坐在一旁吧台的高脚转椅上,手飞快的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移动着。大厅中间的古典真皮沙发上,萧湘霸道的一个人独占最长的沙发,带着耳机躺在上面,翘着脚闭眼听CD。寒冰艳仪态优雅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翻看着手上的诗集。
敞开的落地窗前,柳翰宇席地而坐,摆弄着布满整个露台摇曳生姿的各种花卉。他旁边靠在窗框上的,是百无聊赖的凤斐黎,凝视着碧空中千姿百态的云雾。
「请问,贵社团可收新人?」轻柔的女声打破了空气中的静默。
傅羽仍是眷恋着网上灿烂繁华的世界没有回头,翘腿倾听着音乐的萧湘也未曾张开双眼,沈醉在诗的意境中不理世事的寒冰艳更是一言不发。
正在和露台上的众花交心的柳翰宇早忘记周围的一切事务,发呆中的凤斐黎也同样心不在焉,自然也听不见那轻柔的询问声。
「喂!你们社团到底收人不?」来人见回答她的居然是一片静默,隐下的大小姐脾气猛窜了上来,不禁大声的娇叱道。
「......」响应她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可恶......」来人气呼呼的瞪了依然不搭理她的五人,眼睛盯到楼梯边上装饰用的小巧花盆,她高高的举起,还没等她摔在地上,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放下,它们是会痛的。」背对着众人的柳翰宇出声阻止道。
「哼!我还以为你们都是耳聋兼哑巴的残疾人。」来人不满的放下花盆,辛辣的嘲讽道。
「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小小年纪咒人的话就说得这么顺,一定是言传身教的好。」拿下耳机,萧湘坐起身,双手环胸大马金刀的坐在原位,若有所指的叽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