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飞的眼睛闪了闪:
如果......你缺钱的话,你可以到我抽屉里拿,用别人的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眨著眼睛,用别人的钱不是长久之计用你的钱难道就是长久之计?
我才没哪麽傻瓜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躲在小房间里没日没夜的运算著我的数字。渐渐忘记了自已是一条人鱼,仿佛生来自己就是个智慧的工作机器。我喜欢我的同事,崇拜我的导师,热爱我的工作。当然不再敢忘记吃饭了,每天早上认认真真的和飞共进早餐,飞去上班了,我才敢上电脑,中午按时吃饭,下午按时下班。只是晚上常常加班加点,甚至通宵达旦的在大厅工作。
部门的老员工们和善稳重,做事不紧不慢,说话也不急不徐,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我们这些5几几的新人,天天从早到晚的埋头苦干,上下班也跟急惊风似的冲进冲出,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著火了。主管们对此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既不训斥,也不过问,只是每周按时检查我们的工作,按时给我们讲课。
我特别喜欢听1号主管讲课,授课方式跟招聘网里的机器老师简直一模一样。他能将博大精深演绎的至简至朴,所有枯燥的公式和呆板的线条在他如诗人般的想像中变的无比生动有趣。再配上温文而雅的风度,幽默风趣的语言,简直让我崇拜的五体投地。我开始明白能跟随这样一个智慧的人在数学领域中遨游是件多麽幸福的事啊!
一号主管似乎特别喜欢我,对我关怀陪至,每次见到我总是问这问那,问我家里几兄弟?爹爹爸爸对我好吗?吃的好吗?住的好吗?快乐吗?我都按照飞的情形一一回答他,他便微笑著点头。
我有时会想一号主管叫什麽名呢?现实中是否睿智沈稳,风度翩翩呢?我想问又不敢,听同事们说,除非特别希望与某同事发展进一步的友谊,一般没必要问及别人的真实姓名,因为问了姓名则要相互登门拜访,大家都是天南地北的,又拖家带口,折腾个啥?
我一听要登门拜访就不敢吱声了。
月底快到了,我开始盼著领薪水,天天猜测著有多少钱?然後计划著到哪买房子,什麽时候搬出去住。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盼望的薪水没来。我大感奇怪,看著周围同事都是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比我後来的570一付心急如焚的样子。
570比我晚来几天,性格孤僻,不大合群,很少跟人说话,对人戒心很重的样子,人看上去倒没什麽,工作也很能吃苦。难道这家夥很穷?急等钱用?
反正我是帮不上忙的,自身都难保的。
又过了半个月,还是没动静。
难道这里是发年薪?!
我急了,决定问一下组长。这天临晨下班,在楼梯上刚好碰到来上班的组长。
我赶紧叫住了他:组长,我有事想问你。
哦?什麽事?
那个......这里通常多久发一次薪水啊?
什麽?组长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後才哈哈哈得笑起来,说科学院和自然保护协会、学术论坛等一样,全是自愿者机构,没薪水的。怎麽,你很缺钱吗?
坐在电脑前的我吓的一抖,说不缺钱,不缺钱。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哦,那就好。组长匆匆下楼去了。
我则呆在了原地......怎麽会这样?居然没薪水,没钱了怎麽搬出去?我计划了一个半月的自由生活岂不是做了场白日梦?啊!这怎麽行啊?房租怎麽办?饭钱怎麽办?以後怎麽办?
我几乎要放声大哭!歉了一个多月的房租饭钱,那匹马肯放过我?
退出系统後,我觉也不敢睡了,飞快地跑到工具房拿出大剪子,除草机,一阵风似的到前院干活。
一个多月没修草坪,草都快长满了,那窝小兔子也毛发蓬乱。
当三颗小太阳从东边出来时,飞推门出来了,警服笔挺,气宇轩昂。看到埋头苦干的我时,飞一愣,好像看到月亮也从东边出来了似的。
我不敢看他,低头拼命剪著一丛灌木。
听到飞‘登登登’几步下了门前木梯,踏著草坪向我走来。走到我身边站住了,能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来回的扫著,扫的我脊梁直冒冷汗。
你......朋友不给你寄钱啦?
我的眼泪开始叭哒叭哒的掉下来,手上拼命地剪著那丛灌木。
......他家破产了,飞......以後我天天干活,一天只吃一餐饭好吧?
......哦?飞惊奇极了。你......只有这一个朋友吗?
嗯。
那你不是没法搬出去住,得继续在我家当劳工啦?
呜呜呜---可不是嘛?
那你不是惨啦?你还歉了我一个多月的房租饭钱怎麽办啊?
呜呜呜---你说怎麽办嘛?
飞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大好起来,开始眉飞色舞:你得富有!有钱就有一切知道麽?得弄到钱才行啊!
呜呜呜---这我也知道啊,可是怎样才能变的富有嘛?
飞捉住了我的手腕,把大剪取了下来,拉著我进屋
一进门,飞便萧洒的冲几个生化仆人打了个响指,热气腾腾的早餐便一一端上桌。我再次感受到食物的诱惑。
飞微笑著转向我:宁,活你干不干无所谓,饭是一定要吃的......你先吃饭吧,饿坏了身体是大事......其实......如果你真需要钱的话,可以考虑嫁给......马呀,不但能免去以往的罪行,还能拿到金卡,你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飞说到这突然卡住了,干咳一声,羞涩地垂下眼皮,两手背在身後,一下一下地掂著脚後跟,意思是说看仔细了啊,你面前的就是匹马,而且还是匹良驹宝马。
我打了个冷战,赶紧往旁边靠了靠,则目瞄著他说:我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好了,我先去上班,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你看你,两眼青的都快成熊猫眼了。房租饭钱你别急,晚上回来我们好商量啊......
飞走後,我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一边嚼著芝麻饼,一边琢磨著飞的那个‘好商量’。
什麽叫作‘好商量’?怎麽个‘好商量’法?
怎麽看来看去都像是要商量著让我卖身还钱啊?
-------------------------------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然後......非常抱歉,天气太冷了,冬天更文实在冻的够呛,万分抱歉!小的打算不更了,三月一日再开更哈,表打我哈,表打我......
不知你爱我{清水版}20各怀鬼胎
不行!决对不行!我得想法子弄到钱钱,还了钱他就没话说了。可是,怎麽样才能弄到钱钱呢?
哎?有了!飞不是小区里的一霸吗?左右邻居都怕他......
立马丢了饭勺直奔前院,将清早修剪下来的树枝、细草扎了个小草人,用根扫把棍支著,插在路边。
小草人一手高举著一面小旗子,上书: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另一只手平举著,上面挂著一只小蓝子,用来放‘买路财’的。草人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是我照飞的样子用彩纸剪的,贴好了一瞅,还蛮象的啦。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收钱。
我拍拍手,回屋洗澡睡觉。
临睡前,我还趴在床上透过窗帘缝往外面看了看,没有一个邻居经过,莫非他们都绕道走?真是的,也太不给飞哥面子了!我又守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重,看来当山大王也是个辛苦活呀......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到窗前朝外看,哇!小草人四周围了好多人哟,大家惊奇不已,围著草人前後左右的瞧著,还有人掏出钱包往蓝子里扔钱呢。再一看蓝子里,哇!好多花花绿绿的钞票哟,都快把蓝子堆满了。
哈哈哈,太好了!我笑的在床上直打滚,这下什麽问题都解决了,房租有了,饭钱有了,连管子也有了。
被挂整齐,本大王正准备出去收买路钱,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回来了,回来了!
我大吃一惊,谁回来啦?不会是那匹马吧?
几步跃到窗前掀开窗帘一瞧,正看到飞的那辆光速在门前停了下来......
完了!这家夥每天不是很晚才回来的吗?今天这麽早就跑回来干什麽哟!这个挨枪子的......手上还拿著一束花呢,就这鸟样还想骗我下锅?呸!呸!
看到飞下车,所有人很自觉得让出一条路,飞迟疑的走了进去......看清眼前的物什後,飞先是呆瞪著眼半天回不过神来,继而皮肉抽搐,大吼一声:谁的钱?!
四周邻居呼啦一下顿作鸟兽散。
飞喘息著环视周围,看看人都跑光了,便狠狠地掏出皮夹子,将蓝子里花花绿绿钞票一张一张地装进自己的钱包里,然後拔起小草人扛在肩上进屋。
一进门飞就把草人扔到墙角,那束花也被他拍在了饭桌上:
不错!生财挺有道的哈!当不成小偷索性干上拦路抢劫了!
飞边说边在我面前狠狠地来回踱著步子。
我站在屋角,双手握拳,悲愤地望著飞手里那撑的鼓鼓的钱包,大声嚷:那是我的钱耶!
你说什麽?
飞怒极反笑,非法收入是要充公的不知道吗?!你还敢要回去!跟你说了只要你乖乖结婚,国家就会发金卡给你,你怎麽就偏偏不肯走正道呢?你弄到钱又能怎样?你以为你可以逍遥法外不结婚不生孩子?你别天真了!犯罪人鱼的单身年限国家是有规定的,时候一到,通通要强制人工授精,我看你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我仿佛被雷击中!
什......什麽是人......人工授精啊?我哆嗦著问他。
人工授精就是专门对付你这种不安份的跳跳鱼,把你关起来生孩子,生一百个!飞虎著脸说。
什麽???!!!
呆木了几秒锺,我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放声大哭:我不要结婚!我不要生子!我不要被关起来!!!
这万恶的国家,万恶的社会,万恶的制度,万恶的你!!!统统去死吧!什麽传宗接代狗屁马,滚你个球吧!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生育工具任你们耻笑!
激烈的情绪爆发和持继的哭骂让我浑身发抖,渐渐上气不接下气,只好边声泪俱下的控诉著边用手锤打著胸脯,这样不但能喘上气,还能给自己壮胆。
飞似乎惊呆了,站的远远的看著我。
我一边哭一边大声地骂著,太难受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我绝望的近乎歇斯底里。一直奢望的自由生活从开始就是是瞎做梦,我要对抗的是整个国家整个人类,难不成从今往後真的要亡命天涯,每时每刻都被成千上万的警察追捕著吗......这样想著,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悲壮的情感,为自己的英勇而豪情万丈。
可是不过几秒锺我的雄心壮志就被现实击的粉碎,我突然发现只要一想到再回头去过那种孤苦伶仃的生活我就害怕的不得了,我又不是野鬼,怎麽能脱离人类脱离一切文明独自生活呢?那太恐怖了呀!我也要住温暖的小屋,穿漂亮的衣服,吃著美食,谈著工作。啊,我还有一份在科研所的工作呢!我怎能放弃我的工作啊!可是,不放弃的话我就得在这里住,就得嫁给飞......想到这我哭的泪水奔流。
终於,我累了,便停了下来,扶著桌子,不置可否著瞄著飞。
飞抬脚迟疑著走了过来,我的心快速的跳动著,但我忍著没动。飞走到我身後轻轻地抱住我的肩,并上下抚摩著:宁......你不要怕,如果......你不想生孩子就不生好了......我,也不是要你真的嫁给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假结婚......
什麽?!
我转身不敢相信地看著飞:这话怎麽讲?
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很讨厌人鱼,对那种不工作不干活的寄生虫从骨子里就嫌恶的不行。可是,我是个繁衍者,我的单身年限国家也是有规定的,到二十五岁不结婚的统统降为普通人,我不想放弃大好前程,所以必需找条鱼来糊弄上司和家人,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眨巴著眼睛,几乎有点反映不过来。
你看你现在已经这样了,爬墙越货的也干不了,生活没个著落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我们各取所需,我帮你拿到金卡,你帮我保住地位,你放心,我们只是悄悄的去领个证,回来後还是个过个的怎麽样?
这样能行吗?
怎麽不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开始动摇,感到全身血液都在欢快的流动著。
我瞄了瞄飞:为......为什麽选我?
因为......飞深吸了口气,认真地看著我说:我发现你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嗯!我拼命点头。
还有......你从没把自己当人鱼看待,都这步田地了还自强不息。
嗯!嗯!我热泪盈眶,两眼放光的看著飞。
最最重要的是......你也不想结婚对吧?
对!我扑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太对了!飞,你太了解我,你是我平生的第一个知已!我要做你永远的朋友,从今往後我们以兄弟相称你看怎样?
好!飞爽快的答应了,不过,钱你得分一半给我。
什麽钱??????我呆瞪著眼。
金......卡里的钱啊。
我难以置信的看著飞,这家夥什麽时候变的爱财如命啦?他们家不缺钱啊?难不成他一开始就是为了钱才逼我嫁给他的?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大了就变了?
算了,只要他能给我自由自在地生活,金卡里的钱全给他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要!当然话不能这麽说。
我故意鄙夷瞄著他说:三七开!我就干!
不行,最多四六!飞断然摇头。
好......吧。
你四我六哦。
什麽?不干,我咆啸。
那,你三我七。
滚!
要不然全都归我啦。
你......
不干拉倒!飞转身要走。
飞!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都给你,好了吧。
嗯......好吧,吃点亏就吃点亏吧,马儿咧嘴笑著:
说好了哦,明天就去领证哦?
嗯啦......
--------------------
一星期一更哈。
21 自寻死路
第二天我和飞起了个大早,飞坚持要我穿上最华丽的衣袍,说是怎麽著也得装的像个样子。
我欣然同意,到衣柜里挑衣服。
羊毛的,皮的,镶钻的,结果换了一套又一套,飞总是不满意,抱著手臂,皱著眉,像个资深时装品点人士一样煞有介事的来回踱著步子摇著脑袋。我不得不急急忙忙地脱了穿穿了脱。折腾了半上午,最後一套毛绒绒的像小白兔的衣服终於让飞点头了,把我从一地的衣服堆里抱了出来,出门上车,直奔京河城。
我太高兴了,一路上兴奋的说个不停,飞的心情也很好,不住的点头微笑著,看著这样的飞,仿佛觉的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哥们兄弟时的情景,啊,我亲爱的兄弟,时隔多年,我们依然可以这样志趣相投,心心相映。
当飞把车开进办证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这时我第一次在小区外的公共场所以人鱼的身份面对公众,他们会不会一直盯著我看呢?正这样想著,听到飞在耳边轻快的说了声:下来吧。然後打开车门刚劲有力的手臂很自然的揽住我的腰,将我带了出去进了电梯。
办证大楼很安静,一些行人和办公人员看到我也只是远远的微笑点头著,让我很是面红耳赤。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亲切喜爱,还有尊重?不可能吧?他们凭什麽尊重我?也许是对我身边飞警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