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受我{清水版}————春花秋月
春花秋月  发于:2010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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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的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坚决不穿,只把袍子披在身上。
  当白大褂问我有什麽要求时,我说给我留点尊严吧,对外说我变身时发生意外死了,我要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驾著一辆淡蓝色的Q蛋驶出了人鱼基地,手上拿著新的身份证,我叫宁。还有一张金卡,也是白大褂给的,说是国家给我们的福利,金额不少,出去後可以自己买房买车。有中意的人就接受,身为国家公民,义务是要尽的。
  我当然知道,可我如果不接受国家的福利,我想我就可以不尽义务。我什麽都失去了,但不能失去自由和尊严,这是我活著的最後底线,那怕今後我得像老鼠般生活在下水道里!
  把车开到月明江边,这是月洲最大最长的江,纵贯南北,有二十多条支流,可以带我去任何地方。
  找到一处柔软的沙地,以便行走,把车停下,打开,下来。
  江风很大,吹起我白色长袍。
  江面波涛翻滚,乌云黑沈沈的压在天际,水鸟在半空中哀鸣著,夏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把金卡和车匙留在车上,关上车门,然後一步步挪向江边。
  江风更大了,江水拍著岸边的石块,突然空中出现一道闪电,於此同时,我一头跃入江中,一气潜游,浮出江面时已经游出很远了,暴雨和著雷声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天上的雨水和地上的江水连成一遍.我哭了,尽情的呜咽著,雨水会冲掉我的泪痕,风声会掩盖住我的哭声。
  只要不被人知道,无论我受多少苦都没关系的,不是吗?
  别了,我的弟兄......
  别了,我的燕子庄园......
  

 


不知你爱我9流落他乡

  我顺著明月江开始一路向南漂游。
  我很快便感觉精疲力尽了,後来好长时间我几乎是被江水冲的跑的,好在我在水里也能呼吸,就时睡时醒,随波逐流。
  我饿了,也终於明白我终究不是鱼,不能光靠江底的水草和软体生物为食,现在我一看到螺啊,蚌啊就想吐,我越来越想念岸上的面包和水果,咖啡和茄酱。
  十几天後,我远远地望见京河城,那是南方最大的城市,我以前军训时到过这里,繁华程度和北地的首府有的一比。我没敢进城,而是拐上了一条支流,又游了一天,进入了一条镇上的小河里。
  河水清澈而平静,我在水里悄悄地潜游著,河岸上就是街道和人群,我不想被人发现。
  傍晚在小镇的尽头我发现了一座废弃的风车坊,看上去没人过问。直到夜深,我才上了岸,爬进屋里就摸黑在门後睡著了。
  清晨,我在一阵阵鸟鸣声中醒来,揉搓眼睛,阳光明媚。
  这是一座筒形小楼,分上下两层,每层约六坪米的样子,全木结构,有条旋转楼梯通到上层。楼上有两个小窗,可以当卧室,楼下有个水池,是活水,和外面小河是相通的,轴轮已被撤走了,池边堆著些盆盆罐罐。门外是一排东倒西歪的篱笆围了个小院子,院里杂草丛生,居然还有个葡萄架,架上挂满了绿晶晶的葡萄。
  我‘咕’一声咽了口口水,伸手摘了一串下来,开始大吞......真是美味啊。
  吃饱後居然感觉生活还是挺美好的,苦笑一下,寻了把扫帚开始打扫卫生。屋子久无人居,满是灰尘,首先清理杂物:盆罐在浴池里洗净搬到门外晾晒,小铲子,花锄,剪子什麽的搬到园子里,还发现了个工具箱,里面有朗头,起子什麽的,我想明天可以用来修篱笆。我知道我这破身子不能干太久的活,将灰尘打扫干净就上楼睡觉了。
  醒来时天已黑了,房间有些闷热,到楼下的水池里泡了泡澡,边想了想未来。我所处的是个科技发达,物质丰富的时代,时局安定,治安良好,生存不是什麽困难的事,何况我还受过野外生存训练,要不是长个鱼尾,行动不便,我会过的像侠客般潇洒的。
  半夜了吧,我决定到镇上转转,便潜入水池游进小河里。
  我的风车坊在填西头,河水呈S形穿过小镇流进镇东头的人工湖里,湖中央有座很高的木质锺楼,此时时锺正指向十一点。湖边建有许多木质露台,人们在露台上饮酒狂欢。小河两边的街道上反而没什麽人了,陆续传来店铺关门的声音。
  我在人工湖里转了一圈後,便又回到小河里。
  就在离河岸不远的街道旁,我看到了一家面包房,便躲在水里静静等候著......
  我知道一过十二点,面包房就关门了,店家会把当天没卖完的面包扔到外面的垃圾箱边,临晨会有专收食物的车辆把它运到郊外,给野生动物食用。
  果然,没过一会儿,店里出来个胖胖的厨师,手里拎著大白布袋.穿过马路放在岸边的垃圾箱旁.我心中狂喜,但不敢马上出来,在河里游了好几个来回,看看锺楼,一点了,我才上岸拿了布袋,顶在头上游回去了.
  收获很丰富,有各式糕点,还有腊肠,鲜奶......我一边大嚼特嚼一边感叹著还是人类的文明比较发达啊!最後我决定把吃不了的腊肠和糕点明天晒干,封在罐子里冬天吃。
  清晨我在院子里锄草,好看的花儿用小盆种起来,放在窗台上,然後给葡萄松松土,上点我自产的肥料,我还得指它结葡萄呢。篱笆修好後,我把一些爬山虎类植物移种过去,打算等它们长满後也像我爸爸那样修剪出个漂亮的造型。
  晚上我常常巡视镇上的垃圾箱,通常人们会把还可以使用的东西放在垃圾箱的旁边,称做可利用旧物。不能再使用的放在垃圾箱里面,称做不可再利用废物。所以只要看到垃圾箱旁边有包装袋我就会上岸看看。岸上也有一些节俭的仁兄喜欢捡别人的现呈,所以我常常眼睁睁的看著他们把我喜欢的东西拿走了。
  几天後我得到了一把没拆封的新牙刷,那天我在浴池里刷了一小时牙。渐渐得我收集到一些很不错的书,用木条钉了个小小书架,把它们整齐的码在上面。
  我曾在大江支流上发现一个修车行,修车行的後面堆满了破旧的废车,我曾梦想著从中能找到一辆会跑的车,可惜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有一辆看上去还完整,打开一看,是个空壳子,令我很是沮丧.就这样我还时时去那里看一下,盼望有奇迹出现。
  一个月後,我幸运的得到了一本小电脑。
  我高兴坏了,天一亮就把它拿到阳光下晒,吸收光能。
  晚上,我怀著无比激动的心情打开了小电脑。
  为您服务!我的主人,您需要浏览哪方面内容。
  嗯......我要看赛车!
  很快我便进入一个赛车网站。信息五花八门,有各季赛事报道,冠军的照片,有今年最新推出的新款车形,看上去很是超凡脱俗。
  逛了一会儿,我又进入了生活网。刚一进去,一个醒目的大标题便弹了出来:
  国家科技工程攻坚部急招各项领域科技人才,凡有特长者皆可参加能力检测考试,过关入取!
  显然,这是一则针对繁衍者的招聘启事,与我无干。可是,我被能力检测考试这几个字给吸引住了。我很想知道进入国家科学院究竟需要什麽样的能耐!那些宇宙的主宰们究竟都有些什麽级别的本领。
  每种科目检测考试都分六级,可直接在网上做题。
  我选择了我最喜欢的数学点开考试,屏幕上立刻弹出了一张卷子,这是第一关试卷,只有通过了,才会出现第二关试卷。
  试题居然很难,但是我都会做。经过一个小时的紧张计算,我顺利通过了第一关。
  第二张试卷一打开,我就晕了,几乎一大半的考题我都不会做,没学过。
  这些恐怕是在我三年变身期里他们所学的内容吧,一想到这三年他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接受高等教育而我却躺在人鱼基地的水池里变鱼我就悲愤不已。
  第二关我没能通过,看著上面显示的三十分我沮丧至极。网页上弹出一个对话框:同学!你需要重新学习数学!然後弹出了一个高等数学教程。
  我呆住了,网上居然有教授课程?
  我要学吗?
  当然!我立马就下定了决心,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我不信比那些种马笨,他们能学会我也能学会,我需要找回信心,需要考过那六关!只要能证明我的能力,就算这个社会不允许我工作我也死而无憾了。
  接下来的日子变的很充实,我几乎每天十几个小时的泡在课堂上,教授课程的是一位生化机器人,声音虽然单调却讲的十分精彩,我忽然间发现数学是一门多麽神奇学科,数与数之间的关系是那麽的不可思议。我整夜的沈迷於那些精妙而繁杂的计算,每一道公式的组成都充满了韵律的美感。
  渐渐地,连我自己都开始讶异自己脑子的清晰程度,面对成百上千组的数字,我几乎能过目不忘。心算能力更是出神入化,几十位的数字计算我一秒锺就算出来了,比按计算器都快。
  我开始意识到爸爸说的话是对的,我是个天生的数学家。
  天渐渐凉下来了,我从人鱼基地出来时穿著的那件丝帛衣袍开始显现出惊人的作用,如此单薄的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居然十分暖和,下水也能给身体提供适合的温度,更奇妙的是,只要我离开水面,衣袍见风就干,丝毫不会粘贴在身上。
  莫非它是用什麽特殊材料织成的?不管那麽多了,只要能穿著它过冬,我就什麽也不用担心了。可惜没把那条鱼尾裤袜带来,不然也不用老把尾巴卷在袍子里了。
  三年的课程我只用了六个月就学完了,国家科学院出台的六级招聘检测考试我一一过关。
  当那张国家科技工程攻坚部的招聘入取书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时,我从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後关掉电脑,移步窗前,应该结束了吧,我想。
  录取书必需填上名字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我是条逃避生育责任的人鱼,填上自己的名字,就什麽都露陷了。
  窗外冰雪开始消融,冬天就要过去了。

 


不知你爱我10相遇

  这年开春,我刚一游到河里,就发现镇上到处扬溢著节日的气氛,人们都在热烈的谈论著什麽,仔细一听,原来今年洲际春季车赛即将开启,有一段赛程路线正好经过离小镇不远的山道,一时间小镇聚满了外地来的车迷。
  我激动的跳起来。
  啊!赛车!我的最爱!我激动不已,闷了一冬,一出来就碰上这麽大的喜事,高兴!
  车赛那天,我早早赶一处偏僻的赛段,躲在河里观望。
  直到中午才看到路上尘土飞扬,第一辆车过来了,风驰电掣一般,啊!是光速啊!我忍不住轻叫起来,尾巴在水里不住的摆动。第二辆是飞轮,超酷的外形,正是我一直喜欢的车形,飞轮一直企图越过前面的光速,可惜没能成功,突然前面的光速外移,飞轮立刻挤了上来,结果前面是个急转,飞轮刹车不住,一头翻下公路,几个跟头後栽入了河里。
  我吓的赶紧躲进水底。
  不一会儿,车手从水里浮上来,浑身透湿地爬上岸,跳著脚大骂不止。後面的赛车风驰电挚的从他身边驶过。那个车手似乎受了点伤,不时擦著鼻血,过了一会儿,来了辆救护车把他接走了。
  我潜在水底游近了飞轮,真是辆好车啊,我一边摸著一边赞叹。可惜了!突然我冒出了个想法,顿时激动热血沸腾.这种摔坏的车一般会叫废品收购公司来打捞,那麽车上少点零件什麽的也很正常吧?
  我飞快的游回家,拿了工具回来就猫在水底拆车,再一趟一趟的运到镇外的河底,几个大的重要部件虽然笨重,可借著水的浮力,在水底下搬动并不是难事,我奋战了一夜,天亮时总算是把能拆动的都拆下来了运走了,然後回家睡觉。
  第二天,我把零件一趟一趟的运到修车行前面的小河里,夜里摸上岸把零件一件一件的装进那辆空壳车,这项工作很是艰巨,直到一个月後的清晨,我才开著那辆改装後的飞轮回到了风车坊。
  接下来我天天夜里开著车到偏僻的山路上飞驰,享受已经久违了的极速快感。手握方向盘,再次感觉到那不易察觉却激动人心的震颤,我幸福直想哭。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偷来的,所以格外珍惜小心,通常只在临晨一二点出去,天不亮就赶快回来。 
  我的活动范围渐渐扩大,甚至跑到京河城去转了一圈。
  这天,天不亮我就从京河城出来,准备五点前到家,时间足够,我挂了中档,边开车边欣赏窗外的临晨景色。此时已是深秋,片片黄叶被我的车带起,像蝴蝶一样在夜空中飞舞。我一边随著车里的音响轻快的哼著歌,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著节拍。
  快到小镇时天边已亮了。突然,我发现身後涌现好多车辆,五颜六色的什麽车都有,用一种逃命般的速度狂奔著。我吓了一跳,出什麽事啦?
  然後眼看著这些车子嗖嗖的从我旁边飞驰而过,大概是看我还在慢吞吞的行驶,最後过去的车上探出一哥们,大声冲我喊:你还不快跑?!警察就在後面呢!
  啊!!!???
  我顿时觉的脑袋‘嗡’了一声,立刻醒过神来,这是群赛黑市车的!‘警察’就在後面可把我吓坏了,这下死定了,我没牌照,没驾照,连这辆车都说不清是打哪来的,要是被抓住......我的天哟,快跑!於是我也开始没命的狂奔起来。
  终究我还是慢了一步,能听见警车在後面呜呜的叫著喊话:前面车辆请立即停下检查!我头皮发炸,越发狂奔起来。我驾驶的这辆车外表破烂,实则是顶极赛车,加上我的车技又好,不信跑不过他们。
  果然,那些警车越追越远。我松了口气,可是还没等我再喘,旁边的叉道上突然拐来一辆黑色的警车紧贴在我後面,我瞄了眼後视镜,我滴个天哟!怎麽是光速啊?什麽时候警察也配上光速了啊?我吓坏了,不顾一切的逃命,光速呜呜的叫著紧贴在身後,吵的我心慌意乱,他几次想超过我没成功,就拿车身撞我。我的车没他的大,也没他的重,被撞的左右摇摆,终於他瞅了个空超了上来,横在我面前!
  後面跟上来四五辆警车将我团团围了起来。
  我全身开始麻冷,啊!天啊!怎麽办?怎麽办啊?啊!地啊!你快地震啊?把地震开一条缝好让我钻进去啊!
  光速上跳下一个身材魁武高大的警官,怒气冲天快步走来,一脚踹在我车门上:小子你给我下来!
  我已不会思维了,那人......是谁啊?
  他一把拉开车门,伸手揪住我的头发,就直接把我从车上摔到公路中央。我被摔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好半天才咳嗽著抬起头,鼻血哗的流了下来,我大哭著拼命朝自己的车门爬去,周围似乎一下安静了下来。我惊恐的叫著爬上了车,关上车门,双手紧紧拉著车把,大声哭泣。似乎听到有人拍著我的车门说著什麽,我没听清,然後我看到警车让开了道,我赶紧呼的一下冲了过去,一路跑回去。
  回到家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那天我是哭著睡著的,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病了,一动头就‘咚咚’的痛,我时睡时醒,渴了就抬起身子喝点盆里的水,饿了就从罐子里拿点面包干,我不是很吃的下,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是的,我看见飞了,就是那个把我摔下车的警官!
  几年不见,他变了,变的高大强壮,气势迫人,那麽的威武,那麽的男人。原本我也会和他一样的,可是......我想啊,想啊,想的痴痴傻傻,时哭时笑。
  後来我整整病了一冬,春季来时,我发现我的手指和尾尖都变的透明了。

 


不知你爱我12身份之迷

  食物已不多了,我决定开车到镇上看看,河水现时还太凉了,游到镇上怕鱼尾会冻僵。
  移开盖在车上的草披,上车,关门,悄悄的进了小镇,锺楼的指针指向三点了,寒冷的春夜里,街道上寂静无声。来到那个垃圾箱边,下车,摇摇晃晃地挪著过去,拿起白布袋......嗯?好像拿不动了,就放在地上拖吧......
  正低著头费力向前拖运著粮食,突然我发现地上还有个人影,我吓的一哆嗦,扔了手中的布袋,抱住了旁边的灯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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