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对方的体格隔著衣服看起来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而且前段时间为了左夏忙得团团转，他也很久没自行解决下半身的问题了。
　　想到左夏他又有些黯然，草草擦了一遍身子，凌清换上睡衣走了出来。
　　“……你也去洗个澡吧？不过我的浴室很小，而且只能淋浴……”
　　“没关系。”陈晓靖一边解开衣服扣子一边走了进去，凌清赶紧非礼勿视。
　　“你先睡吧。记得把头发吹干。”浴室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好……我把干净的毛巾和睡衣放在外面，你可能穿著有些小，不过请将就一下……”
　　“嗯。”
　　凌清吹干了头发走进卧室。身体比起之前有了些力气，可能是粥消化了吧？躺了一天之後此时反而没了睡意。
　　对了，那人在洗澡……止痛药！此时不吃更待何时？凌清想起药片上次被自己随手放在客厅的桌上，赶紧回去找。
　　可是没有，不在他记得的地方。掉到桌子下去了还是……？
　　低头寻找的时候，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此刻对他来说，不啻恶魔的低喃。
　　“你在找你那些药？”
　　“没、没有……”凌清陪上干笑，“找、找别的……”
　　他真的倒霉啊，在自己家吃个药偷偷摸摸的还不算，被客人发现还仿佛是自己做贼心虚一般。
　　一只湿漉漉的手臂拉住他的手腕，让他站起。他回头才发现陈晓靖只穿了裤子，上衣没穿。
　　这身材……还……真是好……尽管不是他的菜，凌清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注意到他的目光，陈晓靖说：“袖子太短，不如不穿。”
　　看裤腿就知道了，小腿露了一大截出来，好在他好歹穿了裤子。
　　“那快点擦干吧……小心著凉。”
　　凌清别过头，他还想趁他不注意找找止痛药在哪里。
　　“你的药我收起来了。你的胃现在太脆弱，吃那个可能会胃溃疡。”
　　似乎自己的心思总能被他一眼看穿。
　　“而且……我本来不想说的，说了自己也生气。看那药剩下的量，你是怎麽吃的啊？一天吃10片吗？”
　　“哪、哪有，痛了才吃而已。”虽然吃到後来确实接近了……
　　“说明书上写得清清楚楚24小时内不能超过4片吧？虽然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你的胃炎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还想再试一次？胃溃疡可是比胃炎痛十几倍。”
　　不是一百倍，而是十几倍啊……总觉得这个数字特别现实，凌清忍不住抖了一下。
　　“但是……没办法啊……太痛了，我都忍了一天了，你说还要忍到明天……”
　　他知道自己理亏，但他的忍耐确实也到极限了，竟忍不住说出了这撒娇一般的话来。
　　一瞬间，陈晓靖好像笑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暂时止痛……不，与其说止住不如说忘记吧，你要试试看麽？”
　　“当然要……”他还想说你有办法为何不早点说出来……但是唇被人堵住了。
　　陈晓靖他他他他居然……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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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更一章
　　关於今後的更新动向，请看前一章後面的补充……
　　仿佛可以听到水滴在地板上的轻微声音。
　　应该是现在正抓住自己吻个不停的人身上滴下来的吧。
　　因为挨得太近，自己的睡衣也吸收了对方身上没擦干的水珠，有点凉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
　　但相隔一层布料传来的温度又是那麽热……
　　突如其来的这种情况，让凌清好像置身梦境。
　　刚开始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完全敌不过对方的力气。
　　倒是好像真的不觉得牙痛了，於是他干脆乖乖地任这自动贴过来的止痛药亲吻。
　　有多久没跟人接吻了呢……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属於自己的舌头钻进了他微微张开的嘴唇。
　　同时，放大在他面前的，陈晓靖一直闭著的眼睛睁了开来。
　　仿佛可以碰触到自己脸上的，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开启，色泽幽深的眸子露了一半出来，直直地看进自己的眼睛。带著一分挑衅，一分笑意，还有八分……说不出的东西。
　　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之下，凌清不自觉地就闭上了一直睁著的眼睛。
　　好像再看下去的话，就会被吃掉似的。
　　但闭上眼睛後那种感觉也没有消失。鼻间萦绕的热气也好，开始索取他口腔的舌尖也好，都在在让他觉得亲吻自己的是某种野兽。
　　可是……却不觉得讨厌。
　　凌清不是没有跟人接吻的经历，但那些都是压抑自己的性向，跟女性交往的时期发生的。更接近於义务和无可奈何的一种行为，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
　　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吻技算不算好，更无法对别人的作出评价。
　　但陈晓靖这样的……大约不能不算好吧。
　　他从来不知道仅是被舔舐上颚，就会全身发软这种事。
　　因为太过舒服而感到害怕，舌头不自觉地伸出去抵抗对方进一步的侵略，却反而被引导到了对方的口中，舌尖被咬噬吸吮的感觉，更是让他的脑筋变成了一团糨糊。
　　他是舒服到近乎麻痹了，陈晓靖却似乎对他木头一般的反应有所不满，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两颊，缓缓将他的嘴唇分得更开。
　　然後这张嘴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一寸粘膜不是被舔过的，没有一条神经不是为对方的舌头和牙齿所带来的快感占据的。
　　唇舌交缠产生的湿粘声响回荡在耳边，口水来不及咽下而流出了嘴角，也不知道是属於谁的。
　　被他的手指碰触的地方，好热。脸像要烧起来一样。
　　意识到这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缺氧的时候，陈晓靖终於放开了他。
　　“深呼吸一下。”
　　凌清迷迷糊糊地照做，新鲜空气进入肺部，意志终於趋於清明。
　　“你……你……”
　　这时的脸红真的是因为害羞了。
　　他做了什麽呀？居然任人摆布，被吻了这麽久？
　　还是这麽色情的一个吻。
　　陈晓靖的手指轻轻拭去他嘴角的银丝，然後又毫无预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瓣。
　　这样轻微的刺激就足以使刚才被不断啃咬以致敏感不已的嘴唇战栗起来。
　　“你……你怎麽这样？”他的脸现在估计可以煎蛋了。
　　陈晓靖促狭地说：“不是你要的麽。”
　　“我……我没叫你……吻……吻……”“吻我”两个字他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我也是听说的，说牙痛只要分散注意力就能暂时好转。”他顿了顿又说：“好像挺有效的。”
　　虽然有效，但真的只是暂时而已，说话间那颗牙齿又痛了起来。凌清倒抽了一口冷气。
　　“还要麽？”陈晓靖一脸清凉地看著他。
　　“不要了！”凌清一把推开他，“我要睡觉了。”
　　“你不会觉得我是同性恋吧？放心，接吻不就像打招呼一样，我是真的觉得你太受罪看不下去而已。”陈晓靖在他身後道。
　　“同性恋”三个字刺痛了凌清的心，他倒真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当这人捉弄他好玩。
　　同性恋又怎麽样了？就算陈晓靖是同性恋，他也没有自作多情到觉得自己会被爱上的地步。
　　大约是负气使然，他回过头说：“那就负责止痛到我睡著！”
　　“奉陪。”陈晓靖挑了挑眉，跟他进了卧室。
　　刚刚躺到床上，就被陈晓靖的影子覆盖了。深具压迫感的高大身躯俯了下来，只是嘴唇在离他没几公分的时候就那麽停住了，
　　背光之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凌清却忍不住主动抬起下巴，静静地靠近了那双唇。
　　不知道难耐的是疼痛，还是别的什麽东西。
　　结果这一晚，他真的在陈晓靖的吻里睡著了。这大概是他生平做的最为惊世骇俗的一件事。
　　而不是同性恋的陈晓靖，倒是轻松自在得仿佛接吻与吃饭无异。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伴随著深深的窘迫与後悔，凌清却无法忘记前一夜那荒唐而温柔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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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画了凌凌被吻得神魂颠倒的图（殴
　　结果宿舍大停电orz 据说是控制室故障，图没存……
　　现在是在拖别的宿舍的电来用……
　　难得周末比较有空，希望明後天不要再出这种问题
　　我努力日更orz
　　另外，接吻治牙痛真的是有事实根据的……噗噗
　　某某人我又把你卖了，对不起
　　凌清还是逃不过被拎去看牙医的命运。不过坐在陈晓靖的车里去医院时他已经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总好过痛得要死要活还不能吃药。用接吻止痛什麽的他也不想再试第二次，陈晓靖的嘴唇像是毒品，那种感觉让他变得不像自己了，有些可怕。
　　牙医诊断的结果与两人之前猜测的都有些不同，他的智齿其实早就长出来了，但是生长角度不对导致智齿跟第二磨牙之间形成了牙刷刷不到的死角，久而久之形成了深龋，导致牙髓炎。
　　……这堆带著术语的说明他是有听没有懂，总之结果就是不需要拔牙，但是要对发炎的牙髓进行根管治疗，然後填补那个死角。
　　本来听到不用拔牙他还松了口气，但开始治疗後他就後悔了……谁想得到根管治疗会那样痛。
　　而且还要多次治疗。
　　他鲜明地体验了针管插进牙床搅弄神经的滋味……他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在诊疗台上哭出来。
　　这真的不是他没用……他相信就算是陈晓靖躺在这里也不会不动容。
　　说起陈晓靖，叫人更加火大。
　　把他扔到牙医这里就去自己的部门上班了，他红著眼睛捂著脸颊出来，本以为能有个人让他抱怨一下，结果外面哪有那家夥的影子。
　　搞得他当场真的掉了两滴眼泪。
　　那天直到医院下班了陈晓靖才施施然出现，说工作太多无法耽搁。但那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陈晓靖从那天以後就真的在凌清的小公寓里住下，菜都是他买回来，三餐比凌清一个人的时候丰盛许多，过意不去想给他钱，他却说这就当借住的房租。
　　凌清的假也不能无休止地那麽请下去，第一次看牙的隔天他就回去幼儿园上班，此後的治疗都跟医生约在周末。但无论上班还是看病，都是陈晓靖的跑车代步。
　　医院上班时间比幼儿园晚很多，但陈晓靖毫无怨言地每天陪他早起，送他上班。
　　从之前照顾左夏开始，没骑几天的自行车就放在楼下车棚里积灰，看来还要继续积一阵子。
　　明明连朋友也不是的关系，却如此同进同出，同起同寝，感觉很微妙。
　　房东太太也对这突然入住的拥有法拉利的神秘人士好奇不已，但碍於进出公寓时凌清边上总有陈晓靖跟著，陈晓靖身上又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好贸然询问，凌清每次看见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心里也觉得无奈。
　　同住的开始，凌清单方面感到十分尴尬，毕竟两人不过几面之缘，却莫名其妙地热吻过一晚。
　　但陈晓靖的态度如常，又让他觉得是否自己太过敏感。
　　他模糊地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存在著十分混乱的，所谓成人的交际方式。不要说接吻了，one night stand都是稀松平常。没有爱，只要欢愉。但知道归知道，那些他都没有接触过一分。
　　他是约束著自己的性向和一切离经叛道的念头一路长大。
　　陈晓靖这样的，仿佛一切都能被他掌控的人物，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若说是他把自己当了朋友，才如此主动地照顾，那他也愿意交这个朋友。但多数时候陈晓靖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样好玩的东西。
　　很奇怪的，即使自己感觉得出来，却也不会厌恶。
　　或许是因为他毫不隐瞒这种玩味态度的缘故，又或许是陈晓靖这个人，天生就拥有使人无法生厌的气质。
　　与自己不同，往往有人因为自己的温和外表而主动亲近，交往一深入却总是破灭收场。
　　所以他与陈晓靖相处时也尽量小心翼翼，尽管如此他还是经常被对方牵著鼻子走。
　　人毕竟还是容易习惯的生物，陈晓靖搬进来的大约一周，他们已经形成了生活上的默契。
　　比如陈晓靖先起床，凌清要稍微赖一下床，闹锺响过第二遍才起来。
　　凌清叠被子，陈晓靖做早餐。
　　陈晓靖送凌清去幼儿园後自己去医院上班，下班後陈晓靖买好菜，在幼儿园门口等著接凌清。
　　晚饭轮流做，碗轮流洗。
　　陈晓靖先洗澡，凌清洗完清理浴室。
　　衣服是两人的放在一起，由凌清分类丢入洗衣机。
　　两人分工有条不紊，唯独睡觉这件事……
　　陈晓靖入住的第一晚曾经提出睡沙发，但因为哄凌清入睡的吻，最後他似乎也累了，就睡在了凌清的旁边。
　　有了第一次，凌清也不好意思再叫他睡沙发，於是每一晚都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入眠。
　　陈晓靖喜欢光著上身睡觉，有时凌清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会发现自己的脸埋在对方宽厚的胸前，吓得他赶紧翻身，往床的角落里缩去。
　　接吻不再有过，凌清的肠胃恢复以後，陈晓靖开始允许他吃止痛药，但严格地控制用量。随著牙齿治疗的继续，渐渐地那药片也不再需要了。
　　第四次的看牙，也就是与陈晓靖同住了大约一个月的时候，牙医告诉凌清，下一个周末将是他最後一次来，然後治疗就完全结束了。
　　终於快要告别这里了，很高兴吧？戴著口罩的医生眼里有著笑意。
　　凌清笑著说哪里哪里。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不甚清晰的梦，似乎梦到了过往，梦到了左夏，午夜醒转，望著面前熟睡的男人的面孔，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总会离开自己的啊，不管是谁。
　　凌清啊凌清，你要记得这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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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时16分更新……晚了一小时，不能算日更了吧-_,-|||宿舍白天太吵写不下去。
　　於是今天预定再更一章
　　“凌清你最近好像工作提不起劲的样子啊，身体还不舒服吗？”
　　在幼儿园的後院里晒衣服时，背後传来园长的声音。
　　凌清有些疑惑，他自问工作态度还跟从前一样，而且也都有把分内事做完，不知园长这麽问是出於何意。
　　“嗯，是啊……胃还是不大好。”不过他还是顺水推舟地答了。
　　“听说最近都有人接送你上下班？”
　　“对……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