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顶向前座。我在他耳边说：“我永远都在你这儿，看见彭南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我们真的早就结束了。对不起，让你那么难受。我和小南以后最多只是朋友，你要觉得难受，我们再也不跟她见面，成吧。”
“我喜欢你小浩，真的。”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喜欢你。”我再重复。
“嗯。”
“我喜欢你，知道吗？”
“嗯。”
“那你呢？”
“陈向！”他紧紧抱住我的腰，紧到好像永远也不想撒手。
在路上给虎子打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让他帮我们说一声。 “操！陈向你丫不够意思啊，关键时刻溜号！最可恶的是今儿AA，我他妈还得帮你垫钱。”
“该！谁让你张罗来的，你丫就垫吧。”我哈哈的挂断电话，小浩也在我怀里闷声乐起来。
我唱起那首《Now and Forever》。
“哥，你唱歌就是好听。”
“那当然！”
rough于2005-06-04 14:32:1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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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下
小南后来又约了我几次，我推说没空给躲了。可是昨天她来电话，说是还有两天就回美国了，希望我能出来跟她见一面，到了这份上再避着不见，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够爷们，有什么应该
当面说清楚，小南只是想要个答案。于是跟她约了见面时间，告她会带我朋友一起去，她说好啊，也想看看陈向的心上人到底什么样。
星期日下午拉着小浩去了后海的蓝莲花，小南已经坐在靠窗口的位置等我们。非常热情的和小浩寒暄了一番，
小南和我聊起旅行摄影方面的话题，非常投契。小浩在旁边听着无聊也插不上话，就开始玩他那手机，这时候我手机也滴滴一声，我掏出来看。
“你们手机同一款啊，真好玩儿。啊，陈向你朋友什么时候来？”
“已经在这儿啦。”
“你没……开玩笑吧。”小南眉头一皱。
“没有，真的。”我朝小浩抬抬下巴。
小浩的脸红了，“嗯，那什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紧张兮兮半天就问出这么一句。
小南手握着咖啡杯，“真是的”，她缓了口气，“其实应该是挺明显的，你们还戴着同款的耳环，看着应该是一对儿的吧。如果在美国的话，即使陌生人根本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我居
然一点都没往那边想，你们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是……太自然了吧，根本看不出一点痕迹，
你们以前也是很亲，跟兄弟似的，现在似乎多了一点细微的差别，唉，是啊，就是太自然了，所以……我刚才看不出来。”
“陈向，谢谢你们告诉我，我好像个任性的小孩儿，其实没道理要求你这样。”小南整理了一下姿势，又微笑着面对我们，此时阳光打在她脸上，深黑的眼眸闪亮透明。
“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也谢谢你这么平静的接受我们，
你是我们第一个告诉的人。”我顿了一下，“小南，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放开怀抱好吗，我和小浩真正在一起不超过两年，但经历很多事情，也觉得爱情是需要敞开内心才能最终感受和体会到。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想让你知道我这种心情，只是特别希望你过得好。”
“嗯，我明白。”
“来”我朝小南举起手中的杯子，“小南，祝你幸福！还有，一路顺风！”
小浩在旁边举杯“我也是！顺风！”
“谢谢！也祝你们幸福！”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
“永远是！陈向谢谢你曾经给我的美好回忆！我会……永远记得。”
“我也是，对我来说同样也是宝贵的回忆。”
“好！”小南眼里泛起泪光，可嘴角却挂着勇敢释怀的微笑。“干杯！”
晚上临睡的时候，小浩一脸贼闷兮兮的看着我，“哥，彭南说咱俩特别自然，啊不，是太自然了，唉……嘿嘿，你说是吗？我觉着她说挺对的，人就是看得明白。”
“我说你怎么一回家，自己老偷摸言声的挨一边傻乐是为什么呢，不知道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呢，感情是让人说的话给陶醉了。”
“彭小南说这话挺让人回味的，要不说读书不白读，人就是有学问！”“成了！还学问呢，别一美美没完，快睡觉。明儿你有考试。”
“兴奋了，我睡不着，我真睡不着。”他拉我衣服。
“可你说睡不着啊，那咱干点别的？促进睡眠那种？”我朝他挑眼一乐。
“那得我来才成。”
“哈哈！”两人在床上笑作一团。
rough于2005-06-06 22:27:3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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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小南回美国当天晚上，张松涛打电话约我出去喝酒，初中的时候他和我挺聊得来又很照顾小浩，人主动约，没道理推。小浩因为赶论文脱不开身，不过他这家伙最近
的特点就是粘人，我跟他说太晚就别过去了，他做个鬼脸说看情况。到之前给小浩发了短信，告诉他我们在哪儿，他说还得过会才能到，让我们先吃先喝。松涛在广
安门电影院旁边胡同口的一家小饭馆前站着等我，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嘴里还刁棵烟，和平时斯文正经的感觉不太一样。
“哥们早来了吧，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走走咱进去说。”我搭着松涛的肩膀进了饭馆。
里面地儿不大，也没几个客人。都坐下之后，我们随便点了几个凉菜，松涛要了半打啤酒。明明约我的人是他却不说话，就自个低头喝酒，我觉得气氛挺怪的。
“今儿来跟我拼酒啊？”
“怎么着，不敢？陈向，你还有怕的事儿？怕把我喝趴了？甭替我操那咸淡心，喝。”说着他又抄起一瓶冰镇燕京仰脖就灌，此刻的张松涛脸色非常阴沉。
“这是冲谁啊？没事吧你？”
“你他妈自己的事儿你自个不清楚？”
“招你啦？他妈他妈的，清楚什么？打哑谜啊？”
“孙子！揣着明白给我装糊涂，我告诉你彭南临走前一天喝醉了，什么都跟我说了，你知道她心里多难过吗？你顾及她的感受吗？她把你当什么，你有把她当什么？”
“小南没可能那么脆弱，她明明笑着祝福我们……”我有点懵。
“在你面前她能表现得怎么样？她就算再难过，能让你看出来吗？你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你，有多在乎你吗？还有，你丫最可恶的，还他妈同性恋，追时髦是吧，显你
有本事了，你简直不要脸，还亲口把这告诉小南。告你刚才我已经打电话把这事儿和吴浩他们家里说了，我就不信没人能管你！”
“你二大爷的！他妈谁啊你？我们的事儿你丫管的着吗？”他最后那句话把我惹急了。
“我就是看你这孙子不顺眼，早想抽你丫挺的了。”他从位子上猛的站起来，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玻璃碴子碎了一地，眼露凶光的看着我。
“今儿叫我出来就为这个，为小南教训我是吗，你来啊！”
我想起张松涛一直在追小南的传言，他发疯是为了这吧，但做的事太他妈小人了，以前顶多觉得他有点官迷什么事太端着，可还算个光明磊落的爷们，今儿太过分了，话伤人不说，明摆给我和小浩下套。
本来坐着的其他几个喝酒的也聚过来，把我围住。
“怎么着，还叫人啦？够兴师动众的啊。”
张松涛有点挂不住，愤怒的看看旁边人。
“谁啊你们？”
“刚才在胡同口碰见，葛青叫我们跟着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儿。”
“都滚蛋，葛青谁啊？我不认识。”
那帮人臊眉搭眼的不说话了。
“那既然这样咱们出去找地儿吧。我也觉得你张松涛不至于来人多势众那套。”
“走！”
“哎？这唱得哪出儿啊？”小浩正巧从门口进来了。我们没容他打圆场。
“出去说吧。”我、松涛、小浩前后脚出了饭馆。那帮人也跟出来了，我不是顾忌他们，小浩还在这儿，就怕葛青要来了我不知道怎么收拾。到了没人的角落处，还
没判断好情况，张松涛冲我就一脚，我们叮哐五四的动起手来，小浩被旁边那几个人也拦着，没插上手，从我们的对骂中他听出我们怎么回事。
“张松涛你丫约陈向出来就为打架哈？为彭南是吧？你要喜欢人家你就去追，挨这儿撒野有意思吗？你还叫人，他妈够不是东西的你。”
没想到初中从没见他打过架的张松涛真是一把好手，还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我刚才太低估他了。小浩在一边摆脱了几个人也想加入战团。
“怎么着，二打一呀。”我知道是葛青来了，“你们都回去。”他跟身边的喽啰打了个手势。
“青哥你行吗？”我抬眼看见葛青的肩膀上绑了绷带。
“甭废话，走吧！没你们的事儿。”
葛青一来，我心里就有点犯憷，继续和张松涛纠缠，没留心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失去平衡的当口儿，我知道那是葛青的脚，他抄身过来就扭住我胳膊，我还在挣扎。张松涛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对着小浩。
“你们还真护着陈向，彭南这样你更是。我告诉你，他丫就是一流氓，交过多少女朋友，对谁真心了，跟谁都是玩儿，今儿你明儿她，根本就是个败类杂种。”
小浩眼色一暗，抬胳膊就朝张松涛脑袋招呼，自己被葛青牢牢困住没法动弹，心里明知道他不可是张松涛的对手，实力相差太悬殊。
“小浩！”我一声惊呼。
果然偷袭没有得手，小浩被张松涛掀翻在地，他的背撞在墙上，一声闷响。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见小浩半边脸蹭破了。
“我们的事儿你懂个屁，今儿要不跟陈向道歉，我今天楔死你。”他又扑了过去。
“别打了，小浩你快走！”我努力的摆脱葛青，可我处于不利地位，被他死死的按住。他跟疯了似的根本听不进我说什么。
小浩又被打到在地，张松涛扭住他胳膊。
“我不知道你们？你从小怎么对他我知道，彭南这几年怎么对他我也知道。吴浩你是陈向的跟班嘛，他上课不带书本你帮他借，打饭打水你负责，跟女孩出去你买票
占地，跟我补习去教他念书，自己差点上不了高中，我不傻不瞎我都看见了我，他怕人说闲话，你二话不说就不理我了，你以为跟他在一起，以后能怎么着，他早晚
甩了你，你看他为什么事情坚持过，他有天份他聪明，可他是只要遇上困难掉头就跑的人，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说完没有？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为他做什么我乐意，你不就嫉妒他吗？陈向得到东西总是不费吹灰之力，你呢，费劲苦心最想要的总是弄不到手。松涛我
能理解你那种心理，你一直压抑自己的欲望，表面装得清高，可背地里你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陈向这个人他有什么就是什么，从他眼里你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不想要
什么，他不是不会为别人想，他是希望自自然然，他也不是追求欲望刺激的什么流氓，他有他的想法和世界，不管你能不能理解，现在我让你跟他道歉！”
小浩被按在地上，嘴里的每个字却都强横有力，他的话让张松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趁着张松涛分神，小浩侧腿把对方踹倒，再次扑过去，这次张松涛也没手下留情，拳拳到肉，是真正的肉搏战，胳膊肘膝盖打在脆弱的脸上腹部，小浩的脸肿了，血
顺着嘴角往下淌。当他再次被打倒的时候，我在旁边叫的嗓子都哑了，小浩还强努着想站起来，此时我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转，一股狂怒的力量侵袭了我的身体。抓住
葛青稍微放松的一刹那，再次挣动胳膊，在拉开一定距离后，用肩膀撞向葛青的伤口，只听他惨叫一声，裹伤口是纱布登时血红一片。我扑过去朝张松涛后腰就是一
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抄起地上的板砖想朝他头闷去，板砖最终拍到了挡在他前面的葛青背上。张松涛拣起地上的碎酒瓶子的时候，我们都已完全丧失了理
智。
“涛涛！”
“哥！”
两声喊叫让我们的动作定格，好像同时意识到什么，两个人低下头各自寻找发出声音的那两张脸。
“小浩你没事吧？”我紧紧把小浩抱在怀里。“明明打不过，你干嘛还跟他打？怎么那么傻啊你？”看着小浩跟烂茄子似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我跟孩子似的哭了。
“哥，你别哭，这还有人呢，我就是让他跟你道歉，谁欺负我，你从来都没让吧？我也只想保护你，可我挺没用的。”
他用手擦我的眼泪，“哥，别哭了，这样多傻啊，你平时那么要面儿的人，别人看见你还有脸活啊？”
“你他妈还逗我，谁爱看谁看！”我抱着他大喊。
“涛涛。”旁边的葛青又叫了一声。
“你有病吧！你不是讨厌我，说我现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成天装腔作势的充正义青年，你干嘛还跟来，干嘛扑上来替我挨那下子，值吗？我都不理你了，见了你
也不叫哥了，我看不起你叫你流氓混蛋你都不知道啊？你他妈不是最有种的嘛？干嘛这样？”张松涛扶着葛青，语气激动的大叫。
“你是我弟弟啊，我可以讨厌你骂你，你也可以不理我看不起我，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别人欺负你，涛涛，别这么想不开，人家怎么说你都好，我还是为你骄傲，也
很自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这样的人小时候和我一起玩儿，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哥，我刚搬来的时候，你第一个跑过来拉我的手，我妹给人欺负的时候，你也保护
过她。咱小时候多好的哥俩，是我后来不学好，你不理我也应该。”
“你伤口怎么流这么多血？哥，你没事吧？”
我和张松涛背起两个受伤的人往胡同口走，街上只有我们脚步声，异常沉静。街灯昏暗，路也不是很平整，体力消耗严重之后，负重的两人都有些气喘，虽然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远，可是我想，大概没有人会把这种沉重当作负担吧。
rough于2005-06-09 16:00:34留言
23/上
背小浩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他爸妈正在楼梯那儿站着等我们，看见儿子这幅模样，吴浩他爸对我怒目而视，盯着我的眼神跟也看见一怪物相似。出什么事小浩不知道，还跟他们逗贫。
“爸妈真是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今儿我们是碰上打劫的，这么快就来慰问，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呢，是吧？。”他还朝我做鬼脸，可气氛并没缓和下来，我叫了声叔叔阿姨，没人搭理我。
“进去说！”他爸说话的时候不看我，估计眼里能放出刀子来。
我把小浩抱进卧室，想替他收拾一下伤口，换换衣服，刚伸出手来，“不用你，我来。”吴浩他妈一把把我拔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