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挣扎————青河
青河  发于:2010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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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沙漠之狐』的美誉的男人隆美尔就在柏林的近郊地区悄悄地死去,希特勒的纳粹政权已经是强弩之末,连连的败退,加上战争造成的城市破坏、国库空虚,导致德国境内一片民不聊生之境。日耳曼人深信,离德国战败的日子已经不远矣,纵然他们的元首仍然在作最后的抵抗,但也绝对不可能敌得过在大战期间,靠着借贷给欧洲各国而富强起来的美国。


1945年5月,意大利的所有法西斯军队宣告投降,意大利正式被打败。而法西斯的领导人,墨索里尼亦在战乱中被意大利国内游击队射杀。

由於希特勒坚持不愿彻兵,滞留在俄国的东线军队受到俄冬天气候的侵袭,加上莫斯科焦土政策使他们失去了补给物资,军队不是白白饥寒而死,就是四处逃亡,甚或因受不了痛苦而自我了断。而西欧的战线也在同盟国的进逼下后退,盟军在美国的领导下攻入德国国界。


希特勒的末日,快要来临了。

X X X X

拉裴尔被手铐将手反绑在背后,由身旁两名盖世太保带领着前往柏林着名的集中营。他不知道自己正要去哪里,又或是做甚么,但却隐约感觉到自己将会有不堪的未来。


父亲的死讯传出后,他为了照顾忧伤的母亲及打理父亲的身后事而忙得不可开交,纵然老想着要去找贝利斯一趟,却无法抽出半点空闲的时间。而就在他终於能够搞定一切后,却又被盖世太保们强硬地绑走,甚至来到了这陌生的地方。


一望无际的平原,分散的矮小长排建筑物,远远的望去已经感受到一股令人心底发毛的不安。

当车子驶经集中营的时候,拉裴尔的心几乎因为眼见的骇人情境而停止跳动。

屍体,一望无尽的残肢。人的血,泪,以及浓烈的腐臭。

由於来不及处理大批大批屠杀后的犹太人屍体,纳粹军把它们随便堆放在集中营前的乱葬岗之中,有的甚至就这样平放在土地上,任由屍肉滋生出屍虫及细菌,那凌乱污秽的地方彷彿被一股厚重的瘴气所浓罩,屍臭的味道噁心得令人窒息。


这就是希特勒暴政下的牺牲者了吗?

我们日耳曼人,到底做了甚么?

杀戮,无止尽的侵略,荼毒生灵,甚至还自以为是的以救世主自居?

可耻。

拉裴尔第一次,有愧疚耻辱之感。他无法承认自己民族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更无法承认自己是做出这样的事的纳粹党员之一。

车子并没有在集中营停驻,反而往更遍远的地方驶去,拉裴尔眼尖的发现,在不远的森林有一所小型的石房子,相信那就是他的目的地。

那个地方到底有些甚么?

为甚么自己会被带到这个地方?

拉裴尔可说是满腹疑问。

X X X X

希特勒不停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盟军日渐逼近的坏消息连日来沖斥着他的头脑,使他无法安睡,亦无法松懈。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稍为倒下,德国就会被攻陷了。


然而,他依然无法承认自己的失败。即使战败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他还是认为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上天赋予我拯救德国的权利……不可能就这样离弃我的。主呀,请你支持我到最后,让我领导所有日耳曼人,一同对抗可憎恶的敌人………」希特勒不停喃喃低语着,神智已经昏乱的他只懂得指责别人的错误,却从不发现自己的不对。


我是绝对,我就是德国人的天,德国人的地,日月星辰都得听我的命令,顺从我的指挥。这就是我,阿道夫.希特勒。

人被逼到绝境之时,就会失去理智。这就是希特勒现在最好的写照。

独自待在别墅的他默默地站在窗前,脑中闪过无数过去的片段,从他在啤酒厅之乱得到政治分子的注意,然后在多次发表演说中招揽追随者,及又开始对抗威玛共和政府,得到德国人如神般的膜拜……


我应该是上天指派的救世主,然而为甚么,现在我却会步入这样的困境?

谁?可以来救救我?

不自觉发出了求救的希特勒,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敏感地回头,发现娇小的女人身影,正以深情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你………?」希特勒迷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已经忘记了对方的身份,更莫论为甚么会在这里,又遭遇过甚么样的事。

「元首,我找到你了。」因为别墅的家仆已经逃亡了,父亲又在混乱中被杀,被软禁在房中的爱娃得以独自出走寻找元首。对於希特勒的迷恋,即使到最后的最后,她也没有半丝动摇。


「你是谁?找我有事吗?」希特勒不解地问。

「我是爱娃。」爱娃上前,轻软的身躯主动投入希特勒的怀抱,「我爱你,我爱你,请永远不要离开我。」

「爱我?」希特勒胡疑地侧头,「为甚么?」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陌生的女人。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经深深被你吸引了。」爱娃献上自己的唇,「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别再到贝利斯那贱人处去。」

「贝利斯?」希特勒的脑中闪过一丝片段,黝黑的发、白皙的脸、樱色的嘴唇以及那双透彻亮丽的灰眸……

呀………是我深爱着的,最最最喜爱的,贝利斯.伊斯坦。

脑中出现的贝利斯的幻觉渐渐与眼前爱娃的样貌重叠,希特勒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笑容,俯首回吻了爱娃的唇。

「嗯………元首……我爱你……」爱娃陶碎地娇吟着,并甜美地呼唤着心爱的男人的名字。

「我也爱你………爱你………」贝利斯,我的贝利斯。

53

 

「进去!」

铁皮制成的门被打开后迅速关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拉裴尔反射性的趺坐在地上,房间在应声关上后一片黑暗,令他看不到眼前的处境。

下车后就马上被士兵们带到这里,然后二话不说地关在这个封闭的房子中,拉裴尔又是疑惑,又是无奈。

果然,希特勒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既然连身为亲信的父亲也难逃处死一途,看来自己离生命结束的一刻已经不远矣。

就在拉裴尔深思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这意外的声音令拉裴尔发现自己并非单独处於密室之中,看来除他以外,还有其他元首的眼中钉被禁锢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谁?谁在这里?」拉裴尔讶异地转身,视野正在努力适应无边的黑暗,身体只能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前进。

「拉………」微弱而沙哑的声音,在吐出一个不清楚的单字后又停住了,彷彿声音的主人受到了极致的痛苦,痛苦到连发出声音都困难。

「你是谁?」拉裴尔蹙起眉,继续前行。既然是同伴,就得快点取得共识,然后一起找出逃生的办法。被关在这种地方,说不定不过一星期,自己就会发疯死掉。

「我………我………呜」竭斯底里般的喘息,就像深夜里的虫鸣般微弱,那夹杂着痛苦的声音,令拉裴尔不自觉心底一阵揪痛。

多么似曾相识的声音,但拉裴尔却想不起来……

「我认识你的吗?你为甚么被关在这里?这里又是甚么地方?」就在拉裴尔感觉到那散发出微弱生命力的躯体就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冷不防被一道小小的撞击力撞得倒退一步。


轻巧得堪比羽毛的躯体,正疲惫地瘫软在自己身上。

「你………」一股熟悉的触感传来,细瘦的四肢、几近无骨的身体,唤醒了拉裴尔沈睡在心底深处的记忆。

「拉裴………尔………」声音再次发出了呼唤,那是带着无比的沈痛以及忧郁的声音,令拉裴尔全身一震。

纵然看不见对方的脸容,拉裴尔也能辨识出怀中的小身子的身份。

「贝利斯!」

双手猛地收紧,彷彿身体被重生注入了新血般,拉裴尔以想要感动而泣的欢喜情绪将怀中人紧紧,抱住。

X X X X

「我以为在死之前,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

拉裴尔以几乎能够溺毙世人的温柔神情,紧紧地拥摇住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爱人。那激动而又狂喜的口吻,一如以往般充满了对贝利斯的癡情。

「我也是。」唦哑得不似人形的回应微弱几不可闻,贝利斯底垂着头,感受拉裴尔自身后传来的体温。既不希望拉裴尔目睹眼前憔悴的自己,却又想要到死也不和对方分开。这凌迟着他内心的桎梏,正沈痛地折磨着他纠结的心。


回不去了,他们都已经回不去过往那美好的时光。命运注定不会让他们廝守在一起,而是要以生死来分隔他们。

然而,贝利斯并不打算告知拉裴尔这不幸的消息。他希望,到自己生命终结之前,拉裴尔依然会是幸福的。

「贝利斯,他们到底对你做了甚么?为甚么你的身体会如此消瘦……还有,你的声音……」在黑暗中,拉裴尔无法看清贝利斯的脸容,然而从那虚弱的气息及体格可以预测到,他的心上人一定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我没事,只是营养不良而已。」不希望对方担心,贝利斯主动往后趴伏在爱人的怀里,「倒是你……过得怎样?」

「我不好,一直都不好。」拉裴尔在贝利斯依然滑嫩的细小脸庞烙下轻吻,「没有你,我怎么会过得好?」

「拉裴尔………你必须习惯。」贝利斯苦笑,「就算没有了我,你也得自己活下去……」

「不行的。」拉裴尔拚命地摇头,薄唇贴近恋人的耳畔,温柔地细语着,「你就是我生存的凭藉。没有你……这世界都没有意义了。」

黑暗中,贝利斯倏地移开了脸,明知道拉裴尔看不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躲起来,不想让对方窥见自己滑下脸颊的泪。

能够和拉裴尔这样相爱,他应该满足了吧?

在生命的尽头,可以被他这样的珍视、呵护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呀!

可是…为甚么他的心还是不停地揪痛着?

不够、不够,永远也不够……莫名的渴望如火如燎般烧灼着自己的身体,贝利斯很清楚,剩下来的日子根本不够让他感受和拉裴尔相爱的幸福,他们应该还要一起生活下去……一起到世界各地见闻……而不是在这个牢房里,郁郁寡欢地分别。


「贝利斯?」拉裴尔讶异贝利斯突然挣脱自己怀抱的举动,不解地轻唤。

「拉裴尔,抱我。」贝利斯转身,将自己的脸埋入温暖的胸膛,「让我感受你的爱………忘记所有………」

拉裴尔先是呆了一呆,接着轻柔地,撩起贝利斯衣服的下摆捻弄胸前的突起。听见贝利斯动情的惊喘后,他将对方的领子拉开,在那骨感的肩头上不停的轻吻、啃咬。

「唔………」贝利斯微喘着,双手也缓缓地替拉裴尔解下衣物。这是最后一次,让他能够体会到相爱的甜美滋味。

拉裴尔把贝利斯的衣服全部脱下,在黑暗中以手膜拜着恋人消瘦的身躯,彷彿一折就会断的四肢令他心痛,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爱你……贝利斯。」拉裴尔低下头,伸出湿润的舌头从恋人的锁骨舔至胸前的两点粉红,然后在下腹部的位置不停地吮咬,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就在手抚上那微暖的大腿内侧时,拉裴尔顿住了。

「这是……?」拉裴尔来回抚摸着某一处的肌肤,为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而皱眉。

「是元首为了惩罚我而烙下的刺青……」贝利斯泛起淒楚的笑容,他已经不顾忌拉裴尔会否介意,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希特勒的名字……」

「该死。」拉裴尔狠狠地吻上贝利斯的唇,狂暴地掠夺那敏感的口腔,「你就是为了这可恨的印记而犹豫不决吧?」

贝利斯点头,眼泪也下意识地落下。

「我怎么会怪你?怎么会………」拉裴尔以着几乎要将对方揉进体内的力度拥抱着贝利斯,「我只会气我自己……为甚么不能好好保护你?害你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和痛苦……」


「拉裴尔,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你……」听到对方自责的话语,令贝利斯深藏在胸口里的悲伤情绪缺堤,「快点说你爱我………快点……」

「贝利斯……」拉裴尔紧紧抱住那不停颤抖着的身体,「怎么会不爱你?从第一次和你见面,我就已经离不开你………爱你爱你爱你……我永远就只有你……」

贝利斯哽咽着,却又露出了如绽放的花朵般艳丽的笑容,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他主动的跨坐在恋人身上,在拉裴尔还未来及回应时掰开臀瓣,让对方灼热的硕大在未经润滑的情况下直直刺入——

「!」贝利斯倒吸了一口气,却依然坚决地继续进入的动作。他紧攀着拉裴尔的肩,让自己能慢慢地坐下。

「笨蛋……你会受伤的!」拉裴尔想要退出,却又眷恋着那又热又柔软的紧窒,加上贝利斯根本不愿意离开,故他的欲望只能一寸又一寸地深入。

在磨擦的过程中,腥毡的味道传来,秘所渗出湿润的液体,贝利斯知道自己已经流血了,但他却依旧催促着拉裴尔的进犯。

「放松………」拉裴尔吻着贝利斯,只能套弄着对方的前身抒缓痛楚,「对不起…贝利斯。」他也只是没节制的禽兽,明知道爱人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却依然放纵自己的情欲。


「不……拉裴尔……啊………」贝利斯腹部使力,使后穴紧紧地绞缠着对方,疼痛与快感令他难过地仰起了头,「动……快………拉裴……哈啊…………」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拉裴尔疯狂似地重覆叫喊,双手环着恋人的背,下身开始猛力的抽搐起来。

「哈………啊嗯………」湿热的喘息,不住地喷洒在恋人的颈处,贝利斯皱起眉,承受每一次突入时足以令全身颤抖的快感。在原始的频率中,他默默地记住了拉裴尔的热,拉裴尔的味道,以及拉裴尔所带给他的快感。


理性已经不存在,他们都是发情的动物,只懂得贪婪地从对方身上汲取没顶的欢愉及舒适。

感觉自己快要抵达天堂的瞬间,拉裴尔吻住了贝利斯的唇,并把自己的低吼与对方的娇吟融化。

54 (完)

 

东方升起了白金色的太阳,天空由深幽的紫慢慢转变成清明的蔚蓝,白而轻软的浮云在半空中飘浮,成为一幅迷人的图画。

广大的平原之上,装甲车、冲锋部队以及数千万的吉普车、步兵以洪水之势直奔入柏林总部,并将高高挂起的纳粹军旗扯下,换上盟军的旗帜。

1945年,同盟军攻入德国首都柏林,成功打败了德国、意大利及日本组成的轴心国。

盟军抵达德国后第一件要务,便O拘捕所有纳粹要员,特别是领袖阿道夫.希特勒。

为了寻找这煽动二次世界大战的元凶,盟军的军队在柏林进行了地毯式的仔细搜查。

X X X X

与此同时,位於柏林近郊。

微冷的风吹拂过寂静的平原,从集中营带来屍体腐臭的味道,令整个地区充满了令人作恶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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