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的功夫对付那条蛇倒是没问题,你帮我问问丐帮,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需要帮忙的话,我立马就去。”
“就知道蓝翎最讲义气,不过没听说有什么异动,应该问题不大。今天是除夕,先回去把年过了吧,明天一早我就回丐帮去问。”
“那好吧。”
我极不情愿的回到了饭厅,那几个人倒是都入座了,满桌子就只有祁绣在不停的说话。
“青衣,你喜欢什么颜色?你看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好看吗?”
“青衣,我给你换杯茶吧?”
“青衣,今天你要守岁吗,我陪你好不好?”
……
两座冰山依旧冷眼以对,青衣是爱理不理,我却深感有趣,想要逗一逗这怪姑娘。
先轻咳一声,我发话了:“我说祁绣哇,我的茶杯空了,你怎么这么没眼色呢?”才刚搬进新家,哪来的奴婢伺候,什么事都得自力更生,我是看不过祁绣对青衣那股殷勤样,才故意说的。
祁绣扭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想要姑奶奶我给你倒茶,先把服务费拿来再说!”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妮子真是得了青衣真传啦,看这锱铢必较的劲头,是想夫唱妇随咋的?
“我说绣儿,你也太偏心了吧,对青衣就那么俯首帖耳的,怎么对我就这么凶呢?好歹也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叫你倒杯茶都不愿意?”
“人家青衣忙得要命,谁像你整天混吃等死的,姑奶奶可不伺候闲人!”
“嘿!我说绣儿,你这是厚此薄彼!我忙得脚朝天的时候你怎么就没瞧见?这吝啬鬼有什么好?看把你给稀罕的!”
“什么吝啬鬼?青衣那是脑子好,会算账,你行吗你?”
“我看你是把银子都花光了吧,这么巴结人家做什么?还想混吃混喝不成?”
“姑奶奶我的银子多着呢!不差你们的钱!”
“奇怪哦,你当初不是看上子惠了吗?这怎么又像是看上青衣了呀!”
祁绣居然红了脸,低头小声说道:“谁看上谁了?你别胡说!”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这妮子还真对青衣有意思啦!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的端了上来。
我还想继续,却被父王叫到了身边。
祁绣被我戳中了心事,坐在一边只顾低着头扭着衣摆。
青衣对她理都不理,拿着个小算盘在那里不住的拨弄。
我坐在父王和子惠中间,碗里、盘里、嘴里满满的都是菜,那两人还不住的夹给我,成功的堵住了我的嘴巴。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那几人都只是随便夹了几口菜,我却是直到再也撑不下去了才算是结束。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变成小猪不可!不过最近我又长个了,青衣也窜高了一截,照他爹那身材,青衣的潜力还很大啊!
吃完了饭,又没有春节晚会可看,我们一行移师书房,这下祁绣倒是自觉的给大伙儿一一斟上了茶。
何九领着他那帮哥们在后院放炮,父王见我急的抓耳挠腮的,便发话让大家都去看热闹。
到了地儿,青衣总算是放下了他心爱的算盘,露出了十四岁少年的本性,我俩抢着放炮燃花,一大群人玩的不亦乐乎。
父王吩咐某俊他们注意警戒,子惠也把他的暗卫都安排在周围。
想过一个安静祥和的新年那是要付出辛苦的!
闹了一宿,初一一大早,我回去刚要补眠,祁绣偷偷摸摸的找到了我的房间。
“我说大小姐,我玩了一整夜,你也没歇着,赶紧回去睡个美容觉去,看生出皱纹来就不美了!”
“别急着赶我走,我要跟你商量个正经事。”某女异常认真的说。
我倒是没见过她这么郑重,便泡了一壶浓茶,递给她一杯,准备听一听她的“正经事”。
“蓝翎,你帮帮我吧,事成之后,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什么事情还得我帮你?该不是青衣把你的钱全骗走了吧?”
“他才没有骗过我的钱呢!”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我要你帮什么忙,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
我看出来什么了我?
我光是看出来你对青衣有点意思……等等,难道她指的就是这个?
我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问道:“难道你真的看上青衣了?”
某女做小女人状的扭着衣角,眉目含春,两颊泛红的轻轻点了点头。
哇塞!青衣,你的春天到了!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这可是件大喜事啊!难得有个异性加入,总不能真给她炮灰了吧!
“青衣他整天忙着算账,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真心喜欢他的认真聪明,可就是怎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别看平时他把你吃的死死的,其实我知道他把你看的最重,要是你能帮我说说好话,一定能成。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要是他看不过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改就是了。”
真不愧都是姓祁的,这脾气也都一样!
不过情况跟我和祁盛当时还是不一样,青衣虽说现在不怎么理她,可那估计是忙的顾不上,要是能有空闲,说不定还有发展的空间,(当然了,人家的钱还没被骗光呢!)怎么说都还没有死会,还是有可能的。
于是,我一拍胸脯,豪气干云的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祁绣这才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我困的厉害,先睡一觉再说吧!
一觉睡到下午,却被何九摇醒,竟然是祁盛那边出了事,何九不敢惊动那两位王爷,直接跑到我这里来搬救兵。
原来祁盛作为少帮主去处理辽城的事,跟西秦那边沟通了一下,这次就算是结清了前帐,大家今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再惹事。
办完了公事,因为想要赶回来过年,一行人返回韩城的时候走了近路,谁知却遇上了山贼。那山贼端的厉害,连祁盛都力不能敌,一行人被捋上了山寨,居然向丐帮要起了赎金。
我这一听顿觉眼前一亮,这么厉害的山贼,又处在那个区域,除了凤九天以外还能有谁?我正想找个理由去会一会他呢,这可就送上门来啦!
于是我与何九装做上街买菜,趁着天亮就出了城。
6 红娘
何九为了便宜行事,换回了乞丐装,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匹马,我们俩一路西行,紧赶慢赶,终于连夜摸到了凤九天的山寨。见到那久违的红灯笼,我竟然有些亲切的感觉,也不知道父王看了信之后是怎么想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得要帮把手,给这俩人浇点儿油。
寨门又是自动打开,我们御马而入,径直来到灯火通明的前厅。
正位上端坐着一位陌生人,不过那眼神却是极其讶异的看着我。
得,这位变形金刚又变成了中年道士,也不知道他的手下凭什么认得他?
我脸上这层皮是他亲手所制,又怎会不识?从刚见到我时的讶异转变为见到何九之后的恍然,凤九天沉下了脸。
我见他面色不豫,也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干脆开门见山,走到他面前大方的说道:“我这次来有两件事,其一,你可能也猜到了,丐帮少帮主是我的朋友,你就当做个人情,放了他吧。”见他想要开口,我连忙抬手制止道:“我还没说完呢!其二,我最近搬家了,新家就叫做‘梧桐居’。”
凤九天听到这话,双眼一亮,紧盯着我说:“谁起的名字?”
“当然是我了,不过那里面现下却住了个贵人……”我话没说完,凤九天已经将我紧紧抓住,紧张的问道:“是谁?是他来了吗?你把我的信给了他没有?”
我赶紧连连点头。
唉!我倒霉的双肩又落在这双魔爪里啦!
何九在一旁见我疼的缩着肩膀,急得叫到:“快放手!你捏坏他了!”
凤九天居然真的放开了我,神色茫然的一步一步退到了椅子旁边,往下一坐,居然坐到了地上。我和何九惊讶的望着他,他却好似没了知觉似得,就坐在那里发愣。
我正想过去扶凤九天起来,突然,也不见他作势,我的双肩又落进了魔爪,何九惊得高呼一声:“蓝翎快跑!”却哪里来得及!
凤九天双眸泛红,紧盯着我质问道:“你告诉他我在这里没有?他知道了为什么不来?他是不是又有了新欢?他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我?”而后突然仰天大笑,边笑边说:“凤九天啊凤九天,你真是这世上最最傻的傻瓜!人家早已经把你忘到了脑后,你却依然痴心不改,真傻,真傻啊!”一把将我推到一旁,边往后退边喃喃自语道:“居然还自称是什么‘草莽之王’?看人家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凭什么去跟那真龙天子相提并论?早知如此,又何必赌这没有用的气,倒不如当时就陪了他去,也好过如今心碎神死。痴儿啊痴儿,你真真是个痴儿啊!”
我深知其中内情,心里也不好受,可到底还吃不准父王的心思,此时也不敢乱接口,一时前厅里再无人声,气氛压抑难忍。
过了一会儿,凤九天挥挥手哑声说道:“丐帮那几个人就关在后院柴房里,没受什么伤,我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你去放了他们走吧。”顿了顿又道:“你也走吧,我累了。”
我望着他好似一下子佝偻了的身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九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去后院救人。
我又看了一眼凤九天,实在也是无法可想,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临开口却都没了底气。毕竟只是我一心想要撮合这对苦命鸳鸯,但父王的心意到底如何,我可确实不知道,要是真已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那我还忙活个什么劲呢?
一时间我只觉得好没意思,低着头与何九一起来到后院,找到柴房,救出了祁盛等人,我们就准备动身回韩城去。
来到大门口,我扭头远远望着那摇曳灯火下的孤独身影,只觉得茫然无措,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准备回家。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转眼就到了寨门,我以为是归来的山贼,抬眼一看,惊喜的叫出了声:“父王、子惠,你们怎么来啦?”
父王勒马提缰,翻身落地,走到我面前说道:“你要救人也不多带些人手来,一点儿也不小心!”
我尚未答话,只觉身后风声一起,自己已经飘在了半空,等被子惠接稳落地,这才明白是被凤九天一把抛开的。
眼前那一对相顾无言,倒叫一大帮人成了多余,我连忙开始清场,把众人全都领进前厅休息。
我拉着子惠偷偷摸到院子里,躲在暗处远远望着父王和凤九天,生怕那两人动手打起来。
寒风一阵一阵的吹,子惠将我拥在怀里我都感觉不到温暖,那两人却一动不动,仿佛都变成了雕像,过了许久,只听凤九天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父王却伸手指了指凤九天的脸,说道:“给我撕了它!”
我还不明所以,凤九天却已一把将易容扯下,露出了那英挺的俊容。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帅哥更养眼的?
那当然就是两个帅哥啦!
我紧紧盯着又默不作声的两个人,悄悄的问子惠:“你看他们还有戏没戏?”
其实我并没有指望子惠会回答我,没想到这回小冰山却说话了:“礼亲王今日亲自提字刻匾,挂进了书房。”
我顿时看到了曙光,急忙问道:“是‘梧桐居’三个字吗?”
见子惠点头,我只觉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继续窥探着前方动静,那俩可真够绝的,就这么吹着风,连动都不动一下。
我刚这么想着,只见那凤九天动了,他竟然开始脱起衣服来。
这么冷的天气,这位脑子秀逗了?
只见凤九天将外衣脱下,一扬手抖开来,轻轻的披在了我父王的身上,我父王就那么看着他,也没说话,也没动。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神呐,你就行行好,别再折腾我了吧,快给我个痛快,这么不上不下,会急死人的!
在北风呜呜的吹拂下,天破晓了。
那俩依旧站在原地,互相凝视着。
我突然想到,如果我没能从地宫里出来,或者再过上十几年后才得以出来,那么我和子惠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也似这般,竟无语凝噎?
初升的太阳给那一双人儿镀上了一层金光,叫人不能直视,我正要闭眼,却惊见那凤九天一把拉过我父王,居然就这么吻了上去。
两人深深的吻在了一起,父王并没有一丝挣扎。
以我对他的了解,看来这‘梧桐居’真是为凤凰准备的,我这个名字可是没有起错噢!
一片金光之下,两个相爱的人……我为造成他们十几年的分离而内疚,也为今日能得以重聚而欣慰。
忽而身子一轻,自己已经与子惠眉眼相对,那双凤眼里满是深情,轻声说道:“礼物!”
语毕,我便如我父王一般,被心爱之人吻在了朝阳里。
明日便是子惠十九岁的生辰,如果他要以吻为礼物的话,我这里要多少就给多少!
凤九天将山寨交给了一个花和尚,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了韩城,再加上祁盛获救,明日又是子惠生辰,梧桐居里喜气洋洋,大家都是满面红光,只除却一位美娇娘。
祁绣童鞋被刺激到了!
凤九天围着我父王片刻不离,女王陛下虽说没发下话来,那脸上可也是春风得意。当年负气出走的爱人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孤独寂寞并没有白白忍受,如今爱人随侍在侧,做小伏低的讨好着自己,哪里还能找得出一点儿瑕疵来?
我与子惠更是形影不离,虽然还差着临门一脚,不过感情上是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的。祁盛早已将那段情事放下,如今与我确实成了铁铁的哥们,只有浓浓的关怀,没有丝毫的暧昧。
祁绣整日里缠着青衣,却只得了一张冷脸,如今青衣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连以前的戏弄都不再有,祁绣就是拿着银票都招不来人,急得初三一大早就闯进了我房里。
昨晚赶到韩城的时候,丽春院那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京里那位已经得知他们找到了我的消息,联系了几家杀手,要来个一窝端。子惠连夜与我父王商议对策,又提审了几名这几日来被擒的闯入者,忙得一宿没合眼,凤九天是一直陪着他们,我却被送进了被窝。这才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易容,门可就被大力踹开,吓得我连忙以袖遮脸,免得那女煞神又大惊小怪。
“你答应要给我想办法的,现在该怎么办啊?哎,我说你蒙着脸干什么,怕见人啊?”
“我的好姑奶奶!这不是刚起床,脸上全是口水眼屎的,怕您老人家看见恶心不是!”
“那你还是遮着吧。喂,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到底怎么办啊?”
“别着急,今天不是子惠的生辰吗,大好的机会啊!”
“又不是青衣的生辰,有什么好的?”
“傻瓜!我为了帮你的忙,今天亲自筹划了一个生日爬梯”
“什么‘生日爬梯’?”
“笨!就是生辰聚会的意思,大家都要准备节目,轮流表演,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什么都不会啊!”
祁绣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我会舞剑!”
“呃……你还会不会别的?”这位大小姐的剑术我是见过的,那只能得负分!
“还会弹琴、唱歌、跳舞……”
“够了,够了,最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