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孽緣 (穿越)————纪千秋
纪千秋  发于:2010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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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袖疯了!也顾不上止血,只把肩膀上剧烈的疼痛十倍加还在温庭玉体内。头脑不甚清醒,口中不停呢喃:“小仙,哥哥好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小仙……”
第 34 章
第二日一早温流袖起身后感到头疼欲裂,窗外眼光灼灼刺目,痛得他睁不开眼。
他摸了摸身旁缩成一团的滚烫身体,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温流袖抱住光滑细腻的脊背,见他不推不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以为他的小仙彻底原谅他了。
“小仙,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对不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不想伤害他,毕竟他是无辜的。不管你是妖是魔,我一定加倍对你好。我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
不料温庭玉脸色一变,沉声道:“父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温流袖脑中一瓮,苦苦哀求道:“小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温庭玉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哪里来的小仙,你真以为仙女下凡!”
此话一出温流袖美梦彻底惊醒。“你不是小仙,你……究竟是谁?”
温庭玉诡异的笑容里中夹杂着怨恨:“我是你儿子啊父亲大人,做完了装不认识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你一向的作风吗?”
“温庭玉,是你!你昨晚为什么叫我哥哥,我是你爹!”
温庭玉一阵冷笑,笑得凄凄楚楚:“做了这种乱了丧德之事,你还有脸做我爹吗?”
温流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却还抱有一丝希望:“昨天晚上,你究竟是温庭玉还是小仙?”
“什么小仙小仙的叫得可倒亲热,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温庭玉啊。”
“什么!”温流袖有如五雷轰顶!他竟然强暴了自己的儿子!
温流袖一头埋进被子里,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即便把脑浆挤出来也不足以谢罪。
自作孽不可活啊。
许久之后温流袖回过神来,举起温庭玉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口中哀求道:“庭玉,你打我好不好?”
温庭玉抽回自己的手,对他不打不骂,转过脸根本不想看他一眼。
温流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道:“庭玉,爹对不起,你杀了我好不好?”
温庭玉鬼魅一笑,笑容里竟然透着阴狠之气。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你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温流袖如获圣令,立即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去。
温庭玉毕竟年少体弱,皮薄肉嫩,又初经人事,而温流袖像野兽一般粗狂野蛮,实在折腾得他少了半条命。几天后仍是下体剧痛,东西也吃不得,整日蜷缩在床上,人本身长得较小玲珑,现在缩成一球,看着越发让人心痛怜惜。三伏天气,一团棉被紧紧裹在身上,却仍是止不住冷得打颤。
温流袖手持一个盒子,来到床边抱起温庭玉,语气中不无怜惜:“庭玉,那里还痛吗?爹帮你搽药膏好不好?”
温庭玉二话不说一脚踢到他肚子上,喝道:“滚开!”说完便像软面似的瘫倒在床,几日里攒下的力道全部用尽。
温流袖捂住肚子,着实吃痛,心中却暗自庆幸:儿子到底是对我有所保留,若是这一脚踢到了命根上,后果不堪设想。
见温庭玉懒得斜眼看他,知道继续留下来也只是讨人嫌,只好放下药膏说道:“爹离开后,希望你自己抹上。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就是不要不顾惜自己的身子,爹很难受,你知道吗?”
“杀了你我岂不是成了罪犯?我才没那么傻,你若是真心悔改就自杀吧。”
“爹不能死,爹死了,谁来照顾你!”
温庭玉听罢火冒三丈,痛斥道:“不要脸的无赖!说起话来前后矛盾,你还要我怎么信你?滚!”
温流袖无颜面对,只得埋头离去。
温庭玉勉强走下床,双手支撑着床沿试着站起来,双腿微微张开,以免碰到后面的伤口。他趴在床上,翘起屁股,另一边对着铜镜,小心翼翼地将药膏送入穴口。
上完了药他收拾了两件简单衣服,将药膏塞入包袱,走到门口,不料大门晃动了几下却又弹回来,温庭玉用力撞门,却看见门缝之间拳大的铜锁挂在铁链之上,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被温流袖软禁起来了。
温庭玉将包袱一丢,整个人扑到床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欲哭无泪。
次日一早,温庭玉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忽而听到铁链声哗啦响起,温庭玉一个激灵惊坐而起,却突然感到下体刺痛,即刻瘫倒在床。
温流袖端来一碗瘦肉粥,一脸笑意地说道:“庭玉,身体好些了吗?总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快来喝点粥,补补身子。”
温庭玉扭过头佯装睡觉,温流袖一双大手抵在他后背,施了把蛮力将温庭玉扶起,将碗口抵在他嘴边,逼他吃粥。温庭玉拗不过,嘴巴刚一张开,香滑的莲子瘦肉瘦便滚过喉咙,喷香诱人。温庭玉真的是饿得紧,顾不得什么君子形象,呼哧呼哧得一口气喝个饱。
温流袖喜笑颜开,立即拿起另一碗说道:“慢点喝,这还有。”温庭玉此刻已经吃饱喝足,再酌一口便觉索然无味。他脸色微微一变,推开碗,压抑住火气道:“太凉了,给我换一碗热的。”
温流袖喜出望外,笑道:“庭玉,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好,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换一碗热的。”
不消片刻温庭玉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粥,碗口实在热得灼手,温流袖不得不左右换手,指尖在耳朵上轻轻抓挠,以减轻灼热感。
温流袖挖了一勺稀粥送到温庭玉嘴里,温庭玉大叫一声道:“啊……太烫了,你要谋杀吗!”
温流袖连连道歉,心肝几乎要抽到一起:“对不起庭玉,是爹不好,爹给你吹吹。”
温流袖挖起一勺米粥耐心地在嘴边吹着,温庭玉见他嘴巴贴得这么近,不由得厌恶起来。吹凉了不由分说地将勺子塞进温庭玉口中,温庭玉双眼微聚地看着温流袖,像是看仇敌一般。他缓缓将碗拿在手中,扯开温流袖的衣领,冷不防将滚烫的粥扣进温流袖的衣服里,温流袖痛得大叫一声,跳地三尺,立即将外衫脱下来。
温庭玉冷笑道:“对不起啊父亲大人,我手滑。”
“没关系,没关系,你还没吃饱吧,爹再去给你盛一碗冷然适中的。”
温流袖回到屋内,将身上的黏腻擦拭干净,轻轻涂上烫伤药,被烫到的地方一片紫红,脆弱得经不起轻轻一碰,像是一碰就刮下一层皮儿。
待温流袖敷好了药再次送来米粥之时,浑身打了个激灵。
屋内已经人去楼空!
第 35 章
温流袖连日来派人四处搜寻温庭玉的下落,几日之后没有任何消息,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
另一方面,好消息没有却等来了坏消息。
皇帝急急召他入宫。见皇上端坐大殿之上,面色威严不怒而威,温流袖背后冷汗已然藏不住。
皇帝猛然拍了下扶手,喝道:“黄河在山东境内决堤,三县被淹毁,死伤近万人,温大人,扣押那么多赈灾银款,你究竟要干什么!”
温流袖一听,腿脚发软,立即匍匐在地。
当真是天要亡我!
那二十万两白银都兑换成黄金送去青云观,温流袖本想暂时周转之用,他不是鲁莽之人,早早想好补救之法。连日来温流袖已经召集人马查封京城和邻县的妓馆赌坊,或罚款或抄家,缴获的赃款全用来填补缺口。他以为赈灾款项拖延十几日朝廷盘查不出,待他凑齐银两再送往山东修缮河道,此事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压下。本来此时银款已经渐渐凑齐,不料遭逢突变,这九月的旱天下的是哪门子的暴雨?
当真是天要收他!
皇帝见他不答话,继续怒斥:“温流袖,你要那么多银子是要给自己建陵墓吗!”
“陛下,臣知罪。”
“知罪有何用?死去的性命都不是命?你草菅人命这一项罪名,足够满门抄斩十次了!你老实告诉我,那么多银子用到哪里去了!”
温流袖当然不能据实回答,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被儿子威胁,堂堂礼部尚书在外风光在家却畏子如虎,岂不落人笑柄?捅出这么大篓子定是要载入史书,那么他温流袖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二十多万两打水漂还有个声响,你现在一个屁不放就那么弄没了!我问你,你把那些银子弄到哪里去了!
“还在国库,臣只是一时疏忽忘记拨款而已。”
皇帝气得火冒三丈:“我不管你是不是一时疏忽,我也不追究你挪用那么多公款去做什么。眼下只要你能将银子原封不动的顶上,这件事我帮你压下来,保你不死。”
温流袖低声道:“多谢陛下。”
“谢什么?”
“谢陛下救命之恩。”
“只是谢谢就完了?”
“没完。这辈子做牛做马,下辈子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皇上怒道:“温流袖,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有恃无恐。”
“不敢,不敢。我想知道这一次我会落得何等罪名。”
皇帝沉声一叹道:“我怎么知道?大理寺的人会告诉你!”
朝中出了这等大事韩千岁早已坐不住,立即进宫觐见皇上,目的却也昭然若揭:他是想探探口风,看皇上究竟要如何处理温流袖,是要手下留情还是严加惩办,日后他处理起来也好有的放矢。
皇上一见到韩千岁立即端起十足的君主架子,他清了清喉咙问道:“韩丞相,温大人做出如此败坏朝纲之事是要如何处置?”见韩千岁默默思索着什么,末了皇上补充了一句:“既能保住温大人面子里子,又能在朝廷中交待过去。”
韩千岁思索片刻之后试探道:“这事也不算棘手,尚书大人疏忽职守,礼部侍郎执行不严。将温大人贬为礼部侍郎,将贺庆便去山西做县令,陛下意下如何?”
皇上心中暗暗欢喜,韩千岁如此一说明显是为温流袖开罪。
而韩千岁看皇上不动声色,不知是喜是忧,心中直打小鼓:莫不是罪罚太轻皇上心中对他不满?
刚要开口试探,皇上却脸色一变,嗔怪道:“他是昔日不可一世的尚书,你将他将为侍郎,昔日属下日后都能将他踩在脚底,你让他如何自处?哪怕降作翰林院掌院学士也好。韩丞相,他昔日与你也算是同僚,如今马失前蹄,你也不必如此落井下石吧。”
韩千岁乍听之下起了怒意:平日里皇上可是对他的角色言听计从且大加赞赏,而这次却为了温流袖对他横眉竖眼语气近乎斥责,恼火之下醋意翻涌,打算抗争到底。
“陛下此言差矣,微臣不能与任何人同僚,微臣所做一切都尽忠于陛下,尽忠于朝廷。于礼于法,微臣没有一点徇私,所做决定都是有章可循。对于罪臣应该严加承办,杀一儆百。”
皇上得意之色难以掩饰,知道韩千岁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他合掌叹道:“好!韩丞相说得是义正辞严掷地有声啊。既然你认为温流袖罪不可赎,不如出手狠一点,把他连降四品,将为太仆寺卿,这样才有以儆效尤之效。”
韩千岁脸色一变,心中暗揣:温流袖真做了太仆寺卿便可与皇上朝夕相处,日夜厮磨,时间久了保不准日久生情,不管士皇上对温流袖生情,还是温流袖对皇上有意,都不是他所乐见。立即沉声道:“陛下,大有不妥。”
韩千岁在皇上身边打滚多年,将他的心思摸得精准。知道皇上有意力保温流袖,便见风使舵道:“连降四品未免罚不当罪,不如还是将其贬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吧。”
皇上忽然起了怒意:“如何?你比朕大,朕连贬一个官员都要你同意?你方才说过,对待罪臣是不能心慈手软。况且韩丞相片刻之前还不同意任命他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这会儿就同意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未免降朝廷命官升迁贬嫡看得太过儿戏,如此一来,朕是不是也可以送你个七品县令当当?”
韩千岁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如今的皇上舌灿如莲,字字暗藏玄机,早已今非昔比,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太子了。于是俯首道:“微臣赞同陛下的看法,不日草拟诏书,任命温大人为太仆寺卿。”
温庭玉从刑部大牢出来以后,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官降四品俸禄减半还不是他最忧心的,最忧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况且温庭玉现在不知所踪,这让他想弥补过错也无从下手。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际,却得到消息,在燕王府看到温庭玉。
温流袖差点把口中的饭喷出来,即刻扔下碗筷换上衣服,匆忙之余不忘礼数,让元朗随手带上下属近日送他的鹿茸人参等土特产前往燕王府。
见了燕王爷温流袖直奔主题,作揖道:“听说犬子今日在王府上打扰多时,真是罪过,感谢之余想尽快将他带走,以免打扰了王爷的休息。”
燕王爷爽朗一笑:“哦,今日小儿确实和一名少年相交甚欢,两人如胶似漆打得火热,没想到竟是令郎。其实王府里多一个人也热闹一分,我一点不介意令郎在这里陪小儿。”
“王爷这样说来我可要惭愧万分了,犬子个性顽劣不听教化,恐怕要闯祸,我回去定会严加管教。”
“哪里哪里,令郎实在是可爱的很。”
说到这里,温庭玉和赵清扬一路有说有笑回到大堂,温庭玉一看见温流袖,一脸笑意瞬间凝注了。
赵清扬竟是那日集市上当中脱衣的白衣男子。温流袖见识过他恶劣泼皮的模样,深知此人绝非善男信女。
温流袖扣住温庭玉的手,说道:“庭玉,爹今日接你回去,还不感谢王爷这几日来的照顾?”
温庭玉礼数周全含笑作揖:“多谢王爷。”
温庭玉没有对他发难,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温流袖行礼之后带温庭玉出门,赵清扬喊道:“温大人,让小玉陪我几日嘛,我们两人很投缘呐。”
温庭玉转身对赵清扬一笑,道:“我以后还可要来找你啊。”
回府路上,温流袖一直紧绷着脸。
见温庭玉吹着口哨,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一直不肯说话,温流袖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庭玉,你怎么去了燕王府?”
“离开家之后我无处可去,回青云观定会被你挖出来,不巧这时候遇到赵清扬,三言两句甚是投机,就和他回家了呗。”
“你怎么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温庭玉瞪了他一眼,嗔怒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温流袖抓起他的手喝道:“庭玉,以后不准去找赵清扬!”
“为什么?我连那么一点自由都没有,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又要把握锁起来,像狗一样关着我?”
“庭玉,爹知道错了,爹锁你是怕你一时想不开出了意外,回家之后爹再也不关你好不好?”
温庭玉瞅了他一眼,再也不说话。
自从温庭玉从王府回来以后,一直对温流袖爱搭不理,见面如见仇敌一般。就连温流袖被贬官也从不过问,权当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温流袖难过之余却只能暗自叹息:毕竟是自己错得一塌糊涂,又怎么能奢望儿子对他好声好气。
温流袖看到温庭玉在花园里发呆,一看到温流袖像见了瘟神一样跑开了。
温流袖不免叹气:唉,庭玉,你真的是我这辈子的命中克星吗?
温流袖整日在皇帝身边鞍前马后,事物繁碎,每每忙得晕头转向,每天掌灯之时才回到家中。问起如意温庭玉今日如何,如意却吞吞吐吐闪烁其词,温流袖再三逼问,如意才照实回答,说温庭玉这几日每天很早就出去,晚饭过后才回来,回府后饭也不吃直接回到卧房,对谁都爱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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