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掩盖你骗我的事实。”垂头丧气的缩在床角,离得远远的,不要理这个成天撒谎骗人的烂人。
“还掩盖!”楚留香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被你迷倒了,今晚你准备怎麽办?”
“我……”李寻欢英勇的,“宁死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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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凌空一指,啪,一个爆粟敲在额上,“你不屈有用吗?能得打得过谁?”
“那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想也不想的答道,脸上满是坚毅。
楚留香看他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不由失笑,“只你给不给我添乱,乖乖听话,就谁也不用丢下。”
拉过李寻欢,把他环在臂弯里,真是少看著他一会都不行,成天惹祸,被胡铁花给算死了。
“今晚你闯这麽大的祸,本来要受罚,不过看在你还有点小良心的份上,就算了。”拿起刚刚脱掉,已经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内衣给他擦脸,再擦擦鼻涕,都哭成小花猫了。
“江湖儿女,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楚留香嘴角猛的一抽,有点要中风的症状。朋友?小笨蛋真把自己当朋友才这麽奋不顾身?还连带著伤心欲绝?
“受什麽罚?”挣开在脸上东擦西抹的手,坐直身子,很不待见的斜挑眼角,“开个玩笑而已,还要受罚?你不是这麽小气吧?”
“这是玩笑吗?”楚留香也不高兴,板著脸,“孟飞烟也是玩笑吗?”
瑟缩一下,“他的出现虽然是意外,不过……”瞟一眼龙精虎猛的楚留香,“你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有真的出事。”
“江湖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铸成大错!这种玩笑,以後绝对不可再有。”
李寻欢的面部表情只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不以为然。不过在楚留香高压有力的注视下,还是小小声的应了句,“知道了。”
认错态度虽然不诚恳,但好在还端正,就是朋友两个字太闹心,闹得楚留香心里猫抓似的,还是几十只一起抓的那种,边边角角,连个缝都不放过,死命的挠,让人避无可避。
“那个……念我刚才不离不弃,死活不离开你的那点良心份上……”李寻欢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能不能给点奖励?”
“你还好意思要奖励?”没好气的瞟瞟摇尾乞怜的李寻欢,在他的眼里,自己已经很明显的退化成了一根骨头,还是带肉的那种,发著香喷喷的肉香,美味可口。
“好意思。”某人的脸皮一向很厚,刀砍不破,剑刺不穿,比黄蓉的软蝟甲还厉害。
“说!”
坐起,扑倒,压住,一气呵成,“让我上一次。”
楚留香默。
然後……挺腰,翻身,压住,瞬间完成,“不行。”
“你就把第一次献给我吧。”伸出一根短短胖胖的手指,“就一次,好不好?”
楚留香不为所动,继续压著。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与其将来被人家占便宜,不如现在便宜我,反正我後面的第一次也献给你了,再顺便把前面的第一次也献给你,两个第一次都给你,占大便宜!”加重语气,极为渴望的望著上方的俊脸。
“很感谢你想把前面的第一次也给我。”楚留香咧嘴,凶狠狠的笑,“不过你奉献不出去了,永远!”
头一低,没有平日的优雅从容,温柔多情,而是野兽一般的啃噬,舌在里面翻江倒海,唇在外面狠狠揉压,齿在中间硬硬碰撞。
这个激烈无比的吻持续良久,直到李寻欢猛的推开他,大口大口,重重的吸气,像长跑了几千米般,脱力的喘息,唇齿间一片狼狈,唾液顺著大张的嘴角流向脸颊,拉成一条情色的银丝。
“我怎麽会这麽……喜欢你。”唇再次压下,最後三个字微不可闻的淹没在唇齿之间,情潮再起,火热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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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回去吗?”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旁的林立的商铺,和各式摊贩,当然最少了不的是川流不息的人流,楚留香和李寻欢并肩走在人潮中,对街边的新奇小玩艺指指点点,也被走过路过的女子指指点点,当然对象不会是李寻欢。
“有胡铁花在,不用担心。”立定,站住,李寻欢正拿著一个葫芦,右眼紧闭,左眼对著黑漆漆的葫芦口里面张望。
“你干什麽?”
“自从第一次见到铁拐李背酒葫芦後,它就成了我心中的一大疑案。”食指曲起,在葫芦上敲敲,发出木质的沈闷声响,“古代又没有模具,而且这声听起来是木头,不可能浇模。”望向楚留香,“你知道这是怎麽做出来的吗?”
楚留香有些痛心疾首,“你怎麽能这麽笨呢?”
“笨?”李寻欢举起大葫芦就往楚留香身上敲去,“只是刚好这件事情不知道而已,你怎麽能说我笨!”
“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接住大葫芦,按住李寻欢,不让他瞎动,
“你没见过葫芦?”
“废话,当然见过。”眼睛瞟著那个大葫芦。
“不是说这种。”楚留香扬扬手,“新鲜的,你没见过?”
“新鲜的?”李寻欢傻乎乎的张大嘴,一只小虫更加傻乎乎的飞过来,准备进洞休息,楚留香手一动,先捏死小虫,再给他合上嘴巴。
“葫芦一开始是可以吃的,老了以後,外壳变硬,才成了这种酒葫芦。”
“原来是这样啊。”从摊子上又抓起一个葫芦敲敲,“我说呢,怎麽看都像一植物嘛,不过天然的长成这种样子,还真是很奇怪,造物主真神奇啊。”
“什麽?”这回换楚留香不明白了。
“你也有不懂的吗?无所不知的香帅,哼!”终於扳回一城,心情大好,挑了个体积最庞大的葫芦,“付钱。”
“哎,我说,昨晚那迷药怎麽就没迷倒你。” 像背书包一样把大葫芦背在背上,在人群在撞来撞去,人人侧目怒视於他,搞什麽,到底是来逛集市还是专程出来撞人的?
“你抱著茶壶的脸上写著四个大字──我有古怪!这样我还能上当,不用混了。”捏捏他的大鼻子,再往上推一推,推成朝天猪鼻子,小笨蛋虽然不漂亮,但是胜在很可爱。(众人狂嘘:那是笨蠢猪的综合体)
“这麽明显?看来我不太适合做坏人。”
“以後有什麽事就直接说,不要再使小花招。”楚留香放开他的鼻子,转为牵住手,一起往前走。
“说有用吗?说了你也不给我上。”不报希望的发著牢骚,这个男人太英明神武,怎麽斗得过他呢?
“只要你说,就有可能,如果不说,永远没可能。”
“真的?”李寻欢高兴得跳起来,硬绷绷的葫芦打在背上,砰砰生响,疼得厉害也不管,“说了就有可能?”眼睛闪闪发亮,发出灼人的光芒,“让我上一次。”
“可以。”楚留香微笑,帅气俊美的眉眼笑成一朵花,瞬间,周围所有的女子都呼哧呼哧的大喘粗气,这男人,太帅了!
李寻欢也喘气,不过不是被电到,是被惊到,楚留香居然说可以?
“走,回客栈去。”拉著楚留香,赶命似的奔回客栈。
“客官……”小二才发出礼貌性的招呼声,两个人已狂风卷落叶般的卷上二楼,连脸都没看清,门就合上了,很久都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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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脱衣服。”李寻欢手忙脚乱的解衣结,脱衣服,还不忘指使楚留香自脱。
“脱衣服干嘛?”没承想楚帅哥很不合作,靠在门板上,一动不动。
“脱衣服上床。”李寻欢恶狠狠的扑过来,再不管自己的衣服了,先把他剥光,盼得头发都白了,眼睛都脱窗了,才盼得他说可以,此时
不做,更待何时。
“今天怎麽这麽主动,不像你的作风啊。”打开双手,任他在身上为所欲为。
“不要装蒜,刚才你答应了要让我上,今天我要上个够本。”还有两件,他就光著了,翻身的曙光就在前方,奋勇前进!
“我只说可以,没有现在可以。”微笑的扔下炸弹,炸得他个鸡飞蛋打。
“什……麽?!”愣住,傻住,一秒过後,更为火大的脱光剩下的衣服,“我什麽也没听到,什麽也没听到。”把楚留香抵在门上,双脚一分,往两旁抵住他的腿,再掏出早已自强不息的欲望,决定霸王硬上弓。
“你觉得,我不配合的话,你能做下去吗?”光溜溜的被一个小男人抵在门上,摆成大字,楚留香还是不慌不忙,好整以暇。
“我能。”李寻欢咬牙,狂猛的往上一顶,发现……原来他不配合的话,确实做不下去。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伸手,自己的手,抬腿,人家的腿,抬不起来。
咬牙,弯腰,躬背,双脚分开,成外八字站稳,摆出纤夫拉纤的姿势,抱起一只大毛毛腿,使劲起……
纹丝不动。
“还能吗?”
楚留香笑,一口明晃晃的牙齿闪啊闪的,闪得李寻欢欲火攻心,扑上前就是一顿乱啃,“让你不给我做,让你不给我做。”
分开之後,楚留香一脸牙印,有几处厉害的地方还有些血丝浸出来,嘴唇红肿,嘴角破皮,其凄惨程度像被几十个人轮奸一般,其实,别说轮奸了,一个人都没奸成。
“你就是个大骗子!”强的人比被强的人还累,靠在被强的人身上呼呼喘气。
“我只说可以,没说现在。”楚留香再次重复,咧著破皮的嘴角微笑,亮晶晶的眼睛里没有戏谑,而是充斥著莫明的情绪,好像有团火被油纸包起来,在里面暗自燃烧,按捺隐忍的燃烧。
“那是什麽时候?”李寻欢的火一下子都没了,淹没在深幽的眼波中,恨不得一头栽进去,探个究竟,却又怕那潭水太深,溺毙了自己。
“当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麽的时候。”
“我想上你。”
“我不愿意。”楚留香笑,带动脸上细碎的伤口微微抽动,完美无暇的脸也在微微抽动,带著细微的刺痛,微微抽搐,越残破越美丽。
“那……”李寻欢困惑,“你开始又说可以。”
“我愿意就可以。”
这完全是个分不出头尾的绕口令,李寻欢知道,如果他问楚留香什麽时候愿意,他肯定来句,该愿意的时候就愿意,这不是白说了吗?他老人家什麽时候愿意呢?什麽时候都不愿意!
那晚,他们闷头闷脑的各自睡去,带著纷杂无解的情绪,一宵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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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你们在月鸣山庄有没有受虐待?”半趴在窗棱上,侧头望著正在忙活的蓉蓉,单纯的脸上非常自然的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没有。”蓉蓉飞快的瞥一眼楚留香所在的位置,轻垂眼睑,柔声道,“他们以礼相待,什麽事也没有。”
“那就好,我多怕你们受欺负,要知道,女孩子本来就更让人担心。”李寻欢稍放一些心,不过还是保持著半趴的姿势,看苏蓉蓉垂首低眉的美态,不会太柔弱,但是妩媚还是从举手投足间散发开来,让人心折。
“公子……”苏蓉蓉娇嗔,任是她平时多麽端庄大方,此时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你有空担心发生过的事情,不如操心一下即将发生的。” 胡铁花从下面走上来,看李寻欢这麽惬意,就忍不住刺他一刺。
“将来什麽事?”李寻欢懒懒的,头也不回。
“风月鸣这回吃了这麽大的亏,在武林同道面前大失颜面,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那又怎麽样,打架又轮不到我。”终於回头,不过是狠狠的瞪楚留香,就是你,死活都不肯教我功夫!
“我也觉得风月鸣肯定会有所行动,这里已经暴露,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温柔的望向楚留香,目光里有隐藏不住的情意。
“既然冰雪聪明的蓉蓉都这麽说,那就一定得走。”楚留香想了想,“干脆出海去,让他们扑个空。”
“出海?”
李寻欢最痛苦的一次经历,就是坐船从A市到B市,那是一艘放在古代豪华无比,放在现代普通无比的轮船,该有的娱乐设施一件不缺,可是每每走出去,除了水还是水的五天四夜,还是差点把他憋疯,下船後就发誓,以後就算飞机票是天价,也要坐飞机!再不济,火车也行啊,晃当几下,睡一觉也到了。可是破船,晃当几晚上也到不了,慢得要死!
“不出海行不行?坐船闷死人。”皱著苦瓜脸,不情不愿的问。
“被风月鸣抓去打三百大板和坐船,你选哪个?”胡铁花道,都要逃命了,还挑三拣四。
“那……就坐船吧。”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大家的脸色都有点凝重,看来不像是说谎骗人,要是只有楚色狼一个,就很难说。
“好,那我去镇上买些粮食储备,回来就开船吧。”苏蓉蓉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道。
“我也要去。”马上起身,屁颠屁颠的跟在苏蓉蓉後面。
“欢欢,你就呆船上,哪里也不许去。”楚留香道,风月鸣的人不知什麽时候会来,蓉蓉的武功虽然足以自保,但绝对不能带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