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烦着哪(出书版)by 笑生
  发于:2010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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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么漂亮的眼睛,如果是被我压在下头会是什么样子呀......"他肥腻的手指扫过袁畅的脸颊,换来了狠狠的一瞪。
"有本事一对一的来,少他妈给我玩阴的!"袁畅不屑地呸了一口。
"不玩阴的,怎么能把你给请来?"对方显然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得意洋洋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刀子玩弄着。
上次当众出丑,让一向仗着有钱玩遍北京城的他,成了朋友圈里的笑柄,更何况当时下体被袁畅狠狠踹了一脚后,至今都无法勃起,这个仇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一口气不出不快。
"哼哼,臭小子,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说到底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就在袁畅正准备反讽的时候,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把他放开。"
就在袁畅发愣的一瞬,身上的绳子已经被人割断了。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如果今天你能放倒他们,我就放你走。"对方似笑非笑地撂下句话。
活动一下被捆到麻木的四肢,袁畅昂首望着四周围拢上来的高大汉子,然后傲然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对方补上后半句,向手下的人施了个眼色。
六比一,袁畅并不占胜算。但他从小便靠拳头赢得身边人的尊重,再加上这几年半专业的拳击训练,往往是对方尚未近身便吃了亏。
本来那边仗着人多的优势,想着累也能把袁畅累死,却不想他的拳头也着实让这几个人暗暗惊讶,很快便有两个人抱着眼睛滚落到一边去了。
吐了口唾沫,抹掉嘴角的一丝血痕。袁畅斜着眼睛扫了一眼椅子上观战的人,嘴角带着抹嘲讽。
太小看他了,这样的角色,他袁畅还应付得来。
接到袁畅嘲弄的眼神,对方把玩着刀子的手突然停住,视线落在站在另一端一直没有动作的男人脸上。
那人仿佛得到暗示从衣袋中摸出什么,走向了混战的中央......
当袁畅倒下的时候,眼睛恨恨地望向前方,只可惜他已经没机会说出自己的不屑,瞬间袭来的混沌掩盖了所有的知觉。
胖男人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了袁畅倒下的地方。
"把他架起来。"
很快,袁畅高大的身体被两个人粗鲁地拖着拽了起来,腿还在地上半跪着,脑袋垂向一边。
"还没死吧。"
"您放心,只是用电棍捅了一下,死不了的。"刚才那个男人恭敬地回答着。
肥猪肉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很好,这么容易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是。"男人微微躬身。
满意地颔首,胖男人向入口处停放的黑色轿车走去。
"对了。"胖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记得留口气,我还有份大礼要送,总要有人签收才行。"
轻描淡写的语气后面,一道阴邪的光芒自那双细小眼睛内闪过。
哼哼,老子花了两个多月的功夫搜集资料,就是为了给你小子来下子狠的。哼!敢毁了我的宝贝命根子,你也休想活得自在!
臭小子,你就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八章
刺鼻的药水味充斥在鼻端,最终将袁畅从黑暗中逐渐带回现实。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简单的吊灯,还有立在他头顶的点滴。本能地想要起身,却被胸口传来的剧痛迅速击打了回去。
"KAO!"痛得咬紧牙,袁畅的五官扭曲到一起。
听到了声响,正站在窗前出神的男人蓦地转过头,几步迈到了床前,按住袁畅正打着点滴的手臂。
"别乱动,你手上有针头。"
等疼痛稍微退去一些,袁畅才看清男人的脸。刚才放松点的眉毛,又迅速立了起来,想骂人,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在这里!?"
瑞恩苦笑了一下,是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还像个笨蛋一样守在这小子床前好几天。
"究竟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伤这么严重?"标准的转移话题,却也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坦白说,当接到医院通知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几乎停止了,没想到这小子仅仅离开自己几个钟头,就差一点再也见不到了......这种心脏沉到最底处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袁畅的眉头皱了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又回到脑海中。
"水......"
瑞恩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茶杯,小心地托起袁畅的头,将杯子放到他唇边。
昏迷两天的人终于碰到了水,一口气喝干后,才颓然倒回原处,却不小心又扯动胸口的伤处。
"我怎么了?"忍着那阵疼痛过后,袁畅简单地问道。
"肋骨断了两根、左腿小腿骨折、全身多处关节受伤,皮外伤更是严重......大夫说有两个男人把你送到医院,但丢到急诊室外就跑掉了。"瑞恩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样的伤,也幸亏仗着袁畅年轻,否则......
"到底是谁干的!?"他的牙咬得紧紧地,恨不得把那些家伙挫骨扬灰。
袁畅闭上眼睛,想起那张肥猪脸,悄悄握紧了拳头。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到底是谁?"瑞恩皱起眉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重伤后已经没有赶人出门的力气,却还可以用冷漠来保持距离。
"你!"瑞恩险些被他气死,两天来焦躁不安的守护,竟然换来着这么句话,真想把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拽起来,晃散他的骨头。
但看那一身的青紫和绷带,终于还是下不了手。狠狠瞪着病床上闭着眼睛不动的人,他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最终还是选择出门去消消火。
突然响起,瑞恩压下怒气接了起来,但在听没几句后,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确定是那家伙吗?"
"是的,前段时间袁先生跟他似乎有些冲突,而且对方这几天,正到处吹嘘搞定了一个不听他话的家伙。至于那天送袁先生来医院的两个人也都已经查明,就是黄秉旺的跟班......"
一股火气熊熊燃烧起来,几天不眠不休的照料,和刚刚袁畅的不领情,让一向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瑞恩露出了难得的戾气。
居然有胆子动他的人!简直是觉得命太长了!
"KAO!你他妈给我轻点儿!"
"$#%......你是猪脑子啊,我说轻点儿听到没有!"
粗鲁的咒骂声从高档病房中传出,外面走廊里的护士却仿佛习以为常,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没有谁去理会。直到唤人铃拼命地响了起来,护士长这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两名白衣天使翩翩走进病房。
"我说过不要你弄!滚出去!"震耳欲聋的吼声扑面而来。
"欧肖先生,有什么事吗?"护士长不愧经验丰富,面不改色地直接询问室内看起来唯一比较有理智的男人。
听到声音,袁畅立刻把脸转向门口,"马上把这个王八蛋给我弄出去!这里的人都死光了是不是?为什么要这种家伙来给我擦澡!找你们院长来,我要投诉......"
瑞恩放下手中青紫还未褪去的胳膊,极有风度地笑着说道:"真抱歉,他又开始闹别扭了。"话语中的纵容仿佛说的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辛苦您了欧肖先生。"护士长笑得灿烂,对着这么一位英俊又充满绅士风度的男人,很少有女人能不动心吧。
袁畅几乎为他的虚伪吐出来,但是腿上打着石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怒气冲冲地再次命令护士把这家伙丢出去,只可惜很显然没什么效果。
他几天来的暴躁脾气,让那张没怎么惨遭毒手的俊脸也身价大跌,几乎所有护士的目光都被看上去高贵英俊的瑞恩。欧肖给吸引去了。
最后当护士长无视他杀人目光带门出去的时候,也昭示着又一场对决的胜负双方已经产生。
"你这条虚伪至极的毒蛇!这群蠢女人根本全都瞎了眼!"袁畅恶狠狠地磨着牙。
"多谢夸奖。"某人面不改色地当成赞美全套接受,手中的温毛巾继续擦拭着面前这具没剩下几块完整肌肤的身体。
"干什么!?"感觉到遮蔽在腹间的薄毯被掀开,袁畅突然惊叫。本能地想起身,却又不得不痛呼着倒了回去。
"都说要你别乱动了,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看他疼得脸色发白,瑞恩也有些动气,"这么热的天,不把汗擦干净的话会起湿疹。"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要他这个欧肖家的继承人亲自动手,就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居然还乱动!再说这身体他哪点没看过......
呃......不过说归说,面前的景致还是让他的喉咙骤然一紧。
因为天气热,腿上又打着石膏,所以袁畅连内裤都没穿。实际上,几乎所有下肢有外伤的病号都差不多这样,便于护理人员帮忙清理身体。
也正是因为如此,瑞恩才赶走了值班看护亲自动手。开玩笑,让那些女人在这具身体上摸来摸去的,光用想的他都想发火。
"你再用那种龌龊的眼神盯下去,信不信我迟早把它妪出来!"威胁是威胁,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
"咳!"干咳一声,瑞恩掩饰般地拿起毛巾擦拭了起来。
袁畅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敏感,但偏偏能清晰感受到那只该死的手每一丝细微的移动。
胸口肋骨做过复位,动一下就痛到冒冷汗,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高高吊着。连拒绝的能力都失去了,突然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袁畅只能闭上眼睛咬牙忍受。
毛巾来到了大腿内侧轻轻揉擦,仔细得让袁畅想要杀人。可男人的身体就是那么无法控制--尽管厌恶极了这种连身体都要让别人帮助清理的感觉,那处最敏感的地方还是不由自主起了变化。
而目睹这一切的瑞恩,虽然努力调整着呼吸,胯下还是逐渐硬了起来。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再是几天前酒醉时看到的光洁优美,却平添了一种脆弱的诱惑,明明最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了,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袁畅兴奋起来的样子。
他不是君子,面对这样的景象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他更清楚,如果此时乘人之危的话,结果只能是让袁畅更排斥他。
深吸了口气,他专心地擦拭着,尽量快地擦干净最后的地方。
当一条干燥的浴巾重新将下体盖住后,袁畅才有些意外地松开皱成一团的五官。
"别用那副看强暴犯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就凭你现在这副烂柿子的样子,我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瑞恩端起床头柜上的水盆,丢下一句嘲讽,便走进病房、内独立设置的洗手间。
看着那个故作潇洒却还是有些姿势古怪的背影,袁畅的目光起了些变化。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松口气的同时,心底却突兀地升起一丝不知是失望还是惆怅的感觉,只是迅速被他自动忽略了。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一个半月后,袁畅拆掉腿上的石膏,可以出院了,不过还需要定期回医院做检查和复建。
虽然肋骨的复位很成功,但不能太过用力运动......医生谆谆告诫,只不过从来没进到袁畅的耳朵里就是了。
"妈的,还是回家舒服。"终于摆脱医院那种浓浓的药水味道,袁畅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闭着眼睛发出了句感叹。
听着他这句完全无心的话,站在一旁望着他的瑞恩突然感觉心口暖了起来--这小子,居然说这里是家。
床上的人半天没有动静,瑞恩回过神时,才发现他胸前平稳地起伏着,竟然是睡着了。
瑞恩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下身帮他把鞋脱了,轻轻把那条刚拆下石膏的腿放到床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又小心地拉过一旁的被子给这小子盖上。
伸出手指将滑落下来,遮住那帅气五官的长发拨到一边,瑞恩仔细打量着。
一个月的医院生活,让面前本来就轮廓分明的脸颊显得更加清瘦了。漂亮的黑眼睛紧闭着,黑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唇瓣。
还记得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这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让他甚至以为再也听不到从这口中说出的尖刻话语。那种心脏揪成一团的感觉是从未尝试过的,也是今生再也不想体验的。
"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
近乎叹息的声音喷洒在熟睡的人耳边,震动的,不止是一颗心脏。
房门被几无声息地带上,拉着窗帘的安静室内只有一个人的呼吸。片刻后,一直紧闭着的眼帘突然缓缓打开。
身侧偷偷握紧的拳头无意识地松开了,唇上还留着不属于自己的热度,而本该挥出的拳头,却全因为那叹息僵住了。
他说......爱他......?
瑞恩低沉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袁畅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弄不懂这个男人了。
这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在医院见到那条毒蛇,如果不是知道欧肖的背景,他准会以为公司倒掉了,这个总裁才会那么闲。
只是无论他怎么骂、怎么挖苦,瑞恩照旧来去自如,连清理身体这种尴尬的事情也都被他一手包办了,拒绝不了,也不容拒绝。
好几次,明明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结果那人却总是在他发作前,自己躲进洗手间好半天才出来,面对他时,又是一副若无其事让人生气的表情。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逮便宜就赚,丝毫不管他意愿的男人,或者他还能理解。可这样的瑞恩。欧肖,让他的心在疑惑之外,还多了一丝自己也理不清头绪的东西。
但是,爱......
"Shit!"骂了句脏话,袁畅发泄般拉起被子把脑袋整个包起来,"毒蛇的话如果也能相信,地狱早变成天使之家了。又想要我吗?鬼才会信!"
"真的不用再多休息几天吗?"瑞恩转头望着副驾驶座上的黑发小子,话语中是抹不自觉的关心。腿才刚能走而已,居然就逞强要去上班。
"资本家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劳动人民的疾苦了,这里可没人看你演戏,那副慈善家的面孔还是省省吧。"挖苦完,袁畅不屑地把脸转向车窗外。
瑞恩耸耸肩,也不生气,熟练地发动了车子。
只上过一天班的公司还是老样子,美丽的女秘书笑容依旧灿烂,只是在看到袁畅时微微怔了怔,却立刻恢复正常。
总裁办公室也仍然整洁、奢华得让他嗤鼻。两个钟头后,袁畅无聊地抛开手中的第N份报纸,把目光调到那个正在埋头看文件的男人身上。
从侧面看,这家伙其实也并不难看,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刚毅的嘴角,颇有些贵族血统的感觉,难怪医院那群蠢女人一见他就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不过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已......
感受到他的打量,瑞恩抬起头望了过来。看那摊了一茶几的报纸和沙发上懒洋洋的人,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怎么,报纸看完了?要不要再让安秘书去找几本杂志过来?"
袁畅翻了翻眼皮,"你到底是要我来做事的,还是吃白食的!别告诉我外面那群家伙全都是这样喝喝茶、看看报纸就可以捧着薪水回家了。我看啊,欧肖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我本来也不想让你来,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罢了,瑞恩心底暗道,却知道这么说非得让对面的人跳起来不可。
不过终于明白袁畅是在嫌无聊,瑞恩稍微想了想,便从桌上拿起两个文件夹站起来,走到了沙发前面。
"里头是几家驱动生产商的企划案,欧肖需要从中挑出一家作为合作对象,你看一下,然后做份可行性分析报告给我。"
袁畅也不说话,接过来放到茶几上就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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