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蝶飞花 下————蓂墀雪
蓂墀雪  发于:2010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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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似乎怀中有什么挣脱开来,臂弯里空荡荡得起了几丝凉意。上官悠然呓语了两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显然让他觉得有些不对。果然,红衣孩子蹲在地上,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怒瞪着他,如同一只被人触犯禁地的小兽。

上官悠然坐起身:“你醒啦?”小兽不打理他,继续防范着。上官失笑,看看庙外,明月高悬,转过头去:“不用这么戒备着,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

小兽看着自己身上的几处伤口处都抹着草药,眼里有一丝失神,待着几分诧异地望着他,虽然还保持着距离,但是那敌意的态度却也缓和了些:“你是谁?”

“上官悠然。”上官捡起一边的柴火,往旁边的火堆里添了几根。

“你是左相?”有些高扬的声音颇为吃惊。

上官继续捣腾着火堆的灰烬,笑笑:“在外何必拘礼,你叫我悠哥哥便是了。”他打心眼里对这个孩子起了几丝怜惜,才这么小,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悠哥哥?”红衣孩子吊着眉毛,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上官愕然,看着那身高还不及自己腰部的红衣孩子,不然,难道悠叔叔不成?上官悠然自己都对这个称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衣孩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地苦笑着,上官看着自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能告诉悠哥哥出了什么事儿吗?”

红衣孩子不语。

“那能告诉悠哥哥,你叫什么?”上官有耐心地问道。

孩子还是不说话。

“那能......”

“喂,够了!”孩子突然吼着,“你问来问去有完没完,我的事儿不要你插手!”上官的嘴还张着,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翕翕合合了几下,别过去,继续拨弄着早已烧得很旺的篝火。

孩子眼里闪过一丝歉意,火苗的温暖在他眼中蹿动着,咬咬下唇:“寒,义父他们都叫我寒。”

上官看了孩子一眼,开心的笑着:“小寒。”孩子装作不愿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立即别过头去,看着门外,殊不知红晕早已染到耳根。

“悠哥哥!”上官悠然摇摇头,端着两只山鸡走近破庙。果然是孩子啊。仅仅又过了两日,这孩子就视自己如亲人般,整天黏在自己身后。

“叫花鸡!”孩子开心地蹦出来,“今天吃叫花鸡是不是!”声音里带着期待。

“是~”上官拖长声音答道,看着孩子开心的笑靥,“小寒伤都好差不多了?”

孩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把头埋进上官怀里,发出低闷的声音:“是啊。”上官点点头,再不去找忘忧草,估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落炎呢,朝中还有那么多事儿。

“悠哥哥有事儿?”孩子抬起头。

上官看着他,摸了摸那可爱的小脑袋:“是有点。”主子的命令大过天啊。

“什么事儿?”似乎带着点火气。

上官悠然愕然了一阵子:“只是找一味叫忘忧草的药罢了。”

“药?”

“恩,酿酒所需。”

“酿酒?”孩子瞪大眼睛,“悠哥哥不是左相吗?为什么要酿酒?”

呃......上官悠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说自己认了个只会剥削人的主子,想想自己就一头黑线。

“什么人能让悠哥哥这么效忠?”孩子的话里带着些吃味儿,“难道是皇上?他那么多御厨,还有悠哥哥来酿酒?”

应该错觉吧。上官这样想着:“怎么会?”并未告诉他是谁。

“小寒一起来烧叫花鸡吧。”上官悠然挑开话题,小孩子喜欢好动,这样会比较好哄吧。

“好!”孩子扬起一张笑脸,开心地过来了。上官乐滋滋地,果然伺候主子惯了,对付孩子也都有一套了啊。

怎知,第四日醒来,身边便已空空荡荡了。怕是不会再见到了吧,上官咬着唇,看着破旧的庙宇,朝阳的初辉撒在身上,却感觉还是不那么暖了。

“悠哥哥~”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如压了块巨石,踹不过气儿来。上官悠然脸蹙成一团,将身上那块巨石给推了下去。

“诶哟!”一身惨叫。上官悠然睁开眼,白色的帐子在眼睛直视的地方晃着,怎么会梦见那么久以前的事儿,上官揉揉眼睛。

“悠哥哥,很痛诶!”一个男人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自己被摔痛的屁股。

“寒?”上官悠然看着地上正龇牙咧嘴的男人,裸露的上身上尽是斑斑点点,那是......自己的杰作?上官悠然转过来去,羞赧得想再钻到被窝里去。

赤寒子一脸痞样地爬到床上,蹭到他背后:“怎么悠哥哥吃干抹尽,就想不买账啦?”故意在那早已红透的耳根处,吹了口气。

果然,上官悠然颤抖了一下,又往里缩了缩:“我......”脑子里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事儿。隐隐约约感觉和自己脱不了干系,难道昨儿个,自己真的把这家伙给吃了?不会吧,上官打心眼儿里否定这个想法。荒谬!

赤寒子见他不语,眼睛不觉暗下几分。本来看到悠哥哥替他挡暗器的时候,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样说不出的感觉。吃惊的是,他本以为悠哥哥不会再理他了;激动的是,他不知自己原来在悠哥哥心中有这般分量;悲恸的是,悠哥哥被暗器中伤,他以为自己又见不到悠哥哥了......

这么多天,他每日提心吊胆地跟着悠哥哥,却总是如坐针毡,如饮黄连。直到,墨叶醒来,他以为悠哥哥终于会理自己了,可是却怎么开不了口。虽然,他照那个死墨叶说的主动献身,可若是悠哥哥还不愿意原谅他,岂不是......

“那个......昨天”上官悠然红着脸,转过来,他不敢相信昨晚的居然是自己,他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会......

赤寒子见他没有不理自己,心里又开心起来,又立即脸色黯淡下来:“悠哥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悠哥哥。”

良久,也不见上官悠然有什么反应。赤寒子不禁忐忑起来。只听得头顶一声叹息。“罢了。”

“真的?”赤寒子眼里满是惊喜,上官悠然看着他那样子,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孩子,算了吧,算了吧。

“真的?”赤寒子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当然真的。”上官悠然瘪瘪嘴,谁叫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个家伙。

“那那天的事儿,悠哥哥也不生气了?”赤寒子小声地问着。

那天的事儿?上官悠然看着赤寒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某日自己曾被折腾的快死,心中火气就来了,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赤寒子一见:“悠哥哥~”

“赤寒子!”上官悠然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地望着他,“你现在不是小孩,别跟我撒娇!”

赤寒子瘪瘪嘴,习惯了嘛。双手搂上他的腰,上官悠然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那日是寒不对,因为悠哥哥说主子比寒重要百倍,所以......”

“所以,你吃醋了。所以,你宁可杀死我是不是!”

“没有。”赤寒子急切地辩解着,“那日我只是气过头了。”上官悠然看着那双饱含着不知多少情意的眼,本想接着骂的话还是被咽了下去,气鼓鼓地不去理他。

赤寒子见似有转机,接着说道:“若是悠哥哥还生气,油炸还是清蒸,寒任由悠哥哥处置。就算是食其肉啃其骨,寒也没有怨言,只要悠哥哥泄气就好。”

“你要死就死,跟我商量做什么。”上官悠然知道他只是说说,怎么会真的去做。

一股血腥味传来,上官悠然吸吸鼻子,大惊失色地转过去。只见赤寒子手腕处鲜血,像是关不住一般滴在床单上,染出一圈圈红晕:“你疯啦!”立即封住赤寒子肩头几处大穴,这才止住血。

“只要悠哥哥消气儿就好。”赤寒子像是小媳妇样低头诺诺地说着。

“你要死也别弄脏我的地方。”上官悠然恨铁不成钢似地呸了他一口,躺下身子。

还是不肯原谅吗?赤寒子苦笑着。一丝低声的抱怨没有滤过他的耳,“谁让你死了。你的肉好吃吗?”心里顿时心花怒放,果然悠哥哥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啊。痞痞地凑到他耳边:“悠哥哥昨天不是吃过吗,悠哥哥不知道好不好吃?”

如愿地看到上官悠然满脸通红,心中霎是开心。上官悠然心里碎碎地骂道,好歹他也是无尘左相,白玉门门主,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了?转身将嬉皮笑脸的某人压在身下:“赤寒子,你再无赖,小心我不客气!”

赤寒子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满脸乐悠悠的样子,似乎在说“正合我意”。上官悠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么窘过,他那博学的才识,三寸不烂之舌,为何一遇到这人就没了用处。

本来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敢对自己那样的家伙一下,可是为何昨天他们会教训教训,教训到床上了?心里纳闷着,一阵舒适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却见那罪魁祸首正搂着自己的腰,肆意地舔着脐周敏感的部位。

“你!”上官悠然脸烧成个茄子般。

赤寒子狡黠地看着他,眸光闪动:“悠哥哥不要吗。寒为了补偿悠哥哥,以后都会好好服侍悠哥哥的。悠哥哥不要再生气啦。”

上官悠然眼看着他把手伸进自己的亵裤,抓住自己脆弱的地方,忙伸出手去推:“赤寒子,你别得寸进尺!”

“寒只是补偿悠哥哥,没什么不对啊。”赤寒子一脸无辜的样子,“再说,昨天晚上悠哥哥那么享受,寒都不知道悠哥哥原来那么想要寒呢。”

昨夜!又是昨夜!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向自制力很好的他会......上官悠然一头黑线地咒着老天,可是逸出嘴角的却是细碎的轻吟。上官悠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赤寒子像是得逞的小孩一般,开心地笑着,加快手下的速度。突然将上官悠然压在身下,滚烫的舌头以强硬的方式撬开了温润又柔软的唇瓣,在那呻吟声溢出之际,从缝隙之中蹿了进去,毫无顾忌地挑拨着那战栗的舌尖。

“嗯唔……”上官悠然用尚还留存的理智,硬逼着自己撑开眼,不悦地望着身上的人。却又因那人下一个行动而颤抖着,睁不开眸子。

湿漉的舌头含着红得见血的耳垂,不安分的手在那不算是强壮的肌肤上摩挲着,摩出彼此的燥热与狂动。上官悠然低吟一声,身子开始不听使唤起来,双腿蹭着身上那人结实的肌肉,焦急又彷徨着,似乎不知自己到底要些什么。

“悠哥哥,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赤寒子皱皱眉,忍着腰间传来的挑逗。看看身下人眼神渐渐迷离,早已不知回答,轻笑着掉头向下,含住同样蠢蠢欲动的火热。

上官悠然不禁一瞬间惊喊出声,瞪大眼,抬起头,果然看见他在亲吻自己那个地方,抖着声道:“你、你干什么?”

“让悠哥哥舒服啊。”赤寒子一脸无辜地继续舔舐着,“悠哥哥刚刚舒服对不对?”

“你!”上官悠然惊叫着捂住自己的嘴,他刚刚,他刚刚居然会沉迷下去,他明明是打算......

“悠哥哥......”带着情欲的呼唤,让上官悠然怪不出口。 不知为何,又想起自己抱着一个红衣孩子的场景,此刻似乎倒过来了呢。被紧紧地禁锢在那铁般坚固、紧缩的怀中,两个身子犹如被揉合起来,亲密地贴合着,竟是格外的舒心与温暖。

罢了吧,上官轻笑着,不再说什么,他其实早就不生那人的气了,只不过拉不下面子来。身下似乎有什么欲喷涌而出一般,本就红润的双颊被挑逗得分外鲜红。

“寒......”沙哑地声音像是在渴求

赤寒子皱皱眉,该死的。他们本也就没着一丝一缕,所以倒也是方便,他将手指摸进臀缝中,还未侵入身体里。却上官悠然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嘴中传来一丝带着胆怯的声音。

赤寒子只好就罢,坐起身来。

身上突然而来的凉意,让上官奇怪地睁开眼,欲望不得舒解让他不舒服地扭着腰部,不解地望着突然起身的人,却见他低头不知在干些什么。

“寒?”带着疑惑地问着。那人听话地继续抓住自己的欲望,却没有动静,正欲自己挪动着上官悠然却惊讶地望着身上那人就这么坐了下来。

紧密地包裹感,险些让他失控,而那人却还不放过他,低下身子,啃噬着自己的肌肤,头脑一片空白,早被那一紧一缩,一进一退挑拨得如坐云端般,长大的嘴什么也说不出,只有失声吟叫着。

听着沙哑的呻吟,赤寒子闷哼着继续动着,夜还很长啊,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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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门猛地被推开。

上官悠然一脸怒意地望着自己正在研究棋谱的主子。墨叶笑嘻嘻地望着他,看看那脖颈上的杰作,再看看那脸上红润的光泽,不错不错,看来赤寒子那小子有两下子。

“主~子~”上官悠然像是遇见仇敌一般,咬牙切齿地望着自己好主子。

“哦。上官啊。“墨叶像是没事人一样打着招呼,“你怎么来啦?”

“主子。”上官悠然怒着,“那天晚上,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什么?”墨叶装作没听懂一般,不悦地挑挑眉毛,带着几丝威严的说道。

上官悠然这才想到,这可是自家主子,缓下声音问道:“属下只是想问,那晚主子给我喝的是什么?”

“哦~”墨叶似乎想了想,“补药啊。什么菟丝子、仙灵脾、附子、桂圆肉、肉苁蓉、紫河车、鹿茸、牛尾......”一本正经地数着。

“等等等等。”上官悠然打断一脸好心的自己主子,“主子,那都是......补阳气的吧。”

“是啊。”墨叶满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我?”上官悠然突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怎么摊上这么个主子了!

“怎么样?不错吧。”墨叶凑过来问道。

“是!不错!好的狠!”上官悠然直咬牙。

“我就说嘛,血玉门门主自动献身,你怎么会不好嘛。”墨叶得意地笑着。

上官悠然听着话中带话,又想起昨天的事儿,依照赤寒子那种火爆无赖的性子,会自动献身?天塌下来他也不信:“主子,你对寒做了什么?”

“没什么咯。就是当初在六月雪上下了一个法术,只要他让你见血,他就会被六月雪反噬。”墨叶淡淡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难怪他还奇怪为什么铸剑名门易烟山庄出的剑也会带着邪气。竟是自家主子,心里不禁暖烘烘的,突然皱皱眉:“出血?”

“对啊,怎么上官不记得啦?”墨叶奸笑着都过来。那绝色的脸直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想起某日自己被某个怒气冲天的家伙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事,不禁又烙了个大红脸。

“所以嘛,他只能在下面咯。”墨叶自认为替自家属下想的周到,毕竟这年头,像他这么好的主子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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