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蝶飞花 下————蓂墀雪
蓂墀雪  发于:2010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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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柳寒尘斜眼看着他。墨叶不觉这个借口有什么不好,也直直地看着他的瞳眸。

零低头退出去,看着门外池塘盛开的荷花。冬眠啊,零叹了口气,瞥了眼屋内已经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摇摇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悄悄地掩上门。

屋内,凌乱床帏飘舞,隐隐红光婆娑,但见墨蝶盈花绕。


 ˇ番外之 双生花ˇ
双生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但日久年深,其中一朵就会不断的吸取另一朵的养分和精华——虽然这不一定是它的本意——到了最后,一朵妖艳夺人,一朵枯败凋零......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命运,在那日日夜夜的缠绕间,不经意的一种结局,世间万物,就是这么残酷。

看着被两个男人簇拥着的双生姐姐,赫岚低头看着脚底微黄的小草,他注定是那个枯败凋零的。

“你在做什么?”一张冰冷的脸不悦地转向他,然后扭头便走。赫岚苦笑着,眼前的三人看着是那么的协调,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而他只是那副画上多余的墨迹:“就来了,烨哥哥。”

低弱的声音被一声撒娇遮了去。“栎哥哥,烨哥哥。你们快看,好漂亮的花。”赫玉松开两个男人的手,向悬崖便跑去。

“当心。”凝烨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而乌栎却紧跟上去:“再漂亮也不及赫玉漂亮啊。”

“真的?”赫玉开心地拽着他的手臂。

“真的。”乌栎替她捋着被风吹散的青丝。

赫岚一个人站在蓝衣人的身后,仿佛他从不存在。

“那烨哥哥帮玉儿把这里的杂草除掉好不好嘛?”赫玉又转过去,摇摆着凝烨的衣袖。他们之中,水神凝烨的灵力是最高的。

“好。”一直淡漠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却吐出一个字。蓝衣飞过,凝烨已半悬与悬崖壁上,几个手势,一道水剑,斩去那剥夺美丽花朵养分的杂物。

“还有这里!还有这里!”赫玉开心地指着身后地上的几撮草叶儿。凝烨皱皱眉,还是挥过手去。

“不过就是株杂草也要和花儿争妍!”赫玉鄙夷地看着一地断草。赫岚感到那余光是瞥到自己的,可是像自己这样平凡的人,怎么能娇美欲滴的赫玉争妍呢!

“栎哥哥,烨哥哥,我们继续去玩!”赫玉拉住二人的手臂继续往前走着,如同纯真浪漫的孩童。

可是他们早已不是孩子。赫岚抚摸着那被割断的草根,只是长在这里罢了,没有妨碍到谁,为何连生存的空间不肯吝啬给它呢。默默地为那冤死的小草垂下一滴泪,大概是同病相怜。他长相平凡,又不善言辞,他们四人虽是青梅竹马,可是他从就讨不了他们的欢欣,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地方。

赫玉,赫岚,看到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双生花。可是同一张脸,长在赫玉脸上便是倾城倾国,长在赫岚脸上却是平淡无奇,这是他们的命运。

何时,何时他也能入烨哥哥的眼呢,哪怕哪怕只有一眼也好。又一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神的泪是很难的的,哪怕是一滴,罢了,当作是浇水好了。赫岚苦笑着,带着青涩与无奈。却不知落在一双瞳眸中,烙满了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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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玉要嫁人了。他是知道的,因为赫玉早就把自己心仪之人告诉了他,她说她喜欢乌栎的温柔,乌栎的体贴。乌栎会是个好姐夫,他知道,他也不知那只是贴心话,还是嘲讽他的。他只想到凝烨,烨哥哥会伤心吗,但是又有一丝窃喜,烨哥哥会是他一个人的吗?他可以这样想吗?

或许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吧,从小到大,他都喜欢跟着凝烨身后,每天对着那双冷漠的脸,叫声“烨哥哥”,早已是撕心裂肺的痛。可是他只是他们的玩具,他们的棋子。

“赫岚,过两天火神大寿,你去悬崖下面摘几颗翡翠果来吧。”那一次,他满身是伤,忍着泪将翡翠果交给赫玉。却听不到烨哥哥一句赞赏,推开房门,桌上孤独地摆着一只白色玉瓶,他低声抽泣着,将瓶子砸在地上,却意外地嗅到一股清香,那是生肌玉肤膏。

“赫岚,你走不动了吗,你是男生,玉儿都坚持下来了,你还敢哼哼,真是懦夫。”他咬着牙,看着被背上烨哥哥背的双生姐姐,假象着那是自己,不去在意脚底被树枝割过的伤口。

“赫岚,你真是蠢,为什么同一张脸长在你脸上就那么丑。要是没有你就好了,省的每次看到玉儿总会想起你这张脸。你根本配不上做玉儿弟弟。”乌栎不耻地望着他,赫玉带着几分羞涩地躺在凝烨怀里,攀着乌栎的手,眼里泄出来的流光不知在诉说着什么。他没有抬头,他不敢看凝烨的脸,他怕只要一眼他便已掉入万丈深渊。

穿着红色嫁衣的赫玉特别美,只是他发自心地的感叹。看着自己的脸在铜镜中映了出来,除了苦笑,又能做什么。

“赫岚,你做什么?”赫玉突然尖叫起来,然后传来铜镜打碎的声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左颊已经接下重重的一巴掌。

“赫岚,你发什么疯。今儿玉儿大喜,你居然伤着玉儿的手!”乌栎穿着一身喜袍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劈头盖脸地训斥着,“你滚,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赫岚瞪着眼睛,惊讶地望着赫玉,为何姐姐要陷害他。只见赫玉梨花带雨地抽泣着,时而扬起委屈的小脸:“栎哥哥,烨哥哥。”

他的身子一颤,转过去,看到写满不悦的脸。他知道,烨哥哥生气了。

“你干的?”凝烨皱眉看着赫玉手上的伤痕。

他能说不吗,赫岚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凝烨一甩蓝袍带着怒火走了出去。

“诶呀,栎哥哥怎么过来了?人家还没嫁呢,栎哥哥快回去。”赫玉赖在乌栎怀里,撒娇着将他给赶出去。赫岚知道,他还是可以待在这儿的,毕竟大喜的日子,谁也不想不快。他只是看着赫玉那妖娆的背影。

赫玉扭过头来:“我选乌栎是因为他体贴,他适合做一个疼我的丈夫。但是我喜欢烨哥哥!”

赫岚不解,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嫁给他呢。何必想这般家里绑着一个,外面还要拴住一个。可是这有关他何事了。赫玉能得到两个男人的心,而他的心却在那一瞥中僵化。

可是,这又是为何呢?赫岚看着胸口的箭,这是烨哥哥以前仇家射过来的,为什么他明明说过忘掉,身子却依旧挡到烨哥哥的身前呢?难道,这也是命?贺岚苦笑着。

满屋的人惊艳了。那本平淡无奇的面容因为那一个绝望而无奈地笑意,显得那么生动,让人怜惜。

赫岚什么也看不见,他只知道乌栎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下滑的身体。那么惊讶作甚!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呢。不知是谁的大手接住了自己,似乎有谁在自己耳边呼唤。可惜他的眉再也抬不起,他的耳再也听不见了。

他真的坠落了,坠落了千丈万丈,这里烈火如天,炙热难耐。这里便是炼狱吗?炼狱,赫岚看着身边被捆绑的小鬼,听着周围传来的惨叫。他竟然害怕了。这里没有烨哥哥啊。烨哥哥在哪儿,那怕是遭他唾弃,他也能忍,只要是在烨哥哥身边。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看着那高大背影的日子。

“你不该在这儿。”一个年迈的婆婆走过来。

“那去哪儿。”赫岚问道。婆婆指了指转生池。

转世?转世就可以忘记烨哥哥吗?

可以,千年后,你还可以有道骨仙风,你还可以重返神界。婆婆耐心地说着。

可是,他不想忘记烨哥哥啊,那怕他们很少有交集。为什么心这么痛呢。

忘记就可以不痛了。婆婆按着他的胸口。

赫岚低下头去,这里原来早已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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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贺岚,孤儿贺岚。他不知为什么自己每次触碰,都会听到别人的心音。他不敢说,他知道这样便没有人会在他身边。

直到他来到这里,这里古色古香,这里有强他百倍,从不视他为异物的老大。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老大,因为有心底的声音在告诉他,老大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然而是的,老大的确对他很好,好到有些过分。直到醒来看到对面站在一个蓝衣人,那脸上红红的掌印告诉他,老大,果然很护短!

只是那个蓝衣人的名字好熟,凝烨,凝烨!他认出他曾经听过这人的心音,那么凄凉,你么悲伤,像死了一样。

有侍卫样的人告诉他,他刺杀了皇帝。他看着自己早已粗糙的双手,怎么会,他辜负了老大吗?老大看他的眼,没有责备,却复杂得让人看不清。他想起了另一个眼神,一个他一直琢磨不透的眼神,他依稀记得自己冲那双眸子笑得很美。

凝烨,他怎会忘记自己一直追随的身影呢。只是不愿再想起。直到那青峰剑没入蓝衣人的胸口,知道只剩下满地血水,他才知道,孟婆汤根本不能让人忘记,只是把一切都埋在了心底。终有一日,当他捡起,却早已破烂不堪。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赫玉曾经说过温柔体贴的姐夫乌栎。他几时变得这么惨绝人寰,设计老大入世,毒害柳寒尘,嫁祸烨哥哥,逼老大杀之。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赫玉的不忠,让乌栎妒恨。他这才明白,老大的眼神是要他看清以前和他一起长大的人,都是什么嘴脸。心,已经麻木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有进过他们的世界。

而烨哥哥呢。应该也是一样的吧,当老大告诉自己是被烨哥哥陷害时,他恨不起来。如今却知烨哥哥一直想要让自己还生,他都已经转世了,又如何能够回到过去,他们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还是因为乌栎相见不相识的报复。

他也分不清,他只能感慨烨哥哥的自私,又这么他看不见烨哥哥的背影了。

若是有缘,还能再聚吗?

身后,是舒心的温暖,包裹着他,如同蜷缩在茧蛹中的蝶,只想一直带下去,可是却总是缺了一块,空荡荡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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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墨叶醒来的日子是漫长的。虽然有柳寒尘照顾,但他却坚持每天都来好几趟,一方面是出于对老大的忠心,另一方面,他想找一个躲避的场所。

从那日之后,他听说独孤青旒将青玉门易了主,他听说独孤青旒解散了后院男宠。可是他不敢相信那么一个风流成性的人,会只守着他一个。

“你在躲什么!”柳寒尘的怒喝止住了他跨进门槛的步子。他看见主子睁开了眼睛,两人衣衫半解,怎么也知道是自己坏了人家好事儿,连忙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

“我宁愿你还是那个和我拌嘴的贺岚。”独孤青旒无奈地看着他,他不想去看那人的眸,他怕自己禁不住诱惑。他也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仰望着烨哥哥的赫岚。

然而,他又逃避了。他变成了那个自卑懦弱的赫岚,他怎么能......

“岚。”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雅居门外,他愣住了,他看见那冷漠的面颊有着丝许红晕,他这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双眸子里印着的是自己的倒影。

“岚。”身后,另一个青衣人不舍地望着他,眸中满是苦涩,一如那是的赫岚一般。他想起偎依在那人怀里的温暖。

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丝笑意,依旧逃避着,似乎也不再逃避。

这一世他是贺岚,以后也是贺岚。

东厢,传来一声怒喝。

“独孤青旒,你个死色鬼手往哪儿放!别以为你把后宫遣散了,我就理你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花柳病什么的啊。你去给我洗干净!”

某只从屋内蹿出来,披着敞开的衣裳,一下子跳到池子里。完了,又中了那小子的招泡了次冷水澡,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吃到啊。独孤某人望天哀嚎。树后,走出来一个蓝衣人,笑脸盈盈,目光交汇,二人早已暗度陈仓。

“烨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尖叫声又起。

“没做什么啊。”无辜地接着身下人的衣裳。

“没做什么脱我衣服干什么?”怒吼着。

“天热嘛,帮你凉快凉快。”独孤某人手忙脚快地点好穴位,搓搓手准备想用大餐。

“独孤青旒,你不是刚泡过冷水澡吗!”眉梢跳动着。

“岚热。”蓝衣人笑吟吟地退下亵裤。

可怜的贺岚看着身上两人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自己却光溜溜的,大叫:“独孤青旒,都是你教坏烨哥哥的是不是!我跟你没完!”

“哪里哪里,我们只不过是在志同道合的情况下,不得已出此下策。”独孤某人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凝烨早就不打理他,贴身忙碌起来。

贺岚巴眨着可怜巴巴地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根本不能博取二人的同情与怜悯,怒吼:“哇靠,老子还在CP与NP中纠结,你们倒舒服。”

二人继续当作没听见,以行动证明。贺岚见在劫难逃,干脆停尸,享受!嘴巴里哼唧哼唧地嘀咕着:老子只萌CP来着。


 ˇ番外之      心悠然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死机,不小心把不知是某位亲的评给删了....于是写点H做补偿,其实也不是长H,俺只在接文的时候写过,这样写果然很好脑细胞啊...
俺承认本文越往后越没有开头的感觉了...= =

残旧的破庙里,只有碎砖断瓦。温暖的阳光从庙顶的漏洞处泄下几缕,撒在堆积着厚厚的灰尘的佛像之上。上官悠然扯下佛像上碍眼的蜘蛛网,挥了挥手,叹了口气。真不知主子想些什么,居然为了几坛忘忧,把自己调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说不酿到百十坛不许回去,难道他堂堂无尘左相沦落到这地步了?

忘忧易酿,原料却难找。找了几日他也没找到最重要的那味忘忧草。上官看了看破旧的庙宇,算了,姑且先歇歇脚吧。刚踏出一步,却似乎听到佛像后传来低低的呻吟,带着写痛楚,似乎是忍耐至极限才泄出口角的。

上官悠然警惕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一转身,做好招架的姿势,却发现空无一人。低头,一个一身红衣的孩子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冷汗浸湿了鬓发,似濒死之状。上官大惊,忙用手按上那孩子的额头,冷得怕人。

看了看孩子身下压着的那堆杂草,还有些潮湿的。这孩子难不成这样躺了很久?上官皱皱眉,他记得最近一场雨也是前几日下的,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孩子身上。

岂料,手还没有碰到孩子,那孩子猛地睁开眼,努力想要瞪着他,可是身体的疲惫却支撑不起沉重的眼皮,但那眼底泄露出的生人莫近的警告,与浑身散发的寒意,让上官不禁一颤,这么小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儿?

“放心,我在这儿,没人敢拿你怎样。”上官悠然笑着拍拍他的肩。孩子本想挡开那伸来的手,却发现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份劲儿。从未有那么温暖的手碰过自己,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一股蛊惑的魔力,让他居然安心地垂下眼皮,一会便又陷入睡梦中。

上官悠然笑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抓起那孩子冰凉的手腕,不禁有些哑然,这孩子体内居然有如此强大的两股内力相互充斥着?而那内力,连他这这白玉门门主也不知师出何处。也难怪会变成这样,若再拖延下去,迟早会经脉尽断。事不宜迟,他立即解开孩子的衣裳,替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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