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热浪与绝顶快感中浮浮沉沈,找不到理智,无法思考。
身体好像跌入一团云中,浮浮荡荡,没有重心,没有根基,也没有目标。
然而激情的顶点,闪著朦朦的浅色晕光,就在不远的地方。
我已经可以看到,那极至美丽的线条。茫然的伸出手去,在虚空中挥舞,想要捕获那不可捉摸的神秘快乐。
激情释出的时刻,我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象是脱壳而出,轻体轻盈无比,但是,又有一股沉重的,快乐的重压,令我嘶喊出声来。
身体如一只欲飞向天际的鸟儿,手臂极力的伸展著,象一个振翅的动作。
而后忽然是极至的空虚,仿佛这具皮囊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抽走,只有一个无力的壳子。
我颓然向前伏倒,然而却还记得,姜明......
不可以压到他。
身体向一旁倾侧,从他的身体里滑了出来,我倒向一边。
姜明的手臂伸了过来,将我轻轻托住。
"还真。"
"姜明......"我无力的说,眼睛无力睁开,只觉得四肢百骸没一点力气。
"不要担心,毒已经去净了。"
我忽然间想到一件要紧的事情,一把握住他手:"我,我没有拔出来......"
他轻轻的唔了一声:"没什么。"
"可是,那,我的身体是不是带毒?会不会伤害到......"
那个你字没有出口,姜明的唇温柔的贴上来,轻吻了一下:"没有的事,不要想太多。"
身体慢慢的降温,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汁,皮肤黏黏的,好不舒服。
姜明轻轻松手,让我躺好。
我听到耳边有悉悉簌簌的轻响,似乎是整理衣衫。
撑著睁开眼,却看到姜明正侧著身,为自己清理身体。
我说了一声:"我......"
他望向我的目光无比宽容温存,轻声说:"不要紧的。"
我真是......
觉得自己太没有用。
在姜明面前,我只是个无能的笨小子,愣头青。
在别人面前那种少年得意,那种预知全局的优越感,在他面前一点都使不出来。
他不一样......
从我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不一样的。
那样沉静的睿智的目光,即使我有前世的记忆,即使我知道这仙剑的世界里会发生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有用。
在那样由漫长岁月堆积的智慧,由无数光阴和磨难淬炼过的理性面前,我其实,没有什么骄傲。
他拿著干燥松软的汗巾,替我抹拭一头一身的汗。
倒了吧......
我总觉得,做这些善后清理的应该是我。可是,可是我......
姜明微笑著抚平我眉心的皱结:"你不要想太多,还要我再重复几次呢?你中了毒,这是不得已的......等将来啊......"
他只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
我却忽然觉得精神一振。
将来?
他刚才说,等将来?
等将来我们再......的时候,我自然不会象这次这般莽撞而窝囊......我一定会,一定会......
姜明拿起丢在一旁的衣裳,轻轻覆在我胸腹之间。
我拉住他要离开的手指:"我,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饶是姜明这样镇定的人物,忽然也发起窘来,把我的手一丢,说了句:"不用。"
"那,我......"
"你好好睡一觉吧。这毒很磨人气力的,你不觉得累?"
他不说,我还强打精神。
可是这个累字一入耳,就觉得排山倒海似疲倦,不可抗拒的当头砸下来。
听到姜明柔声说:"睡罢,什么事,等醒过来再说。"
是啊......太累了,睡一觉吧。
什么事,都可以等待醒来后再说的......
正文 七十
我是在耀眼的金色阳光中醒来的。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穿过,洒在这一片封闭的小天地里。我身上盖著一件长衫,懒懒打个呵欠,伸个懒腰,还抓了抓头发。
然后忽然想起来,这并不是一次寻常的露宿,在入睡前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全扑到眼前来。
我怪叫一声跳起身来,左看右看。
垫著树叶睡了一夜,虽然隔著一层衣服,但是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片一片痕迹,甚至可以看得清叶子的脉胳,纹理清晰。
我叫了一半,硬是掩住嘴屏住气。
姜明呢?
我左顾右盼,只看到左边有道树隙,窄窄的可以一人侧行。
他,他去哪里了?
我一手撩开树枝,正想侧身钻过去。
姜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和的带著笑意:"你醒了。"
我一低头便看到了他的一双鞋子。云白的鞋子上沾了泥土和草叶,被露水打湿了鞋面。我让过那道树缝,他侧身进来。
"来,喝些水。"
他把水囊递给我,然后拿著打湿的布巾,很自然的替我擦脸。
冰凉的湿巾挨上肌肤,我本能的躲了一下,笑著说:"好凉好凉。"
他却说:"凉什么?凉才好,提神。"
我一手拿著水囊,一手挡住湿巾。
姜明轻声笑著,忽然湿巾就改了方向,直直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尖叫著往向闪。
这里的空间只有这么大,是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椭圆形,地下又全是树叶子,松松软软的不知道已经落了层,踏上去软软的,根本不受力。
我只跑了两步,脚下就绊著了,尖叫著笑著往前倒。
手里的水囊还好没有拔开塞子,不然一定被洒的到处都是。
姜明扑过来,冷冰冰的毛巾按在我的背上。我马上长声惨叫,以示意自己有多少的不堪刺激,多么娇弱。
姜明笑了一阵,略有些气促的松开手,放我起来。
"好了,水都快干了,没那么凉。快擦吧。"
我拔开塞子喝水,灌的太猛,水滴从嘴角边流下,沿著下巴一直滑。
姜明伸手过来,替我把水渍擦了。
我接过布巾,把脸狠狠的擦了一把。
"你醒了多久了?"
"天没亮。"他说:"看你睡的正香。这里也算安全,大型的猛兽山怪是进不来的,小的不要紧,所以我就先出去了一下。"他从包里找出干粮:"吃些东西再下山吧,不然我怕你不够力气走山路。"
我有些恼羞......唔,还不成怒。接过面饼的时候,触到姜明的手。
我吃了一惊:"你手这么冷。"
他说:"那是你刚睡醒,身体热的关系。湿布也说冷,又嫌我的手凉。"
我突然想起他是一路把那块布巾托回来的,刚才我擦脸的时候还感觉到上面的水意充足,他的手怎么能保持温暖?被冰了一路啊。
我心里一动,只觉得鼻头有些微微发酸。
从小到大......师兄他们对我很是照顾,但是......
却没有谁象姜明一样,完全的,这样的对我好。
我放下面饼,把他的手握住,平贴在胸口。
姜明怔了一下,轻声说:"我真的不冷。"
"我喜欢,我乐意。"我口气很凶,似乎这样就可掩饰越来越潮热的眼睛:"你管不著。"
他微笑著,头顶透下的光柱落在他的发顶,那乌发闪著点点的金光,整个人就......我又不是专修文学的,肚里货色不足,反正他......就不像个真人!
他的手就贴在我的胸口。
我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用力。
然后感觉到刺痛。
?
我翻过手来看,手心里几道浅浅的血痕,看得出已经上过了药。
"咦?"
"想不起来了?"他微笑著撕了一块饼塞进我的嘴里:"你昨天毒发的时候,自己掐出来的。"
"哎,是么?"我左看右看:"当时我都没觉得疼呢。"
我看了几眼,又重新把手和他贴在一起,都揣在自己怀里。一面享受著他的喂食,真是......
真是神仙比不了的好时光啊。
睡到自然醒,而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舒服的眯起眼耸著肩,就差没张口喵呜喵呜叫两声。
两个人坐在凌乱洒落的太阳的光影里,在树叶沙沙响声中,分吃一块干硬的饼。
可是,我却觉得很幸福。
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
"对了,不知道月如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姜明说:"我刚才绕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他们留下的记号。大概是他们走另一条路下山了。"
吃饱喝足,我们收拾著东西。
"啊,"我忽然又想起件事。
昨天一团混乱,我没有想起来。在那只毒蟾蜍的肚子里,应该能剖出颗,嗯,应该是叫五毒珠的珠子来吧?
虽然比不上五灵珠在游戏中的地位,不过这个珠子满有用的,可以避毒哎。
不知道这里和游戏里是不是相符呢?
那只蟾蜍肚里,不知道有没有......
哎,对了。
那只蟾蜍已经被林MM剖的四分五裂了啊。
那......
我敲敲头,那么大概是没有吧。
姜明已经把他的包袱打好,看我在这里手忙脚乱,嘴角带著一丝浅笑。
我看著他丰神如玉的模样,忍不住就有些出神,被他带著笑意睨一眼,才立马低头继续收拾。
"对了,昨晚得了个东西。"他伸出手来,掌心托著一颗有淡淡青光的小球,看不出是什么质地。
"这什么?"
"是那个毒物的内丹。"
"哦?"
我接过来看了几眼,在玄幻小说里常听说这东西,可是亲眼见还是头一次哪。
"有什么用?"
"我们是没有用,妖物才有用。"
我看了看又递还他:"那收著吧,说不定将来有别的用。"
正文 七十一
旁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山下的也太容易,太快了些.
和姜明没有一前一后,而是,挽著手.
虽然这样说是有点肉麻,但是我们的确是挽著手走的.
姜明步子稳重,身形飘逸.我倒好,飘逸是沾不上,飘忽是有点.姜明对此的解释是因为清过毒的关系.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去纵欲过度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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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么想是是错误的,是不对的,是偏离了正统背离了纯洁......
汗,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脚尖在小石头上一磕,我身形晃了一下,他手上微微使力,不动声色替我把稳,微笑说:"小心点。"
这,这真是......
现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娇弱的不该是他吗?虽然我以前没吃过猪肉,可是怎么说也是看过猪走的啊。
在那个资讯爆炸的年代,谁没听说过GAY啊,BL啊这些......
不管什么资料上,一致认为做,做下面的那一方,会比较不适的啊。
可是我怎么看,横著看竖著看,看了好几遍,姜明愣是没有一点不适的表现啊。
反而是我,表现的很不适应......o(︶︿︶)o ......
看我脚步慢下来,姜明风度绝佳,轻声问:"不舒服吗?"
咦咦咦,为什么会这样错位呢?
这话不应该是我在那个那个之后,十分稳健的将他扶(或是抱?或是拥?或是......呃......)起,柔声安慰:"哪里不舒服?放心吧,没关系,第一次都是这样......"而姜明他应该含嗔带羞,玉颜飞红,半推半拒的说:"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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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山路居然已经,走,完,了!
怎么这么快?这太阳还没升到头顶上呢。
远远的看到两个人站在山脚边的树下,林MM兴致勃勃的采了许多野花来,编了一个硕大无朋的花环......汗,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后来的我们寄托AI思,专用在某种场合的花,那个环呢......
"你们在山上过夜了?怎么样?伤好了吗?"
其实林MM这个人不大细心,而且,我想她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我们昨天晚上在山上是怎么过的夜。但是,我这个人......一做亏心事,就心虚。她还没说什么,我先说开了:"哎呀,你们昨天怎么过的?遇到什么事情没有?要说这山上其实也没什么,夜里没见著什么蛇啊虫啊鼠啊的,一夜睡的真挺不错的......"
"我们啊──"林MM笑著指指我们头顶的大树:"我在树上过了一夜,木先在树底下窝著。我让他也上去,省得半夜来野兽啊毒虫啊的,他说他轻功不行,而且睡觉不老实,怕掉下来。"
我抬头看看树,又看看她,一脸的惊讶加敬佩:"你在上头睡觉?厉害的你,不怕掉下来啊?"
"不会啊。"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我用带子把自己的腿脚都捆在树干上,睡的位置正好被三根树杈围在中间,一点都不危险。"
唔,听起来还不错,似乎不比我们睡的那个树窝差......
不过,我想我们那里会更舒服,毕竟她这里很硬又不暖和......而我们那里......
坏了,一想就想到不该想的东西,我面红耳赤,叫自己赶紧打住。
"对了,我们去哪里和晋元会合?"
林MM想了想说:"我们说的那个地方,以前我和爹上京的时候在那里住过,后来和表哥一起在那处停留过。那镇子不大,从这里向东大概有二三十里路,有座很大的寺院,我小时候跟姨娘也来过很多次。昨天我们说的再碰头,就是到那里去。"
寺庙啊?
啧,对了,我记得在游戏里,去京城就是因为遇到了林MM她姨妈,也就是晋元他母亲。
晋元......
他应该没什么事吧?有没有遇到危险?他是不是已经在那镇上等我们了?
姜明说:"没有受伤就好,昨天我看你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那蟾蜍虽然不那么厉害,可是你们姑娘家是顶恶心这种东西的了。"
林MM连连点头:"就是。谁还怕它不成?主要就是它长的恶心人啊。"
林MM好武,又好强,要是人家说她怕了,她肯定不乐意。但是姜明这个人,似乎从来不会说让人不舒服的话。
忽然想起昨天,我还意识不清的时候,隐约听到他说......若是换个人中毒,他不会那样做......
心里忽然有些不踏实。
姜明是见过多少风浪的人物了,现在已经沈淀下来了,还如此灵秀,这个人的当年,该是如何的精彩?
那些我不知道的过往,那些......
木先说:"看你脸色不大好啊。"
我心里发虚,咳嗽一声:"嗯,昨天吸了些烟雾。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林MM把包袱往肩上一搭:"那我们就赶路吧。正好走到前面镇上和表哥会合之后,我们可以包一艘船,顺著运河一路向北,一直到京城,这会儿的天顺风又顺水,省了走路的力气。"
我好奇:"你很门清儿啊,不是说很久没去京城了吗?"
林MM白我一眼:"我表哥和木先他们俩他是走水路来的,骑马坐车都劳累,还是坐船最省力。"
我点一下头,我也是坐船从蜀山来到这里的啊。
回头又看看姜明。
他完全明白我在想什么,微笑说:"我也是走水路由蜀山来的。"
一行四人又上路。
这回四个人全是会武的,走起路来大家都不自由主的用起了轻功身法。
林MM的轻功不错,照我说,可能比她的剑法有看头。姜明不必说了,木先的身法也是挺好。
都是练武的人就是方便。
如果晋元在,我们就不能这样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