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想了想问:"他跟你讲过他小时候的事吗?"
萧恩摇头。
乔治语重心长讲:"宇这孩子,你得多了解他点,就会知道他心里真正需要什么。"
"我会的。"
电梯门开,吴蕊站在门口跟芮告别,搂芮脖子亲一口芮额头说:"我爱你,我的儿子。"
"我也是,老妈。"
乔治微笑走过去,吴蕊才松开芮,挥手间和大家走出大门上了车,萧恩看芮笑逐颜开目送车走,拉起他手说:"上去吧,别冻着,你身体还没好透,家里暖和。"
芮扭头看站在台阶上拉他手的萧恩,舒心笑答:"嗯,我回家洗澡,你收拾盘子。"
"好好好--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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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曾在报纸上见过,说真正明清时期江南大闸蟹纯蟹苗已经被吃绝迹了,而通过瓷器船远渡重洋到荷兰的蟹苗逃过一劫,由于荷兰人没有第一吃蟹人,而荷兰河流良好生态水质,造成中国大闸蟹的生物入侵,泛滥成灾,听说岸边爬满肥肥铁将军,那可纯野生的--口水,口水啊。曾报道中国将从荷兰引回这一美味蟹源,目前仍在研究之中......那可是明清时期的中华大闸蟹--一想到就流口水。)
其实,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饮食文化。
比如老外对待大闸蟹的态度,颇有点像我们对待法国蜗牛的态度。
太阳投下火辣的灼热,天空也被熏成土黄,刺刹人眼,连绵起伏的山脊,一直延伸到天际边那玫瑰色阴影的深处,这里是美国靠近墨西哥边境,一个名叫纳普的小镇,这里的居民祖辈在西班牙殖民时期已移民至此,靠种植葡萄园世代相传。那种灼热如墨西哥辣椒般的阳光把大地烤得赤红,连天空腾蒸出明亮的金色——与索特蓝完全不同热亮。
真感谢山坡上树林子茂密,在沙土小径上投下活泼的斑斑绿荫,不知的小虫嗡鸣,让这段崎岖山路少点劳累多点绿野仙踪的情趣,只见小径上一前一后两匹马慢慢行走,走前面棕色马上,坐着一个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他骑马上,一身休闲,眼睛中却闪出一丝好笑看看自己手中另一匹马的缰绳,时不时停几步,回头照顾看后面一边。
与他休闲完全相反,后面一匹枣色母马马鞍上那个东方男人一张娃娃脸此刻却显得有点克板,而坐在马鞍上一动不动的僵硬姿态足以让骑马的行家里手知道各中原因。
“亚文,你是不是应该——”金发男人灵巧驱马与之并行友善提意,不料对方当即开口“不——”
金发男人终于在山径中发出可恶的朗笑,摇头:“亚文,对不起——噗……哈哈……”
东方男人暗叹一声问:“萧恩,不会骑马很可笑吗?”
“当然不。”金发男人微笑,原来自己宝贝情人也有不会的东西——这不是很可爱吗?他回答,“实际上,我是想提醒你,应该踩好马蹬,否则会摔下去,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嗯,亲爱的?”
芮威胁性眯起黑眼睛,努力克制要向那匹马屁股踹一脚的举动,理智告诉自己,马的缰绳在这家伙手上捏着,要是真跑,吃亏的是自己。
圣诞节已经过了一周,萧恩的岳父岳母大人在关爱了自己儿子以及他这位乘龙快婿一周之后,终于在芮超人努力和坚强毅力下,依依不舍离去。
而离去时芮曾一度良心的不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妈能天天烧上一堆机场卫生检疫通不过的生鲜中国美食,因为他们竟然是开着自己家的游艇来索特蓝的——天呐,他们知道这里海域有多危险吗?
不可否认,芮的心动摇过,矛盾过,
但情况一:由于妮可儿报复性活动‘圣诞礼物’是送萧恩S玩具而送他M玩具,而这个蓝眼睛家伙从开始的义正词严到后来双眼闪动令他浑身发毛的光芒,甚至于……咳咳咳……当然诸位不需要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对吧……在一切失控前,他得遏制!
而情况二:
那向苛林和济西狂热学中文的亚汶,在一天早上,‘啪’一个立正敬礼全体家人说——
对正在喝咖啡的乔治问早:“早上好,伯父!”
对正在做早点的吴芮问早:“早上好,伯母!”
对正在刷牙洗脸的他问早:“早上好,大舅子!”
当场他口喷白沫三尺远。
对赶过来拍他背的萧恩问早:“早上好,大嫂子!”
当场喝咖啡的喷咖啡,做早点的砸了锅,喷白沫的呛进气管,拍背的……继续拍背(幸亏萧恩听不懂。当然好不容易缓过气的芮立马问候两小屁孩的臀部,令萧恩大叹,不亏是刑讯高手,用手都登峰造极。)
综合以上两点情况,芮一咬牙,一狠心,一闭眼,快刀砍乱麻送走一堆麻烦,天晓得接下来会出什么乱子,他已经心力交瘁,英名尽毁,体无完肤了,他低要求的希望这次出行只要不出情况就好,他要求很低,显然,他的要求——只有天知道会不会实现了……
马一个转向,密麻麻技叶竟一下向两旁拉开,前面一片豁然开朗光明令马儿停步,彼下洼地间,眼前的情景令人为之一震,一排排纵横交错的葡萄枝蔓向前铺开,连延起伏间一直边绵到金黄色的天地之际,而在那天地之际,在玫瑰红的云雾缭绕处一座庄园矗立在那儿。
“我们叫它——努贝斯,意思是:云乡。”
芮转头,斜斜的阳光正爬上山坡,那一瞬他竟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这里——是人间仙境。他由衷道:“真美。”
“是,”萧恩挨近道,“非常美,非常特别的地方,适合你的地方。”
芮转脸望向同伴,如蝉翼般的光在他马蹄下辅展,只听他微微侧脸说:“走吧。今天是努贝斯特别的日子,我们可不能错过。”
“什么日子?”芮摇晃坐马上好奇问。
坐马上,萧恩回眸笑而不语。
两人驱马下坡,融入温湿的白色晨雾中,红通通太阳开始慢慢爬升,稀薄的晨震慢慢退去,从退去震雾中赫然出现一道斑珀的红砖墙和圆拱门,才明白已经进达庄园的大门。没有阻拦,没有通报,马儿自然进入,几棵百年的无花果树依墙开技散叶,中央一个长方形水池,游一群野鸭,池边几个高大墨西哥人正往车上卸货,见到有人进园,直腰身当看清来客时,大声打招呼。马直到台阶,芮坐马上,抬头,阳光正从雾气中透下,使这座庄园在他面前呈现匀称、美丽的雄姿,镶玻璃高大橡木门打开,露出里面宽敞的游廊,平坦屋顶,一扇扇洞开的百叶窗,从里面透出暖光,站台阶从流畅游廊迎面而来一阵凉风,夹杂着庄园那特有的橡木松香味,好似热情古典西班牙美人的微香,芮竟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这一切仍保有五十年甚至100年前生活状态,可贵处在庄园虽古老仍保有生生不息的活力。
一个黑发黑眼男人从游廊大步而来:
“看看这是谁——萧恩!”
萧恩见他露出欣喜,跨步上台阶:“佩德罗,真难得啊……”两人热情的拥抱,那男人有一张墨西哥人粗犷的脸,却有一双精致大眼睛,哈哈大笑拉开说:“这句话,该我跟你说吧,来见见我未婚妻,欧维娅。”
“你定婚了?恭喜。外祖父他们知道了?”
“早知道了,就等你呢……他们人已经在葡萄院准备了,来——”男人拉萧恩手臂。
“等等——”萧恩转身向系马缰绳芮伸手,“亚文。”
男人愣愣注视芮几秒钟,突然暴发出大笑说:“天呐,我以为他们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萧恩点头:“亚文,这位是佩德罗,我兄弟。佩德罗,这位是韩芮宇。”
“叫我芮就行。”芮暗暗唏嘘间,伸出手。
男人上前握住芮手,上下打量,朗笑:“你好,叫我佩德罗就行。来吧,大家等着呢,萧恩。”说完,大步走向游廊直穿后面的葡萄园。
芮暗暗瞄萧恩一眼压低声问:“你怎么没告诉我,有状况。”
萧恩扬眉毛不明白:“什么状况?”
“你家人?”
一想到电影里,拿猎枪放猎狗保卫庄园的墨西哥人,而如果这对老庄园夫妇发现孙子找来个女婿而不是个媳妇时会不会……芮感觉喉咙一阵发干。
萧恩噗笑说:“放心,他们一定会喜欢你,我保证。”
天晓的?
实事证明,喜好是有家族遗传的,虽然那是萧恩的外祖父母,但不亏是萧恩的血亲,当后葡萄园,绿荫凉栅下,萧恩介绍芮时,他们热情洋溢反映令芮大感意外。
“很出色的小伙子啊……”老庄园主眯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熟悉的赞赏目光令芮马上联想到他的外孙。而萧恩的外祖母则更直接,这位体态丰盈,容貌和蔼的老妇人拥抱芮,亲芮的双颊,见芮脸红,咯咯笑说:“好可爱的小伙子,我喜欢。”
“怎么样,我说什么,他们一定会喜欢你。”萧恩暗地偷偷咬芮的耳朵,随后拂一把金发,卷起格子布衬衫,大步走向赤红沙土地搬起一个空木箱子,一旁其他墨西哥人,甚至妇女欢笑着走向一排排葡萄墙。拿起特别小弯勾刀,摘下从藤蔓上一串串葡萄,那葡萄甚至带着初晨的露珠。
原来他们到达时日子是正是努贝斯收割葡萄的丰收日,对于酒农,是一个大日子,全年对葡萄的辛劳将在今天收获,然后扎成葡萄汁,赎买交货场,或者收存酒酷——某种意义上,当地人视这一天等同与中国的春节。
芮略有耳闻,只是亲临实景却被深深吸引,光芒万丈的金色太阳下,赤红的热土地上,一排排翠绿的葡萄枝叶,持着沉甸甸的紫葡萄,所有人带着丰收的喜悦,那种喜悦可以从每个人脸上,他们呼喊的声音,妇女嘻哈大笑,甚至搬运木箱的节奏上感受到,那种大地赐与人类的丰收喜悦。
收割葡萄一直忙到傍晚,芮之后也耐不住性子,加了把手。其他人这才惊讶,这个看似学生样的小伙子,力气大如牛,一人杠两木箱,速度还特别快,晚餐以及欢庆活动一直延继到月亮高挂,墨西哥人天性好客,而老庄园主发现原来芮对酿酒还有一定了解,拉着芮一杯接一杯,胡天侃地。倒令萧恩干急眼,没办法……
等睁眼,芮发现已不是后葡萄园桌边,而是一张柔软而豪华的西班牙宫廷床上——撑上身挠头发,真是醉稀里糊涂,什么时候被弄上来,都不知道……
月光婆娑从雪纱帘里射进,一股口干舌燥感,令他起身,回头见那金头发男人由于劳累陷入沉睡,小心翼翼从腰里移开那只手臂,见对方连睡容中都略带某种不甘与郁闷,呷嘴间翻身睡去。
噗……
芮失笑摇头——真想揉乱那头金发,起身赤脚去起居室找矿泉水喝,高脚柜台上却只有冰镇清绿饮品,拿过威士忌杯倒一杯,由于沙漠内陆,昼热夜凉,红铜的墙炉中,燃着炉火,发出松木的香味。而墙炉上竟放着一张张照片。
第一张里面,是一位黑发美人和一个七八岁模样的金发少年。从鼻子、嘴唇甚至眼睛颜色,芮猜出那就是老庄主口中,萧恩的母亲,现任的州长夫人。第二张,则是十一岁的少年身穿击剑服,一手举防护头盔一手拿奖杯。第三张,二十五岁的萧恩身穿毕业黑色大礼服、神采奕奕向天空抛起博士帽。
一张一张,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每一张无疑标志着一段优秀的人生轨迹。
与自己不同,又与自己差不多。
二十一岁毕业转队、十八岁进警校、十岁跟母亲到北欧,十岁前住在中国叫赤水的地方,有一个国家一级品酒师的外公,还一个宠爱自己的外婆。
八岁以前……
咽下清淳的饮品,嘴角弯起笑容,是想让自己也融进他的生活中所以带他回努贝斯庄园吗?无疑,除了行政官身份,芮真的开始触及到生活中他真实的一面。
默默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
那在重重翠绿之中一双蓝眼转瞬而逝,那头耀眼金发,浑洒的汗珠从两鬓、发丝流下如宝石般闪闪发光,蜿蜒淌向锁骨、胸口,那弓形的背脊,一双结实双腿插在土地……
吸气间,喝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望向盈盈炉火。
……萧恩是否发现了,他在克意避开情事……
……那一次,不可否认,萧恩非常体贴,只是同性之间那种事,他从心理到生理都……
……至少,他根本没有欢愉,违背本性的情况下,身体本能在排斥,他不想令萧恩过虑和误解……
……他在乎萧恩感受……
……可自尊让他很难开口向温森特提这方面的事儿……
……男人,谁愿意说……
饮下淳甜的汁水,收起双膝,摇晃杯中液体,入喉
……事实上,确实喜欢萧恩那双手……
……那种爱抚令他舒适而沉醉,修长的手指,带力度手掌,按揉他的肩头,抚过背脊,结实的手臂环腰的感触,甚至滑入……
——咯噔——
身体触动令芮突然醒捂,忙握拳支嘴,自己深更半夜在想什么鬼东西,猛然察觉身体正迅速变化,胃中温热蔓延到了全身,浑身酥软,而下身某个部位呼应般如心脏的跳动,那种本能原始的……
见鬼,冷水澡——
挣扎却双腿发软,这个……怎么回事?
“小心着凉——”沉稳而磁性的声音抚过,芮惊跳,手中酒滑落被一只大手接住,而半起又摇摇欲坠腰身被整个环托,芮‘嗯’一声蹙眉,扭头才见火光中闪动的一双蓝眼,萧恩看酒杯,一皱眉轻问:“深更半夜你坐这儿喝什么酒。”
“什……么……”
芮喘气浑身酥软,整个身子瘫软在萧恩身上,令对方敏感察觉到了,略略扬眉,转尔弯起嘴角,闪过一抹令芮心慌的性感笑容,索性揽过他整个身子坐入自己怀中,就着那杯子喝一口,轻轻问一句:“亚……文,亲爱的?”
“不行……”芮拒绝的义正严词,却忘了对方是道中高手,低头吻在他锁骨处轻啄戏弄,半含的酒汁一粒粒滑过整个胸口,留下一条湿亮的痕迹。
“真的?”舌来回舔后颈,一片酥麻,“刚才想什么来着?”
“没……有——”芮困难吐字,下一秒低头弯腰,那魔鬼的手掌覆盖大腿,手指在敏感处逗弄,
“啊……嗯~~~~~”
“不老实。”捧起下坠的脸颊,吻上那嘴唇,品尝如酒汁般甘洌的滋味,松唇间,微舔舌头,“是不是,想这样?”
“没……”一下咬唇,从后揽住自己腰腹的那结实胳膊,手指向下滑进身体内部。芮浑身一颤,嘶哑低呼。
引来对方低笑,轻念:“……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