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雷米————no_mind
no_mind  发于:2010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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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米在发现我的监视目光时,总是吓得赶快退开离他远一点,只在旁边指挥,但这小子却敢有时看似一脸羡慕地摸摸雷米的肌肉,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知道雷米不会对他感兴趣,但他太和这种妖童亲近只会有损他的形像,所以我常不要面子地提醒他,但他却不以为然。
 今天李奥打来电话给雷米,邀我们到“飘”聚一聚,因为李奥要出国了。来为李奥聚会送行的圈内人真不少,有些我跟本没见过。
 李奥一看见我们就高兴地迎上来,把我不认识的人介绍给我。那些人全是一种表情___这就是李奥的前夫。
 雷米一到这儿就是一副局外人的神态,他认为李奥给他电话是为了尊重他,其目的只是想见我而已,所以他不来又不像回事,来了也只是陪我应酬。坐下来后,李奥才告诉我们他是陪京京去意大利学音乐,顺便也找所学校充实一下自己。他向雷米请教了许多出国流学的问题,雷米还把自己在意大利朋友的地址电话都给他,并在一旁用法语帮他介绍联系。
 东尼就一晚上都色迷迷地偷看着雷米,努力寻找机会和他单独谈话。
 李奥今天兴奋地喝了不少酒,似乎有许多话想对我说。雷米也看出来了,就走开到东尼身边坐下,离我们远远的,这可让东尼受宠若惊,虽然他又有了新人,而且知道这儿的人雷米只熟悉他才会找他,但他还是认为雷米给他机会了,把他的新弟弟打发得远远的抓住机会向他诉衷肠。
 京京也很顾大局地离开我们和其他人聊天去了,只剩下我和李奥时他果然是有话对我说:“华哥,你是我出国前最想见的人,你对我的一生影响太大了,虽然你可能不觉得,但你真的是我最忘不记的人。现在反正我要走了,有些话说给你听,有些事让你知道也不怕丢面子。那段时间我曾经跟踪你,追查你的去向,不明白你为什么冷落我,听到你对别人说不认识我时,我曾经自杀,幸好被家人发现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你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傻吧?后来是因为京京对我太好了,在医院里他比我家人还关心我心疼我,我才想不是我的永远不是,强求不来的。爱一个人太累,爱你这种人更是不幸,被人爱才是幸福。况且京京也很优秀的,我才被唤醒,要不然可能现在我还走不出你的阴影呢。”
 我这时在他面前真像个受审的犯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在他也不是想听我说,而是想让我听他说。
 他口口声声说忘不记我对他的好,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对他确实好吗。只不过是像对从前的每一个情人一样,该好的时候我才好,生意忙的时候我跟本就忘了他的存在,甚至嫌他烦,只有当我心情好时我才会对他甜言蜜语。哪像现在对雷米这样撕心裂腑的。
 我为自己辩护说:“我很同意你的看法,爱需要缘分,是你的你就会自然地得到,不必强求,而且感觉很好,今天我才知道我太对不起你,但这也是因为没缘分吧,以后好好做兄弟,就不枉咱们情人一场。”
 他已几分醉意,举杯对我说:“我曾经希望你永远找不到比我好的,让你后悔离开我,但没想到你是有了雷米,我才这么开悟的,你和雷米真的是天生的一对,东尼都说你们俩要成为这个圈子的传奇了。”
 我说:“东尼真这么认为吗?那他为什么老想挖我墙脚?”他笑着说:“东尼什么时候不想挖你墙脚?怕什么,是你的就挖不走,要挖走了你不出三天不就又有一个了?”
 我转头看雷米和东尼,只见雷米头靠在沙发背上,长腿蹬在茶几上,东尼却是整个身体向前倾地和他谈话,殷切之情溢于言表。李奥和我都会心地笑了。
 不管雷米怎么被证明是我的,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走过去搂着他的肩,东尼就换了话题,谈起世界杯来了。
 我看到方海也在,正和李奥带来的朋友调情,笑得花枝乱颤。就问东尼:“你不是和方海早就分手了吗?”东尼说:“他要来我能叫他别来吗?”
 雷米问东尼:“你们怎么会分手呢?”只有他才会问这傻问题。东尼只好调笑:“我不喜欢他做爱时叫我亲爸爸,我有那么老吗?”雷米一下笑得感人,滚倒在我怀里。大家都被他惹得笑了一阵。
 方海扭着腰袅袅娉娉地走来了,他穿着粉红祺袍,带着漂亮的假发,指甲也涂成粉红色,脸上的妆化得很仔细,真像一个美丽的少妇。他一过来就搂着东尼发哆: “老公,我今天漂亮吗?”东尼推开他:“搞错没有?你老公在那边。”雷米看着方海止不住地想笑,当方海看他时,他不解地问方海:“你为什么要打电话骂我?”方海愣着,只有我和东尼知道方海为什么要打电话骂他,他这种美国式的坦率让方海不知所措。他又说:“你骂男人都骂婊子吗?你是在搞笑是不是?”他不解风情的样让方海无法对答。接着他又让方海气得脸色发白:“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干脆做个变性手术当女人多好,省得开的是空头支票。”方海至始至终说不上一句话来。我们大家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方海。
 然后这傻老弟又很解风情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评论方海说:“不过你扮女人倒蛮招人爱的,美的最高境界就是没有性别。”方海的脸又红色。他出人意料地站起身拉起方海说:“那么美人,陪我跳个舞吧,你今晚真迷人。”方海晕头晕脑地被他拖起来,还回头看了大家一眼,脸上表情很无辜。
 阿发赞赏地说:“谁也拒绝不了雷米啊,被打击得笨笨的还照样要跟他跳舞。”东尼对我说:“雷米是个纯异性恋被你拉下水的。”我不满地说:“注意棤辞!什么拉下水?是被我争取过来的。”李奥如梦初醒地说:“那你稳不稳得住他?你看看他见点母性就动心了,以前他从不正眼看方海的。”我信心十足地说:“他早就是死心踏地的GAY。现在只是觉得方海很搞笑玩玩他罢了。”
 一个白脸老妖过来搂着我的肩说:“江老板,听说你这个弟弟价很高的,你包养他多长时间了?”我慢慢转头打量他,从来没见过这人。东尼问:“你听谁说的?”他瞪大眼说:“圈内人都这么说啊。”我说:“圈内人还说些什么?”他理直气壮地说:“他在纽约是一大佬的DD,不是被你买断下来的吗?你真舍得花钱。”东尼沉不住气地说:“谁这么无聊,造这样的谣啊?”我想起这圈子曾经的是是非非弄得我打过骂过不少人,还砸过一家酒吧,真不该带雷米来这眩耀。我说:“得了吧,这跟你那方海有很大关系,这八婆打过几次电话给我,都是在骂雷米,还挑拨我和雷米的关系,好在雷米不懂事,他都没告诉过我方海骂他。这圈子不是干净地方,都想把别人染黑。以后我还是少带雷米来这。”
 我对白脸老妖说:“贵姓?”“免贵姓张。”我也搂着他说:“张大姐,以后你要是听到有人再这么说,就给他两耳光,然后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他迷惑不解地看着我说:“我不管这事。”我说:“那你以后就不要信这些。”
 东尼把我拉到一旁坐下说:“方海是个很下作的人,你不要让雷米多接触他。他原来是从四川农村来北京打工的,被一个导演包养了一段时间后就进入了影视圈,演些小角色,他连小学都没读完,素质很低的。我本来很同情他想收他过日子算了,但是他太让人失望,后来又发现他身后有一个团伙,专拿他这种人来搞钱,我就赶快跟他断了。他还闹了我很长时间,什么下作方法都用上了,他真是个害群之马。”我同情地说:“你怎么这种人都要?找不到合适的就不要啊,出钱包的就不要动情,这种人睡过就该扔的,你也是这圈中的高手了,怎么还犯这种小儿科的错?”他拿蓝眼睛瞪着我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哪有你这么高造次,我要是有个雷米这样的人,也可以对你说这样的话。”
 雷米和方海过来了,两人开心地有说有笑。方海已是一副陶醉样,抱着雷米的腰不放。我真有点吃醋,更恨雷米的不懂事。我走过去对他说:“好了,今天就玩到这,时候不早了,快穿上衣服回去吧。”他看了看表说:“还早呢,再玩儿一会儿嘛。”他在这是第一次玩得不想走,可我已经决定不再让他在这是非之地久留。就强拉他起来。方海扯住他不放说:“别走!他是吃醋了,你怕他干嘛?”我对方海说:“吃你这八婆的醋吗?我是不想让你污染他。”方海起来扯着我发嗲说:“你怎么从来对我都是这样?我又没得罪过你,别忘了我还摸过你的小鸡鸡呀。”我说:“你做梦罢了。”
我的雷米(二十一)
看我态度坚决,雷米只好站起身穿上衣服。今晚我们是最早走的客人,大家都送我们。
在车上雷米竟然有些不高兴。我找话跟他说:“吃点夜宵吗?”他赌气说:“不吃!”我停下车说:“你别做这种脸嘴给我看,你要想回去我就再送你去。我是为你好,这种圈子还是少来为妙,有些事你不了解,方海在后面说了你多少坏话,今天东尼才告诉我,他这种男人中的八婆连东尼都惹不起,你少跟他这种人靠近。” 他反唇相讥说:“少来为妙?那你干嘛要带我来?我只要有点开心你就要不开心,方海是什么人关我屁事,我只是觉得他滑稽可笑逗我开心而已,你什么都要来管我,连跟谁玩儿一下都要你同意才行吗?我明天就要一个人来玩儿。”
我转过脸来认真地说:“你敢!别的我不管你,这事我管定了,是我带你进的这个圈子,我就要对你负责任。”他的眼在街灯的光中泛着幽波,我们对峙着,后来憋不住两人都笑了。
在床上我把这个圈子中的所有是是非非,因果关系,阴暗丑陋,都细细道来,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未了还不忘规定他注意事项。他心不在焉地听专心地玩着我的弟弟,见我说个没完没了,就翻过身去说:“烦不烦啊你唐僧,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们圈中人。我只跟你发生关系,别人说我人妖都不关我事,我又不认识他们。更不会去圈子里瞎搀乎,我没时间也没兴趣。你要么就快点做爱,要不做就别耽误我睡觉。”
他早就等不及要做爱,哪听得进我的理论基础知识。我只好说:“好吧,做爱做爱。”他立刻翻过身来压在我身上。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神情像个终于得到大人首肯的顽童。我感叹说:“阿雷,怎么你有些地方就是长不大?”他不服气:“你不就是弟弟比我大一点吗?”

我用李奥的名字办了一个信用卡,在他要出国的头天晚上送去给他。我想他虽然卖了他的商店,但两人要在国外读几年书,可能还是不够的。
李奥很意外但也没有推辞,他说:“我还真的怕钱不够,只打算如果不行就边打工边读书,现在有你这么支持,我可以安心地念完书再作打算了。谢谢华哥,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还上。”我说以后要有能力就还,如果不行就算了,咱们兄弟一场还讲这些干什么。说不定以后我还要靠你帮忙呢。
送我出门时他说:“以后要保持联系,我一出去想起北京就会先想起你,多给我电话。我不好打给你,怕给雷米添烦。”
这两天我老想起以前和李奥的事,越回忆越觉得对不起他。今天他接受了我的帮助使我心里好受多了。

“你让我睡一下吧超人,昨晚上才睡了三小时,你还折腾了半小时。”我一躺在床上他就钻在我怀里解我的衣服,可我真的是太累了,想抓紧时间睡个午觉,他却不依不饶,吻着我说:“我是为你好,做了爱你才睡得着,让你睡到吃晚饭。今晚咱们不练了,去打bowling。”
我像条死鱼被他喂得活崩乱跳起来,水淋鲜活地又和他摸爬滚打地死去活来了一回,然后两人都起不来洗,就这么精尽人亡地死在床上。有电话来了,两人都不接。可电话老响,他只好拿起来说:“我要死了,还不让我死一下吗?”听完电话后他只好起来说:“你说得对,我是个囚犯。”
我一直睡到他来叫我吃饭,见我还是不想起,他就上床来说:“干脆今晚住这吧,我现在也不想吃只想睡。”我说:“我再过一会就起,这儿够你睡吗?家里的加加大号床都不够你滚,睡着了就爬山,攀岩,蛙泳,蝶泳的,要不就开武术馆,真不知你老婆怎么那么有能耐。”他挠着我说:“我警告过你,别再提她,信不信我现在就再操你一回?”我翻身起来把他压倒说:“现在谁怕谁?我可是养精蓄锐够了,就想强奸你。”他抓住我的弟弟说:“快点强奸吧,婚内强奸可好玩儿了。”
闹着闹着他就睡着了,两手还握住我的弟弟,我一起他就抓住不让我起,只好又陪着他睡,反正挤在这种中号床上他也睡不了多大一会的。
睡到肚子饿了,我们才起来,郑重地讨论了一阵这难得一饿时要吃些什么。在电梯里他说:“其实我最想吃的就是你做的菜,可这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我去车库取车,叫他在大堂门口等就行了。车库里的灯光很昏暗,我们很少这么晚才离开酒店的。当我刚要发动车时,从倒车镜里看到有人在我的后车轮蹲着在干什么,就下车来问他干嘛,那人仍蹲着低着头不回答,这时我感到脑后被重重地一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的雷米(二十二)

我一直在找雷米,问了好多人都说他刚才还在这,我就奇怪他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快,一会是在纽约,一会是在北京,一会是在约翰内斯堡,都是说他刚走。我渴了,想去买水喝,发现满街都没有人,就坐在一个台阶上休息,却突然看到雷米躺在我面前的一大块石台上,我过去推他,他没有醒,我又想把他抱起来让他别睡在这种地上,可他就是不醒,我看他的眼睛时,吓得心狂跳起来,他的目光是空的,直对着天空,他整个人都像是空的,没一点分量,我大喊着他,他仍然只两眼空空地对着宇宙。我在想他是不是死了,耳边好像又真切地听到他在说话。我屏住呼吸听,果然是他,他在哪说话?我怀里抱着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睁开眼清醒过来,看到听到雷米就在这,心里一下明白了刚才是做恶梦了。

 我努力集中注意力,才听清他说的话,但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们一定要尽快查清,我要知道真相。”他要知道什么真相?我收回寻找他的目光,发现好几张面孔在眼前,又有穿白衣服的人在身边晃来晃去,一个女人声音说:“醒了,醒了,终于醒了。”雷米就来到了我眼前,我紧盯着这双眼睛看,它是那么深遂空灵,但又很真实,它会转动,会眨眼,并且有温暧,有光芒。我放心地闭上了眼,他说什么我都没听,只在庆幸刚才只是做恶梦了罢了。背钻心地痛,我想翻一下身睡舒适一点,但刚一动就更痛,头也又重又痛像被压在岩石下。只听雷米说:“别动,你现在还不能动。”我睁开眼再次看着他,他的脸离我很近,目光温暧亲切,似乎有泪在眼底。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情绪中,就说:“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他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你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陪你。”他的手好暖和,我就又心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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