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雷米————no_mind
no_mind  发于:2010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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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雷米还要在心里感激灵灵,他像黑暗中为我们这对孤独的情人送来光明一样的天使。
我的雷米(二十)
他们哥俩在灵灵房间谈到深夜,雷米肯定是告诉了他我为此而负出的代价。所以第二天早餐时,灵灵对我说:“阿华你比伊妍伟大多了,你能这么忍辱负重大义凛然,只有男人才担负得起这种沉重,女人是满足不了阿雷这种人的精神需要的。我真的为你和阿雷高兴。”我在感激别人的时候往往说不出话来,因为很少有人让我心存感激。他的理解几乎让我觉得我得到了全世界。雷米微笑着搂着我说:“你当然高兴了,这下你又多了一个哥。”然后他无视灵灵的存在深情凝视着我,我幸福得不敢看他,只在桌下用我的腿贴紧他的腿。灵灵大彻大悟又灵异第六感地看着他老哥,目光来自外太空。 
 灵灵很快也让我们理解了他为什么这么理解我们。
 他说在上大学时,同宿舍的同学每天晚上轮流讲色情故事,讲到后来不过瘾就起来互相看谁的弟弟最硬,看了不过瘾又互相抚摸看谁射得最远,玩了好几次这样的游戏,大家就成了互守秘密的好兄弟。后来渐渐都有了女朋友,都带女生来宿舍睡觉,有一个找不到女朋友的同学就出卖了大家,被全宿舍的人好好地教训了一顿,逼他去这些女同学面前避谣。大家还帮他撮合了一个女朋友。到现在为止,这几个男同学还是亲兄弟一样。他总结说:“如果没有这些经历,我对同性就永远不宽容,更不会理解同性恋,现在我虽然没有深刻地体验过同性恋,但我深深地理解同性恋。”
 我很喜欢灵灵这个大灯泡陪着我们去天之崖、海之角的好望角看烟波浩渺海天茫茫的印度洋和大西洋,在他面前虽然不好意思和雷米亲热,但三剑客心情愉快地在开普角山顶上共同感怀,共同放飞,共享亲情时,使我都不好意思想起自己对雷米的不辞而别,那性质有点像临阵逃跑的胆小鬼。
 和灵灵分手时我真舍不得他走,要是他永远陪在我们身边多好啊,他就像我们爱情的保护神。
 我们送他登机时,他紧紧地抱了我一下说:“阿华哥,我代我们家族的人向你道歉,他们没你这胸襟,你原谅他们吧。”我还没被雷米以外的人这么好好地感动过,就回敬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他笑着说:“GAD!你这么性感,怪不得他不要伊妍。”
 
 我们从非洲回来后,已是春节过去了一个月了,一切都风平浪静,顺其自然。在兰迦园陪二老住了两天,他们像天真的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高兴地为我们调节胃口,逼我们大吃大喝,陪他们看本拉登,往我们耳朶里塞唠叨。我们决定暂时不向他们宣读我们的爱情宣言,因为他们似乎离我们的生活并不近,没必要打扰他们。
 接海伦回到新居时,雷米说我该回家陪陪老婆了,我很在行地撒娇说:“才回到家你就要我走,除非你陪我一起去。”这是我真心话。这些日子被他宠得寸歩不想离开他,舒适而懒散,像退回到襁褓中的婴儿离不开摇蓝。他揉着我的头发说:“这太为难我了吧。”我说:“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她又不排斥你,你把她当妹妹像灵灵之类的人一样,你不愿住家里就住在酒店,我们去看看她两天就回来,她会很高兴你也去的。”
 就这样他被我逼着来昆明住了两天酒店,和我老婆儿子共渡了一个周末。
 进门不久他就很有小孩缘地和我儿子玩起了电子游戏,两人童心大发地你死了我来救你你打天上我打地下快吃你别发呆快打我都被你拖死了你怎么这么鸟不跟你玩了,埋怨一番总结一番对视一番后又合作如初从头开战直到我儿子也会叫“very cold!”
 我像老爸爸一样慈祥地注视着这两个亲人,泡在蜜里一样品味着这天伦之乐。
 吃饭时他被四川保姆做的菜辣得像我儿子一样满脸通红大喊大叫,我老婆像对我儿子一样惊慌失棤找解救办法,我笑着说:“别管他,该让他学着点吃辣味了。” 她瞪我一眼说:“你怎么能这样?”起来倒冰水换菜给他哄他喝汤吃水果就不辣了,他无可奈何地噙着辣眼泪说:“嫂子你别管我是该学吃辣味了。”在外面我就是打断他肋骨他也不怵,在我家让他吃点辣味他就伤极肺腑。视死如归地吃死那盘辣味菜让我们全都惊恐不安。我才后悔不该让他来这,幸福了我一家伤了他一人。
 娜姆问他我以前是不是有过惨不忍睹的失恋打击,所以痛怕女人到她出现?复仇天使就拉开弓射了我一箭:“他啊,上中学就谈恋爱为女生跟我打架。”我老婆给我一拳说:“你还装从来没碰过女人!我向来不信。怪不得那么喜欢呆在北京,有老情人啊。”
 我挡回他的暗箭说:“那你怎么不问问他我跟谁谈恋爱了?”
 他咬着牙恶毒地又补一箭:“我怎么知道你的?你去鬼混时又没约我。”
 我看着他,他瞪着我。你给我惹这种小麻烦干嘛?一到这儿你怎么对我就像敌人?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我也不轻松啊。
 不管娜姆怎么亲切关怀他他还是死也不肯住家里要去酒店,我送他进了房间后他倒在床上不愿看我,我帮他脱衣服哄他睡时他说:“快滚吧,我又不是你小老婆。”我关好门出来时突然想,我的爱在这儿,我怎么却要去和别人上床?他这一夜能安眠吗?可我们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了娜姆。我伫立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不管娜姆怎么温柔,怎么善解人意,我竟然还是折腾得满身大汗也不能成事,我的爱神总是不断地睡过去,它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上当,又逃回来。我的身体需要那个强有力的拥抱,狂暴而甜蜜的抚摸,色情深吻的挑逗,以及那热血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到的力量之躯的挤压和冲击。可怕的雷米!
 我勉强满足她后,她挤在我怀中睡了。我却有点辛酸,心还空得发慌,像失落在冰冷的宇宙,孤单无依漫无目的地飘着,我原来这么需要他的牵引。想打电话问他睡了没有,但又怕更添他愁绪。我真的该离婚了,这种三人行的日子受伤的不仅是雷米,我也很痛苦、失落、茫然无助。伤他也等于在伤我自己。娜姆更是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回到家他说:“以后打死我也不去你家了。”我也痛心疾首地说:“那以后就别去。”
 他第一次以太累了为借口拒绝和我做爱。我起来坐在床上抽烟,看着他假睡。他终于装不过去说:“你还是暂时不要离,世事难料啊,她那么好为我们受了不少委曲。”
 “你还是异性恋心理,只和她相处了两天,就只为她考虑,离婚又不会让她死。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呢?我在中间什么也不是。和她上床我有多委曲,又觉得是在犯罪。你是怕你还想结婚我会连累你吗?什么世事难料?”
 他苦笑着起来抱着我说:“干嘛又为这事吵?我现在特怕跟你吵架,这事先放一放,下次再说好吗?她又不像伊妍,我真的不想你为我妻离子散的。”
 我很疲惫地说:“离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要有你就行了,下次回去我就和她摊牌,反正迟早还是得离。这两天我算是领悟了,女人只不过是你我生命中的过客,我还是逃不开你,今生是在追缘吧。”
 他用食指挑着我的嘴唇说:“看看这张苦瓜脸,逃不开是你说的,又要这么委曲求全的样,我就那么让你心虚吗?”
 我庄严地握住他的手说:“不是心虚,和你同行注定还会有许多波折,而这种宿命又似乎在我们出生时就注定了,这能不叫人庄重吗?”
 他也庄严地说:“那我们就来庄重地做一回爱吧,神圣地纪念你今天的庄严抉择。”
 我扑上去说:“谁跟你开玩笑,我就让你庄严地叫一回床。”
 
 这是我要找的雷米吗?可怎么像是梦中的人一样,他有些不真实,可又说不上为什么不真实,明明是他。这些事好像我早就经历过了,那么我是来到了过去?此刻他只是一个影像?怎么这一切都好像不太确定,如果是梦,就让我快点醒来吧,
 我咬了一下嘴唇,很疼,这不是梦,是真的,我已和他在一起。
 大海在摇晃,太阳太剌眼,我浑身剌痛,有人在唤我。这又是哪一个时空?怎么这么多人在看着我?雷米呢?为什么只有他不在?
 什么?我醒了?我明明一直醒的呀,我在找雷米。
 时空,时空,你是什么?为什么物质在时空里聚聚散散,人在时空里生生灭灭来来往往就只能证明你的存在,而没其它意义呢?那么人的感受呢?就更没意义了是吗?
 我知道我的眇小,我的感情更眇小,可我还是想找到雷米。

 “你去哪儿啦?手机也不带,叫我好找。”他笑着说:“我忘了。我一直都在大使馆。我听你们的鸟语听得累,躲远一点。”
 “你以为你的台湾国语就不让人累?还让人肉麻。你老婆又是北京台语,这说明你们接吻的时间太多了。”他上来按倒我说:“我老婆是你,是你老想接吻的。” 我学着他用台湾国语说:“我现在好累好累,好想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哦。”他笑着坐下说:“是接吻太多了,这就是正宗的北京台语。怎么样?这家香港人搞定没有?你们最后用鸟语交流些什么鸟事?”
 “你在的时候就大局已定了,也没跟他们聊些什么,都与业务无关。他们已经基本定了,只是想压一下咱们。现在还是老办法,先丢他们几天,来电话咱不接,就说在美国,他们肯定会追到纽约去的,让他们费点工夫他们心理就坚定了。”
 雷米喝着咖啡说:“这家人挺专业的,谈业务很轻松,可谈判就累了,他们太奸诈。”我搂着他得意地说:“狐狸再狡滑也逃不过好猎手啊,还不是叫咱们赶进了圈。棋逢对手才这么有成就感。”
 下午喝咖啡时往往是我们和下属碰头的时间,如果有空,大刚他们都会进来在我们的会客室里聚一聚。今天全部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那柳青清是我最讨厌看到的,一见雷米就见缝插针地献殷情,要不就撒娇,我早该把他赶走的,也省得后来他坏事。
 这下他一进来就去拿咖啡壶关怀雷米说:“BOSS我再去给你们煮一杯吧。”他不顾其它人嘲讽的表情,温柔细心手舞足蹈跳着芭蕾舞状似我为亲人熬鸡汤,当他小奴家表情为雷米和我倒咖啡时,我摸了他的大屁股一下说:“柳青清,你妈是不是古巴人?”他说不是,我又问他:“你老爸是不是古巴人?”他说:“也不是,我是纯种中国人啊。”我惊讶地说:“邪了门儿了,你怎么就长了一个古巴屁股?”我看到雷米笑得妖妍,大家都跟着他笑了。柳青清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肉全长在屁股上了。”雷米却给他台阶下说:“你该练练臀肌,我教你一套健身动作,只要你坚持三个月,保证你不再是这么松泡泡的样。”这小子心花怒放天真活沷地说:“好呀好呀,以后下了班我就跟着你们练,你一定要教我啊。”我和雷米有时在酒店的健身房练完才回家,大家常去看,也有人跟着我们一起练了,林娜是从不间断的。
    喝完咖啡大家都出去后我说:“这柳青清就差没绣花打毛衣送你了,他要不是这种人才怪,以后你少当着人面跟他逆来顺受的,降低你身份。”他依然不信,只是以为我在吃醋,不过我承认也有一点。
 “这种人我遇到的还少吗?也没发现谁是啊,你要看他不顺眼就赶他走,又不是我招他来的。谁稀罕看他那一脸鸡皮疙瘩青春痘,大屁股女人一样。”
 他坐到电脑前收邮件,我从后面搂住他,把手插进他衬衣里乱摸,他就有本事坐怀不乱专心地在看邮件。没人在又没事时我总是想和他调情。我觉得这种爱和事业都在一起的幸运者不多,我被选中真的太意外太幸福,虽然道路坎坷了一点,但值得为此付出代价。况且现在也没人再打扰我们,不知他那天对他大伯和堂兄用了怎样激烈的棤辞,让他们连兰伽园都不来了,我们平安无事地过了一段平安的日子。
 我的手不断往下探,他终于被骚扰得专注在我手上说:“你是不是要现在做?等一下我发了这封邮件,这是你的资料今天要发去的,马上那边就关机了。”我停下来看,才发现真的是有关我的资历的邮件。
 他拉开我的手叫我坐下说:“今晚我们和梅尔一起吃晚饭吧,他要和你多沟通。上午他和我谈了好多,说他最近又要做心脏手术,不管做得好不好他都想退休了,他已和总部商讨过,以后就基本定下由我接他的班,总行正在物色一个人来这接国内总代理,我就对他说你就是最好的人选,谁来都不会比你强的。梅尔也觉得我推荐的人不会错,所以叫我把你的资料今天就传过去让总行审查,其实只是走一下过程,他们知道我向来是最负责任的。”
 这下轮到我不开心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作决定?你以为我想在这国内的金融界混吗?这里有多复杂你知道吗?我现在这么卖力是因为你,为了你再艰险我也只有顶着干,我早就他妈厌烦透了,你要是去当亚洲总代理我就可以轻松一下了,还要留在这里水深火热地受磨难干什么?”
 他吃惊了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只好哄着我说:“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这工作,我只是觉得你做得比我还好,你了解国内。如果你不想做,那以后我们不就不太有借口和机会在一起了吗?”  
 “只要想在一起不愁没借口和机会,我宁愿做你的司机或随便什么都行,就是不想担这么大责任,我这人向来自由奔放我行我素惯了,跟你在一起己经像个囚犯,你还要拉我来锁住我干什么?你自己不自由也要让我跟着你不自由吗?”
 他愁眉不展起来,最后他竟然说:“那我干脆辞职不干了,反正咱们还有投资公司,钱也够了,我也早就厌倦了这工作,这么多年没让我轻松过一天,亚洲总代理的担子就更重,责任更大,弄不好就成了金融大事故,国际刑警就跟在你屁股后面累你,常有人为这种冤事坐牢的。我也好想和你以后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我是不是给他负面的影响太多了?他这么敬业的人,事业的顶峰时期才开始怎么就会想退下来呢?这才是我误人子弟了。
 我只好反过来劝他:“你别这样,总行还有家人培养你这么多年,你总要对得起大家吧,何况上面这么器重你,你也不要辜负人家,你不是说你是在对社会负责任吗?反正我不离开你,你到哪儿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一样可以过好日子的。”
 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同意他辞职呢,否则的话我们真是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我们的小日子了,这是多么令人神往啊。
 好多时候凡人就是凡人,以凡人的好心来办事,往往结果并不见得就好。
 当时觉得神圣的抉择,其实对我们俩来说是荒谬的。
 

我开始找借口不在酒店的健身房练健身,除了我难以专心而老会不自觉地去监视雷米和柳青清是否靠得太近以外,更主要的是我觉得他不能和柳青清走得太近,这小子越来越认为他是雷米的小阿弟,人前人后都鞍前马后地屁颠屁颠儿,雷米对这种人从来没有戒心,也不会考虑什么影响,而我总觉得这BOY有些来路不明,因为他对雷米的过份摇尾乞怜让我觉察到他有不明目的。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觉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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