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甲天下————暗夜流光
暗夜流光  发于:2010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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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可与喜欢的人见面相聚,也忍不住替他高兴。
两人独处了一会,自然是气息纠缠,唇齿相亲。两人都是第一次与人这般亲热,激动之中又有些摸不着章法,只出于本能粘着彼此
的嘴唇不放。朱正昭是连啃带咬,关大少也顾不上呼痛,即使是有些痛,更多的却是通体舒爽,竟似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就好,
其它的什么都不愿去想、也什么都不想再要了。
胡天胡地的缠了一会,朱正昭突然气喘吁吁的笑了起来,湿润的眼神颇带狡诘之意:“关哥哥,你方才是骗我的!你也喜欢我!说
什么‘动心之浅淡如蜻蜓点水’,你还真是酸啊!喜欢便是喜欢,遮遮掩掩作甚?你可真不是个老实人!”
关大少轻咳一声,忙把眼神转向别处,脸上本就红了一片,这下更是连耳根都红透,这可恶的少年也委实记性太好了些。
朱正昭笑吟吟看着他这般尴尬神色,越看越觉这不老实的关大少可爱至极,情人眼里,本就是臭的也会变成香的,何况关大少并不
怎么臭呢。才休息片刻,朱少侠又忍不住亲上了他的脸,一张甜甜的小嘴不住的说出情话来:“关哥哥……我长到这么大才找到了
一个你,你也只找到了一个我,若现在在一起,我们日后或许会后悔,可若是现在就放了手,你我日后一定会后悔!我不要想太多
,只要眼前便够,我要这辈子的每一天都是眼前……”
关大少听得全身都酥了,软着语调轻骂道:“这种话你肯定是说不出的,是不是那个‘思齐哥哥’教你的?哼,哄他自己家的便好
,还教坏别人家的小孩子,此人定不是什么好人!”
朱正昭委屈万分的叫道:“才不是呢!我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我都懂的……啊──”
他这声一叫之后,竟是整个人都往后缩,脸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关大少连忙伸手摸摸他身上:“怎么了?你哪处不舒服?”
这一摸之下,他又是往后猛缩,头也低了下去,结结巴巴的小声道:“那个……我长大了……那一处也长大了……你别再碰我……
我难受得紧……”
关大少微微发愣,随即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那脸也烫得如火一般,早有变化的一处更是烫得难以抑制,两人双双松开抱住彼此的手
臂,喘着粗气坐远了好些,冷静一阵才敢看向对方。两相对望之下,眼神一碰便又难以自控,这番古怪情势重复了几次,两人都忍
不住笑出声来。朱正昭更是笑出了眼泪,摇头叹道:“奇怪奇怪,我从前在宫里时,皇奶奶给我安排了好些侍寝的宫女太监……”
关大少听得颇不是滋味,重重的‘哼’了一声,朱正昭赶紧接道:“但我一个也没有亲近过!连碰都没有碰一下!我奇怪的便是这
个了,对着其它人,我从未如此过,对着你我却只想……不成不成,我得先问问思齐哥哥去,此事可有些什么禁忌之处……”
关大少惨叫一声,两条浓眉险些皱成了一条:“万万不可!这等私密之事哪能去问旁人!阿昭,你少想这些歪主意!你稍安勿燥,
我……我自会想到法子。”
朱正昭眼珠一转,贼兮兮的蹭了过来:“不如现在就想个法子吧,好哥哥,我真难受……你快些帮帮我!”
他笑眯眯的附耳过去,与关大少细细讲来,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男子间美事可成也……关大少越听越是心惊,最后竟一把推
开他,斩钉截铁的道:“不成!”
任朱正昭叫了百来声好哥哥,关大少都是一脸的坚决之色,此事竟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朱少侠实在无法,只得撅着嘴苦着脸再附
耳过去──那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吧……
这不,才一会儿的功夫,关大少就换下那副坚毅面孔欣然点头,一旁的朱少侠却是一脸的哀怨委屈,小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低声嘟
咙:“呜……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教会了你,苦的是我……我真是……唉……”
关大少眉开眼笑的抱住了朱少侠,那些牢骚抱怨只当是情话,正待一口亲下,突然想起一事来,冷下脸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
的?”
朱少侠登时愣住,嘴里再次结巴起来:“那个……呵呵……哈哈……我小时在宫里……偷看……皇兄他们的……那个……春宫图来
着……”
“好啊!你那时才几岁,就学这些坏事!我要代你父皇好好管教你!”
“呜……不要啊……你学了还不是要欺负我!你不老实……还逼着别人老实……呜呜……我好命苦……”
◎第九章◎
这一年初夏时节的某月某日,私自离宫的十二殿下朱正昭大摇大摆从京城的城门口而入,赵大人的爱子赵思齐与其‘好友’杜剑横
也陪同在侧,与他们同行的,居然还有那闹得举国不宁的在逃嫌犯关天富。
他们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神态亲密无间,教那闻风而来的各路人马都不敢私自决断,抓吧,不好;不抓,也是万万不妥,只得围
着他们按兵不动,立刻派人去宫里请示皇上。
派去的人还没见到皇上,先见到了太子,太子听得此人禀报,十二殿下竟挡在那姓关的身前,不准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当时就怒
极变色,掏出自己的令牌扔给这人:“抓!给我通通抓进天牢!”
这人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问道:“那……那十二殿下?”
“若他不肯走开,一起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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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得一会,这人便到了城门处回报,有了那块令牌,接人的抓人的都一拥而上,那四人也不抵抗,俱是任抓任绑,只是四人分作
两对,那握在一起的手紧得掰都掰不开。带队的首领看得心惊肉跳,唯恐叫那些旁观的百姓瞧见,连忙叫众人不要纠缠,就这么带
走再说。
到得天牢,接管的官儿也是头痛得紧,只能将他们分别关在两间牢房里,还好菜好饭的伺候着,不敢怠慢半点。这眼下太子是连自
己的皇弟都关了,但他皇家的事,做臣子的哪里管得上,说不得过了一天半天就消了气呢。谁不知道这位十二殿下是皇上最宠的幼
子、太子最宠的幼弟,若惹恼了这位,以后的日子就别想混了,更何况赵大人的爱子也给关了进来,那位赵大人在朝中也是德高望
重的,他们这些人哪里得罪得起?
果然,当天晚上宫里的红太监就前来宣旨,皇上宣赵家少爷和杜公子一起拜见圣驾,那掌管天牢的官儿赶紧送人,送出了这两个还
得担心那两个,只盼着宫里早早来旨,快些把那位碰都碰不得的十二殿下领走,他头上戴的这顶帽子才算回复安稳了。
等啊等啊,这官儿望穿秋水,眼看十二殿下在天牢里已经待了三四天了,宫里却迟迟的没有半点消息。十二殿下倒是开心得紧,日
日与那姓关的重犯欢声笑语,只苦了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前去送饭送水伺候的狱卒那是满腹牢骚,与同僚磕牙闲聊之时,只说次次见那两人,都不敢把眼睛往他们那边瞟,十二殿下抱着那
姓关的好不开心,神情之舒爽就像抱着自己的皇妃一般,只要有人往他们那边一看,十二殿下就大发雷霆,说什么‘大胆奴才,关
哥哥是我的,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这还稀奇了,一个样貌平常、人高马大的爷们儿,谁爱看哪?也就十二殿下拿那人犯
当个宝似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是拿给那人犯先用,自己还在旁边看得眉开眼笑,这皇家的主子与常人所为当真是极不一般哪,尽做
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事。
到得第五天晚上,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独身微服来访,显是要来探看十二殿下的。众人都想,定是太子殿下心疼起
皇弟了,皇上却不见得松了口,太子殿下这便亲自来接弟弟回宫,把人先安置好了,再慢慢劝慰父皇。
太子殿下一个人也没带在身边,也定是与皇弟间有些私密话儿要说,奴才们自然不敢偷听,只把钥匙交给太子便待退下。太子面无
表情的接了钥匙,沉声吩咐他们退得远些,任何人不可前来打扰,就独自一人向着那间牢室去了。
一路行来,太子心中也有些发软,这天牢地势极低,湿气极重,自己那个娇惯坏了的皇弟可还受得了?活该他受这些活罪,居然不
顾身份死死护着那个姓关的反贼,这已不仅是失了皇家颜面,更是黑白不分、大逆不道了。
站在那间牢室之前冥思半晌,太子才狠下心肠硬了面孔,打开那把大锁走了进去,眼中所见却是令他气得傻在了当场──自己那个
宝贝皇弟,竟像个没骨头的猫儿般偎在那姓关的怀里,两人也不知做了什么好事,俱是气喘吁吁、衣衫零乱。
看见皇兄进来,朱正昭红着脸从那关大少怀中挪开了些,关大少也是脸红如血,连忙伸手帮朱正昭拉紧衣襟。太子殿下这才反应过
来,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手拉过皇弟往身后猛推、一手指住关大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大胆反贼!杀你的头都算便宜你!我要
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关大少未及开口,朱正昭已在大叫:“不行!太子哥哥,若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太子殿下更是气急,回过身就打了皇弟一个耳光,那声响清脆之极,朱正昭肌肤细嫩的小脸上登时浮起清晰的掌印。他呆了一呆,
伸出手摸上脸颊,触手的肿痛之感再清楚不过。从生下来到现在,他未曾尝过这等滋味,母后、父皇和皇兄待他虽有呵责之时,毕
竟宠溺有加,连训斥教导都是避着奴才们的,唯恐他失了面子,更别说施予体罚。他嘴巴一瘪,一滴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只是
迟迟不落,心中记着关大少不爱看他哭泣之态,却听得寂静的牢室中传来‘啪’地一声脆响,竟是关大少在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一掌

他又是惊诧、又是心疼,倒一时忘了脸上的疼痛,只盯着关大少颤声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关大少苦笑道:“当朝太子教训皇弟,我一介草民,自然是不能管的。就算他并非太子,管教亲弟也属平常,仍是轮不到我这个外
人来管。情人被欺负,我心中恻然,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所以要罚,也算陪阿昭同甘共苦。”
朱正昭痴痴看着他,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一下子收了回去:“关哥哥,你待我真好……我好高兴……”
打出那一巴掌之后,太子殿下也在心底自责,只不知如何哄回皇弟才好,眼见这姓关的假情假意,几句肉麻话儿就把阿昭哄得破泣
为笑,心中又万分恼怒,眼神怨毒看向那姓关的:“好你个姓关的反贼!十二自小生在深宫,才这般容易被你甜言蜜语所骗,哼!

关大少也不反驳,只对朱正昭柔声道:“阿昭,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话跟太子殿下说。”
朱正昭‘啊’了一声,连连摇头:“我不出去,我若出去了……太子哥哥就要找人来杀你!”
关大少对太子殿下使个眼色,太子殿下自然回以十二万分的恨意,嘴里却不得不顺着关大少的话头,对皇弟轻声说道:“我答应你
,现下不会杀他。你先出去等着,我们有正事相谈。”
朱正昭冷着脸转开脑袋,方才那个巴掌的帐正牢牢记在心上,自然一点也不信他说的话。太子在皇弟面前吃了个瘪,不由大是尴尬
,脸上的神情实在不好看,耳中听得关大少继续柔声安抚朱正昭:“阿昭,乖……听我的话。这个……我要跟你太子哥哥谈谈你和
我的事,你乖乖在外面等着就好。”
朱正昭又是一声轻叫,脸上飞红一片,终于有些害羞起来,再一想自己就守在门外,太子哥哥总不至于当即动手,这才恋恋不舍看
了关大少好几眼,低声丢了一句“你小心些”,朝门外走出去了。
哪知他刚一出门,迎面便有人伸来一指点中他胸前穴道,他待要开口大叫,又是好几指飞速点来,他尚未发出一点声音就软软倒在
那人怀里。待他看清那点他穴道之人时,更是震惊得睁大了眼,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眼前这人竟会站在太子哥哥那一边。
不过顷刻之间,此事已是凶险至极,牢室中的关大少却半点不知外间的变故,正与太子殿下侃侃而谈。
关大少倒也爽快,开口便切入正题:“太子殿下,你今日前来定有话要问我,关某也知道一点情由,是太子先说,还是关某先说?

太子面露冷笑,森然应道:“你说吧。我倒要看你如何花言巧语,我可不是阿昭,由得你百般哄骗,你若有一句不尽不实,宫里边
多的是叫你吐实之法。”
关大少微微一笑,坦然回道:“若要论罪,这揣摩上意也是一条杀头大罪,横竖都是个死,关某就斗胆一回了。太子殿下,你忧虑
之处无非是我关家富足数代,财可敌国,兼之在几国边境均有别庄,偶有战乱之后大兴善举安抚民心之事。”
太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关大少又接着说道:“此举乃出于我关家祖训,我关家祖上第一代当家人原是个还俗的僧人,虽破
出佛门娶妻生子,却丢不下那点佛心,才留下遣训吩咐关家后人世世代代大兴善举。太子殿下,您且想上一想,以我关家之富,此
举若不匿名而为,那上门来敲竹杠的官员和当地土绅该有多少?关天富生性吝啬,碍于祖训才不得不偶尔行善,那些敲竹杠的贪财
之徒,乃是关某最大的仇人,钱银是关某最最要紧之物,委实不愿被他们抢走一分一毫啊。便算是我关某的亲哥哥亲姐姐,我也是
舍不得分给他们太多家产的……由他们吃得好穿得好,我已是肉疼得很了。”
他这番话当真是说得七情上面、咬牙切齿,那太子都看得忍不住笑了一笑,脸上也微微露出鄙夷不屑之色来,轻骂他一句:“市井
传言你姓关的爱财如命、六亲不认,果然不错。你这么个狗东西,还想攀龙附凰!哼……你虽是个小人,倒是不笨,那本太子问你
一句,你是要钱呢,还是要命?”
一听此言,关大少忍不住冷汗涔涔,苦着一张脸认真寻思起来,小心翼翼的看一看太子、又拿衣袖擦一擦汗,面上的贪婪不舍越来
越明显。太子见他这般,更对他大大的瞧不起,带笑怒骂道:“放肆!在本太子面前还敢犹豫!”
关大少尴尬一笑,腆着脸道:“关某斗瞻,怕是要与太子殿下讨价还价了……那个……关某是贱命一条,但对阿昭殿下却是十二分
的真心。我与阿昭两情相悦,此生绝嗣,太子何须担忧?我家产再巨,又能传给谁呢?待我百年之后,这笔财富自然全归皇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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