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夜放缓了力道，纵情于残忍的快感之中。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形同于兽交。当迷夜把疗伤的药瓶扔给床上破碎的人儿，转身去沐浴时，心里如此想道。

这之后，风利华的精神就处在严重崩溃的边缘，由其是看见迷夜就像看见恶鬼似的，这令迷夜极为头疼，如果把这样的风利华放回去，他肯定不会帮自己寻找陈恕寒，反倒是自己会遭到四宝楼众门人的合力追杀。

果然最初就不该对他出手，等他找到陈恕寒以后再直接给他一刀，多省事！迷夜一边想着，一边靠近床边。床上的人裹着被子缩在最里边，自从被迷夜掳到这里，已经两天没出过这间屋子了。

“你也差不多该出来晒晒太阳了吧！”迷夜一把将被子掀开，不由分说抱着风利华就往外走。

“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出去！”风利华发疯似的挣扎，他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可以出去见人。

等到迷夜跨出房门时，风利华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一座宅院，外人不会进到这里。于是他收回了死命推开迷夜的双手，将胸口敞开的领口合得严严实实的。

迷夜径直走到花园的凉亭里坐下，让风利华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拿起石桌上的苹果，开始削皮。

“吃吧，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在迷夜精湛的刀工下，苹果退下了粉红色的外衣。

风利华战战兢兢的接过苹果，现在的他无法反抗迷夜，他怕迷夜再对他做那种残酷的事。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风利华在接苹果的时候，领口松开了，露出了暗红的指印，“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掐你的脖子……”

风利华陡然睁大眼睛，手中的苹果被他捏得流出了蜜汁。

“难道是……”迷夜猛然醒悟，如果不是他，就一定是风利华自己，“你想自杀！”

“我忍不下去了，那种事情好痛苦……我真的忍不下去了……”眼泪滑下，风利华回想起那种痛到他想要断舌头的交合，他就怕得浑身发抖。

“我不会对你再做那样的事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想自杀了！”你要是死了，谁来帮我找陈恕寒？迷夜暗自嘀咕，他抬起风利华的手，舔舐流下来的苹果汁，“快吃吧，不然，苹果就好可怜啊！”

风利华受惊似的缩回手，低头开始啃苹果。这样也好，就用那一次来抵消自己对流心冥的伤害，风利华苦涩的想道。

看着风利华像小白兔一样窝在自己身上，迷夜不禁觉得有些好玩，“大人们都是越长越柔弱吗？五年前，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很强势的啊！”

“那是你自己长得太惊人了……”风利华闷闷的哼哼。五年前那个天真的小孩怎么就长得这么健壮，他这个身板应该比他爹还高大吧，而且还帅得无法无天，真没天理……一想到陈恕寒，风利华就不禁问道，“找到那个男人后，你打算怎么办？”

刚刚表情还比较柔和的迷夜一听，立刻就黑了脸，“当然是杀了他，给娘报仇！”

10.青楼

随后，风利华动用了四宝楼众门人的力量，四处寻找陈恕寒的下落，在此期间，迷夜都跟在风利华的身边，四宝楼门人每天都来向风利华汇报情况。

“你倒是多吃一点啊！”迷夜夹了一大块肉放进风利华的碗里，果然是斯文之人，连吃饭都那么斯文，“都是因为你得那么少，才会那么柔弱。”

“柔弱？我好歹也是四宝楼的掌门……”风利华郁闷的夹起碗里的肉放入嘴里。别看他体态纤细，一旦拿起武器，就算是万夫不当的勇士，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风利华，稍稍有些高兴，迷夜会给他夹菜，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善了不少，让流心冥受伤的事，迷夜已经不会再憎恨他了吧。

虽然迷夜说过不会再强迫他，但是夜晚同在一张床上，迷夜总是喜欢把他当作抱枕，当然就免不了差枪走火之时。这个时候风利华也只能任由迷夜摆弄他的身体，只是每一次迷夜都很温柔。

“抱歉，一直这样勉强你。”一旦动情，迷夜就控制不住想要深埋于风利华体内的冲动。

“……没关系……”同样动情的风利华不住的娇喘，修长的双腿紧紧的缠绕在迷夜的腰上，只要做足了前戏，就会有止不住的快乐感觉，“……再深一点……求你……”

“了解！”迷夜托起风利华的腰，几乎完全抽出，然后完全插入。

“啊——！”风利华急忙捂住嘴，防止继续发出走调的声音。好深，但是好舒服，风利华爽得脚趾都蜷曲起来，用力夹紧体内的炽热之物。

“好紧……”迷夜猛吸了一口气，强烈的快感迅速窜向结合之处，禁不住挑拨的濒临了快感的巅峰。

“呜呜……”捂住嘴，也抑制不住发出呻吟声，体内的热物不断的变大、抽搐，肠壁被无限的撑开。好恐怖的感觉，却伴随着巨烈的兴奋感，在体内肆意膨胀。焦躁，找不到出口的焦躁。

终于，两人相互纠缠着，索求着，到达了久违的快乐巅峰。

“你没事儿吧？”看着床上兴奋得失神的人，迷夜有些担心的问。

过了好久，失焦的双眼才重新聚焦，风利华双手勾住迷夜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没事儿……”

怎么办，自己好像迷上了这具强健的身体。五年前，自己还嘲笑迷夜痴迷于陈恕寒的身体，而现在自己竟然也是一样……

然而，风利华的心情，迷夜完全没有察觉。迷夜只想快点找到陈恕寒，他对风利华好，也是为了让风利华更心甘情愿的帮他。但是，滚床单这种事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和风利华的那么契合，令他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对风利华出手。

一个月的期限渐渐接近，突然有一天，四宝楼带回消息，说是有人在河洛镇有名的“清花楼”里看见了一名和小梅很像的青楼女子。虽然迷夜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消息可靠，但他还是决定去一趟河洛镇，就当是在游山玩水。

迷夜望了望大张艳旗的清花楼，回想起五年前，和陈恕寒一起看名妓出行的场景，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懂，就兴奋的直叫。现在想想，觉得真好笑。

“利华，我不太懂这种地方，进去之后，就拜托你了。”迷夜说为了增进合作关系，就以“利华”和“夜”称呼彼此。

“恩。”虽然风利华自己也不擅长风月之事，但是在后辈面前，总不能说堂堂二十六载男儿连青楼都没去过吧。

两人进了清花楼后，风利华就直接让老鸨说把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老鸨见两人都是眉清目秀的俊男才子，而且出手大方，立刻笑得眼睛眯成一道弧，把所有的姑娘叫过来一一让他们过目。

迷夜把一波一波进来又出去的青楼女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但都没有发现四宝楼门人所说的长得像小梅的女子。

“这位公子，您是在找人吧？”这时，老鸨有些不高兴了，若是有人想要诱拐清花楼的姑娘，对她而言将是很大的损失。

风利华有些慌张的看向迷夜，这个时候被赶出去，他们要调查那个长得很像小梅的女子就很难了。

啪——！迷夜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上，“老鸨，我们可是不远千里，慕名而来！”

老鸨一见银票，立刻就不管是不是找人了，眉开眼笑的收起银票，说：“不知两位公子慕我家哪位姑娘之名？”

“听朋友说，这里有位姑娘甚是与众不同，所以这次路过河洛镇，特意来此，希望能目睹这位姑娘的风采。”迷夜拿出他画的小梅的肖像图。

风利华皱了皱眉，说什么不太懂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嘛！

老鸨一看，顿时大惊，“冬梅？”

“原来是冬梅啊……”在老鸨身后，还没有退出房间的青楼女子们也开始议论起来。

“果然她就是清花楼的姑娘啊！”迷夜顺势追问，“那么，刚才为什么没有看见她？”

“冬梅她虽然是在我们清花楼，但是……”老鸨有些为难，“因为她是自愿接客的，而且她只接被她看中的客人，所以我也不能保证冬梅会侍奉二位公子……不过，只要公子给足了银票，我想冬梅也是不会拒绝的……”

“什么啊，原来伺机敲诈……”风利华低声嘟囔。

迷夜却轻笑了一声，青楼本就是这种地方，就连他这种初入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真是天真得可爱啊。

“冬梅姑娘很缺钱吗？”迷夜继续问。

“说起来，冬梅也是可怜之人。”老鸨叹息道，“一开始，冬梅就是为了给一个男人筹钱买药，才会投身青楼。”

“青楼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吗？”迷夜极力压住想问那个男人是谁的冲动，继续试探。“这么说，她不在这里，原来是在外面与她的男人见面啊！”

“不是的，冬梅今天出去买药了。陈公子因为身体虚弱，一直住在这清花楼，和冬梅一个房间……”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眼见就摊出了三张千两银票，迷夜邪魅的笑着对老鸨说，“那个男人在哪里，只要找到了他，迟早就会见到冬梅吧。”

“恩……”老鸨一时不明白迷夜的怪笑，“这个时候，陈公子应该在中庭那里养花……”

“谢了！”迷夜把银票仍给老鸨后，径自奔向了中庭，他有感觉，那个男人一定就是陈恕寒。

“慢着，夜！”风利华也跟着追了上去，“见了他后，你打算怎么做？”

虽然迷夜说过，找到陈恕寒后就杀了他，但是现在，风利华见迷夜如此焦急的奔向中庭，总觉得，与其说想尽快报仇，不如说想及早见他。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迷夜不耐烦的说，“我娘的仇，绝对要报！”

“但是……”风利华忧心的望着他。你真的杀得了他吗，你都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没有一丝恨意，只有迫切想见他的焦躁。

11.重逢

迷夜冲到中庭的花园，就看见一名素衣的男人背对着他修剪花草。接着，男人听到脚步声，于是转过身来。

迷夜陡然睁大眼睛，是他，真的是他，五年不见的那个人。只是他变了好多，浑身消瘦得几乎皮包骨头，也不像以前那样沉稳、冷漠，整个人就如同一张白纸，轻易就可被看透。自己的那一掌让他吃了那么多苦吗？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语气。

不仅是迷夜震惊，随后跟来的风利华也感到震惊。

“你这么不想见我吗！就算见到我，也不愿认我，是吗！”迷夜愤怒的咆哮，三步跨作两步，冲到男人面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拉近身边。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突然被迷夜怒气冲冲的靠近，男人慌张的抗拒。

“夜！住手！”风利华迅速拉住迷夜，“他好像不是陈恕寒！”

“不，他就是！我的感觉不会错！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失忆了！”迷夜推开风利华，一把将男人扑倒在地上，双手紧握住男人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要干什么……”男子惊恐的睁大双目，脖子被卡住，虽然迷夜的手并没有用力，但这恐惧足以令他崩溃。

“你居然敢失忆！居然敢把我忘掉！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可是你的，你的……”悲伤之情无限涌出，“我可是你的孩子啊——！”

“啊啊啊——！”男人突然发出极其悲凉的惨叫声，拼命的挣扎，眼白不住上翻就要晕厥。

“主人！”是小梅的声音，她回来了。

风利华好不容易才把迷夜从男人身上拉开，小梅急忙抱住已经崩溃的男人。

“迷夜公子，求您放过我家主人吧！主人他已经重病缠身，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小梅哀求的望着迷夜，她知道，若迷夜再次出现在陈恕寒面前，那他一定是来复仇的。

迷夜看着小梅怀里气弱玄虚的男人，失望的说：“走吧，利华。”

看着迷夜和风利华出了中庭，小梅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孩子……夜儿……长得这么大了……”突然，从陈恕寒的嘴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主人？”小梅一阵狂喜，“难道您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陈恕寒没有说话，其实，他在迷夜说“我可是你的孩子”的时候，记忆就开始复苏了。现在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看着迷夜他们离去的方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就往那个方向走。

“您要去哪里，主人？”小梅疑惑的看着陈恕寒的举动，就算记忆恢复了，他也无法再恢复到从前那个高大稳重、沉着冷静的陈恕寒了。

“那孩子，在等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的朝迷夜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行！迷夜公子是来杀您的，您不能去他那里！”小梅急忙阻止陈恕寒。

“小梅，今天郎中是不是说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陈恕寒平静的问。

“没有那回事！”小梅拼命的摇头，虽然郎中的确是这么说的，而且郎中很久以前就告诉了她，陈恕寒这病是治不好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也知道思明给我下的毒有多厉害，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了。这么多年的照顾，真是谢谢你了，小梅，还能让我有机会再见到夜儿……”

“但是，我不希望主人就这么死了，如果继续吃药，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小梅，我杀妻弑子，罪孽深重，我会有今天的下场，那是应有的报应。本来我就应该在月银死之后，以死谢罪。但心冥不让，他说，夜儿已经没有了娘，所以不能再没有爹，他要我活着，尽到为人之父的责任。但是，我却没有做到，夜儿不会把我当作父亲。如果能让他消除心中的仇恨，我也就别无他求了。”

“那些罪，又不是主人的错才造成的，为什么主人要去承担！”

这时，陈恕寒却毫无前兆的在小梅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小梅顿时呆着了，手也僵硬的松开，陈恕寒乘机溜走了。

“将他们卷入不幸，那便是我的罪！”

风利华跟老鸨要了间房间，他和迷夜要在清花楼暂时住下。在迷夜大把大把的银票下，老鸨自是乐得合不上嘴。

迷夜的心情相当低落，自从躺在床上，就没再说过话。风利华当然是不会去招惹他，隐约感觉到阵阵寒意，令他只要呆在房间里就觉得毛孔悚然。

“哼！居然跟我玩失忆，还把身体搞垮了，他这么虚弱，我还怎么堂堂正正的报仇啊！”迷夜愤愤的嘟囔道。

在一旁的风利华暗自叹了口气，就然陈恕寒好手好脚也没失忆，迷夜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舍得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