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无能遭遇双性恋 下+番外————绚月隐
绚月隐  发于:2010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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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廖美莎伸出手在眼前扇着,“草籽真多,风一吹就直往鼻子里钻,真讨厌……”

候鑫扭动着上身,手背在身后一边抓痒一边道:“钻到鼻子里还好,钻到衣服里的才要命呢,痒死人了……”

闻言,安妮在一旁苦着脸点头,“是啊,这里还没地方洗澡,身上又痒又脏,难受死了……”

“行了,别抱怨了,当初是你们决定要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也是一种历练。”小王老师喘着粗气对众人道:“等这几天过去了,咱们绕道去北戴河玩两天再回学校,怎么样?难得学校出钱,不花光可对不起自己啊!”

“好,我要住标间,我要洗澡,我要睡软软的床……”安妮有气无力的应着。

从这一天开始,众人开始安心画画了,十六个人分成了两组,每组都是三男五女,而小王老师则是单号跟着甲组,双号跟着乙组。

爬到前一天物色好的地点,在附近的山泉打好水后,甲组的人稍微分散了些,各自在自己满意的方位支起画架,开始画画。认真起稿的过程中,众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山中只闻鸟叫虫鸣。

苏锦年和安妮搬了画架在山泉旁画画,水彩画架比较笨重,折叠过后,带着爬山也不是很方便,支画架时还要注意地面的平整度,一番折腾下来,就已经到了九点。而此时,油画专业的候鑫、廖美莎等人已经打好了稿,铺好了底色。

见油画班的进度明显快过自己,安妮有些心急,见状,苏锦年安抚她道:“别着急,会赶上他们的。”

“唉……其实我很喜欢油画的,只可惜,我有慢性咽炎,受不了油画颜料的气味……你呢?”安妮耸了耸肩,放下画笔,开始用笔刷在画面背景部分铺水。

“我不太喜欢油画,而且我对油画颜料过敏。”说着,苏锦年往调色盘里挤了些群青,用水调合后,铺作大背景。随后又用柠檬黄加树绿,调合后画前景的翠嫩树叶。

“哦,你的皮肤很敏感呢。”安妮回想起,在拍摄MTV时,有几个镜头需要苏锦年配戴手链,而团队里的三个女生都不是爱打扮的人,都没有手链,后来廖美莎在外边随便买了条看上去还不错的手链凑数,结果,苏锦年戴着那手链只拍了半天,手腕上就起了一圈过敏过红疹。

苏锦年耸了耸肩,“也不是很敏感,只是金属过敏比较严重,其它的还好。”

闻言,安妮挑了挑眉,那还叫不是很敏感?

画到一半,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走动,观赏同伴的画。苏锦年原本还沉得住气,画着画着,却突然觉得胸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捂着胸口,深深吸气,不适感却没有消失,不解的皱了皱眉后,苏锦年打算在附近转一圈。

曾听老乡说过,山上的乱石堆不能碰,因为里面可能有蛇,一路上,苏锦年刻意避开了乱石堆,却仍旧倒霉的遇上了蛇。蛇有一米多长,头上有鸡冠状的毒腺,苏锦年知道,那是鸡冠蛇,虽然它的毒性不大,可是,自己是过敏性体质,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只怕……

真该查查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游,苏锦年无奈的暗想,深吸了口气,猛的转身往回跑。老乡曾提醒过众人,在山里遇上了蛇,逃跑时千万不能跑直线,而是要绕着弯跑。虽然紧张的心突突的直跳,但苏锦年没有忘记老乡的叮嘱。

跑到写生地点时,苏锦年转头看了看身后,见蛇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脱力的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苏锦年怕死,比任何人都怕,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世上,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呢?

听了苏锦年的经历,小王老师竟然兴奋想要去看一看,还说要把那条蛇抓回来,晚上炖蛇羹吃,最后被几个女生拽住,数落了一顿,说她一点也没有老师该有的样子。小王老师也不恼,笑眯眯的给几个女生讲吃蛇羹的好处……

听着小王老师细数着吃蛇羹的好处,候鑫幽幽的插了句:“还有个好处,可能会吃出第二次‘非典’……”

闻言,小王老师撇了撇嘴,白了候鑫一眼后便不再作声。苏锦年轻笑一声,拍着候鑫的肩膀道:“你说的太夸张了点,不过,要是再有人吃果子狸的话,倒是有可能爆发第二次。”

日头偏西时,甲组的几人和小王老师下山回到驻地,此时,乙组的人已经回来了,几人正围在一起逗弄着一只小松鼠。

小松鼠是夏铭捉的,据说是他画累了四处闲逛时,从树上掉来正好掉到他头上的。看到小松鼠,小王老师咽了咽口水,喃喃道:“看起来很好吃。”

闻言,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张小琳护住小松鼠,“不准你打它的主意!”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张小琳在征得众人同意后,把小松鼠放走了。

“做的好,这下,它自由了。”苏锦年冲张小琳笑了笑。见状,张小琳受宠若惊的张大了嘴,没想到他还能对自己笑……

晚上,照旧是拢火夜谈,胸口又有些发闷,苏锦年不由得双眉微蹙,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心里一直堵的慌?

夜里,苏锦年心烦意乱的辗转了半天,身边的候鑫、夏铭等人早已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苏锦年掏出手机看了看,北京时间23:45,叹了口气后,把手机塞回口袋,强迫自己入睡。

朦胧中,看到书僮拖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在向前奔跑,而前边是车水马龙的街口,见状,苏锦年小跑着想要把书僮抱回来,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加速,都追不上书僮,只能眼睁睁看着书僮跑到马路上,小小的身子被车轮无情的碾压而过……

“书僮……”苏锦年大叫着惊醒,发现那只是一个恶梦后,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心还在剧烈跳动着,烦乱感也更加强烈。那个梦太过真实了,闭上眼,书僮血淋淋的身子仿佛就在眼前。苏锦年喘息着,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1:40,这个时间,童话和书僮早就睡了吧……

童话确实已经睡了,睡的却并不安稳,从不起夜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起夜了。

这是童话第一次在夜里被渴醒。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童话不由得含糊的嘟嚷着,“连老天都在和我作对啊……”迷迷糊糊的起身下床,忽然重重的踩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嗷……”短促的哀号声响起,闻声,童话一下子睡意全无,急切的伸手打开台灯,映入眼帘的是正蜷着身子抽搐着的书僮和它吐出的鲜红液体。

“书僮!”童话倒抽了口气,双手颤抖着,小心的捧起书僮小小的身子,看着书僮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童话的心紧紧揪了起来,“书僮……你别吓我,你不要死啊……”

眼看着书僮已经喘不过气来,童话手忙脚乱的帮它顺气,同时抓起手机拔号,“您所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该死……童话暗咒一声,怎么又习惯性的打给苏锦年了。

匆匆翻出母亲的手机号,顾不上已经是凌晨,直接打过去,响了四声后,童妈妈接起电话,含糊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谁啊,怎么这么晚……”

不等童妈妈抱怨完,童话便急切的道:“妈,书僮受伤吐血了,怎么办……”

三十二

“啊?”半梦半醒中,童妈妈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迟疑了一下,才呼的一下坐起身,“吐血!谁吐血了?”迷迷糊糊的,她只听清了“吐血”二字。

“书僮啊,它被我踩了一下,吐了两大口血,怎么办……”童话的声音发颤,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继续帮书僮顺气。

书僮的状况似乎好了些,稍微能喘过气了,身子却还在抽搐,粉嫩的皮肤因失血而显出青白之色。见书僮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哀怨的注视着自己,童话鼻子一酸,忙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电话那头,童妈妈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当心,你先帮它顺顺气,要是能缓过来,就给它吃点止血药,要是缓不过来……就扔了吧……”

“我也没想到它掉下床啊……”童话嘟嚷着,想了想问道:“妈,给它吃云南白药行吗?”

“白药?当然行了,要是有保险子,最好也给它吃了。”童妈妈应道,云南白药的强大药效当然是最适合重伤的书僮,不过,就怕它嫌药末苦,不肯吃啊。

“哦,全都喂给它?”童话应了一声,继续问道。

闻言,童妈妈嘴角抽动了一下,“你要是想让它死的更快,可以把保险子整个喂给它……”

“呃……我知道了……”童话尴尬的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童妈妈皱了皱眉,嘟嚷道:“这死孩子,吵醒我的好梦,也不说道个歉,真是越大越不懂事……难得我今天梦到了周润发……”

“嗯?筱罗,你说你梦到了谁?”童爸爸单手支撑着头,由于刚刚睡醒,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些许鼻音,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性感。

童妈妈干笑了两声,“那个,当然是梦到念悠你了,呵呵,呵呵……”

“真的吗?我好感动,原来筱罗在梦中都想着我呢!”童爸爸坐起身,挑眉看向童妈妈,嘴角微微上扬,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童妈妈,“竟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童妈妈一边躲闪着,一边叫道:“念悠,明天还要上班呢,还是快些睡吧,别闹了……”说着,童妈妈扑进了童爸爸怀里。

“筱罗,咱们儿子成断袖了啊。”童爸爸抱住童妈妈,叹了口气。

见状,童妈妈也长叹一声,“都怪我当时怕他产生逆反心理,没敢管他,没想到……唉……小宝他,以后还能正常结婚吗……”

“我也担心这个啊,真恨不得把他回回炉。”童爸爸轻抚着童妈妈的脊背,突然话锋一转,“既然我们都担心,干脆再生一个吧。”

“一边去……”童妈妈捶了童爸爸一下,“你想要了我的老命啊!”

童爸爸笑着攥住童妈妈的手,“筱罗一点也不老,还是一样的年轻漂亮。”

“肉麻死了。”童妈妈挣出手,又捶了童爸爸一下,笑着笑着,突然又叹了口气,“小宝他……”

“顺其自然吧……”

挂断了电话后,童话翻出受刀伤时,校医院的医生开的云南白药,取出保险子,敲碎以后,喂了书僮黄米大小的一块,又喂给它一些药粉。

书僮似乎知道那些东西可以救它的命,听话的吃了下去。见书僮如此配合,童话稍稍松了口气。只要能挺过这一夜,它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这样想着,童话打定主意,接下来的时间不睡觉了,就一直守着书僮。

由于失血,书僮的体温降低,童话便把它轻轻搂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它。

书僮虽说吐了两口血,但值得庆幸的是,它的肋骨没有骨折,没有引起重要的脏器的大出血。童话轻抚着书僮的头,喃喃道:“一定要活下来啊……也不知道锦年知道你受伤了,会不会担心你。”

明知苏锦年此时收不到短信,童话还是编辑短信,把书僮受伤的事给他发了过去:书僮受伤吐血了,但愿它能挺过这一夜……

从恶梦中惊醒后,苏锦年再没能睡着,睁着眼直到天亮。

由于头一天商量好了要绕道去北戴河玩,因此,为了能买到足够的卧铺票,小王老师决定不陪乙组写生,而是乘坐10点的大巴到火车站去买票。

见苏锦年精神不太好,众人都劝他留下休息,而小王老师则霸道的决定,“既然你今天精神不济,不能去画画,就和我进城吧,这样一来,回来时还可以多买些吃的回来。”

“嗯。”苏锦年应了一声,喝下一碗粥后,顶着黑眼圈回房补眠到9:50。

坐上大巴后,苏锦年窝在座位里继续睡觉,朦胧中,似乎听到手机在响,掏出一看,是进了新消息,原来,已经进了移动的服务区内了。

掩口打了个哈欠,苏锦年打开收信箱,见十余条新消息都是童话发来的,不由得挑了挑眉,选了日期最靠前的开始看起。

“今天,书僮跑到你的房间去找你,见你不在,它似乎情绪很低落……”

“书僮今天学会‘握手’了,而且还分得清左右,真是聪明的孩子……”

……

“书僮受伤吐血了,但愿它能挺过这一夜……”

看到最后一条,时间显示为02:34:08的短信,苏锦年倒抽了口气,恶梦竟然成真了!

匆匆翻出童话的号码拨了过去,苏锦年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虽然书僮只是只小狗,虽然只和它在一起生活了不到一个月,但是他已经把书僮当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此时得知书僮有难,他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童话的声音显得异常疲惫,“锦年?你那边有信号了?”

“童话,书僮怎么样了?”苏锦年握紧了电话,生怕会听到那个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字。

“它现在好多了,只是还很虚弱,还好我们的云南白药没扔,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了。”童话笑了笑,“难得你会担心它。”

“不论怎样,那都是一条命,我当然会担心了,它没事就好……”苏锦年松了口气,“信号很不稳定,一直有杂音,先不说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知道了,你也是。”见苏锦年关心自己,童话的心中畅快不已,挂断电话后,轻吻了一下墙面的花纹。

为了照顾书僮,童话翘掉了上午的课,帮他请假的邹天宇说他不务正业,说完,却商量着想要帮忙,与他一起照顾小家伙,见状,童话把邹天宇的话原封不动的回敬过去。

此时已是中午,双人公寓的众人都下课回来了,音乐系的同学,从邹天宇那里听说了书僮受伤的事,纷纷前来“慰问”,还给书僮带来了好吃的。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食品包装,童话爆发了……

“你们这些笨蛋!我家书僮才两个多月,怎么能给它吃这些东西?它受伤没死,倒有可能被你们送的食物给害死……”童话指着茶几上的香辣牛肉粒等物,愤愤道。

众人齐齐缩了缩脖子,“那……那就给孩子它爸吃了……”

闻言,童话撇了撇嘴,“垃圾食品……”

邹天宇挑了挑眉,“我们倒是忘了,童话的饮食习惯是早就随了夫家的了。”

“去死……”童话微眯起双眼,冲邹天宇竖起中指。

见状,邹天宇也不恼,把童话的手指按了回去,笑道:“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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